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是緊張的,一顆心也是懸起。如果福爾不願意幫她,她肯定無法從這裏走出去,跟季耀北親自說,讓他放自己離去,那顯然不可能。


    先不說季耀北對她是什麽樣的感情,就是一個男人的征服穀欠就不會放她離開。


    福爾一雙碧波的眼眸瞧著她,顯然是不願意,“這位小姐,先不說你得罪了什麽人,我們彼此萍水相逢,這隻不過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為什麽要因為你而給自己徒增不必要的麻煩呢?”


    “業內都說您樂於助人,就連一個孩童都出手鼎力相助,我想您應該不會拒絕。”


    “我可不信佛。”他微笑道。


    顧唯一當然明白他話語裏的意思,“來而不往非禮也,聽說福爾先生想在京城物選一塊地皮作為您愛徒作為迴國時的禮物,我想前段時間您迴國你也是因為這件事吧?”


    此話一出,福爾愕然蹙眉,“這話,你是聽誰提起。”


    “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樂意的幫忙。”


    最近他的確在為這件事焦頭爛額,雖然她的學生是他從小一起帶大,有心讓她留在紐約,但是她一心向往國內發展,對於向來溺愛學生的他來說,也隻能有心著手派人安排,但是所有他看中的地方,都是名花有主。


    顧唯一看著他沉思,再一次拋出一個誘餌,“西郊未開發的商業區,也是您看中的地方之一吧。”


    因為她這句話,福爾明顯有些動搖,“不知道你得罪的又是誰?”


    她溫婉輕笑,“其實也沒有得罪,隻是我現在遇到麻煩,讓我離開,我可以保證樓下那位不會為難您。”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者,誰又真的會為難他?


    ……


    樓下,蘇漾看著坐在沙發裏的男人,此刻他修長的雙腿交疊而坐,身上透著淡淡的衿貴慵懶氣息,就連無聲而坐的等待都讓她覺得是一種賞心悅目。


    “耀北,你準備什麽時候迴國?”她對著垂眸翻看雜誌的男人問道。


    季耀北掀開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聲說,“不急,你要是著急了可以先迴去,現在你擔任ts的總監,就這樣放下工作過來,不怕公司裏麵的人評測你?”


    蘇漾怔了下,沒想到他會這樣關心自己,輕柔的笑了笑,“我手頭上的事情都忙完啦,還有你之前匯過去的手稿,那位客人也都滿意,我已經讓那家加快趕工了,至於公司那些人的想法……”


    精致的臉上有些冷淡,“我也不在乎。”


    季耀北睨了她一眼,雲淡風輕的說,“蘇漾,你要是這個態度管理ts,是很難穩操大權的。”


    “這是什麽意思?”


    “以你現在的能力掌管ts是有些吃力,所以你得學會管理。”


    蘇漾皺眉,隨即心中有片刻的慌亂,美眸定定的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要把ts給我管理?”


    這代表著什麽,她又豈會不知?他是想以ts作為他們之前最後結束。


    一個還沒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裏的愛情,蘇漾看著麵容沉著冷峻的男人,從來沒覺得他會一直這樣讓他有些看不懂,放在身側的手指握緊,血色的經絡蔓延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的猙獰。


    “耀北,你是想拿公司來補償我?”


    男人不緊不慢將雜誌擱置在一側,對著一側的陳深道,“去看看,他們談完了沒?”


    得到吩咐,陳深立刻去詢問。


    季耀北側首看著坐在沙發裏的女人,白皙精致的臉龐,唯獨透著震驚的神色“不算是補償,你有耀輝20%的股份,這個隻是你應得的。”


    蘇漾有些接受不了,美眸微凝,“為了她,你真的要反對上一輩對我們的安排?”


    她話語執拗,不問到底不罷休。


    “蘇漾,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是隻有我一個男人,你會找到更合適你的,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對她才是認真的。”他的話語淡漠,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蘇漾從沒見他這樣堅決的態度,就算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他都隻會雲淡風輕的讓人摸不著情緒,可是現在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她心中大慌,貝齒咬著唇瓣美眸都氤氳上水汽,紅唇輕輕顫動,“耀……耀北,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我會是你的責任你不會離開我。”


    在這不大的店鋪裏,兩人相視而看,季耀北唇角線條柔和了一些,“蘇漾,我依然沒有離開你,季家你依然可以來去自如,你說你想要什麽,我都不會拒絕你。”


    蘇漾知道他向來對人比較大方,可是她這一刻寧願他不對他說這些話。


    “可是……”


    “先生。”陳深折返而來,低聲道,“顧小姐不在樓上。”


    男人黒眸微眯,透著暗色的光芒,嗓音低沉透著一股凜冽的冷意,“不在樓上?”


