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艱難逃離


    就在蘇陌嵐決定放棄脫身的機會之時,無數火球似隕石降臨從遠端砸來。


    慕容淩風不管也不顧,仿佛要拖著藍振一起死。


    他近乎瘋狂的姿態,讓藍振很是煩躁,察覺到火焰越來越近,他的雙手上立刻附上一層靈力,拳風豁然擊出,正中慕容淩風的腹部。


    擺脫掉這難纏的家夥,藍振火速躍開,他可不想品嚐涅槃火的滋味。


    孰料,一抹紅影卻在這時從那漫天的火球中脫穎而出,尖細的嘴叼住慕容淩風的衣領,雙翼迅速扇動,朝著金蓮內部俯衝下去。


    “休想!”周德甕雙眸狠狠一縮,立刻出擊。


    赤炎一扭頭,將人砸到陣法內,傳音道:“帶著他,趕緊滾。”


    蘇陌嵐忙不迭把人扶起來:“那你呢?”


    “你是不是被他們打傻了?老子可是你的契約獸!”赤炎龐大的身軀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牢牢護在金蓮前端。


    聞言,蘇陌嵐眼前一亮,再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啟動陣法。


    法陣散發出刺目的亮光,瞬間就將兩人吞沒。


    “該死。”藍振全速趕來,仍是慢了一步,隻得衝著空氣惱怒的咒罵。


    “藍兄別急,”周德甕指了指眼前的大鳥,“我們要的東西,不就在這裏嗎?至於那兩人,拖著重傷的身體即便能逃出荒漠,也活不了多久。”


    經他這麽一提醒,藍振心頭的怒火這才散去。


    不錯,荒漠外仍有藍家,那兩人是逃不掉的。


    看著他們自信滿滿的樣子,赤炎隻覺得好笑,仰頭高鳴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引得二人大為戒備。


    誰知下一秒,它的身軀竟化作一道紅光,瞬間消失了。


    周德甕聚起的靈力當即一泄,迷茫地看看四周:“朱雀呢?”


    “……逃了!”藍振的臉從未有過的難看,“我們被算計了,它和蘇陌嵐有契約在身,可隨時逃迴魔獸空間!”


    周德甕聞言也愣住了,他想過各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堂堂四方神獸,竟會選擇逃跑?


    而此時,蘇陌嵐二人已經通過法陣重新迴到了中央學院。


    距離曆練之地開啟才過了一天,法陣突然啟動,驚動了整個學院。


    上至院長,下至學生紛紛趕到陣法外圍,看著那耀眼的光芒一時間麵麵相覷。


    “難道是曆練之地出事了?”


    “不會又有人擅自闖進去了吧?”


    “你以為這個陣法那麽輕易就能開啟嗎?隻有陣法大師才能做到!”


    “會不會是裏邊的兇獸衝破了陣法?可這陣法據說連化神的高手,也無法強行打破啊。”


    議論聲不間斷的從人堆裏飄出來,站在最前方的煉器大師秦海猛地轉身。


    這些年輕的武者立馬噤聲,偌大的場地,安靜得落針可聞。


    “院長。”秦海收迴視線,恭敬地向笑忘書作揖,低聲道:“是否要加強防守?”


    “嗯。你去安排吧。”笑忘書微微頷首,然後看了眼身後麵色各異的學生,“你們都散了吧,不必擔心,有我在,學院便不會有事。”


    他的話仿若一道清風,撫平了一眾學生內心的慌亂。


    他們紛紛散去,隻是心裏到底存了一絲疑惑。


    曆練之地的陣法突然啟動,是往年間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但就在這個月,卻一連發生了兩迴。這如何能不讓他們多想?


    等到學生撤走,笑忘書又借故支開了學院的護衛,隻留下秦海、藍心、以及昨日開啟陣法的陣法大師。


    “你速去藍家告訴藍家主,荒漠裏怕是出事了。”笑忘書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沉聲對藍心吩咐道。


    她一拱手,立刻動身離去。


    “院長,您懷疑藍家的計劃失敗了?”看著光暈漸淡的法陣,秦海低聲問,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藍家這次可是請動了那兩位,蘇陌嵐和慕容淩風不過區區近神,就算有朱雀保護,可那日朱雀現身時的力量,隻比高階魔獸強上少許。不可能是那兩位的對手。”


    “是或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笑忘書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不安極了。藍家的計劃他是知道的,照例來說,應當不會有變故發生。可一想到蘇陌嵐短短半年修為就突飛猛進,他不禁又有幾分不確定。


    他們的計劃真的能這麽順利嗎?


    平展的黑眉緩緩皺緊,許是察覺到他少有的煩躁情緒,秦海二人識趣的保持沉默。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但三人心中都染上了一層陰影。


    沒一會兒,法陣之中的光芒徹底黯淡下去。


    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陣中,在看見那熟悉的兩道身影時,唿吸明顯頓住了。


    蘇陌嵐半跪在地上,懷中抱著的是已然陷入昏迷的慕容淩風。她緩緩抬起頭來,逐一掃過在場三人:“三位是在此迎接我們嗎?”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更是透著一股子戾氣。


    笑忘書微微蹙眉,剛想開口,天空上便出現了數道藍色身影。


    “大膽蘇陌嵐!”一聲厲喝從天而降。


    蘇陌嵐抬頭一看,可不正是藍周?


