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今天穿的是淺白色的長裙,看起來精致美麗,她沒想到宋錦木會突如其來這一句,楞了一秒,笑道,“錦木,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唇瓣勾了勾,“也許吧。”


    不是不合適,是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開始,他以前也嚐試過,可是每一次都預示了一個完結話題的開始,他知道蘇漾滿心滿眼都是季耀北,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她整天跟在季耀北的身後,起初他其實也隻是把她當作小妹妹一樣的疼愛,但是時間久了,看著她堅持不懈的那種追求愛情的方式,雖然有些偏執,偏執到眼睛裏看不到別的異性,加之相處時間久了,她溫柔的性格讓他突然就有些心悸。


    ……


    顧唯一雙手撐在盥洗台上,酒吧的燈光有些迷離昏暗,她彎腰雙手捧水掬在臉上,冰涼沁心的溫度,瞬間將酒意散去,整理下被水漬打濕的劉海,她才轉身出去,走了幾部,腳步一下頓住。


    修長挺括的身形倚在走道的牆壁上,黑色碎發隨意擺在額前,高挺的鼻梁,消薄的唇瓣,立體流暢的五官,宛如上帝最傑出的作品,此刻走道上閃爍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忽暗忽明,讓她心跳驟然一滯。


    唯有他指尖閃著紅色光點的煙霧,嫋嫋的升起,將他英俊的五官更加撲所迷離。


    腳步生生停頓在原地,她不禁困惑,明顯是跟他身份格格不入的場所,他此刻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已這架勢明顯是在等人,正在她思忖的之際,漆黑的眼眸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間交集,顧唯一突然不知道做出什麽反映,來麵對著錯綜複雜的一切。


    酒精的因子加上她瞬間胡思亂想的大腦,她隻覺得頭疼欲裂。


    季耀北將身軀站直,原本就一米八三的個子,顯得更加高大,黑眸看著穿著黑色修身短裙,純白色的坎肩,溫婉嫵媚,一頭黑色如瀑布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邁著修長筆直的雙腿向她走過去。


    她眼神有些複雜,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看著慢慢走近英俊的男人,瞬間有些恍惚,睜著迷離還能看清出人的雙眸,盯著他的五官仔細的看著,她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跟他長相相似的地方,看到最後她突然連自己的都有迷茫了。


    “不認識?”低沉的嗓音自她的頭頂響起,季耀北眯著眼眸深深的看著有些醉意,眼神透著茫然無措女人。


    她問出來的話都有些生硬,“你……怎麽在這裏?”


    或許是沒想到晚上剛從家裏出來,這片刻的功夫就遇到了自己想見又遇怕見的男人,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想問問,我們是不是血緣關係,可是她不能,她不知道季耀北知道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了都有些承受不了,又怎麽多一個人增添不必要的煩惱?


    隻要她主動離開,分手就好啊!


    這樣一想她臉龐恢複了一些自然,溫婉輕笑,“好巧啊。”


    女人說話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味,顯然是喝酒了,季耀北蹙眉明知故問,“喝酒了?”


    “是啊,喝了一點。”她老實迴答。


    或許是心境不一樣,以前跟客戶應酬她可是喝的不少,也沒像今天這樣,不勝酒力。


    修長的手指伸過來,顧唯一如驚弓之鳥躲開,嗓音沙啞,“我自己可以走。”


    她刻意的疏離這麽明顯,季耀北又怎會沒感覺出來,眉鋒皺起,嗓音依然是低低沉沉的,語氣裏帶著低低的笑意,“怎麽了?是在生氣我這些天沒去找你?”


    她搖搖頭,抬眸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語氣淡淡的卻又格外的認真,“耀北,我們分手吧,這一次是真的。”


    清晰的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深沉,顧唯一已經無暇顧及,她說完這句話後扶著牆壁就向大廳而去,她不想再跟他單獨相處,每一次想說話的時候,腦子裏都會出現一個小人在提醒她,“你們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


    讓她所有想說的話,如鯁在喉。


    她隻有選擇逃避,不然怕自己會崩潰,會無所適從。


    季耀北看著慢慢向外而去,就要走到拐角拐彎的女人,大步邁過去,健碩的手臂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裏,他唇瓣貼著她的耳畔,說出的來的依然強勢的讓人心悸,“我說了,你一個人說不算。”


    她感受屬於熟悉的體溫清冽夾雜淡淡煙味的氣息,身體驀然一僵,雙眼一澀差點滾滾熱淚奪眶而出,“你放開。”


    奈何男人的手臂如鐵鉗,無論她怎麽都都分毫不動,突然就覺得莫名的悲哀無力。


    “你怎樣才同意跟我分手?”


