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泠從布之這裏了解到很多事情,對於她數不盡的疑問,布之很耐心,不過風泠摸了摸後脖頸,有一點不好就是,布之那雙清澈美麗的眼睛不知什麽時候深沉了些,望著她時,她偶爾有種汗毛豎立的感覺,像被危險的兇獸給盯上了,又像是被人扒開外衣發現內裏是個變態的感覺。


    呃,錯覺吧……?她可沒膽對他做變態的事。


    a市庇護所第一個死亡的人確實不僅眼眶長蘑菇,死者頭頂有個大窟窿,血窟窿裏能發現蘑菇殘留的痕跡,證明頭頂曾是有蘑菇的。


    經檢查,死者並非死於頭頂窟窿,而是死於他殺,被人用刀在心口捅了三刀,在人死後,兇手挖出了那人腦袋上的蘑菇。


    兇手在隔天就抓住了,是死者的好友。


    據他交代,他與死者是好友關係,幾天前他來好友家做客,發現好友頭上長了個蘑菇傘蓋,越看越喜歡,他願意付出一切來交換這個蘑菇,可是好友並不願意,他失望而歸。


    之後幾天,夢裏夢外都是它,他抓心撓肺想得到它,於是策劃了一場並不高明的殺人案,親手將蘑菇從人腦袋裏挖了出來。


    蘑菇被挖出來後就被兇手生吃掉了。


    逮住兇手後,星河召集人手做了觀察實驗,一係列基礎實驗確定人類腦袋上的蘑菇具有強烈誘導力後,挑選了腦袋上有鼓包、菌蓋、整個菌菇的三個不同階段的死刑犯,其餘普通參與實驗的人類一百五十名,綠發一百二,黑發三十。


    他們發現在鼓包期,人類能正常交流相處,而長出菌蓋後,各個小組的綠發人類產生想要擁有念頭,其中60%綠發試圖用金錢等方式換取蘑菇,在換取失敗後,20%綠發在時間流逝下克製不住自己,違反要求用撬開門等方式來到關押死刑犯的地方,試圖強取。在工作人員持武器維持秩序後,綠發全部能控製自己迴到房間。


    在長出菌菇的死刑犯出現後,這組參與實驗的人員第一時間就將視線放在了蘑菇上,黑發神色正常,單獨見麵時綠發全員試圖得到蘑菇,而在多名綠發看見菌菇後,兩名綠發發現居然有眾多渴求者後大打出手,造成多人輕傷。


    隔離了長菌菇的死刑犯後,綠發人員情緒有所舒緩,但80%的綠發試圖賄賂工作人員等方法想再見見那名死刑犯,70%的綠發睡眠難安,醒來時常望著門口出神,50%的綠發控製不住開始用靈氣逃離房間前往死刑犯的位置。


    星河讓人守在死刑犯的房間,默默觀察那些綠發到來的行為。第一個人來就果斷的下殺手,被安保人員在關鍵時刻逮住關押起來,然後他們等來了第二個第三個,30%的綠發有殺人行為,10%在明知不敵還要奮力獲得蘑菇,精神疑似陷入偏執和瘋狂。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類死亡,星河和眾天道收集了不少於人類和獸類身體上長出的蘑菇,其中落瑾也有參與,他摘了不少,空間係天道負責運輸,布之毀屍滅跡,偶爾配合實驗,或和水係天道一起釋放個生之雷治愈一些精神和肉體岌岌可危的人類和靈獸。


    不止是風小時和風泠,星河幾人也從蘇南那得知了《玄夢》,對於蘇南說自己穿書,星河微微笑笑,布之等人也沒驚訝。


    “等等,蘇南能看見你們,能自由交流?”風泠捕捉到這一點。


    對普通生靈來說,即使天道讓他們能看見自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但依舊不是正常的看見和聽見。


    布之點點頭,“他非普通生靈。”


    在風泠好奇的眼神下,布之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應見過曦光的分魂,他也是。”


    這句話信息有點多啊。


    曦光的分魂?是曦光的分\/身吧,“像文艾和文安那樣的嗎?”


    不過蘇南明顯是獨立的個體啊,不止是外貌,性格和光明神一點也不像,也沒有記憶相通的特點。


    布之搖搖頭,將蘇南的情況說了出來。


    蘇南在小時候的綁架中已經身死,彼時曦光製作分身卡殼,來外域尋找靈感,偶然路過碰見此事,有了點新的想法,於是他帶走了孩子的肉身,又去找管生死的天道索要了蘇南的靈魂,不過靈魂已經碎了,曦光縫縫補補還投入了一丁點自己的靈魂,新的靈魂繼承蘇南的意識,曦光的靈魂充當了粘合劑的作用。


    這對曦光來說不算什麽,人家都是肋骨練成分\/身,他是拔了半根頭發,自然沒有心靈相通等特性。


    之後把人送迴去,就開始放養了。


    “蘇南頭上的雙葉草好像是自他穿書才有的。”蘇南的特殊貌似不是從小時候開始的,難道雙葉草還會延遲到來嗎。


    “這有星河與我等眾天道的關係。”布之徐徐說道。


    風泠有些詫異,布之真不像是會管閑事的主。


    雷靈氣自體內溢散,將這裏包裹,形成一層無形的隔絕屏障。


    “泠兒,你可知此為第幾輪迴?”額前細碎的絨發柔和著他的臉,淺色的眼眸柔和而深沉。


    風泠想不出來,她剛從係統那得知時,以為現在是第一次輪迴,然而出現了風小時,出現了蘇南,那麽至少是第三次,但是風小時說,蘇南小說裏的主人公曾畫下了‘輪10’,風泠試探的問,“第十一輪迴?”


    “如今是第十二輪迴。”他的眼中有些沉寂。


    居然這麽多輪迴了……風泠記得,不斷輪迴是在消耗世界支點,而他便是世界支點,這麽多輪迴下來,他眸色的變化也印證了這一點。


    淺紫偏灰色,如果玄夢無法正常晉升,這便是最後的輪迴。


    風泠的心沉甸甸的,一把將人抱住,她倒不是為世界可能要毀滅感到恐慌,而是有些心疼,之前在黑湖中所見的記憶隱隱在腦海裏冒頭,“我該怎麽幫助你呢?”


    被抱的緊緊的,淺色的眼眸幽深些許,他沒有直接迴答,若有若無的冷香縈繞在他周身,清冷而攝人,熟悉的氣息讓風泠抬起了頭,她聽見他慢吞吞的說著話。


    “水藍星於玄夢第一輪迴末開啟輪迴,現與玄夢接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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