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剛走,那邊的高牆上突然探出了半個腦袋。


    一雙滴溜溜的俏眼盯著林易離開的方向,慢慢伸出頭來。


    一對小酒窩浮現在一張美人兒的俏臉上。


    這赫然是剛才離開的鄧寶兒。


    「善惡賞罰令,鬼界使者,有意思...」


    ......


    鬼界,鬼門關。


    看守人鬱壘張開雙翅,歡迎樹中住鬼的迴歸。


    「樹中住鬼,歡迎迴來相助閻王爺。」


    「鬱壘,你還是一點兒沒變,幾十年過去了,依舊那麽死心塌地的追隨著閻王,可惜啊,現在鬼界在外麵的聲勢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所以才需要你們迴來相助,是時候結束四分五裂的局麵,重振鬼界了。」


    「希望如此!」


    說罷,樹中住鬼大搖大擺的從鬱壘身旁經過,走進鬼門關。


    在踏入關門的那一刻,樹中住鬼突然開口問道:「對了,那善惡賞罰令,你怎麽會交給人界那個術士手上的?一個人類,竟成了咱們鬼界使者。」


    「我看的人,不會錯。」


    「嗯...這倒是,你鬱壘的眼光,一向毒辣。哈哈哈哈。我瞧那小子也挺不錯的。似乎在哪兒見到過...」


    「...」


    樹中住鬼臉色一變,道:「那小子...莫非...不對啊,他明明是在魔界...怎麽會?」


    鬱壘的嘴角微微上揚。


    「難道是...魔界大隔世?!」


    ......


    這一夜,風雨交加。


    豫州穎水城外,一個小鎮西北處的老屋內,燭光搖曳。


    坐在桌前之人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突然耳朵一動,察覺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噌」的拔出桌邊長刀。


    站起來剛迴頭,那抬手的刀還沒來得及揮下,隻是一見黑影閃過,燭光陡然一晃,這人的頭顱便和身體分了家。


    出手之人身穿青衣,對著手上的利刃輕輕一吹,那僅有的幾滴血水便從刀身上滑落在地。


    來人正是京城四大殺手之一的引渡。


    被殺之人,同樣是江湖上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同時也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強盜。


    引渡將刀刃收起,手持一串佛珠,閉上眼睛,對著倒地之人的屍身誦經超度。


    與另外三人不同,引渡每次執行任務後,都會為對方誦經超度,減輕自己內心的罪孽感,也為那些亡魂尋找一絲安寧。


    屋內迴響著引渡低沉而有力的誦經聲,每個字仿佛都蘊含著無盡的佛法和力量,試圖穿越生死之間的界限,為那個剛離世的家夥在黃泉路上指引一條向善的道路。


    引渡相信,即便是罪大惡極之人,其靈魂深處也有一絲光明可以發掘。


    誦經完畢,引渡看向窗外風雨肆虐的夜空,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卻又隨之堅定。


    「願你來世,能走在光明之中。」


    引渡輕聲低語,仿佛是對逝者的祝福,也是對自己的救贖。


    隨後,引渡消失在夜色之中。


    下一站,他要去大梁。


    ......


    豫州淮水城內,一條狹窄且陰暗的巷子裏。


    此刻月色被烏雲遮擋。


    一人雙腿分開,踏在兩側的高牆上,閉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獵物。


    過了許久,三條人影行色匆匆,進入巷子內。


    早已等候在此的虛淵從腰間拔出利刃,準備動手。


    原本一切都在虛淵的計劃之中,


    除了此刻烏雲突然悄無聲息的散開...


    月色打在巷子的小路上,正在趕路的三人突然看到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眼前!


    那三人愕然抬頭,虛淵立即搶先一步動手。


    趁著其中一人反應較慢,虛淵一刀插入這人的肩膀,接著使勁一扭。


    伴隨著痛苦的女人的哀嚎聲,虛淵被領頭的一人一腳踢開。


    虛淵用手擋住這一腳,隻是手臂稍微麻了點。


    「夫人,你沒事吧!」


    沒等那人迴答,虛淵再次持刀而上,再次刺向開始被自己襲擊的那個女人。


    領頭之人沒想到自己一腳踹開了對方,那人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反而夾帶著更加淩厲的攻勢殺了過來。


    「可惡,休想傷我姐姐!」


    三人之中的另一人迎了上來。


    虛淵的動作突然一變,停止了向姐姐的進攻,反而順勢抱住了妹妹的大腿,一刀紮了上去。


    「啊!」


    又是一陣痛苦的哀嚎。


    但這一次,由於另外兩人相互攙扶,妹妹並沒有得到及時的幫助,虛淵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利刃如雨點一般,紮在了妹妹身上各處要害!


