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快他一步,手直接把他往後麵一推,幾乎是語無倫次,臉蛋紅白交錯,“季耀北,你還有什麽跟我好解釋的?你碰了她!你們睡了!”


    說完就往外麵跑,腳步快得淩亂。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跟不算很高的,但是她完全沒留一點餘力,陣陣麻木的痛。


    季耀北看著跑出去的女人,抬腳就追了出去。


    空空如也的房間內,蕭曉慢吞吞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剛才柔弱無辜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得意和狠意,居然給她兩巴掌,害的她現在兩邊嘴巴發麻,視線落在床褥中間那片紅,眉眼一挑。


    顧唯一你可別怪我,誰讓我看上你的男人?


    這兩個巴掌我記住了,遲早會還給你。


    她將衣服穿好,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答應我的錢可以轉給我了吧?”


    “她看見了?”


    蕭曉笑了下,沾沾自喜,“是啊,我故意讓韓源看見我跟耀北在一起,憑著他跟顧唯一的關係,肯定會打電話通知她。”


    “你辦的很好,等會你自己查賬,記得我不給你電話你不要隨便給我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蕭曉皺眉將手機丟在床褥上,看來不是她一個人想打季耀北的主意,美眸微眯,可是會是誰呢?


    ……


    顧唯一踉踉蹌蹌的跑出酒店,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心裏異常的難受,走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看著偶爾依稀從馬路上穿過的車輛,雙手緊緊的抱著手臂,渾身都是冰涼的。


    此刻,她不知道應該去哪裏,那一抹鮮紅著實是刺痛了她的眼球。


    之前她還抱著或者隻是躺在一起,並沒有發生關係呢的想法。


    然而下一秒就將她美好的想法打落的支離破碎,連渣都不剩。


    黑色的賓利慕尚平穩的停在她的前方。


    季耀北開門下車,身上還穿著白色的浴袍,臉色緊繃,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他走到她的麵前,低聲說道,“唯一,跟我迴去。”


    女人置若罔聞,試圖繞過他繼續前行。


    眉峰皺起,伸手去拉她的手,剛碰到衣角就被大力的甩開了,“別碰我!”


    季耀北動作一頓,視線從她的身上掠過,長臂仍是伸了過去,一把將她圈住。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淹沒而來。


    原本就繃著的女人好似勃然大怒,一雙冷眸望著他,雙手用盡了力氣掙脫,尖聲叫著,“季耀北,我叫你別碰我!”


    她越是掙紮,男人抱著她的手臂就一言不發的圈得更緊,顧唯一恨不得能把他的手臂給弄斷了,卻又完全撼不動半點男人的蠻力,“季耀北,你要不要臉?不要用你碰了別的女人的手碰我,放開我別抱著我!”


    她已經說不出別的什麽話了,剛才房間裏展現的那些始終在她橫亙在她的腦海中,占據她的思維,她要花好大的力氣才不至於氣得發抖。


    顧南城把她纖瘦的身軀抱在懷裏,銅牆鐵壁般任她掙紮打罵就是不肯鬆開,她瞥著女人氣紅的雙眸,低聲道,“我們迴家再說,好不好?”


    晚安胸口劇烈的起伏,唇已經被咬的不成樣子。


    冷靜了好半響,她才冷冷的出聲,“迴去說什麽?還有什麽可說了,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給我滾遠一點。”


    菲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麵容冷峻,仍是抱著她,半分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冷漠的眼眸落在他的臉上,怒極反笑,“季耀北,你鬆不鬆手?”


    “不鬆。”季耀北麵容冷徹成冰,耐著性子說,“唯一,我說了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唇角扯出一抹空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還是我做了一場夢?”


    腳猛地替在他的小腿骨上,男人眉頭微皺,卻是巋然不動。


    顧唯一仰起臉看著他問道,“疼嗎?”


    男人緘默不語。


    她又是喝道,“問你疼不疼!”


    “不疼。”生硬的兩個字吐出。


    聽到他的話,長發下的臉,是毫不掩飾的憤怒,濃烈得無法克製,愈加用力的掙紮起來,她掙紮得累了,力氣被他消耗了一半


    季耀北身形紋絲不動,圈這她的手臂也是絲毫沒有鬆開一分一毫,垂眸看著她,深眸染墨,“累了嗎,我們迴家。”


    晚安瞪大了眼睛,胸口唿吸的起伏又變得更加的厲害,她止不住的冷笑,“迴家?誰要跟你迴家,誰要聽你的解釋?”


