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焦婉婉就露出些不太高興的神情來。趙德芳眼神好的很,又向來聰明,從焦婉婉臉上不難看出她那神情,就忍不住疑惑:“怎麽,你不高興?若是不願意,迴頭我找爹爹說說,推了就是。”


    焦婉婉愣了愣,又有些很高興。趙匡胤拿自己當外人看不要緊,趙德芳心裏有自己就行,能為了自己去推了趙匡胤的話,這已經是將她放在心裏的表現了。


    再者,她計較自己在趙匡胤心裏是不是外人的行為,有點兒太傻帽兒了,二公主和趙匡胤什麽關係啊?親父女!自己和趙匡胤什麽關係啊,見過麵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了。


    若是沒有趙德芳,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和趙匡胤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好不好?再想想,就算是這大宋初期,女人的地位比較高,但也逃不掉一個男尊女卑,就是在現代,也有不少地方是這樣,外麵的事情,都是男人做主。從頭到尾,趙匡胤問的,也都是趙德芳的意見,她焦婉婉的話,半點兒份量也沒有。


    所以,這事兒和外人不外人的,關係其實也沒那麽大。趙匡胤問的是能當家作主的趙德芳,焦婉婉就算是被當成了自家人,這事兒也是者的方拿主意。


    “也不是不高興。”焦婉婉猶豫了一下,半遮半掩的將自己剛才的心思說了一下:“就是覺得,這東西是我弄出來的,爹爹卻隻問你的意思,不問我的,有點兒不太將我當自家人。我又不是不同意,爹爹這樣一弄,倒像是我和二姐很生分一樣。”


    趙德芳忍不住笑,抬手揉了揉焦婉婉的腦袋:“你就是喜歡多想,不過些許小事兒,也能讓你想這麽多,爹爹不過是不好意思問你,他一個大男人家,問一個女人要生財之道,一來顯得他太無能了些,二來,也是有些拉不下臉。”


    其實就是一個理由,拉不下臉。


    “再者,你我夫妻一體,我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嗎?我暫且應下來,若是這中間有什麽不妥當,你不願意,迴頭也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爹爹直接問你,你就是心裏不高興,麵兒也不能不應下來吧?那迴頭,可就沒轉圜的餘地了。”


    趙德芳笑著說道,焦婉婉忍不住咂舌,這其中,竟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果然,這夫妻之間,最重要的還是溝通,若是自己不問,隻自己悶頭想,怕是以後也難和趙家人親近了。自己說出來了,趙德芳這麽一解釋,倒還顯得趙匡胤這人有點兒挺……可愛的,不好意思問兒媳,就隻好去問兒子了。


    “那就好,我還以為爹爹是不太願意和我說話呢。”焦婉婉笑眯眯的說道,又說起這開鋪子的事情:“這火鍋店,咱們和二姐一起開,那咱們隻出方子就行了吧?其實早些時候,我是想自己開個玩具鋪子的,就是我……”有些心虛,到底沒敢用製造這兩個字,隻笑著繼續說道:“改良的那些玩具,拿出去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市場。”


    趙德芳往後靠了一下,笑道:“玩具,這詞兒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倒是常常有新意。這食肆的事情,你不用多操心,隻交給二姐就是了,咱們隻等著分紅利。這玩具鋪子,我倒是覺得,很有可為,你不如試試,若是賺錢了,就當是多個零花錢,多買些胭脂水粉之類的,若是賠錢了,咱們也不在乎,那些弄出來的玩具,隻咱們兩個也能用。”


    反正,每次焦婉婉都是要用府裏的人來製造的,隻做一次多可惜啊,既然學會了,就多做幾個,多餘的要麽拿出來賣,要麽送人,都是挺好的主意。


    焦婉婉幹笑了兩聲,不敢接玩具這詞的話頭。心裏比較複雜,又有慶幸又覺得無語,隻這說話一項,哪怕是學曆史的穿越過來,都要天天鬧漏洞了,現代人司空見慣隨口說的,這古代都要稀奇一番,要當新詞看了。若是還在焦家,早晚沒命。對這食肆的事情,剛要點頭,又想起之前趙德芳說的話了:“咱們離京的事兒,可有準確日子了?”


    趙德芳搖頭,又捏了捏焦婉婉的肩膀:“這事兒你別擔心,也不妨礙你開鋪子,若是咱們離京了,這鋪子,大不了就交給別人打理,總不能因為咱們不在京城,就將京城的產業都給處理了,那還有不少莊子呢,還有你的陪嫁鋪子,不也多是在京城嗎?難不成,全都賣了嗎?”


