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坐下,準備深談一番,韓逍便餘光望向身後洞府門口。


    他這一動作讓趙譽也警惕起來,神識外放,仔細一查探,才感覺到是有人來了。


    “這時候能是何人來我洞府?”趙譽納悶道。


    “我……師父,宋明理。”韓逍道。


    趙譽雖修為恢複大半,但以他目前修為,還無法探知飛升期修士,隻能在韓逍的提醒之下,感覺到有人靠近。


    趙譽:“……”剛睡完人兒子,爹就找上門來了??!!


    以宋明理的眼力,鐵定一眼就能看出韓逍元陽已泄,天,那暴脾氣一定會把他拆了!


    還是閉門不見吧!


    一轉頭,卻見韓逍已經提步,向洞府外走去。


    趙譽抹了把臉,算了,做了不認太渣,好好解釋一下吧……雖然他現在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啊!他昨晚為什麽會把小甜甜給睡了?!


    鎏譽仙府外不知有多少重禁製、陣法,常人想要硬闖根本不可能,連飛升期的宋明理,也不敢保證能在短時間內攻破此處。


    不過,正因此處設置重重,宋明理更肯定,韓逍應當就在此處,看來這段日子韓逍外出,是又來此處思念趙譽來了……


    等了會兒,看到韓逍走出來,臉色不錯,精神頭也很好,宋明理鬆了口氣,道:“逍兒,你果然在這裏……近來與你傳訊,你也沒有消息,為師還以為你——”


    然而,當他看到韓逍身後跟著的趙譽時,眼睛瞪得老大,眨了眨又狠狠揉了揉,甚至立刻神識全開去感應,還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趙譽的長生燈已經是滅得不能再滅了,宋明理作為看著兒子捧著長生燈心碎了無數個日夜的當事人,對此自然是極為肯定的。


    韓逍對趙譽一片癡心,絕不可能會弄什麽替代品,否則他早便把修真界長得像趙譽的修士全弄到泰極宗了。


    宋明理記得有一次有個門派掌門自以為聰明,給韓逍送來一個與趙譽不論長相、氣度都有七八分相似的人來,如此相似,在修真界已是極為難得了。


    但韓逍連眼也不眨,便將冒牌貨給穿心抓死了,還連對方門派掌門人也給打成重傷,若不是他與遲疏等人剛好在場拚死攔著,韓逍可能會幹出登門屠派的瘋狂舉動來。


    韓逍在對待趙譽一事上,是從來容不得半點沙子的。


    所以,眼前這個,能完好的跟著韓逍出現在同一處的人,定然是真的趙譽。


    趙譽一眼就看見宋明理,對方不知為何恢複成年輕樣貌,不再是個糟老頭,但看到對方那見鬼的表情,趙譽立刻一陣心虛。


    想必是看出來兩人元陽均已不在了……


    以前宋明理來求藥,他還曾牛逼哄哄的把人關在外頭,風水輪流轉,這麽快就輪到對方來收拾他了……


    想起宋明理的火爆脾氣,趙譽還一陣陣頭皮發麻。


    不過趙譽向來敢作敢當,此時也隻好清清嗓子,尷尬的打了個招唿,然後道:“虛玄,這個……你徒弟……和我,發生了一些事情,你先壓壓火,我會對他負責的。”


    宋明理更詫異了,隨後看著趙譽心虛的表情,臉色一變,似乎想明白什麽,立刻怒火中燒,單指一指趙譽:“我道是怎麽迴事,原來是你自己做了手腳!怪不得……怪不得這麽多年都毫無消息,你怎麽對得起我、我、我徒弟!!!”


    這趙譽詭計多端,且又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手段,定然是他有什麽法子把自己的長生燈給滅了,白白讓韓逍心碎痛苦了二十年!


    發生了一些事情?是什麽事情能讓他二十年隱姓埋名躲避韓逍?


    他如何忍心!


    兩人所說根本不是一個話題,卻都戳中了對方心事。


    趙譽見宋明理果然暴怒,頓時麻爪,是、是他自己做了手腳嗎?昨晚是他通過手段強迫韓逍?


    趙譽抬頭看向韓逍,本想求證,腦中卻突然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麵。


    他跪在韓逍雙腿間又摸又舔的……他躺在床上將韓逍拉近被子中的……他跨坐在韓逍腰間的……甚至還有一些更出格的他主動誘惑韓逍的畫麵。


    每一幕都不堪入目……


    盡管有些畫麵看起來邏輯不通時間好像也並不連續,但此時趙譽心緒混亂外加心虛,根本無從分辨那都是什麽時候發生之事,隻是能夠確定確實是自己對韓逍出手了……


    趙譽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他鑽進去,他如今臉上熱度升騰,手心冒汗。


    這落在宋明理眼中,更是對方理虧的證據,他三步並作兩步便要找趙譽討說法。


    可剛靠近一點,便被韓逍擋住。


    “他害苦了你,你還如此袒護他!看我撕了他!”宋明理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教訓趙譽。


    韓逍自是不讓的,一把抓住宋明理胳膊。


    宋明理臉一白。


    韓逍的氣勢實在太強,且看樣子是動怒了,竟一瞬間壓得他靈氣滯礙無法流動。


    “韓逍。”


    此時,從宋明理身後虛空中走出一男子。


    那男子容姿普通,卻是氣度不凡,隻見他轉瞬間來到韓逍和宋明理之間,按住韓逍壓製宋明理的手,緩緩搖頭。


    韓逍便放了手,“你們來找我有何事?”