    “藍家家主來得真快啊。”她冷笑著諷刺道。


    沒有經曆這一遭,她尚且沒給藍家留臉,在被如此算計後,還能指望她的態度好到哪兒去?


    她緊了緊懷中的男人,搭在他丹田上的右手持續輸送靈力。


    “哼,本家主再不來,某些人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情。”藍周義正言辭的譴責道,那模樣,活像蘇陌嵐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


    “哦?不知小女子又做了什麽,勞煩藍家主仔細說說?”蘇陌嵐挑眉問道。


    她眼下情況不妙,而慕容淩風更是重傷,麵對這幫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援兵抵達。


    沒人看見,在慕容淩風的腹部藏著一枚通信符石,更無人察覺到,蘇陌嵐的靈力有一絲正注入其中,換言之,他們如今的對話,符石另一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錢家正廳。


    錢建邦握著一枚通信符石,神色不明。而他身旁站著的是錢家管家,亦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他中斷了靈力,隨手將符石擱到桌上:“十三今日可安分點了?”


    老管家一聽這話,布滿褶子的麵龐立時皺成一團:“小少爺從昨兒個開始,就在房中大吵大鬧,嚷著吼著非要家主您同意他參加試練。”


    “我看他是被鬼迷了心竅!”錢建邦的臉黑透了,“就他那點修為是想去找死嗎?”


    “小少爺打小沒幾個交心的朋友,許是這次有了,難免心中掛記。”老管家低頭勸道。


    錢建邦的怒火就像被針戳破,雙肩無力地聳搭下去:“也怨我。”


    當初若非他太愛護這個孫兒,唯恐他在年幼時遭遇奸人的毒手,直至成年都不曾讓他涉世,也不會把他養成今日的這般模樣。


    “去吧,讓他過來。蘇陌嵐今天如果真在學院裏有何閃失,他怕是要恨我這個爺爺一輩子了。”錢建邦揮揮手,話裏滿滿的苦澀。


    自錢十三迴到家裏,他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被搜走,而這通信符石自然也落到了他手裏。


    剛才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也大致能猜到學院那邊的情形。


    “再派人去一趟益元宗。此事總不能隻我錢家出頭。”錢建邦眼裏閃過一道精芒,他是疼愛孫子,但他也是一家之主。自然要為錢家的利益考慮。


    上了蘇陌嵐這條船,也就意味著勢必會與藍家、中央學院結下梁子。他當然得多拉攏些勢力抗衡。


    得到消息的眾人紛紛在第一時間出動,緊急趕赴中央學院。


    而學院曆練之地陣法外,對峙仍在繼續。


    藍周乍一聽見蘇陌嵐的問題,麵色一寒,指責道:“本家主好心將你送入曆練之地,你不感激也就罷了。今次,居然仗著自己會些陣法,公然損壞試練之地布下數百年的法陣,蘇陌嵐,本家主當真後悔當初一時心軟讓你參加試練。”


    蘇陌嵐預想到了藍周會借題發揮,但她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


    低頭看看身下的陣紋,她諷刺地笑了:“誰告訴你法陣被毀了?”


    “若非強行打破陣法,你怎會在試練途中迴到學院?”藍周振振有詞的問道,不等她反駁,便向那名陣法大師吩咐,“陣法是你一手開啟,有沒有受到損壞,你最清楚。由你來檢查,也好讓這女人死個明白。”


    陣法大師點點頭,走到陣法邊緣,逐一查探陣紋,隻見他在看到其中一道時,眉頭忽然皺緊。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隨藍周一起前來的藍田迫不及待的開口。


    “藍大長老似乎很希望陣法出現問題?”蘇陌嵐大抵猜到藍周這出戲唱的是什麽,心裏有了譜,她反倒不慌了,氣勢全開冷聲質問道。


    藍田老臉微僵:“胡說八道!當著院長、秦大師的麵,你休想汙蔑老夫。”


    “既然沒這意思,藍大長老又何必這般著急?”蘇陌嵐似笑非笑地問。


    “藍田,你住口。”藍周怒其不爭,明知道這女人牙尖嘴利,他還故意送上門幹什麽?存心丟藍家的臉嗎?


    被他一瞪,藍田隻得咽下這口惡氣,且容她再囂張一會兒,稍後,有她的苦頭吃。


    “陣法有無問題,隻需啟陣就能清楚了。”笑忘書站出來打起了圓場,“相信藍家主和蘇姑娘都沒有異議,對嗎?”


    藍周虎著臉道:“如此也好,免得有些人非說本家主冤枉了她。”


    蘇陌嵐很想拒絕,但她一旦真這麽說了,做賊心虛的帽子勢必會扣到她頭頂上:“一切聽從院長安排。”


    聞言,笑忘書唇邊的笑愈發溫和,他朝陣法大師示意了一下,後者當即結陣。


    可等了半響,陣中仍無靈力波動傳出。


    “蘇陌嵐,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藍心仿佛逮住了她的痛腳,忍不住出聲問。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一人身上。


    蘇陌嵐秀眉一擰,尚未開口,隻見一名學院護衛急匆匆跑過來:“院長,陣法外突然來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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