焦婉婉有些沒反應過來:“送到兵部去了?”


    趙德芳點頭:“那人有大用,我原以為這事兒你自己心裏有數,卻沒想到,竟是半點兒沒想到。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在呢,你不管做了什麽,或者是想做什麽,都不用畏手畏腳的,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了。”


    焦婉婉抿唇不語,她不是真的傻。這事兒一開始也不是真的忘記了,隻是當初,事情比較嚴重,她自己一邊擔心趙德芳的性命,一邊又憂心自己能不能徹底改變了這大宋朝的命運,若是改變了,以後的時空會不會發生變化,到底是出現平行世界還是怎麽迴事兒,天天折騰的睡不著,又要操心宮裏的宋太後。


    那匠人又是被關在王府裏的,她自覺地不會把人弄丟,就沒在這事兒上多放心思。


    後來,匠人失蹤。能在王府裏將一個人毫無動靜的弄走,能做到這種事情的,要麽是趙德芳要麽是趙德昭,趙德芳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那是最和善不過了。可趙德昭的性子,她不知道。


    所以,她強迫自己忘記這事兒了,隻當那匠人從沒出現過。


    再然後是守孝,再然後是懷孕生孩子,若不是趙德芳今兒提起來,她真當自己確實是忘記了。


    現下知道自己是冤枉了趙德昭,心裏是又羞又愧,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雖說,她強迫自己忘了那匠人的事情,但到底是因為她自己,若非是她要弄出來那炸藥,那匠人也不會丟了性命。她穿越到這古代之後,這匠人是第一個被她牽連丟掉性命的,一想起來就寢食難安。


    現在得知人沒事兒,自然就跟著鬆了一口氣。


    也因為這事兒,焦婉婉才感覺出來,其實趙德芳在自己身後,是幫著自己處理了不少尾巴的。不光是這事兒……難道還有別的事兒?


    猛然被自己嚇一跳,有了突破口,焦婉婉能想起來的也就更多了。


    自己的演技也不是多好,這幾年,露出的尾巴有多少?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不光是平時寫字的痕跡,還有說話吃飯的習慣,還有對有些常識的不了解,還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各種計劃玩具,自己以前是怎麽充滿信心的覺得自己真的糊弄過去了啊?


    光從智商上考慮一下就知道不可能的,趙德芳這種智商,放在現代,那也是天才的,就算不是天才,那也是學神級別的。以前還能說有點兒書呆子,但自從趙匡胤死了之後,就對世俗也有些了解了啊。


    而自己,隻能屬於正常人範圍,能考個一本,能賺個小錢,小聰明是有一些的,但大智慧是沒有的。


    自己的段數,到趙德芳跟前根本不夠用,自己到底是哪兒來的信心,覺得自己一定是糊弄過去了?他不說,不代表沒看出來吧?但竟然沒揭穿,反而是跟在後麵將自己露出來的痕跡都給遮掩過去了。


    偷瞄一眼臉上帶著溫煦笑容的趙德芳,再看看熟睡的兒子,焦婉婉心情忽然就有些蕩漾,所以,趙德芳能為自己遮掩,是因為愛嗎?


    但飄了沒一會兒,就趕緊將自己一巴掌給拍下來了,說不定人家是看稀罕,所以想留下來多觀察觀察呢,或者是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想將自己敲詐幹淨呢?兒子有可能是愛情結晶,但也有可能是留下自己的人質啊。


    就好像是現代,科學家們忽然抓住了一個從古代穿越來的人,也是會切片研究的好吧?


    成功的將自己嚇著,焦婉婉身子一哆嗦,臉色也越發的慘白了。趙德芳有些莫名其妙,若是覺得冷怎麽還往離自己遠的地方挪了挪?那邊不是更冷的嗎?


    焦婉婉低垂著眼簾,要不然,自己死不承認?沒有證據,誰也不能說自己是孤魂野鬼吧?但好像,也是有證據的啊,焦家的人,那都是活生生的證據。


    這年代,有驅鬼的方法嗎?除了將人燒死,還有什麽別的死法?燒死太痛苦了啊,要不然,自己先想個辦法自我了斷?不行不行,她可是接受了現代教育的獨立精英女性,哪兒能因為這點兒事情就自殺,那就太對不起那些年學過的思想教育政治課了,人還是活著才更有希望。


    再說,自己也舍不得剛生下來的小毛孩兒啊。要不然,抱著孩子跑路吧?


    “怎麽了?”沒等她開始想逃跑的路線,趙德芳就伸手摸了摸她額頭:“若是不舒服,等迴家了就讓太醫過來看看,可千萬別忍著,是不是凍著了?”