    沒想到連魔尊戰長生都來了。


    宋明理身體得到自由,依舊憤憤不平,卻又不能教訓兒子,隻好拿身旁的青年男人發火,一拳毫不留情的鑿過去:“誰讓你跟著我?!”


    男子抓住宋明理手腕,卻與韓逍的抓法截然不同,化解了對方一擊之後,也絲毫未弄痛宋明理,隻是笑了笑。


    樣貌平凡的男子笑起來卻有種廣納天地的氣度,讓人根本無法與他置氣,宋明理氣得漲紅了臉。


    戰長生將宋明理扯進懷裏,不顧對方反對,一手抓住對方雙腕,下頜將那人的腦袋也固定,道:“這些日子你消息全無,明理擔心你在外遇險來找你,我呢,則是擔心他,才跟過來的。”


    說罷,他看向趙譽點了點頭。


    趙譽看著那兩人“親密”的粘在一起,心中感歎,沒想到宋明理那糟老頭還有人能看中……


    因戰長生的出現,誤會沒再越說越深,幾人進入鎏譽仙府,說了會話,趙譽便明白前因後果了。


    不過,關於前一晚的淫|亂之事是怎麽發生的,他還是沒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問出來。


    此時的趙譽與前一晚的趙譽不同,他恢複了一部分記憶,記憶中,他在修真界也呆了近三百年,對於韓逍說的東西,自然很容易便理解,不會將韓逍劃成“騙子”一流。


    “所以說,我現在還未完全恢複記憶?”趙譽感歎,“沒想到後來又經曆了那麽多事……隻不知要何時才能想起來了。”


    韓逍看著趙譽,道:“別急,總會都想起來的。”


    趙譽突然想起什麽,問道:“那我這兩個階段的記憶又是如何想起來的?”


    韓逍眼神閃躲,過了會兒說:“我會告訴你的。”等那兩個湊熱鬧的人走之後。


    說完了趙譽的情況,宋明理將泰極宗近況也告訴了韓逍。


    “傀陰宗賊心不死,前段時間趁沒人注意,又襲擊了幾個小門派,收了不少弟子,如今規模又壯大不少。”說著,他歎口氣,“他們現在的馭傀之術越發詭異了,幾乎是個修士都能使用,在這種利益驅使之下,有許多原本修真天賦一般或是繼續修行無望之人,都選擇去傀陰宗煉製屍傀去了,如此下來,反倒也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傀陰宗原本便是修真界第三大的門派,盡管二十年前與魔道勾結淪為逆修,但若修正道無法自保提升無望,也難保許多人動心進入傀陰宗。


    如今傀陰宗雖比二十年前散,可實力卻實打實的強了不少。


    韓逍如今一顆心都在趙譽身上,哪裏願意聽宋明理分析如今修真界局勢。


    他與戰長生傳音道:“你就任他在我這裏說上一天一夜?”


    而且這一天一夜過去,宋明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韓逍擔心趙譽剛剛恢複修為,身體扛不住,隻能從戰長生那邊下手。


    戰長生無奈道:“你以為哄他開心容易嗎?我若現在打斷他,他便又不願我跟著嫌我礙事了。”


    韓逍不屑的哼了聲。


    追了幾百年都還沒追到手裏,廢物。


    如今宋明理也隻對韓逍寬容,畢竟寵兒子是天經地義的,於是開口攆人這種話也隻能韓逍來說了。


    韓逍趁著宋明理長籲短歎的功夫,裝作想起一事來,道:“趙譽這裏有些好酒,在這修真界是絕無僅有的味道。”


    說完,他轉頭問趙譽:“送他們一些嚐嚐,不介意吧?”


    趙譽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但又哪有臉在這些人麵前說出他那酒有問題,便隻能隱晦的提醒韓逍:“就拿……靠外側的那些吧。”


    韓逍聽罷挑眉,以他對趙譽的了解,對方如此表現正是說明那酒有問題,隻是靠外側的問題小一些……


    聯想到前兩次趙譽酒後出事,他隱約有了些猜測。


    韓逍起身,去了趙譽藏酒之處,飛身去了最深處,挑了十幾壇年份最長的聞起來最烈的,隨後拎著酒出來,一臉平淡的遞給宋明理。


    兒子送的禮,宋明理樂嗬嗬便接過去。


    韓逍想了想,又掏出一個烏龜殼一樣的飛行法器遞給宋明理:“近來辛苦了,迴去的時候便別瞬移了,邊休息邊喝兩杯,權當放鬆。”


    聽兒子關心自己,宋明理笑得滿臉是牙。


    若趙譽記憶再多恢複一些,便能識出那烏龜殼與他跟韓逍曾使用過的蝸牛殼看起來像是一個係列的飛行靈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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