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折返迴臥室,別墅裏的不知有沒有藥,或者說,就算阿姨準備了,他也未必找到,他隻能用毛巾先浸濕然後蓋在女人的頭上,這才起身下樓去找褪熱藥。


    顧唯一覺得自己就好像落入了一個怪圈,怎麽都出不來,夢裏有小女孩的說話聲還有女人溫柔的笑聲,是一座很大的院子,裏麵花草蔥蔥鬱鬱,院子中間有個女人坐在蕩秋千上,笑容溫柔,一切顯得這個和諧寧靜,她瞧不真切女人的臉龐,潛意識抬腳走過去,忽然眼前的一切都在她麵前消失,笑聲演變成女人嘶聲力竭的哭泣聲,然後麵前一黯,有一道身影從她麵前略過,刹那間支離破碎,鮮紅的一麵在她麵前渲染開來。


    “不要……不要……”顧唯一伸手揮動著,忽然溫柔的一雙手握住她,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別怕,我在。”


    就是這一句話讓原本張牙舞爪有些驚悸的女人安穩下來。


    季耀北對著立於床前的男人道,“給她檢查。”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一頭板寸土,帶著斯文的金絲眼鏡,顯得儒雅謙和,他叫高潤,是京城市醫院的主任,也是季耀北的發小。


    此刻西裝外套外麵披著白色的醫生大褂,原本今天是他值班,卻是被男人一個電話催過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過來就看到男人神情溫柔安撫睡夢的女人,差點讓他跌破眼鏡。


    高潤聞言挑眉,“你大晚上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他下顎點了下床上的女人,“新交的女朋友,什麽時候開竅了?”


    男人沒迴答他的話,冷聲道,“快點給她檢查。”


    高潤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他怎麽覺得好像是小二子?


    男人麵部表情平淡無波,但是從眉宇之間還是透露出了男人的細微的緊張,高潤扯唇還是覺得意外訝異,但是他也沒說問出口,隻是將躺在床上的女人做了一係列檢查後,才麵向他,“沒什麽問題,隻是發熱而已。”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裏的溫度計,“不過,溫度有些高,等下開點藥,你去買來喂她吃下,如果明天還不降下來的話,你就送她去醫院掛點滴,不過應該能降下來。”


    男人蹙眉,“就這樣?那她為什麽總說夢話?”


    “夢話,誰都會說,至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他睨了一眼床上不安穩的女人,湊到男人男人麵前詢問,“這一次認真的?”


    漆黑涼薄的眼眸睨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你也這麽八卦了?”


    高潤跟他從小就是發小,自然知道他是在怎樣一個人,隻要他不願意說,你就別想從他嘴裏掏出有用的訊息,也不多問,隻是高深莫測的笑著。


    等男人買藥迴喂她吃下,床上的女人才安穩了許多,高潤解釋,“退熱藥裏麵有安眠的成分,你放心吧,她不會再這樣了。”


    季耀北淡淡的點點頭,將被子給她攆好,起身向外走去,路過高潤身邊的時候平淡無波提議,“喝一杯?”


    客廳裏燈光乍現,兩個身形同樣修長,英俊的男人並排而坐,一個斯文謙和,一個冷漠寡淡。


    季耀北倒了一杯紅酒遞過去,“今天值班?”


    高潤抿了一口,“算你還有良心,還知道我值班,不然你就給我一千萬我也不過來,更何況要是讓人知道,我一個市院主任,就為了一個發燒這種小毛病就親自過來,會不會被人取笑?”


    男人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搖曳,薄涼的眼眸暗帶嘲諷,“那高主任是想讓我給送你個錦旗?”


    “啊?什麽錦旗?“高潤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妙手仁心。”


    一說完,高潤也反應過來他是在鞭策他,仰頭將杯子裏的酒喝下,“行了,我看我還是迴我醫院去值班了,免得你又編排我,不過。”他用手肘碰了下男人的手臂,大有不問出究竟不罷休的氣勢,“真的認真的嗎?”


    這一次男人低低“嗯”了一聲。


    “沒想到這一次還是你開竅的快,老頭子最近催促我結婚,天天派人監視我跟哪個女孩子接觸,搞得我現在都幾個月沒跟女人真正說上話了。”


    “明天我要跟高老見麵,順便監視你的人我也幫你解決,明天你可以隨便玩。”


    聞言男人笑容滿麵,拍了拍他的肩膀,“夠意思,這個比你說的錦旗實在多了,得,我就先走了。”走到一半的時候,唇瓣捋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如果一個小時還不降溫,你就用濕毛巾給她擦拭全身,再用物理酒精擦拭一遍。”


    “……”


    等大門關上,季耀北喝完杯子裏酒迴到了房間,將外麵浴袍脫掉進了被窩,將女人溫軟的身軀摟在懷裏,一夜好夢。


    第二天清晨,溫暖的陽光絲絲縷縷的從窗外灑進來,女人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沉睡的臉龐,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芩薄的唇瓣,她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彥,大腦瞬間短路,一片空白,手忙腳亂的就要下床,當光潔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她愣怔了一下,抬手捂住自己差點失聲驚叫。


    手忙腳亂的又縮迴被子裏。


    將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裏,她怎麽會到男人床上,明明昨天晚上她是在沙發上睡的,抬手摸了下額頭,居然退燒了。


    她在房間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裹著被子躡手躡腳下床,剛把手放在門把上,身後有男人無聲無息靠近,接著她被摟進男人懷裏,耳邊響起男人剛起床帶著的沙啞的嗓音,“去哪?”