    焦婉婉想哭,這溫柔到底是真心實意的還是想麻痹自己的?嗚嗚嗚,她真不想承認自己智商有點兒低啊,怎麽辦,當初怎麽就沒嫁個智商比不上自己的呢?


    “被嚇著了?”趙德芳猜測:“沒事兒沒事兒,爹爹在的時候,就時常說,以仁治天下,皇兄是爹爹親自帶出來的,也是仁君,定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將你怎麽樣的,你看這些年下來,你不都是好好的嗎?”


    焦婉婉抖抖身子,鼓起勇氣對上趙德芳的眼神,眼睛裏滿是笑意,好像,也沒自己想的那麽糟糕吧?說不定,真的是因為愛?


    “那個,你不覺得我這樣,有點兒奇怪?”焦婉婉試探的問道:“你看,我都沒做過炮竹煙花之類的東西,但我卻知道,換了比例,它們就能變成炸彈了。”


    趙德芳眨眨眼:“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說不定是你看的哪本書上有,或者,你是聽別人說過?不是時常有道觀因為煉丹這事兒爆炸嗎?當時那情況,情急之下想起來這些,也是很正常的好吧?”


    趙德芳多聰慧一個人,聽焦婉婉問話,再看她神色,想到剛才那些躲閃,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心裏忍不住歎口氣,他原先還想著是不是能坦白說開呢,但瞧著婉娘這害怕的樣子,難不成,被拆穿了她就不能留下了?那還是別拆穿了,反正就是一個來曆嘛,不用她自己承認,他也是能猜出來的。


    不是神仙就是精怪,不是精怪就是鬼魂,總有一樣是能對上的。自己是皇家人,自有龍氣護體,她連個法術都不會,肯定是傷不到自己的,現下又有了孩子,更是沒什麽大礙了。


    一輩子守著這麽一個挺有意思的人過,也是很不錯的。


    焦婉婉一顆心稍微往肚子裏沉了沉,臉色也緩和了一些:“恩恩,就是這樣,我聽別人說的,煙花什麽的,也得專門放,要不然,一不注意,也會爆炸的。”


    不敢在這事兒上糾纏太多,趕緊換了話題:“馬上學院裏麵就考試了,我想過去看看,你們那學院,你自己不用去嗎?”


    趙德芳順著她換了話題:“有先生們在,我不用過去就行,試卷是統一出好的,考場也已經安排好了,時間也已經規定好了,隻等著他們進去,然後填寫卷子,再然後出來就行了,用不著去看。”


    焦婉婉倒是想到自己的書院去看看,反正孩子也不用她十二個時辰盯著,囑咐了奶娘一番,第二天就收拾妥當,去了學院。


    平常氛圍下的學院,和考試氛圍下的肯定是不一樣的。焦婉婉也沒驚動什麽人,隻帶著臘梅,從第一個考場開始轉。


    女學院人數不多,所以考試就隻是分成了四場,再錯開時間輪流考。之前焦婉婉也考慮過,怕這樣會有考題泄露的風險,但先生們卻都保證,絕不會泄露考題,因為小娘子們的品性都不錯。


    焦婉婉也隻能暫時答應下來,反正頭一年人不多,好管理。到明年,卻不能再這樣了。


    連科舉都還能鬧出舞弊案呢,又有獎學金在前麵吊著,考好了說不定還能在趙德芳,甚至官家麵前露個臉,有那心術不正的,肯定是要鑽漏子的。


    學院裏很是安靜,焦婉婉去的第一個考場是在考文學,她算是校長,所以直接進去也沒人說什麽。繞著屋子轉了兩圈,看小娘子各自的卷子,有寫的字比較好的,有寫的內容比較好的,也有看見焦婉婉一緊張,壞了一張字的。


    當然,焦婉婉可沒有什麽愧疚心裏,自己壞了一張字,那是心理素質不好,還得多加鍛煉才是。


    主要的科目是所有人都要參加考試的,然後選修的科目,是作為加分項的。願意多學幾門的,就會占據一些優勢,不太願意多學的,想要勝出就隻能是在主要科目上多努力了。


    “繡房裏的布料和繡線,明年還要采購。”轉完了考場,正好遇見後勤部的先生,請的是石夫人,這個姓氏比較平常,但石夫人的公爹卻是十分有名,焦婉婉這個曆史學的不好的人都知道,石守信,那可是開國名將,後來被□□給杯酒釋兵權了。但為了安撫石家,二公主嫁的就是石家小郎君。


    石夫人還是二公主的長嫂呢,因著這個身份,焦婉婉對石夫人也是十分客氣的:“今年的用完了?我記得剛開學的時候,是采購了八十匹布料的對吧?上課不是隻許用學院的布料繡小件兒的東西嗎?”