    他語氣強硬,信誓旦旦,嗓音卻是異常沙啞,“怎樣都不會分手。”


    這幾天他一直沒去顧宅找她,一是想好好考慮這複雜的關係,另外一方麵是的確想讓她好還休養身體,那天他跟顧懷遠交談,含沙射影的試探,知道他跟秦雪年輕的時候確實有一段實際性的感情,心情沉鬱,卻是從沒想過要跟她分手。


    不可否認,顧唯一是他二十八年來唯一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他一向都比較絕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也願意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動了不顧所有人反對娶她進門,但是沒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居然她又跟他提分手,他又怎麽會不怒?


    怎麽都不會分手,顧唯一莫名就煩躁起來,她大力掙脫他的鉗製,因為太用力,身體趔趄下,差點站不穩,雙眼通紅,“你是京城的季先生,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為什麽就要纏著我?”


    她這話因為心煩氣躁,說出來後,瞬間貝齒咬著唇瓣。


    季耀北眯著漆黑的眼眸凝視她,語氣平淡無波卻是冷意十足,“你讓我找別的女人?”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緊,她揚聲道,“對。”決然的轉身,這一次季耀北沒有再追上來,他看著女人走道拐角,身影消失,一拳打在了牆上,留下猩紅的色彩。


    顧唯一迴到卡座的時候,神智已經有些恍惚,彼時慕語跟她三個朋友在一起擲骰子,她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呆滯的看著混亂喧囂的氛圍,閉上眼眸,將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猝然落淚。


    她可以想象一向驕傲的季先生,所有女人趨之若鶩的季先生,被自己拒絕,她剛才轉身的的時候,強逼著自己不迴頭,她可以想象他氣憤,勃然大怒的臉龐,可是沒辦法,他們之間注定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忽然,她就有一醉方休的想法。


    她將自己杯子裏的果酒喝完,倒了一杯威士忌獨自斟飲,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嗆得她忍不住咳嗽,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漸漸的雙眼開始迷糊,看人都能看出好幾個分身的那一種。


    慕語,一轉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放下骰子,“你們先玩。”


    她這一走,刑銘也跟著起身。


    女孩問道,“刑銘,你幹嘛去?”


    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已經趴著桌子上得女人,勾唇一笑,不言而喻。


    兩人留下頓時有些意興闌珊,起身進了舞池。


    慕語推了推明顯已經醉態的女人,語氣關切,“怎麽迴事?上個廁所迴來喝這麽多?”她的視線落在桌子上已經空了一般的威士忌,又端起她杯子裏的酒抿了一口,“我擦,你竟然喝純的喝了一半。”


    無論她怎麽推搡,趴在桌上的女人紋絲不動,她一轉頭看到走過來的刑銘,求助道,“刑銘,唯一喝多了,你幫我送她去酒店。”


    慕語長相個子都比較小巧,根本就架不住顧唯一米六八的身材。


    刑銘想也想點點頭,伸手輕輕鬆鬆的將她架起來,向外走去。


    她也不可能這樣把她送迴顧家,估計顧伯就直接將她打入黑名單。


    因為顧唯一醉的已經沒了意識,所以慕語開著車準備去輝煌酒店,刑銘說那邊太遠了,於是就去了他介紹的酒店。


    四季皇庭酒店。


    雖然比不上輝煌的酒店的氣派,但是檔次也不算低,環境清幽幹淨。


    刑銘開了一個房間給她們,將顧唯一安置在床上,準備離開的時候,慕語忽然響起一件事,開口道,“你等一下,我忘記我們的包還寄存在酒吧了,要不你幫我照顧一會?”


    刑銘清秀的臉勾唇一笑,“你這麽放心我?”


    慕語不以為意,“你就我還不知道嗎?我很快就迴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刑銘這個男人跟她認識好多年了,什麽品行她都了如指掌,雖然喜歡玩,但是不亂玩,比女生還要清純也比較尊重女性,就連上——床了,都會問一句,你真的願意嗎?


    更何況她的手機什麽都在包裏,要是爺爺,二叔聯係不上她,那麽她第二天又得關她禁閉了。


    等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刑銘就坐在沙發裏,等著慕語來,雖然他挺喜歡顧唯一的,但是他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抬眸看著平躺在床褥上的女人,雙頰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紅潤魅惑,嬌豔欲滴的紅唇,透著飽滿的潤澤,他突然耳根子都紅了,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床上女人動了幾下,難受的皺眉,晃晃悠悠的要起身,他遲疑了一下走過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還在原地等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言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言朵並收藏我還在原地等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