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不清楚,白天她才算是清晰的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原來廠後麵又一條道,可以開車出去,難怪昨天晚上她怎麽找不到。


    車子開除出小道,行駛到馬路上,繞過高架橋,又一次開向小道,遠遠的,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那裏。


    白色的路虎,男人倚在車門上,看到車子靠近,徑直走過來。


    隔著一小段距離,韓景下車,走過去,兩個身形差不多男人,相對而站,韓景勾唇,“東西帶來了?”


    韓源將手裏的文件袋揚起,沉聲,“人呢?”


    “急什麽。”他垂眸嗤笑,“隻要我得到我要的東西,你就可以帶她離開,多劃算的交易,說不準,你這舍棄全身百分之九十的家當英雄救美,她因為愧疚以身相許也不一定。”


    他的聲音不好不低,帶著粘稠的嘲弄。


    韓源額前兩邊的青色經脈,凸凸的跳起,身上都是冷冽的氣息,“韓景,不見到她,我不會跟你交易。”


    韓景睨了他一眼,轉身去走到車身去開門,顧唯一被他從車裏拽了出來,“人也看見了,東西給我。”


    “唯一。”韓源看到她,臉上閃過驚喜,剛要抬腳邁過去,就被韓景製止,“東西。”


    顧唯一喊道,“韓源,不要給他。”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東西,但是看到拿牛皮紙文件袋子,多多少少也能猜測出來。


    韓源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沒事,給他也無妨。”


    走過去,將手中的文件袋丟了過去,就在韓景伸手去接的空隙,他迅速的上前將顧唯一拉到自己的身後,低聲道,“上車。”


    韓景眯著眸,快速的看完,當下臉色一變,瞬間變得陰狠起來,又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兩個黑衣人。


    漆黑的眼眸泛出狠毒的光芒,“韓源,你耍我?”


    韓源勾唇笑,“我怎麽可能真的給你五十五的股份,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他揮揮手對著身後兩個黑衣人吩咐道,“抓起來。”


    當下兩個黑衣人得到命令向他逼近,韓景低低笑出聲,“憑他們兩個就想抓我?”將手裏的袋子隨意一丟,掏出黑色的布朗手槍對準他。


    韓源沒想到他會有槍,兩個保鏢亦是沒有想到,頓時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已經坐上車子的顧唯一,看到外麵的情形,秀眉蹙起,麵色緊張,她沒想到韓源居然還會隨身佩戴槍支。


    她有些擔憂的看著窗外,在車子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手機,她又不敢貿然出去要,萬一要是激怒了韓景,後果不堪設想。


    “你以為你有槍我就會拍你?”韓源上前幾步,對於他有槍他開始覺得錯愕,但是很快的鎮定從容,韓景當過兵,槍怎麽來的不言而喻。


    “叫他們兩個上車,讓顧唯一下來。”他冷聲道。


    那兩個黑衣人看向韓源。


    韓源並沒有做出反應,淡漠道,“我要是不呢?”


    “呯。”的一聲槍響,在這清晨的陽光下格外的沉悶,響亮。


    一聲慘叫,男人悶哼一聲跪在地上,其中一個保鏢被打中了大腿,頓時潺潺的鮮水順著大腿就出來,滴在泥土的地麵上。


    韓景對上男人的視線,目不斜視,“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不然,下一槍就會打在你的身上。”


    顯然他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就在韓源沉默考慮的時候,顧唯一從車上下來。


    韓源當下喝道,“你下來幹什麽?”


    “你沒看他說的是真的嗎?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害得你們都受傷。”


    她真怕韓景真的會一槍擊斃他。


    況且韓景並沒有真正傷害她,所以這一次她還是在賭,她確定韓景現在想要的就是錢,所以有她在手,他不會輕舉妄動。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韓源還是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臂,“唯一。”


    他的眼神複雜,晦澀。


    顧唯一扯唇笑了笑,迎上男人的視線,“我過去,你讓他們走。”


    “你憑什麽就認為我會同意你的要求?”淡淡的嗤笑,“原來你在我這好弟弟的眼裏,根本就不值錢啊?”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被他這嘲弄的語氣,搞得心煩氣躁,“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我就問你答不答應?如果你不答應,休想利用我幫你換錢,你現在身無分文,窮途末路,如果我再不配合你,你覺得你出京城的幾率有多少?”