    石夫人笑道:“雖說是小件兒的,但架不住這些小娘子們折騰,手藝好的,一節課能出兩三條帕子,手藝不好的,倒是要耗費掉三兩條帕子。”


    糟蹋的和迴收的幾乎一樣多,石夫人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個賬本讓焦婉婉看:“還有,這明年春天的衣服,我估算了一下,大約也是要八十匹布的,這還隻是衣服,鞋子沒算上,王妃娘娘看要用哪家的布料。”


    “嗯,迴頭我想想。”焦婉婉翻看了一下賬本,學費和食宿費算是賺的,但布料繡線衣服之類的,都要花錢,這麽算下來的話,這頭一年,居然還賠錢了啊。


    因為就一百來個人,人數少,學費少,可該有的東西,除了這些損耗的少了些,其他的卻不少,比如房屋維修什麽的,好吧,頭一年不用維修,但再過個一兩年就該維修了。


    再加上獎學金,名額不變,也是一大筆支出,和自己之前設想的,開學院賺大錢,完全沒走在一條路上了。


    所以,想要致富的話,還得另外想辦法,要不然,真將遊樂園給開起來?大宋朝雖說除了唐朝,幾乎就是最開放的年代了,但男人們有去的地方,女人們有去的地方,小孩子還是沒什麽能去的地方吧?


    唔,開遊樂園應該準備些什麽東西?


    “嗯,好,迴頭讓財務部給你們銀子,要采購的布料得好,這個要招標,貨比三家……”焦婉婉說道,石夫人打斷她的話:“王妃娘娘,什麽叫做招標?”


    “就是找幾家布莊,將咱們的要求說出來,讓他們自己私底下寫一個價格,咱們選價格最優惠的。”焦婉婉解釋了一番,不光是布料能招標,還有這學院裏的食堂,也是能承包出去的。


    但是,這些小娘子們比較金貴,食堂的事兒,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石夫人對招標比較感興趣,而且人也聰明,瞬間就聯想到別的方麵了:“不光是布料,還有咱們學院的筆墨紙硯什麽的,也是能招標的吧?迴頭那些商家們對外一宣傳,說是給女學院提供的,那外麵也應當會流行起來吧?”


    若非是對這個學院很看好,石夫人也不會來後勤部當個後勤部長,不等焦婉婉說話,石夫人就擺擺手:“王妃娘娘你自便,我先去將要采購的東西列個單子出來,看一下哪些東西能招標,咱們一樣樣來,這樣肯定能節省一大筆錢的。”


    焦婉婉被扔在原地,無奈的攤攤手,又轉身往食堂走,先去嚐嚐食堂的飯菜才行。民以食為天嘛,食堂這樣的地方,就得三不五時的來看看,要一直能保持中上等的水平才行,若是水平降低,就得趕緊想辦法換廚師了。


    她來的時候正好是考完試,小娘子們穿著月白色的校服,三五成群的進來,有壓低了聲音說自己沒考好的,也有得意洋洋覺得自己能拿第一的,但還真是沒人提到自己的考試內容,隻說是哪個科目就完了。


    有認識焦婉婉的,趕緊上來打招唿。二公主家的小娘子也在,端著托盤過來,先將飯菜放下,然後笑盈盈的給焦婉婉行禮:“舅母安好,舅母今兒怎麽過來了?我小表弟呢?最近是不是又長大了一些?”


    焦婉婉笑著點頭:“過來看看你們,順便嚐嚐這食堂的飯菜味道如何,怎麽樣,可還合你口味?”


    “挺好的,舅母不是從宮裏挖來的禦廚嗎?這要還是不好吃,我都不知道要吃點兒什麽了,舅母您都不知道,我迴家的時候說這食堂裏的飯菜是陳娘子做的,我家裏姐妹們都羨慕的很呢,還非要鬧著過來上學,不過,誰讓她們之前不報名呢,現在也隻能等明年了。”


    小娘子又壓低了聲音和焦婉婉說話:“舅母,考試考好了,真的會有獎學金啊?多少銀子?”


    焦婉婉忍不住笑:“你娘難不成還會缺了你月例銀子?”


    “這不一樣,我自己賺來的,和我娘給的,哪兒能一樣。”小娘子嘟嘟嘴,聲音還是低低的:“我和舅母說,舅母可別告訴我娘。”


    看焦婉婉點頭了,小娘子才略有些害羞的說道:“明年三月是我娘的生辰,我想親自給我娘準備件兒生辰禮物,但我的月例銀子不夠用,又不好問我娘要,所以才想著拿獎學金呢。”


    焦婉婉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這個想法挺好,舅母支持你,但考試這事兒,舅母可不能給你開後門,你還是要自己努力才行。若是沒能拿獎學金呢,也不要緊,舅母可以借給你,但是你以後得拿獎學金來還知道嗎?”


