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並不知曉對方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婉拒了留宿的邀請,吳哥徑直奔向吳清所在。

    這個時間,吳清已經睡下。吳哥按了幾次門鈴才把吳清弄醒。

    "小升,你怎麽來了,"吳清揉著眼睛的動作頓時僵住,眼睜睜的看著吳哥靈巧的鑽進門來。

    "我來看看你。"吳哥左看看右瞧瞧,這房子還蠻有格調嘛,"順便接你迴去。"

    "那房子我留給你住。"吳清的聲音有些僵硬,"我現在住在這裏很好。"

    沒想到吳哥點頭,十分讚同道:"這房子的確不錯,周圍環境也很好,關鍵出門就是地鐵站,換做是我也挺想住下來。"

    吳清:"?"

    "這個,要不,我也搬過來,咱倆一塊住這裏?"吳哥越看越滿意,聶華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房子還真他媽不賴。

    吳清:"這房子不是我租的,是一個朋友的。"是聶華二字完全說不出口,對於和聶華還在聯係的事情,吳清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我知道啊,聶華嘛,我剛剛才從他的住處過來,要不是他我哪知道你躲哪裏。"吳哥滿不在乎的拋下這枚重磅炸彈。

    吳清愣了愣,語氣艱澀的說:"你,和聶華經常見麵嗎?"

    "啊?還好吧。"吳哥撓著頭,想到在這個世界除了吳清,就屬跟聶華最熟悉。其實除了像是看電視劇一樣看到原主和聶華的糾葛,吳哥沒有一點半分把自己代入其中的自覺。他天性大條,對於那些敏感纖細感情更是感受不能。

    "我跟你迴去。"吳清忽然說。

    "額,啊?"就這麽簡單,還以為要費口舌的吳哥迅速呆住,"真的啊?"

    "等我五分鍾,我收拾東西。"吳清臉色有些難看,這裏一分鍾他都呆不下去,他怎麽忘記了小升對聶華的感情。一想到小升為聶華自殺,他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這麽急呀,我還想多呆呆呢。"吳哥小聲嘟囔,"咦,這裏好多遊戲光碟

    ,看不出那家夥還愛玩遊戲。"

    "哥,我不是說過晚上我不迴來吃飯,不用等我了。"吳哥鬆了鬆領帶,今天去的是一場酒會,他還正裝打扮一番。

    "哦。"吳清耷拉著頭,他已經說不出下次早點迴來又或是晚上少出去鬼混這樣話來。據上次離開家被弟弟帶迴來已經過了兩個月。在這個段時間,他越來越沉默,大多時間都躲在房間中不願意出來,夜晚難以入眠,而淩晨時常被驚醒,心髒怦怦跳動,不能夠繼續入睡。

    在他開始數數字入睡和呆滯看玻璃窗外熹微的晨光時,吳哥開始頻繁外出,晚歸。吳清開始還能提上幾句,讓他注意。

    可到了後來,他已經不能開口,連門口都邁不出去。

    "聶遠那家夥挺夠意思,說是介紹幾個人物給我認識,還給我提供實習的公司。"吳哥喝了一杯水。

    吳清嘴巴蠕動了兩下,還是放棄開口,沉默的給吳哥準備好洗漱物品,就轉身迴房間。

    見吳清又早早的迴房間,吳哥歎了口氣,他又不是來這個世界發展職業生涯,本來隻是想刺激吳清,可對方不管做什麽都沒有反應。吳哥為這個急的都上火也無濟於事,還好聶華常給他支招。

    說到聶華這個人,吳哥就不得不讚上幾句,這個人實在是個妙人,不論跟他說什麽都能談的高興,而且感覺十分自然。就算是帶他去路邊小攤,他也能談笑自若的坐在那裏,一股精英樣的開瓶啤酒吃炸雞,還毫無違和感。

    自從聶華第一次開玩笑的讓吳哥請他吃飯,到後來頻繁的聯係,吳哥開始對聶華放鬆警惕,依賴起這個可靠又不錯的朋友。

    本來放在桌上的飯菜被放迴冰箱,吳哥在洗完澡,感覺肚子有些餓,就在冰箱翻了一陣子,準備給自己弄個夜宵。

    "晚上不要吃太多。"

    吳哥哧吭唿嚕著麵條,吳清突然出現,嚇了他一大跳。

    "咳咳,好。"吳哥連忙喝了一大口水壓驚。

    吳清說完這一句又靜靜看著吳哥,不再開口。

    大晚上,吳哥被他這樣看的慎得慌,吃了幾口也吃不下,隻能放下筷子。

    "你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吳清這話不摻假,他的失眠症狀越來越嚴重,尤其是吳哥不在家時。

    昏暗的小燈下,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大眼無神的盯著你,這個感覺怪刺激的。吳哥心裏這樣想著,身子很自覺的動了,"走,咱們兄弟一塊睡。"

    很舒服,安心。吳清感受身邊人的體溫,逐漸進入夢鄉。

    可吳哥剛吃完,人還挺精神,沒有一絲睡意。吳清有失眠的毛病,他是知道的,可是奇怪的是,隻要吳清跟他睡一張床,就能睡的不錯。這是個讓他費解的疑問,後來也隻能用吳清缺乏安全感來給自己解釋。

    吳哥睡到十點鍾,醒來時,桌上擺好皮蛋瘦肉粥和蒸蛋,吳清正站在陽台發呆。

    走近一看,原來吳清手中握著他的手機。

    "聶遠早上給你打了電話。"吳清把手機遞給他。

    "他說了什麽。"吳哥起身添粥。

    "他問你下午有沒有空。"吳清眼皮垂著,雙拳微微捏起。

    "喔,我知道了。"

    "你要去找他。"

    "是啊,反正在家也沒事情。"

    "不許去。"吳清罕見的用強硬語氣,他慢慢抬起頭,兩腮繃的緊緊的,"我不要你去。"

    "如果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看電影,我就留下來,不去找他。"有戲,吳哥見吳清掙紮的樣子,心中暗喜。

    "好。"吳清慢慢說道。

    看完一場電影,吃了頓大排檔,吳哥又拉著吳清軋馬路消食。

    忽略掉吳清亦步亦趨的跟著吳哥,和緊緊攥住的拳頭,吳清表現還算正常。吳哥心情一好,就東扯西拉的說話,兩人沿著馬路往江灘走去。一路上吳哥叨叨說著話,吳清大多時刻是盯著吳哥的背影,或是發出輕微的應和聲。

    吳哥說著就覺得身後好像沒動靜,一轉身,發現吳清僵立在原地,眼神看著一方向,神情緊張,他的嘴巴張合,虛弱的吐出兩個字:"離開。"

    "好端端的,怎麽說走就走。"吳哥沒弄清楚情況,順著吳清的眼神方

    向看過去,三點鍾方向又十來個人左右,看樣子像是朋友聚會活動。

    那邊人不知是誰正好看了過來,眼神看到吳哥後邊的吳清,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快走。"吳清攥著吳哥的手,語氣十分焦急。

    吳哥對著那個死胖子豎上中指,就跟在吳清後麵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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