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點點頭。


    所有的信息,在常人看來,隻是一種信息。


    但是在陸葉看來,都是戰略資源。


    童姥的神色變得嚴肅無比,說道:“看來少主是看出來了,那麽,也是時候,說出那個諾言了。”


    諾言?


    陸葉一愣。


    財神就接過童姥的話,說道:“我們四大麒麟門的門主,都是您的爺爺,親自網羅過來的人,哦,木蘭不是,她的母親木小樓才是。”


    “我們的身份,自然不一般,但是說起來,也是一種恥辱,所以當時您爺爺給我們立下了一個諾言。”


    怒馬這時候說道:“在少主您的實力,還沒達到化勁之前,我們是不會說的,因為說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當您的實力達到化勁了,我們就可以一五一十告訴您,畢竟,這是我們投身麒麟勢的最初目的。”


    陸葉一臉苦惱。


    說了一大堆,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啊。


    不過,既然是爺爺的交代,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陸葉點了點頭,也不強求他們三個了。


    見氣氛有點僵持,童姥忍不住轉移話題道:“少主,您這三天裏,做了些什麽?


    或者換句話說,對於今晚的大戰,您打算怎麽布局?”


    陸葉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三天裏,我什麽都沒做。


    今晚的大戰嘛,一會兒的時候,我會跟大家一起說清楚的。”


    童姥也鬱悶了起來,這特麽,以牙還牙啊。


    也是什麽都沒說。


    至於嗎?


    這時候,財神忽然弱弱地說道:“少主,我之前聽您說,木蘭門主跟寒鴉世家的人有很密切的關係,這次木蘭門主被擒,我們能否聯合寒鴉世家的人……”“閉嘴!”


    童姥忽然厲聲喝道。


    怒馬暴脾氣馬上就上來了,“童姥你什麽意思,財神好歹是在為少主出謀劃策……”“出個鬼!你們這兩隻豬,難道還沒看清形勢嗎!”


    童姥生氣地罵道。


    “形勢?


    什麽形勢?”


    倆人齊齊問道。


    而陸葉則是在一旁,淡漠不語。


    童姥看了一眼陸葉,就替陸葉解釋道:“嗬嗬,之前汙蔑我們少主醫術不濟禍害他人的,最開始就是寒鴉世家的人啊!這說明了什麽,寒鴉世家的人也是一群白眼狼,過河拆橋,想置少主於死地!”


    “還有,在南禁李家那邊,寒鴉世家可是派出了那個敗類,想要羞辱少主,所以寒鴉世家根本就是想打壓少主!”


    怒馬腦袋一僵,傻愣愣地說道:“好像,也對哦。”


    但是財神比怒馬清醒一點,他馬上就反駁道:“可是,那是寒鴉世家跟少主的恩怨,木蘭跟寒鴉世家有關係的話,他們說不定真能出手……”“嗬嗬嗬!你也是豬嗎!木蘭跟寒鴉世家真的有關係,這點真實與否我們不知道,但是這三天裏,你們可是看出點什麽了嗎?


    寒鴉世家在這三天裏,會不知道木蘭被南禁李家的人抓住?


    若是寒鴉世家的人真的在乎木蘭門主,他們早就出手去救木蘭了!可是他們呢,根本沒有出手!”


    童姥越說越大聲,神情越激動。


    財神和怒馬這下子完全認慫了。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寒鴉世家的人根本不會出手救木蘭。


    “少主,您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童姥問向陸葉。


    陸葉不予置否,隻是說道:“這隻是表象。”


    表象?


    童姥認真迴憶了一下,忽然再度失聲喊道:“不會吧!少主,您之前告訴過我們一個事情,難道……”陸葉之前在寒鴉世家的事情,他都跟童姥說了。


    也是那次,陸葉才讓童姥他們傾巢而動,來到淩城。


    “當時,您說寒鴉世家的那個郭玉林說過,他在職責範圍之內……”“這說明,寒鴉世家的上頭也有人!難道,寒鴉世家的上頭,也是姑獲穀不成!”


    童姥幾乎是吼著出聲。


    怒馬和財神,齊齊愣住了。


    陸葉苦笑一聲,“怕是如此吧。”


    “所以,您的意思是,寒鴉世家根本不可能對抗姑獲穀的人?”


    童姥說著,忽然有種巨大的絕望感浮現心頭。


    姑獲穀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們究竟控製了幾個武學世家?


    如此看來,今晚的這場大戰,怕是兇多吉少了。


    整個淩城,還有誰能幫少主?


    現場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陸葉緩緩說道:“你們先去召集人馬吧,我一會兒出去。


    記住,務必讓每一個麒麟勢的門徒,都參加會議。”


    童姥心裏一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


    而怒馬和財神,則是紛紛從彼此的眼神看出更多的無奈。


    讓每個人都參加,在大戰之前。


    這像不像是在集結最後的力量……今晚,看來大戰在所難免了。


    這一場,定然比三天前的大戰更加悲壯了。


    他們三人,馬上去召集人馬。


    果不其然。


    當大家聽到每一個麒麟勢都要參加會議的時候,眾人的心裏就浮現出了不詳的預感。


    隻要不死,今晚就需再戰。


    一種深深的無奈,襲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他們每個人,都累了。


    卻像是一隻隻身上被套著枷鎖的老驢。


    隻要鞭子一抽,他就得繼續拉磨。


    這枷鎖啊……童姥他們何嚐不知道大家心裏頭的絕望和無奈。


    隻不過,這是少主的命令,他們又能說些什麽?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今晚大家士氣低落,過去不過是給人送人頭罷了。


    這樣一想,反而更加悲涼。


    等大家都集齊在門口的空曠地上,場麵出奇的安靜。


    沒有一個人說話。


    也懶得說話。


    陸葉緩緩走了出來。


    他看著現場士氣無比低落的麒麟勢門徒,忽然彎腰,深深地鞠躬。


    “對不起,之前,是我的罪孽,在這,向每一個或生或死的你們,說一聲抱歉。”


    陸葉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耳朵裏。


    但是,這話,卻起不到任何的安慰作用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領導者的話語權術。


    還不是要讓大家今晚繼續提頭上陣。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大家,都可以解脫了,可以休息了。”


    “我將解除麒麟勢門徒身上的麒麟血脈。”


    “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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