    顧唯一冷冷的看著他,聲音鏗鏘有力,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有多沒底。


    她不確定自己猜測的到底對不對,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


    短暫的沉寂,韓景看著她似乎在思考,用槍口指向她,“你過來。”


    顧唯一剛要上前,又一次被拉了迴來,韓源看向他,“你要多少錢我給你,我送你出國。”


    韓景冷冷一笑,“跟別人可以談錢,跟你隻能談股份,機會已經錯失,看來跟韓總的交易就此取消。”


    瞧著他掙紮,韓景再一次出口,“上車。”


    顧唯一掙脫他的手,上了來時候的那輛車,等車子離開。


    兩個人詢問,“韓總怎麽辦?”


    韓源雙手握成拳,他昨天晚上跟韓景通話結束,就迴了韓宅跟韓博青商量對策,原本是想用一份假的轉讓股權合約先誘敵,然後再趁機將顧唯一救出來,正好還能抓住他,沒想他居然這麽狡猾,帶了槍還打傷了他帶來的人。


    “迴市區,送他去醫院。”他淡漠的迴複,上了車。


    ……


    耀輝的總部。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背光而坐,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傾瀉流淌下來,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忽然,有人敲門,他頭也不抬,“進來。”


    陳深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低聲道,“先生。”


    “查到了?”他垂眸將最後一筆簽完,才抬眸看向他。


    “是,派出去跟著韓源的人就在剛剛有了消息,果不出其然,如您所料,昨天晚上韓景通過電話的方式聯係了韓源,讓他以韓氏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去換顧小姐,就在上午,他們已經見過麵。”


    季耀北將手裏的鋼筆擱置在一邊,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幽幽的點上,瞬間白色的煙霧在他周身散開,顯得更加的深沉。


    “韓源同意沒?”


    陳深將手裏的手機,調出視頻擱置在他的麵前,“您看下這是上午拍到的視頻。”


    手機屏幕上,清晰的將早上發生的一切拍攝下來,但是因為隔得有些遠,並沒有聲音,隻是那聲槍聲異常清晰。


    季耀北輕輕滑動看完,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唇瓣勾起,似乎心情還算不錯。


    陳深看不懂他的意思,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說,“先生,還有一件事,今天讓人竊進韓源的手機,看到了一些照片。”


    “嗯?”


    他不知道怎麽說,隻能將那幾張照片翻了出來,“您看。”


    季耀北眯著漆黑的深眸,看著手機裏的照片,麵無表情,周身散發著不悅的氣息。


    陳深小心翼翼提議,“先生,我們要不要派人過去救顧小姐?”


    不緊不慢開口,“不急。”


    這下,陳深更加看不懂了,明明顧小姐不見了那天晚上,先生還是很生氣,很著急,怎麽今天得到顧小姐的消息,反而淡定了。


    “繼續派人盯著韓景看看他想幹什麽?還有顧懷遠那邊派人送去了沒?”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顧小姐去美國的出境記錄送了過去,還有就是,今天早上在火車站江寧英跟韓宅的管家,坐車離開了京城。”


    男人淡漠的問道,“去哪了?”


    “海縣。”


    漆黑犀利的眼眸看向窗外,“海縣?”


    陳深立刻出言解釋,“是江寧英的老家。”聞言他淡漠的吩咐,“派人去拜訪她,順便把他們接過來。”


    ……


    被韓景帶迴了躲避的廢棄工廠,嘲諷譏笑的語調在她身旁響起,“原來你在我那好弟弟眼裏還是比不上一家公司一半的股份,你說你這麽多年為他付出,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顧唯一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更可笑,明明不是你的東西,還要自私占有,他不過得到自己應得的一切,你就這麽看不得他好?還是現在韓伯伯讓他掌權韓氏摒棄你,所以讓你嫉妒眼紅了?”


    她的語調低低緩緩,變相的諷刺迴去。


    既然韓景認為她還有用處應該不會對她怎麽樣,算準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敢這麽理直氣壯的擊。


    “啪。”的一巴掌打下來,毫不留情。


    一股腥甜在嘴巴裏蔓延,顧唯一咬唇輕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我要是真生氣了,以我的脾氣,雖然讓你死不了,但是折磨你,我也是會的。”他低低笑出聲,“我就不信每天韓源看著你被折磨的視頻,他不會妥協。”


    “你混蛋。”


    韓景冷冷一笑,“知道我是混蛋,就別他媽惹我。”


    傍晚,韓景帶著她出門,將她手腳都綁好放在後車座上,順便堵上了她的嘴。


    “嗚嗚。”顧唯一掙紮了幾下,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神經,帶她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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