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領域一的階層,阿南可以隨意操控這些戲法道具,甚至最簡單的三仙歸洞的小球,也可以成為殺人利器。


    在他熟悉的戲法中,已經完全不需要再使用原本需要的手法,可以跟隨自己的意誌,玩出戲法中的那些奧秘。


    例如三仙歸洞,以往阿南在玩這個戲法的時候,主要是利用藏厭的手法,快速的將小球隱藏在手裏或送到小碗裏,但現在不需要了。


    他知道整個戲法的流程,隻需要腦子一想,那小球就會消失,再一想,小球就會出現在碗裏。


    所以在表演的時候,他不同尋常的表演手法常常令人歎為觀止、欲罷不能。


    但在他不會或者不懂的戲法裏,這一招可就不管用了。


    白天擺攤賣藝,晚上苦練殺人技。


    一個月後,阿南獨自一人上山,將滿山的山賊殺了個幹淨。


    看著山寨裏橫屍滿地,阿南的心裏流露出一絲快感。


    就在這一刻,他心底裏的殺戮被激活了。


    沒有了戲團,更失去了複仇的信念,不知今後目標在何處的阿南從此浪跡天涯,四海為家,靠手藝生活。


    數年來,阿南並沒有放棄對戲法的追求,不斷地跟各地的彩門手藝人學習著各種新的戲法。


    隨著戲法的精進,阿南發現自己在領域裏的累積也在不斷增加。


    一層,兩層,三層...


    有一天,當達到九層時,阿南在自己的領域裏看到了突破到領域二的條件。


    這個條件是:隨機殺掉一個人。


    隨機殺人,這讓依然保持著底線的阿南無法接受。


    突破領域這事便被擱置了。


    有一天,收工後的阿南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搶劫的賊人。


    那賊人搶了一名婦人的錢袋後,奪路狂奔。


    這一幕讓阿南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痛苦經曆。


    所有搶劫的賊人都該死!


    阿南尾隨賊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施展手段,一段鋼絲從那男人的腦袋上穿過。


    後者隨即到地。


    來到男人的屍體旁,阿南心底裏的那絲快感再度浮現。


    將這人殺掉後,阿南進入到了領域二。


    領域二:幻彩師。


    在這個領域,阿南已經可以控製水火土木等自然界的元素,並應用到自己的戲法中。


    當他腦子裏閃過念頭,手上的柴棒便瞬間被點燃後,阿南終於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他想要在戲法這個領域不斷的精進,看看自己可以到達怎樣的高度。


    就這樣,又過了二十年,阿南已經從一個懵懂的青年變成了一個糟蹋的老漢兒。


    他也從領域二的第一層累積到了第八層,然而即便他再努力,也始終無法累積至第九層,從而看到突破到領域三的條件。


    某一日,他在一個小城裏發現了一個表演戲法的小孩。


    小孩就叫他小雨吧。


    阿南就像個普通人一樣,站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小雨表演三仙歸洞。


    當小雨將手亮起,表示自己手裏沒有小球的時候,阿南笑了。


    他遇到了同類人。


    然後,阿南就和小雨成為了夥伴。


    小雨雖然外表是小孩,實際上卻是一名不比阿南小幾歲的成年人。


    小雨告訴阿南,自己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後來就再也不發育了。


    因為這事,自己從小沒少受過譏笑和冷眼。


    有一次,小雨被自己從小喜歡的一個姑娘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的嘲諷了一番。


    他想不通,那個看起來對任何人都很溫柔善良的姑娘,怎麽會對自己說出那些如此惡毒的話。


    沒有朋友,無人傾訴的小雨躲在柴堆旁哭泣,被一個過路的江湖手藝人看到。


    那手藝人過來詢問小雨為何哭泣,小雨哭著不答。


    於是手藝人便表演了一個小戲法給小雨看,成功吸引了小雨的注意力,讓他忘記了哭泣。


    臨走的時候,小雨央求對方把這個戲法教給自己,那手藝人倒也大方,當下就把這個小戲法教給了小雨。


    小雨竟然一學就會,讓手藝人驚喜不已。


    “我見你頗有戲法天賦,你我相遇也是一場緣分,我身下並無子弟,就把這冊子傳給你吧,以後我這一身本事也算後繼有人。”


    小雨接過冊子,看到上麵都是各種戲法的法門,便跪在地上,衝那手藝人磕了幾個頭。


    那人將小雨扶起,說了幾聲好後,便飄然而去。


    一向孤身一人的小雨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學習戲法中。


    不出一年,就將這冊子上的戲法學全了。


    憑借著這套手藝,小雨總算不再被人瞧不起,反而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來觀看他的表演。


    那個小雨從小喜歡的姑娘,尤其喜歡湊到小雨麵前看他表演,這讓小雨開心極了。


    到了十七歲的時候,小雨鼓起勇氣,準備找個時間向姑娘表白。


    自己雖然不長個了,但對姑娘一片赤誠,況且自己有這手藝,未來生活雖不能大富大貴,倒也足夠衣食無憂,可以給姑娘很好的生活。


    他覺得姑娘特別愛看自己玩的把戲,應該對自己也有好感。


    一日,當他在曾經遇到手藝人的柴堆旁練習一個專門準備表演給姑娘看的戲法時,竟然聽到了柴堆另外一邊一男一女的兩人對話。


    “這裏沒人,快給我親一下。”


    “嗯~~別鬧。”


    “怕什麽,再敢反抗,小心我就地辦了你。”


    “討厭,嗯...”


    片刻。


    “嘿,你這嘴兒就跟蜜糖一樣,親起來甜甜的。”


    “你真壞,占了人家便宜還說這些,我這身子可就被你一個人占過便宜。”


    “是嗎?我瞧那個玩戲法的小雨對你似乎有些意思,你不是也經常到他表演的攤子那兒跑嗎?怎麽,你也對他有意思?”


    “呸呸呸,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麽。一個小矮子,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我不過是看他那把戲玩的新奇,過去瞧瞧新鮮罷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我去,那明兒開始我就不去看了。”


    “嘿,我就是說說罷了,我還能真能和那怪物一般見識?來,咱們不提這種掃興的人,快讓我再香個嘴兒。”


    “討厭...”


    柴堆另一邊。


    小雨渾身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他多想今兒沒有到這地兒來練習,多想自己沒有聽到這番撕心裂肺的話。


    那姑娘是他心裏最喜歡最尊重最純潔的人,那男人卻是這裏臭名遠播的風流漢,是他心裏最鄙視最瞧不起的人。


    這樣兩個極端的人,卻廝混在了一起,還狠狠的嘲弄了他。


    迷糊間,小雨站起身來,隨之浮起的,還有那些戲法道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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