    “我就怕生意還沒開始做,咱們就離開了,那鋪子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若是生意做起來了,那倒不用擔心了。”焦婉婉笑著說道,既然趙德芳說這生意能做,迴頭她就準備準備,不說大幹一場吧,也不好賠錢了,要不然就太丟臉了點兒。


    隻是,到底也不敢再小瞧了這古人,焦婉婉還是叫了人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各自去打聽了現在城裏的各種玩具鋪子。大致是分成兩類的,一類是賣魯班鎖之類的,用現代話說,那叫益智玩具,不到六歲以上,幾乎玩不了。一類是賣文房四寶的,夾雜著賣一些小玩意兒,什麽玲瓏球之類的比較文雅的東西,非七八歲往上欣賞不了的那種。


    專門賣玩具的,倒是不多見。


    焦婉婉腦袋裏有一大堆的玩具模型,什麽樂高積木,什麽玩偶模型……打住,還是得先打聽一下市麵上的各種玩具再說,萬不能再鬧了笑話。


    漏洞已經夠多了,現在還能勉強往自己比較聰明上靠,但若是出了大漏洞,那就沒辦法了,等著被當烤鴨吧。


    “用錢的話,隻管從匣子裏拿,總之,這京城裏的玩具,不管玩兒的人多不多,你都給我買一樣迴來。”焦婉婉認真的吩咐了金梅,頓了頓,又說道:“你今年年紀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


    金梅驚了一下:“王妃娘娘是要趕婢子走,不要婢子了嗎?”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你最是了解我了,若是換了人,我還不習慣呢,隻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了年紀就得成親,成了親,還是能進來照顧我的。”焦婉婉忙說道,其實是早就想將金梅幾個給嫁出去了,隻是剛進門就先嫁了貼身丫鬟,又點兒太傻了,誰知道這府裏有沒有想對自己不利的人。


    這丫鬟們雖然也能察覺出來自己和以往不一樣了,但一來身份限製,說了也不一定有人信,二來一輩子都捏在焦婉婉手裏,也不敢胡言亂語,所以焦婉婉才一直留到今天。


    “再者,就藩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從小在京城長大,若是跟我去受苦,我倒是不忍心,不如先嫁了人再說。”焦婉婉又說道,金梅卻是有些急了:“娘子說的什麽話,婢子可是您的丫鬟,自然是您去哪兒,婢子就跟著去哪兒的,哪兒有娘子去受罪,婢子卻留下來享福的!”


    一邊說一邊就要落淚了,焦婉婉看的有些愣,迴神之後趕緊擺手:“哎呀,你誤會我這意思了,你若是願意跟著我,我還求之不得呢,隻是嫁人這事兒,沒得商量,伺候我一場,我總不能將你拖成了老姑子是不是?這事兒,你也和黃梅她們幾個商量商量,看她們是什麽意思,自己心裏,或者是自個兒家裏,是什麽打算,迴頭都和我說說。”


    金梅這才臉色紅通通的點頭應了下來,又伺候著焦婉婉用了早膳,剛打算退下,就見臘梅笑盈盈的進來:“延慶公主給遞了帖子,說是下午要過來拜訪王妃娘娘,娘娘,可用寫個迴帖?”


    迴帖肯定要寫啊,焦婉婉忙讓人拿來了紙筆,規規矩矩的寫幾句客氣話,寫完之後,自己盯著那字帖,挺驕傲的,隻幾個月就能突飛猛進,怎麽說也是有天分才能做到的。


    當然,也得感謝原主就是不喜歡讀書寫字的。


    放下毛筆,忽然想到個事兒,忙問道:“想來這段時間,我爹娘也已經安頓好了,那邊可有送信過來?”


    金梅忙說道:“王妃娘娘忘了嗎?半個月前,夫人那邊就送了信過來。當時王妃娘娘說,要準備些東西送過去,就一直沒寫迴信呢,王妃娘娘可是打算這會兒寫一封迴信?”


    焦婉婉摸摸下巴,再看看那迴帖上的字跡,有些遲疑,還不是完全一樣啊,會露餡兒嗎?但都拖了這麽久了,若是再不迴信,怕是那邊該著急擔心了吧?


    最重要的是,字如其人,自己也不可能完全模仿的出原主的字跡來啊。怎麽辦?


    要不然,幹脆就這樣,就說這段時間唄趙德芳指點了一番,所以,又有了新體悟,所以字跡和以往不太一樣了?猶豫了好半天,焦婉婉一咬牙,索性就讓人拿了信紙,準備開始寫了。


    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總有要寫的一天的,早寫早完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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