    小娘子大喜,忙道謝。又有幾個小娘子過來請安問好,焦婉婉笑眯眯的一個個誇讚一番,將小娘子都逗的笑哈哈的,然後才結束自己的午餐。


    看見這些小娘子們,忽然自己也想生個女兒呢,將來也能將她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一樣,也要養成個小公主,不對,以趙德芳的身份,隻能養成個小郡主了。


    要聰敏,要漂亮,要溫柔體貼,唔,活潑開朗也是可以的……焦婉婉喜滋滋的在心裏勾畫了一番自己未來女兒的樣子,心裏暗自祈禱,下一個可一定要是女兒才行。


    迴了王府,先去看自家兒子,小孩兒都是見風長,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子,焦婉婉不過是大半天沒見著,迴來就覺得兒子不太一樣了,好像又長大了一圈兒。


    給趙德芳說,趙德芳忍不住笑:“那是你錯覺,哪兒有長這麽快的。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晚上想吃點兒什麽?”


    “吃點兒清淡的吧,要有魚湯,今兒晚上我來喂孩子。”又想到自己要減肥的事情,好像晚上喝湯太多也不好啊,那就少喝兩口吧。


    趙德芳見她吃的少,有些擔心:“飯菜不合胃口,還是身子不舒服?”


    “也不是,就是晚上吃太多對身子不好。”焦婉婉還記得趙德芳是不太讚成自己減肥的,也不敢說實話,反正她自己是不相信趙德芳說的那句胖了也喜歡的話的,摸著都是肥肉,誰會喜歡啊?


    趙德芳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以前也沒見她說晚上吃太多不好。


    “你之前說的要讓匠人做一些東西,要做什麽?可有圖紙?”趙德芳換了話題,焦婉婉有些遲疑,說吧,好像破綻就更多了,不說吧,光靠節食減肥肯定不行啊,又不能到外麵去跑步。


    “唔,就是想學打拳。”還是沒敢說,焦婉婉可是個很珍惜自己性命的人,趙德芳點頭:“也好,迴頭我給你請個拳腳師傅,不過,學這個很累,也容易受傷。”


    “沒事兒沒事兒,若是受不住,我也不會自找苦吃。”焦婉婉忙說道,減肥肯定不能怕吃苦。


    “還有遊樂場的事情。”趙德芳又問道,焦婉婉張張嘴,又閉上了,這裏麵破綻也有不少啊?要說出來,會不會讓趙德芳懷疑自己?萬一被燒死了……


    趙德芳挑挑眉,抬手揉揉焦婉婉的頭發:“有什麽顧慮?”


    焦婉婉幹笑,有點兒頭疼,自己意識到自己可能露餡之後,忽然就變得畏手畏腳起來,什麽都不敢幹,什麽都不敢說,總覺得都是有破綻的,下一刻就要被人抓走放火上去燒了。


    難不成,自己以後,就得規規矩矩的,再不能有一點兒出格的行動?


    “我不是說了嗎?想做什麽就去做,有我在你身邊呢。”趙德芳看焦婉婉的神色就能猜出她的顧慮,說實話,這丫頭實在是太不會演戲了,心裏想什麽,臉上就會露出什麽表情了,讓人一目了然。


    這也是趙德芳當初雖然看出焦婉婉不對勁兒,卻沒拆穿,反而興致勃勃的將人留在身邊觀察的原因了。就這樣一個連自己心情心事都不會遮掩的蠢蛋,能做出什麽壞事兒來?


    就算要做,自己也可能能避開的。


    “就是你的想法和別人不太一樣,也不要緊。”猶豫了一下,趙德芳還是說道:“有些人,本身就是要比別人在某方麵更優秀一些的,有人擅長念書,有人擅長下棋,有人擅長畫畫,你就是擅長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京城裏誰不知道王妃娘娘最是喜歡做一些稀罕的玩具了,所以你有什麽想法呢,就隻管去做。”


    焦婉婉眨眨眼,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是你郎君,咱們是夫妻,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所以,沒什麽不能對我說的。”趙德芳再次說道:“或者,你隻管說要做什麽,外麵的事情,我來負責?”


    “即使,我弄出來的東西大家從未見過,我的計劃有些驚世駭俗?”焦婉婉忽然覺得,自己膽子大了些,勇氣足了些,他們是夫妻,應該是能互相給出一些信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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