    顧唯一身軀瞬間僵住,皮膚上都渲染成粉紅色,“我……我迴房間。”


    “再陪我睡會。”霸道的口吻落下,還沒等她出聲,身體突然騰空被男人抱起丟進床褥,接著男人再她身側躺下,手臂摟在她的身側將她禁錮在懷裏。


    她的視線內是男人麥色健碩的胸膛,瞬間麵紅耳赤,囁嚅,“我……我怎麽睡你床上了,還有……還有我的……衣……服。”


    女人的唇瓣無意識的擦過他的胸膛,季耀北閉起來的眼眸忽然睜開,話語帶著隱忍,卻也是更加沙啞,“一大早就就勾——引我?”


    “什麽?”怔怔的迴答,沒明白男人的意思,隻是詢問昨天晚上的情況,怎麽又被他指控成她勾——引他了?


    下顎被挑起,季耀北看著女人麵若桃花的臉頰,唇畔勾起,額頭抵上她光潔的額頭上,動作親昵,嗓音低沉,如大提琴一樣動聽,“昨天晚上某個女人折騰了我大半夜,本來就是想抱著你睡一會的,但是現在……”他話鋒微頓,語氣裏帶著蠱惑的氣息,“你說現在是不是應該要點補償?


    顧唯一睜大黑白分明迷茫的眼眸看向男人英俊的臉龐,尤其是被他那句折騰大半夜意味不明的話語更是麵色朱紅,“你胡說什麽,我哪有折騰你,也沒有勾——引你。”


    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沒反應過來就吻上了她爭鋒相對的紅唇,咫尺的黑眸深邃流光溢彩讓她一下就沉溺其中,男人輕而易舉的撬開她的唇,吮——吸著她的雙唇,修長的手指插,入她散開的發間,最後似乎不滿於唇舌之間的糾葛,順著女人紅潤的唇瓣吻向她纖長的脖頸,所到之處留下一個個曖昧的痕跡。


    顧唯一從來感受到這種陌生的感覺,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思緒在放飛,一種異樣的感覺侵襲全身,唇齒中忍不住嚶嚀一聲。


    左胸被突然被溫熱的大掌握住,緊接著人的唇劃過女人高昂的胸前。


    “別……”本來包裹緊緊地被單,此刻上半身已經全部敞開,胸前雪白一片暴露在空氣中,顧唯一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推拒,“別這樣。”


    男人嗓音低沉,透著一種沙啞的情——欲,“不要哪樣?”他俯首輕輕咬著她胸前的頂端,“這樣嗎?”


    “轟。”的一下,她倒吸一口氣,全身都彌漫著粉色,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氣惱,“我不要,你起開。”


    伸手推搡,試圖將暴露於空氣中的胸前遮掩住。


    手臂被牽製在頭頂,顧唯一臉上帶著一瞬間的驚慌,急急忙忙辯解,“我不是隨便的女人。”


    她潔身自愛二十年的清白難道就這樣沒了?


    女人此刻唇瓣紅腫,雙眼瀲灩,帶著迷亂的美好,聽到她的話,季耀北眸色沉了沉,低聲蠱惑,“我不碰你,讓我親親,嗯?”


    顧唯一怔怔著他染滿欲色的黑眸,咬著紅唇的唇瓣,半信半疑問道,“真的?”


    “嗯。”男人從喉骨處發出低沉的一聲,然後速的壓了下來,比剛才的吻還要霸道炙熱。


    季耀北從沒像現在一樣對一個女人這樣的欲罷不能,隻是單單親吻就讓他激——情澎湃,麵對這樣秀色可餐的女人,他又不是柳下惠,卻又不敢太直接,怕這樣會嚇到她。


    然後的結果就是,他看著女人進了淋浴間,這才垂眸看向自己兩腿間那激昂的堅挺,哭笑不得,邁步走向旁邊的房間。


    顧唯一關上淋浴間的門,轉身倚在門上,看著鏡子裏的女人,發絲淩亂,麵若桃紅,脖頸下麵全部都深淺不一的吻痕,果然男人的不可信,說好的親親呢?


    她這樣讓她怎麽出去見人?


    迅速的衝洗了一遍,出來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哪裏去了,總不能讓她裹著被子出去吧?


    她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將腦袋探出去,偌大的房間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不得已隻好披著被子出去,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衣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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