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好似聽到了很多的聲音,最終沉浸在寶寶的那聲聲唿喚和低聲的抽泣中。


    “媽媽,對不起,寶寶錯了,媽媽,求你快點醒來,媽媽。”


    他一聲聲的唿喚,帶著哭腔,讓我心底湧出濃濃的不舍,動了動眼皮,終是睜開了眼睛,“寶寶,不哭,媽媽沒事。”


    “做錯了事不哭,難道還笑嗎?”


    耳畔傳來暗藏的慍怒的聲音叫我的心猛然一顫,迴頭就看到驚夔摟著我睡在臥室的床上,一隻手摸著我的肚子,一隻手將我緊摟在懷。


    可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幾乎是立刻往後退去,將他的手完全從我的肚子上拿開。


    “你做什麽?”


    驚夔蹙眉,眼底略帶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我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警惕的盯著他,“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扮驚夔接近我!”


    “莫逢,你一大早腦子抽了麽?連我是誰也不認得了!”


    驚夔並沒有靠近我,僅是側著身從床上坐起來,純黑色的絲綢睡衣從他肩頭滑落,襯著裏間的皮膚越發的白皙柔嫩,偏偏一頭青絲細細縷縷的落在那光潔的皮膚上,垂落到寬敞的領口下,半遮掩著不可觸及的禁地,配著那張人神共憤的的絕世容顏,赫然有種美人出浴的即視感。


    我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卻又很快的反應過來,繼續保持著警覺,“你有什麽辦法證明你就是驚夔?而不是假扮騙我的!”


    “你要說辦法?”驚夔密集的睫毛微微垂落,隨後輕微一揚,那一抬眼的風光,黑色迸射出來的驚豔,叫我渾身一個激顫,“你確定要我證明?”


    他輕聲的反問,全然沒有昨晚的淩厲和骨子裏暗藏著的森冷邪魅,現在的他全身沾滿著一層尤物的驚豔,散發著濃鬱的誘惑。


    這次,我不僅是咽口水了,連腳步都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退去,直覺告訴我,我應該立刻逃離。可視線卻緊緊的定格在他的身上,寬敞的睡衣下露出的大片誘人的皮膚上。


    不知為何,一顆心突突的跳動著,僅是被他這樣直露的觀望,就讓我全身逐漸燥熱起來,不自覺的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驚夔眼眸一眯,等我赫然反應過來想要逃跑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僅是一個閃身就堵住了我的去路,冰涼的大手握住我的肩頭,棲身下來,“想逃?去哪裏?”


    “總、總之離開你就是了!”


    “離開我,去找蘇止嗎?”


    一個反應,眼中紅光閃爍,帶著生氣的味道,讓他握著我肩膀的手也不住的用力,似乎要恨不得將我捏碎一樣。


    “我找他做什麽?我要去找我的驚夔。”


    “我不在這裏?”


    “你不是。”


    我固執的推搡著他,做著無力的反抗,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需要鬼胎的力量時,可我除了醒來時感受到他之外,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麽去控製體內的鬼胎之力,來逃脫這個人的禁錮。


    “莫逢,你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得,看來我需要好好的調教調教,讓你知道誰都可以認錯,唯獨我不行!”


    快速欺壓下來的唇沒有任何的猶豫,霸占住我的唇瓣,狠狠地吸允。我本能的反抗,卻被他用雙手擁緊在懷。


    不管我怎麽的頭部反抗,他都可以準確的咬住我的唇瓣,或輕或重的占據,大手在我敏感的部位不輕不重的捏著,讓我整個人都開始處於酥麻的狀態,一聲聲不受控製的嚶嚀從嘴巴的縫隙處發出,惹得他更進一步的靠近。


    衣衫不知何時被脫下,我察覺到他身上的強大變化,更加奮力的反抗,卻最終被他吃幹抹淨,一如初次見麵時的那個洞房之夜。


    一場戰鬥,導致我全身骨頭都酥軟了下來,無力的癱倒在他的懷中,一動也不想動,唯有懶懶的被他抱著,感受著歡愉之後汗水的貼合。


    “這個證明怎麽樣?”驚夔大吃了一頓,心情變得非常的好,修長的手指卷著我的頭發玩著,唇角勾勒著完美的弧度,“如果你覺得還不夠證明,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別——”我伸手擋住他靠近的胸膛,一顆心怦怦直跳,現在的我已經徹底能夠相信他是驚夔了。


    因為在他親我的時候,鬼胎沒有反應,連脖子上的血玉也沒有反應,和昨晚的那個驚夔靠近我時完全不一樣,至少那個時候的血玉是散發著無盡的冰冷的,在我懷上鬼胎之後第一次變迴冰霜刺骨。


    可剛才驚夔靠近我的時候,血玉依舊是散發著淡淡的溫暖,所以我相信這個驚夔是真的,而且被他狠狠地吃了一遍,再來一次,我就要癱了,所以萬萬不能。


    “不要?”驚夔危險的眯起了好看的眸色,“不要我碰你,是嗎?”


