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堃此時臉色駭人,雙眼暴突看向前來暗殺之人,同時身體也在以最快速度向白澤方向趕過去。


    然而,就在他目眥欲裂之時,那長劍刺進去的轎輦卻突然泛出一股極強的氣勢,那氣勢將整個轎子都衝開,轎廂飛散,同時將那劍隔絕在外。


    蕭寒的衣服一震一鼓,那劍如同承受不了太強大的力量而靈氣盡失,掉落在地。


    再看劍來方向,一個閃身,那人就消失無蹤,影子有些怪異,比起人類,更像是一種鳥獸,那身影退得果決異常,想必是知道既然不能一擊必殺那麽再纏鬥下去也是不可能取勝,還會暴露了自己。


    蕭寒此時一襲樸素衣著輕緩落地,整個人的強大的氣勢卻無法遮掩,靈氣再不收斂隱藏,完全外泄,壓得所有侍衛皆叩跪在地不能起身,唯有古堃一人沒有太大感覺。


    蕭寒本想追過去,以他的修為追擊元嬰修士還是沒問題的,可礙著趙譽在身邊,猶豫了瞬間便放棄了。


    古堃呆滯一瞬隨即露出狂喜表情,或是沒想到先生的仆從除了具有凡人的市儈,竟有如此強橫的實力。


    然而他欣喜之情還未持續一瞬,異變陡生!


    隻見不知從何處破空駛來一隻箭矢,箭閃寒芒直直射向蕭寒之處。


    箭矢的速度比之前的長劍快上數十倍,除蕭寒和趙譽以及具有真龍之氣的古堃,凡人根本連看都看不見。


    古堃麵露緊張。隨後大驚失色,比之前遇襲時神情更為難看。


    卻見蕭寒臉色有些古怪。


    時間仿佛被拉伸一般,隻見他動作行雲流水向後彎腰揮臂震袖起身一氣嗬成,先前射向他懷中的箭矢竟如同被扭轉乾坤迴轉一百八十度又朝著來時的方向以更加快的速度激射而去!


    趙譽心有餘悸,這一擊他自知躲不過,可他也沒想到以蕭寒的修為竟能躲得如此輕鬆,同時還化守為攻反擊迴去。


    “你沒事吧?”當蕭寒站起身,看向箭矢破空的方向時,趙譽問。


    蕭寒搖搖頭,他此時心跳有些快,卻不是因為剛才那一幕太驚險,而是……那箭矢……


    剛剛運箭之時,他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難言喜悅,就像是他本來就該運用箭矢一般。


    他本也沒有把握能夠完全阻擋那一擊,隻是決心定不會讓趙譽受傷,可到箭矢臨近,身體卻有了自發的反應,仿佛對箭矢的攻擊套路了然於心。


    可在記憶中,他從未碰過弓箭。


    趙譽看著蕭寒神色嚴肅,有些憂心,還待再關心一番,便察覺到遠處一個至少有元嬰後期修為的氣息減弱,應該是蕭寒那一箭擊傷了對方。


    趙譽挑了挑眉,對蕭寒的武力值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此時古堃也一臉劫後餘生的神色,深拜一禮自檢道:“是我疏忽,本以為低調一些可不引起他人懷疑,沒想到卻給了他人可乘之機,請先生信我,我必然不會再讓先生涉險。”


    趙譽心道這又不是你能控製的,你要是能控製你早當皇帝了,也不用把他折騰來一趟。


    蕭寒卻寒著臉,肅聲道:“望殿下能夠說到做到。”


    古堃臉色一赧,又欠身一揖。


    路上出了些狀況,也總算順利進了皇宮。


    原來入了皇城,進入皇宮也有很長一段路,在進入這古星城之時,兩人就已經知道這城池巨大無匹看不見邊際,真正進來,才知道比他們想象還要大得多。


    兩人被安排到了太子的東仁宮裏西側一個極其奢華卻又布置得讓人身心舒暢的院落,名喚醒離殿。


    古堃本想趁著白澤休息之前,與對方說些此時他麵臨的形勢,卻聽到有人來報說勤親王入宮請見,隻得先去應付那皇叔。


    走前吩咐了下人好好服侍,不可有絲毫怠慢。


    待古堃走後,蕭寒將所有人趕出了寢殿,布下陣法,才將趙譽輕輕放下。


    趙譽在這寢殿裏走了幾圈,表情略為享受,傳音道:“這太子應是下了功夫研究白澤的喜好,”連那古玉屏風上都雕滿了各種動物,海裏遊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而那些正是在秘境中三年白澤最喜歡叼給他做得好吃的,“可惜我對這些倒是沒什麽興趣。”


    說到這,他尾巴一扭,自言自語道:“毛毛到底哪裏去了?咱們應該是怎麽來的呢?”


