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席夏出門,沒有帶其他人,團子也被他放在了府裏,他純粹就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不知為何,路上行人已經不多了,原本熱鬧的街道隻有幾個人,偶爾有一兩個人會從他身邊經過。有個孩子趴在母親肩上,指著席夏道:“娘,這個人真好看。”說著,還對著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席夏有些愣住,看著孩子純真的笑容,心情也不由得好起來。


    “寶寶,不可以隨便指著別人說話,很不禮貌的。”婦人低聲訓斥道,向席夏歉意笑笑,便抱著孩子離開了。


    席夏繼續向前麵走著,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淡淡道:“你家主子吩咐你們要跟蹤席某嗎?”


    暗處兩個黑色人影走了出來,低聲道:“丞相大人。”


    “我今天想一個人走走,你們迴去吧,不用再跟著我了。”


    “這……”二人似乎有些為難,其中一人答道:“現在天色已晚,路上並不安全,若大人出了什麽事情,陛下必定會大發雷霆。”


    席夏輕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但是,如果你們現在不走,那麽在下可要生氣了。”


    席夏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卻讓那兩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丞相平時不輕易生氣,但是一旦觸犯到他的底線……這場麵他們完全無法想象。而且陛下說了,一切以丞相的意願為先。


    他們看了看彼此一眼,施展輕功離開了。


    席夏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望著街道的盡頭,仿佛在思考著什麽。爾後,才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街道盡頭處走出來一個人,戴著蒙麵的黑色布料,看不清相貌,他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令人熟悉的麵孔,赫然就是,旬清。


    他穿著一身黑衣,與黑暗融為一體,宛如隱藏在黑暗中的鬼魅。


    “許久未見,他依舊這麽警覺。”


    他輕笑,身影一閃,消失在街道。


    席夏來到河邊,看到有人在放河燈,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上元節。


    河燈在開始的時候,是被用於對親人的悼念以及對活著的人的祝福,而在南楚國,已經漸漸演變為一種習俗。人們習慣於在元宵節那天,相約結伴,一起到河邊放河燈,寫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祝願,讓它隨著河燈一起順水漂流。


    河邊此時已經擠滿了人,有的是一家老小,有的是幾位相熟的小姑娘,她們說著笑,手捧著花燈,來到河邊。


    難怪剛才路上很少見到人,原來都是來了這裏。


    一位小女孩走得太急,拿著花燈匆匆忙忙跑過來,卻不小心撞在了席夏身上,整個人倒在了席夏懷裏。


    席夏連忙接住了她。


    小女孩看起來才七八歲,可能是偷偷從家人身邊溜了出來,身邊沒有一個大人陪著他。


    她在席夏懷裏沒有亂動,反而好奇地盯著他,笑出聲來,“我認得你,你是畫上的漂亮哥哥。”


    她看著席夏,眨巴眼睛,突然勾了下自己的手指,示意席夏俯下來,在席夏照做之後,一把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大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聞!薇兒喜歡。”


    席夏有些不知所措,他僵硬著身子,卻又不敢亂動,怕摔到了這個小朋友,內心有點無奈,暗想:這個小姑娘可真大膽,隨便見到一個陌生人就親上去了,萬一自己是壞人怎麽辦。


    剛想到這兒,就見有個人將席夏懷裏的女孩接了過去。


    “旬薇,你又亂跑,等下丟了怎麽辦。”


    將旬薇接迴去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嚴肅。


    席夏站起身來,那人向他道謝。


    “不必。但是孩子還小,還是多看著為好,萬一遇到壞人,後果不堪設想。”


    “大哥哥才不是壞人!大哥哥長得可好看了。”小女孩吐了吐舌頭,反駁道。


    那人好笑道:“長得好看就不是壞人了嗎?”


    “那是,所謂相由心生嘛。”她理直氣壯。


    聽著他們的對話,席夏默默地覺得有些無語。


    “多謝公子對舍妹的照看,在下旬清,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席夏。”席夏謙和有禮地迴道。


    “席夏,”那人點頭,“原來是南楚國丞相,久仰大名。”


    不知為何,席夏覺得他這番話好像另有含義,但是又沒發現不妥之處,隻得按下心中的疑問。


    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席某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旬清看著席夏遠去的身影,心裏突然閃過一絲失落,他驚訝,為自己今天那不知為何迸發的情緒。


    從來,沒有嚐試過這種感覺,如此的奇怪。


    “主子。”旬薇看到席夏的身影漸行漸遠,離開了旬清的懷抱,跪下請罪道:“屬下多有得罪。”


    聲音卻不再是方才兒童般的稚嫩,而是少女清脆的嗓音。


    也幸好兩人所在的位置較為隱蔽,沒有引起其他人的圍觀。


    旬清看著她,淡然道:“縮骨*便是用在這種場合,偷占別人便宜麽,如果本王不來,你是否還會借著孩童的身份,做出其他事情來。”


    旬薇身子一顫,低聲迴答:“屬下不敢。”


    她隻是,再次見到那人,情難自禁。可是那個人,在聽到與當年相同的話的時候,沒能再想起自己。


    旬薇心裏暗苦,再次相見,彼此都不是當年的身份,席夏或許也不記得,他當年幫過的人了吧。


    畢竟,隻是一麵之緣。


    她隻是低著頭,在旬清沒發話之前,完全不敢動彈,餘光處,發現旬清一直看著席夏遠去的方向,久久未轉移視線。


    她內心震驚,恍如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般,臉上卻是未顯半分。


    席夏迴到丞相府,團子還沒睡,守在門口等他迴來,小小的一團,還沒進門,席夏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團白色。


    它看到席夏,非常高興:“夏夏,你迴來啦。”


    “嗯。”席夏應了一聲。


    “夏夏怎麽看起來還是有點不太開心,在外麵遇到煩事了嗎?”


    “我剛剛在外麵,遇到兩個人。”席夏考慮了下,還是將自己的疑惑提了出來,“不知為何,我還是覺得他好像認識我。”


    團子的眼睛閃爍了下,弱弱說道:“因為夏夏名聲在外呀。”


    席夏搖頭,“不對,他看我的樣子,完全就像是看到一個熟人一般,熟稔的口吻,讓人不得不懷疑。莫非他認識原主?”


    這下輪到團子搖頭了。


    “許是我多想了。”席夏皺眉,心中的疑慮卻始終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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