    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顫,用力的搖頭,然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的說,“不,我喜歡你碰我,隻是我現在很累,很想睡覺。”


    “那在你睡覺之前,先告訴我,你之前說的那些奇怪的話,為何會覺得我不是驚夔?”


    “我也不知道。”我皺起眉,“昨天被窮奇抓走後,你出現了,然後還和怡然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我本以為是你,可直覺告訴我不是你,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是。所以驚夔,你昨天晚上究竟在哪裏?”


    “昨晚我本在這裏調息,突然間察覺到你有危險,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你倒在學校的教室裏,然後就帶你迴來了,除此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你一直在調息?”我反問,狐疑的說,“那麽那個男人真的不是你?可是他的這裏有一個指甲大小的傷口,是昨天早上我不小心留下的,你這裏也有。”


    我手指著他的下巴,摸了摸,“就是這裏。”


    “可我真心沒有出去過,我也沒有孿生兄弟。”驚夔一把握住我的手,握在掌心,將我摟的更緊了些,“這件事太過於蹊蹺,下次要是見到這樣的我,一定要小心。”


    “恩。”


    驚夔的神情並不像是騙人的,可是我也無法解釋昨晚的那個他。


    可世上即便是雙生子,也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留下一個同樣的印記。所以驚夔,那個人當真不是你嗎?可他也和你一樣在尋找著封印之玉,叫我交給他。


    就因為這樣,我本想告訴他,最後一塊封印之玉在妖市的那個古墓人的手中,可話到嘴邊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最後一塊封印之玉的重要性,但那個必須交給真正的驚夔,所以在徹底得到之前,我不會告訴他。


    因為我不清楚,他和昨晚的那個驚夔究竟是什麽關係。


    窩在他的懷中,睡了一整天,晚上洗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微微的凸起,應該是鬼胎蘇醒後的成長。


    我不知道這個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我雖然不舍得舍棄這個孩子,但現在的我並沒有那個能力來照顧自己的孩子。


    “所以,寶寶,我該怎麽辦?”


    寶寶沒有迴答我,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匆匆的洗完澡,我就出去找驚夔,想和他探討一下鬼胎的事,卻發現他並不在臥室裏。


    “這是去哪裏了?”


    我一連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發現他,最終朝著書房走去。


    才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了書房傳來的說話聲音。一個很明顯的是驚夔,但另一個聲音卻十分的陌生。


    我一時有些好奇,貓著腰,赤著腳靠近。


    書房的門沒有完全關上,留著一道細縫,我趴著牆麵,透著那條細縫往裏麵看去。


    隻見驚夔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身邊跪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女子單膝跪地,頭發梳起,緊留一撮落在身後,雖然隻有個側顏,卻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


    她俯著身,一動不動,驚夔也不說話,兩人站在窗前,任由月光傾斜,就像一副靜止的畫麵,十分好看,俊男靚女,美得有些讓人移不開眼。


    “昨晚鬼胎已經徹底蘇醒,按照那個速度,不出三個月鬼胎必然出生。蘇落前幾天在妖市失蹤,也徹底斷了古墓人的消息,所以青陽,你火速去妖市一趟,那裏應該仍舊殘留著訊息,務必要盡快找到古墓人!”


    “是。”女子點頭應道,驚夔也不再說話,她卻也沒有走。


    “你還有事?”


    “尊上,恕屬下直言,您既然那麽需要古墓人的心頭血,彌月不是已經出現了嗎?隻要您說的,屬下猜測她一定會給您,也不必這麽麻煩。而且及早給莫逢小主喝下,也會減少她的危險,您也可以不必這般著急。屬下也是為您著想,倘若屬下逾越,還望尊上責罰。”


    女子的話讓我微微一愣,視線不自覺的對上黑暗中的驚夔,那張臉被銀色的月光輕微的籠罩著,從頭到下,散發著一種讓人有些不敢直視的冰冷。


    他沉默不語,既不生氣,也不是心情好,就那樣的站著,好一會兒才出了聲。


    “彌月她——不能死,我不能再傷她一次,所以絕對不能動她。”


    轟隆一下,我之而居的當頭一道雷劈下,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提到彌月的時候,眼底的柔情即便對我也是極為少見的。


    所以那個女人在他心裏就這麽的與眾不同嗎?


    心頭微微刺痛,我緊咬住唇瓣,然後選擇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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