    蕭寒走到桌邊,坐了下去,用手探著茶水,似乎在檢查這茶水有沒有問題,自己又喝了一口,在確定無問題之後倒出一杯放在趙譽身前,然後才說出自己的猜想。


    “其實我之前就覺得毛毛有些像神獸白澤,可白澤背生雙翼毛毛沒有,便沒再探究。至於咱們到底怎麽來的,我倒是有些猜想。”


    “恩,你說。”趙譽趴在綿軟精致的毛毯上,慵懶的伸出舌頭一口一口卷著水喝。


    蕭寒看著他那些小動作,又喝了口水,道:“恐怕這古堃是在咱們進入秘境之前便已經召喚了毛毛,隻不過它貪玩或有其他原因不想進入書中,當日你煉丹有成,引來各路兇獸,所以它借著古堃的召喚帶著你我二人進入了此書中。”


    “恩,有道理。”趙譽用鼻子拱了拱前邊的茶杯,示意蕭寒再給他倒一杯。


    蕭寒端著茶壺蹲下|身子,又給趙譽倒了杯水,隨後就著姿勢盤膝也坐在了毛毯上,與趙譽麵對著麵。


    趙譽又喝了一杯茶,表揚了一下這茶水的味道,隨後道:“也不知我能為太子做些什麽,畢竟是個冒牌貨,可千萬別弄壞了他的氣運,不過我仗著有此神獸身份,又是古堃召喚而來,即使插手皇家之事,應該也不會有損我的修為……”說完他自己愣了愣,這才想起來在外界他才隻有築基前期的修為,還能損到哪裏去!


    他又道:“那些跟太子作對的人,並不像純正的修真者,剛才那一劍一箭若是由修為相當的修真者來激發,實力當在此之上……”


    對趙譽所說,蕭寒也是讚同的,否則一個化神期修士的遠程一箭,應不會那麽輕易被他控製反殺迴去。


    趙譽繼續道:“據我觀察,這些修士好像都不敢直接對太子動手,太子的安危倒是有了些保證。”趙譽說完抬頭看了蕭寒一眼,“但是,若非緊急情況,你不要輕易出手了。”


    蕭寒知道趙譽是擔心他出手會篡改古星國運勢,屆時影響了他自己的修為,是擔心他,自然點頭。


    “隻是不知……那些人到底是誰呢?按照我們今日在集市探查,此界好像沒有修真者,唯一有些詭異的,就是那些馭獸師了……”


    趙譽話音剛落,兩人就感覺到一股極強的氣勢直接籠罩在整個寢殿上空,殺氣溢滿,竟是化神的修為!


    剛說了讓蕭寒不要輕易出手,這就來了!


    “竟還敢來。”想是對方一次一次的襲擊將蕭寒的怒火徹底引了出來,隻見那人臉如寒霜,怒氣外泄,謔的站了起來!


    趙譽在化為白澤時空有修為卻使不出來,而白澤的能力他尚在探索和適應,而且也隻是雞肋一般的瞬移,此時跟著蕭寒出去鬥法隻是拖後腿,但對方顯然又不肯讓他一人。


    趙譽從肚子底下翻出一張靈符,看似普通,其上卻蘊含有令人心驚的威壓,正是之前虛玄真人送給他的保命符,虛玄以化神後期的修為煉製此符,足可抵擋化神修士全力一擊。


    蕭寒一眼便看出這東西有多厲害,隨後視線落在趙譽身上。


    趙譽用蹄子將靈符夾著貼在自己胸前白毛處,說:“你去同他一戰,我保命手段多,這種符還有好幾張,不必顧慮我。”


    蕭寒猶豫一瞬便點頭,此時不能再瞻前顧後,真正與化神修士對抗,他還從未經曆過,必須全心投入。


    在確保趙譽不會有危險之後,蕭寒伸手向後一拍,一直隱於背後的長劍應聲出鞘,與主人一般冰寒凜凜氣勢洶洶,隨著蕭寒動作一同奔赴屋外。


    這次打鬥終於見到了敵人,那樣貌讓蕭寒震驚,原因無他,對方並不似人類,更似一種背生雙翼的猛虎,隻是頭部還留有人臉,臉上有著人類的表情,似乎是人類與野獸相融合的產物,看著驚悚駭人。


    “這是什麽兇獸……”趙譽蹲在窗口旁,露出兩隻眼睛謹慎的觀察著外邊的動靜,隻見此獸有點眼熟,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是哪種,而此修士竟能與兇獸合體,這難道是馭獸師的能力?


    蕭寒在與兇獸對打時,雖未占到便宜,卻也沒落於下乘。


    他的修為不是真的,境界也不如真正元嬰後期大圓滿,可對方雖有化神修為,攻擊手段卻隻有利爪一招,而且不知為何,修為不穩固,有時甚至會跌落到元嬰期。


    在與兇獸周旋時,蕭寒很快找到規律,在對方修為最高時騰挪躲避,在對方修為低時兇猛攻擊,數輪下來,盡管對方有化神修為,一身皮毛也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血葫蘆。


    兇獸暫停了下來,站在遠處,一雙眼兇光閃現,喉間唿唿喘著氣,伸出巨大的肉舌頭在口唇上舔了一圈,隨後突然以比閃電還快的速度向寢殿之中掠去,竟是打算繞過蕭寒直取趙譽性命!


    蕭寒雖戰,可還留有一部分注意力在趙譽那邊,此時以最快的速度橫劍擋了過去,在兇獸破入宮殿前,隻聽金戈交鳴之聲響起,是兇獸如金屬般的利爪與蕭寒長劍對撞攻擊的聲音。


    兇獸想要傷害趙譽,這徹底將蕭寒惹怒了,為了速戰速決不生出其他事端,蕭寒用長劍劃破指尖,將鮮血塗抹在劍刃上,隻聽長劍發出一陣嗡鳴聲,劍身震顫,仿佛要失去控製一般。


    而那一直使用利爪攻擊的兇獸也不知如何幻化出十隻菱形鏢,與淬了血的長劍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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