    陳深看著他這樣戰戰兢兢的將剛才福爾交給他的紙條遞了過去,“這是顧小姐留下的紙條。”


    修長的手指接過,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驟然一沉,從沙發裏起身,吩咐,“給我找。”


    紐約那麽大,要想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得事情,陳深看出他身上顯露出的陰霾氣息,立刻應聲,“是,我現在就去安排。”


    蘇漾水汽氤氳的美眸就這樣愣怔住,看著怒火中燒的男人。


    顧唯一離開了?


    真是個好消息,本來她還沒有辦法讓她離開,現在倒好,主動離開,倒是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的視線落在桌上的紙條,紅唇微抿,“耀北,我想顧小姐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先迴去吧。”


    “你先迴去。”他說完轉身離去。


    蘇漾跺了跺腳,拎著包包追了出去,卻隻看到黑色的車屁股。


    顧唯一離開了,就這麽著急,她看了一眼手裏的紙條,狠狠的揉起,丟進垃圾桶裏,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


    顧唯一從樓上的暗格爬到了鄰座的那一幢樓,正好可以到達旁邊的商場大廈,從大廈前門出來,前麵路口的拐角處,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等候在那裏。


    她拉開門上了車,沒想到車子竟然還有一個人,她愣怔了一下,“江蔚先生。”


    男人倚在後車座上,手裏端著一杯暗紅的液體,他輕輕的搖曳著,舉手微笑,“顧小姐。”對著前麵吩咐,“戴森,開車。”


    車子在路上行駛,她看著男人立體的五官,歐美的輪廓格外的突兀俊美,“江蔚先生,怎麽親自來接了?”


    “怕顧小姐脫不開身。”深藍色眼眸裏夾雜著笑意,“不過看來是我擔憂了,福爾應該沒有為難你吧?”


    她搖搖頭,“沒有。”倏地斂眸,“您怎麽知道,我今天要去見福爾?”


    江蔚淡笑不語,隨意的抿可一口酒杯裏醇香的液體,目光從她身上收迴,“我有預知能力你信嗎?”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個時間還有心思開玩笑,“您真是幽默。”


    “可是你又是怎麽知道福爾是否為難我?”


    看起來他們好像很了解彼此,不然也不會如此輕鬆隨意的談論。


    “那老家夥可不是善心大發的人,我隻是讓他單獨見你一個人,至於後麵還是你自己的功勞,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用什麽,同意他幫你的。”


    “一間辦公室的無線使用期。”她笑了笑。


    江蔚點點頭,“我就說那老頭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顧唯一也不再多說,視線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她現在隻是擔心如果季耀北會不會找到她,那麽有該如何麵對。


    如果不是顧懷遠的突如而至,她也不會選擇這個時間點離開吧?


    車子到達莊園已經是中午,這個時間也已經有出發去機場的車,顯然是接顧懷遠的。


    江蔚瞧著她神色不佳,笑道,“你先去收拾一下,難道準備就以這樣的狀態見顧老?”


    顧唯一聞言,垂眸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有什麽問題?”


    “你後麵。”他提醒。


    她愣怔了下,扭過腦袋去看,才發現自己白色的衣服上沾染了一大片的染料。


    想來是她之前從福爾那邊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牆壁上的塗鴉了。


    “謝謝。”


    等她進了大廳,江蔚臉上的笑容寡淡了一些,“那個男人的資料我要一份,還有不要讓他查不出莊園的落腳點。”


    戴森道,“先生,之前就有人來查顧小姐,不過我已經讓人給了誤導的信息。”


    “誰?”


    “維森。”


    蔚藍色的眼眸夾上淡淡的笑,“這倒是有意思了,沒想到一個女人,這麽搶手。”


    顧唯一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沒多久,客廳裏就傳來硬朗熟悉的嗓音,她開門而出,看到客廳裏穿著暗青色花紋的唐裝,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沙發上,而他的對麵坐著江蔚,眸光閃了閃,她輕聲喚了一聲,“爸。”


    相較於以往,她這一次的語調依然是溫溫和但無形中就覺得有些怪怪的。


    顧懷遠掀開眼眸看過去,笑了笑,“唯一來了,來爸爸這邊坐。”


    顧唯一依言走過去在他身側落坐。


    “今天怎麽這麽早下課?爸爸聽說你受傷了,特意過來看看你。”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視一圈,笑道,“麻煩江侄了。”


    “哪裏的話,還是因為我沒照顧不周到,才讓顧小姐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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