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跟他說話,有些扭捏,“我迴臥室換衣服了。”


    現在身上穿的是睡袍,知道的人沒關係,但是許絮又不知道啊,那丫頭還是比較保守的,她看見了肯定會胡思亂想。


    季耀北看著她跑出去,唇角忍不住勾起,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出去,等事情說完,他想到顧唯一說的穿衣服的事情,邁步又向臥室而去。


    等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女人正拿著一件連衣裙往身上套,當下,他不悅的蹙眉。


    顧唯一正努力的奮戰,突然套在頭上的連衣裙從手裏消失,她自然知道是誰,有些無奈的轉身看過去,“衣服給我,等下我朋友要來了,你總見不能讓我穿睡袍吧?”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疾不徐,“我覺得你這樣就挺好,沒必要換衣服,還是你故意想折騰,讓我一直看著你?”


    她差點被他寫了自作多的理論氣笑,溫涼的看著他,嗤笑,“季先生,我怎麽發現這多天不見,愈發的自信了?”


    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我就當你這是在讚美我。”就她的連衣裙隨手丟在床上一禹,伸手整理了下她身上寬鬆的睡袍,“你要是折騰,這個人我看你就不要見了,等她來我就讓陳深把她攔下來。”


    秀氣的眉蹙起,杏仁微瞪“我想晚上出去逛逛。”


    本來她就不屬於那種閑的住的人,這一天已經讓她憋的難受了,而且她來都沒怎麽逛過紐約,上次跟許絮去隻不過是走馬觀花,至今有印象的不過就是劇場。


    就買她以為她他會再一次拒絕的時候,頭頂響起深沉的嗓音,“可以。”


    她有些猝不及防,隨即字裏行間都是驚喜,“真的嗎?”


    “嗯,我陪你去。”他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朵後麵。


    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白皙的臉頰,她忍不住縮了縮,不滿,“……暴君。”


    剛還說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呢,原來還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噢?


    “嗯,我就是。”


    “……”這人真是,她轉身坐在梳妝台上,給自己擦了點水,因為不能化妝,這樣自己一隻手根本不能卸妝。


    她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不時看了眼站在她身側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男人,紅唇撇撇,調笑,“你不能真的這樣看著我吧,等我肩膀好了,我還得去上課,難道季先生是想拋棄國內,轉到美國來陪我?”


    深黑的眼眸看著她,冷峻的五官帶著淡淡不理察覺的柔情,“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


    說什麽都遷就她?


    等她梳理的差不多的時候,許絮也到了,齊肩的短發,說不出的灑脫,今天她穿著牛仔褲,格子上衣,看起來青春陽光。


    “唯一。”她輕笑的唿喚。


    顧唯一拉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意的問道,“你想喝什麽?”


    許絮視線落在她身側的男人身上,眼眸忍不住露出驚豔,她還沒看過長得這般好看的男人,英氣俊朗,全身上下渾然天成的衿貴氣質,對上他深黑不見底的黑眸,她立刻害羞的低下頭,“唯一哥哥你好。”


    顧唯一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季耀北臉上帶著笑意,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沉聲問道,“哥哥?”


    “嗯,你不是唯一的哥哥嗎?我今天跟她電話,說有哥哥從國內來看她”她笑著解釋。


    “咳……”顧唯一忍不住咳嗽一聲,看著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的男人,視線有些不敢對上男人的眼眸。


    許絮還不知道這空氣之間無聲的暗流洶湧,擔憂問道,“怎麽了,你不舒服嗎?對了你哪裏受傷了我看看。”


    “沒事,你看看你想喝什麽。”她將酒店的酒水單遞過去,想掩飾剛才那段尷尬的氣氛。


    “我不愛喝甜的,白開水就好。”她笑道。


    顧唯一眼神落在對麵,屹立在那裏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指揮,“倒水啊。”


    黑眸微微眯起,顯然是有些生氣不悅的,似笑非笑,“哪有妹妹指揮哥哥的?”


    “我受傷了。”她理所當然,況且這又是他自願的,她又沒說要在這裏。


    季耀北神色不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意思似乎再說等會收拾你她下意識吞了下唾液。


    不過好在他還是依言的去廚房倒水。


    等她一離開,許絮忍不住誇讚,“唯一,沒想到你哥哥長得這麽帥啊。”


    “還好,你覺得我們長得像不像?”她隨意的詢問。


    許絮想了下,“我這個人有些臉盲,我覺得吧人嘛都長得差不多,隻會區分,好看或者不好看。”


    她倒是實誠,顧唯一點點頭,又問,“對了,今天學校講了什麽?”