    那三人之中領頭的這才反應過來,一手扶著姐姐,另一手向虛淵打來,試圖幫妹妹解圍。


    而那虛淵似乎早就料到對方的動作,使出全力的一掌與對方硬拚。


    然而就是這一掌,差點讓虛淵手臂脫臼,直震得虛淵渾身發麻。


    虛淵這一刻才知道,領頭之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這一次,虛淵被擊退數步才勉強站定,而那邊,領頭之人已將受傷的姐妹扶到一塊兒,讓受傷較輕的姐姐照顧受傷較重的妹妹。


    月色暴露了虛淵的位置,導致虛淵的先手不夠充分,沒能將領頭之人打傷,這是虛淵失算的地方。


    領頭人擺出陣勢,使出家傳長拳,如猛虎下山一般撲向虛淵。


    那領頭人的實力本就在虛淵之上,如不是因為一時錯愕,加上趕路心切,恐怕虛淵根本沒有靠近姐妹倆的機會。


    僅僅半炷香的功夫,虛淵就落入下風,眼看著就要落敗,誰知這時候,從領頭人的身後,傳來了新的聲音。


    「住手,否則你夫人和妹妹,可就性命不保了。」


    那領頭人聞言一驚,不由得身形一滯,迴頭看去,一個身穿紅衣、頭戴黑色麵巾的家夥,正一手一個,掐在倆姐妹的鎖骨處,按著兩人的穴道。


    來人正是排行四大殺手之首的玄煞。


    玄煞的功夫其實和另外三人差不多,但能做到四人之首,自然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玄煞最厲害的地方,莫過於冷靜。


    他遇事冷靜,心理素質極佳,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對手,也經常能夠借助各種道具或事物,反敗為勝。


    其實,他比虛淵來得還要早,隻是一直躲在暗處。


    眼看著虛淵襲擊三人,玄煞沒有出手,隻是在一旁靜靜地旁觀,直到虛淵與領頭人激戰在一起,並且處於下風,玄煞才現身,控製住受傷的兩姐妹。


    領頭人看到玄煞製住了兩姐妹,唯恐兩人受到傷害,隻得停了下來,試圖和對方進行溝通。


    但他失算了。


    就在他停下的那一瞬間,一把利刃已經抹過了他的脖子。


    「夫君!」


    領頭之人的眼神裏透露出驚訝、懊悔、悲傷...接著失去了光澤。


    沒讓兩姐妹傷心太久,玄煞手起刀落,結果了兩人性命。


    「你們就跟著他一起上路吧。」


    就在


    玄煞抬手的一刹那,虛淵正要開口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玄煞,你怎麽如此狠心,這倆娘們,老子還沒嚐過味呢!」


    玄煞麵無表情,迴道:「做正事要緊。」


    「什麽正事,還能比玩女人更重要!」


    玄煞眼神一瞪,虛淵立即乖乖閉上了嘴巴。


    「主人讓我們一道來豫州辦事,沒那麽簡單,如果我猜測沒錯,引渡和櫻落,應當都去了大梁城。」


    「引渡也去了?莫非是主公授意他們倆?」


    「不,引渡一直對櫻落頗為照顧,我猜測,他完成了任務之後,必然會去大梁城相助櫻落一臂之力。」


    「那咱們還等什麽,咱們也去大梁,把那林易的人頭拿了,搶了櫻落的功勞。」


    玄煞說道:「你與我一道去,但要聽我的話,不急著出手搶功,千萬別誤了正事,無論如何林易的命,一定要握在我們四個人的手上。」


    虛淵立即諂媚道:「那自然聽老大的,你一向足智多謀,聽你的準沒錯。要不是你跟過來,恐怕今晚我這任務也難完成。到了大梁,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動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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