    一次又一次的解釋她都相信,她都體諒,但是這種情況之下,如果她再體諒下去,她是不是就是最傻的那一個,腦海裏猛然跳躍起一道女聲:顧小姐還是多考慮考慮免得做了替身還渾然不知。


    這是誰說的,她想到那一日,天氣和煦燦爛,打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在醫院的花園裏,那長廊的下方,女人問她是否跟季耀北交往,她說了什麽?


    她記得當時她說了交往,然後呢,然後蘇漾就說了那麽一句,此刻清晰的傳入腦海裏。


    一種想法鑽入她的腦海裏,難道她真的隻是替身?


    如果不是她比蕭曉先出現,是不是此刻成為季太太就另有其人?


    她像是忍無可忍一般,隻想把自己的身體從這男人的懷裏抽離出去,即使這個男人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憾動不了一分,她也是用力的掙脫,到最後實在是沒了力氣,她一下一下的捶打著他的胸膛,聲音哽咽罵道,“季耀北,你就是混蛋,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


    她的手指又忍不住去掰他的手臂,“顧南城,你給我滾到一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讓我覺得有多髒?滾開……”


    就這一會的功夫,她說的滾字比她這輩子加起來都說得多。


    掰了又掰,還是掰不開。


    他是鐵了心的不肯鬆手了,手臂一伸打橫將她抱起來,低聲說,“迴去,我會給你個交代,好不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唯一相信我。”


    貝齒死死的咬著唇,長發掩麵,她低垂著腦袋。


    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她的話,隻是覺得身心俱疲。


    季耀北沉眸瞧著她不說話,將她抱上車放在副駕駛座上,將安全帶給她扣上,然後關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她麵無表情的伸手把車窗搖開,午夜的冷風一下全都灌了進來,將她長發全部吹亂。


    她側首看著外麵,眼睛有些濕潤,末了又幹脆把眼睛閉上了。


    車子開迴到金帝。


    季耀北繞過車頭將車門打開,又要去抱她。


    “不用你抱。”她冷聲說道。


    伸出去的手臂募然一僵,顧唯一熟視無睹,直接伸手將安全帶解開下了車。


    看著坐落在黑夜中別墅,隻不過僅僅一天的時間,感受都不一樣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歡喜的,誰能想到晚上迴來又是另外一副心境?


    她不知道自己迴來幹什麽?


    顧唯一輸入指紋鎖,打開門,她走得很快,但到底還是沒有身後的男人腿長快,才到樓梯口就已經被人從後麵抱了起來。


    心頭的火勢再一次蔓延開,“季耀北!”


    季耀北垂眸看著懷裏女人的臉,此刻沒有開燈,但是依舊可以看到女人臉上溢於言表的怒火,他低聲說,“你穿高跟鞋,屋子裏沒開燈,你忘記你腳裸還沒完全好?”


    此刻他的關心讓她更加的心裏發澀,迴來被風吹幹的眼眶,此刻又抑製不住的酸澀起來,她動了幾下,冷聲道,“跟你沒關係。”


    男人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怎麽沒關係,你是我太太。”


    等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顧唯一雙腿落迴地上,很快的將距離拉遠了。


    季耀北皺了皺眉,把燈打開,順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眼眸深深的注視著燈光下她繃得很緊而冷漠的小臉,長腿邁著步子,向她走過去。


    顧唯一看著他,冷冷的嘲諷,“不要以為我沒親眼捉到你們活春宮的場麵就認為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看著不斷靠近的男人,她咬著唇,精致的下巴揚起,眼睛通紅了,那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些許壓抑的哭腔,吼道,“不要靠近我,你不嫌髒我嫌髒。”


    男人腳步微頓,黑眸深邃晦暗一片,“你不相信我?”


    他雖然沒了意識,但是在那種頭疼欲裂的情況下又怎麽可能去碰女人?隻是有好幾點沒想的通,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簡直不可置信這個男人現在還這麽冷靜的問她相信不相信這個問題?


    咬著唇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你們衣服都脫了,而且……都落紅了,你還問我相信不相信你,季耀北,你說讓我怎麽相信你?”


    臥室的光線很明亮,此刻能夠清晰的看清楚男人英俊的五官,她問完在這句話就一動不動的等著他說話。


    是,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再沒查清楚之前,就算他解釋再多,都是無力的狡辯!


    他大概連敷衍她都疲於應付了,緘默無言。


    顧唯一低頭就要從他身側走過,“今天晚上我睡客房。”


    她才走到男人的身側,手腕就被他生生的攥住了,一陣旋轉,身體就被拋入了後麵柔軟的床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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