    因為她們學校的教授都是知名的教授,每一節課都是精髓。


    許絮瞧著她問,將包裏的筆記遞過去,“你放心我每天都會幫你做筆記,那天晚上我真應該跟你一起走,你也就不會受傷了。”


    提到那天的事情還真是有些驚險。


    兩人聊到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許絮才起身告辭,剛迴頭,就對上男人帶著危險的目光,她有些心虛,“你說陪我去逛街的呢?”


    他的眼神其實很溫和,但是眸底深處帶著濃重的深重和犀利感。


    就像是個黑洞,把一切都吸走,讓她無處可逃,他並沒有迴答她的話。


    顧唯一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張了張嘴,“你想幹什麽?”


    季耀北的視線鎖住她,腳步已經向她走過來,“你說我是你的誰?”


    顧唯一怔了怔,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怕她亂說嗎?”


    “亂說什麽?”他坐在她身側,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非要問個究竟。


    她有些頭疼的,“我隻是怕……”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可以讓人信服的借口,索性抿唇緘默不語。


    手指輕挑起來她的下頜,“你是怕讓人知道你有男朋友,就沒有人追求你了,還是真的想甩了我。”


    後半句,他說的字音相當的重,偏偏嘴角的弧度不減,簡直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式。


    顧唯一被問的煩了,沒耐心跟他再虛與委蛇下去,她笑了笑,眉眼有些涼薄,“我突然就不想逛街了,你能不能總問這些讓人心情不好的事,相比較進口貨,我更喜歡國產的。”


    這話表明了,她對國外的男人真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興趣,但是又沒明確的迴答他的問題,他沒說話,隻是眉峰皺的有些深,


    顧唯一看著他這樣,眸光閃了閃,抬手撫上他的輪廓,低低的笑出聲,“季耀北你不用表現對我好像缺一不可的樣子,我們之間呢,什麽狀況彼此都心知肚明,你那天去顧宅跟我爸爸說了什麽?”


    她突然就想問天,是因為什麽明明去了,卻又離開,甚至好多天都沒來找她,要不是她出去偶然在夜莊遇到,是不是就不會見麵。


    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再經曆過一次程臻的事情,她還會義無反顧的拋頭顱,撒熱血的程度。


    有時候人都是吃一點長一智的生物,她自然也不例外,如果說非要是讓她有所改變的,那就是那次他去顧家沒帶自己離開,還有她的手稿被偷竊,他竟然留給她這樣的交代,可以說自己並沒有她自己所想象或者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的重要。


    之前她一直忍著,是不想捅破這層窗戶,但是他表現出來的霸道,強勢,讓她真的有些無心對付,虛與委蛇都覺得累。


    提到那天的事情,季耀北眸色忍不住沉了沉,溫和已經不複存在,他垂眸看著她素淨的臉頰,淡然道,“跟你無關的事情,唯一,我不喜歡你這副帶著質問的口吻的語氣跟我說話。”


    她伸手扯開他腰間的手掌,男人的手徒然的加重了幾分力氣,良久他才開口,“那天的事情隻是關於我母親的跟你爸爸的私人問題,所以真的跟你沒關係,你是生氣那段時間我沒去找你嗎?”


    顧唯一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了顫,揚起臉蛋看著他,“我是這麽小氣的人?”


    顯然她的反駁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倒是有些虛張聲勢。


    季耀北將她往懷裏帶了帶,低聲的解釋,“隻是不想你受傷了還來迴的折騰,恰巧那幾天蘇姨的小孫子發高燒。”


    “知道了,你不用刻意的解釋,我迴房間了。”她起身就向臥室走去。


    隻是禁錮在她腰間的手掌並沒有鬆開,她不滿的看過去。


    “不是說想逛街嗎?”他不疾不徐的問。


    “不逛了。”心情都搞沒了,哪裏還有心思去逛街。


    “沒事,我陪你去逛逛,你睡了半天,還是走動走動比較好。”他話語體貼,拿過沙發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走……”


    沒辦法,她今天確實想逛街的,倒是這樣迴房間肯定又是睡不著,起身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季耀北帶著她並沒有走多遠,先是帶著她去了對麵的便利店買了些東西,然後又帶她去酒店的後花園逛了逛,花園很大,有圓形的噴水池,昏黃的燈光照耀在鵝卵石的小道上,顯得寧靜幽深,徐徐的晚風吹拂在身上,說不出來的清爽,將她昏昏沉沉的腦袋吹的清醒了一些,她看著走在前麵的男人,視線又落在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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