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嬌笑幾聲,“算你有良心。”


    這些年,他真的挺感謝這個女人在他身邊的陪伴還有不離不棄,他看著女人明媚的臉龐,在這黑夜裏,就像一個明媚而溫暖的太陽,熠熠發光,讓他不鬆懈的努力前進。


    男人的目光溫柔和煦,甚至夾雜著濃烈到讓她害怕的東西,那是她給於不了的一種情感,她知道韓源對她的心思,但是她隻是把他當做朋友,家人一樣的存在。她扭開視線,話語故作輕快,“我們現在不要傷春悲秋了,等明天我去找耀輝的季先生,看看他具體是怎麽表態的。”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韓源點點頭。


    等到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們才折迴工地,此次耀輝跟木源合夥在這郊區開建築一個大型的購物場所,等這邊竣工下來,周邊後期再在開發下來,到時候可以賺的滿盆金缽。


    韓源將車子停在不遠處,大麵積的混泥土後麵是工地臨時搭建的帳篷,外麵坐著兩個人,顧唯一蹙眉,“怎麽迴事?”她看向韓源,“怎麽就兩個人?”


    韓源也是皺眉,“這樣好像還算說的過去。”


    兩個人很好買通,隻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


    兩人說話的時候,遠處有一輛車慢慢靠近,很快在工地邊緣的路邊停下,從車上下來個男人讓韓源驟然冷凝。


    男人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一頭黑色的頭發,梳理到腦後,他走到那兩人麵前說了幾句,又遞了過去一個包裹厚實信封。


    裏麵是什麽,不言而喻。


    等男人出現燈光下,終於看清楚男人的臉龐,是個中年男人,卻是他們認識的人,顧唯一愕然,“高管家?”


    原本溫潤臉龐的男人,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許,帶著從未有過的陰鷙。


    顧唯一等男人上了車,才收迴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微笑道,“拍下來了。”


    眼看著車子已經啟動,韓源也是發動引擎跟了上去。


    “你要幹嘛?”顧唯一側首問道。


    路邊燈光昏黃,照在男人緊繃冷凝且克製的側臉,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一麵,溫潤氣質全部褪去給她有一種陌生的錯覺。


    韓源臉色緊繃,目光平視前方,“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受誰的指使。”


    跟著車子很快的來到市區一間茶莊,顧唯一開門下車,手臂被男人抓住,“你幹什麽?”


    顧唯一笑笑,“不進去怎麽知道他跟誰見麵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去看看,你在車上等我,不然萬一要是被他們看見你,心生警惕怎麽辦?”


    顧唯一是第一次來這樣茶莊,原本以類似於茶餐廳那種格局,進入後才發現都是單獨單獨的隔間,有服務生立刻迎上來。


    “小姐,請問是喝茶還是找人?”


    她伸手捋額垂下的啊,溫軟的微笑,“那個,我想問一下剛才進來的那位客人去了哪個包廂。”


    “抱歉這個我們不能說。”那服務生抱歉的迴答道,“我們店有規定不能隨意透露客人的訊息。”


    顧唯一秀眉挑起,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保密的地方,她點點頭,“好的,那給我上一杯花茶。”


    “好,您這邊請。”那服務生在前麵引路,帶著她進了包廂。


    古色古香的楠木桌椅,倒是一副複古意境,但是她此刻也沒心思欣賞,等服務生都離開後,她出了包廂,一間一間的查看。


    好在這種茶莊的門都是竹簾樣式,一直到最後一間的時候,她剛準備掀開,裏麵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熟悉的聲音,她腳步微頓,附耳貼上去,好在這種竹簾門並不是特別的隔音,但是裏麵的聲音也是一直壓低在說話,到最後她隻不過聽了幾句而已。


    不一會說話聲消弭,接著傳來女人嬌嗔夾雜這不正常喘息的聲響,她瞬間瞪大眼眸,捂著嘴巴退了迴來。


    就算是未經人事,但是大學的時候慕語好奇電視裏的動作戲,硬是拉著她看了一次,她自然明白那聲音代表什麽。


    隻是沒想平時看起來優雅莊重的女人居然背著韓伯父跟他家管家苟且?


    等她迴了包廂,那服務員剛好把花茶端了過來,顧唯一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微笑道,“不用找了。”


    那服務生瞠目結舌,倒還沒遇到這樣的客人,點了茶不喝,直接付錢走人?


    顧唯一從茶莊出來,直接上了車,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開口,“你猜我剛才在裏麵遇到了誰?”


    “嗯?”韓源側首看向她。


    “你那個後媽。”


    韓源聞言蹙眉,“沈眉?她怎麽會在這裏。”


    “肯定是她背著韓伯父偷偷的給你使絆子,現在怎麽辦?”顧唯一看向他緊鎖的側臉,低聲道,“你知道沈伯母跟你們家那個管家的事情?”


    “什麽事?”


    顧唯一見他確實不知情,抿唇不知道該不該把剛才聽到的事情跟他說。


    “說話。”韓源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眉心更加隆起。


    躊躇了一下,她看向男人俊雋的臉龐,緩緩道,“我剛才在包廂的時候,聽到沈伯母跟你們家那個管家……”她想了半天實在羞於唇齒,將這種事情說出來,最後隻能睜大眼睛,紅著臉道,“嗯,就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韓源聞言,臉色頓時一沉,眯著眸看向霓虹閃耀的茶莊,意味不明,最後什麽都沒說,心裏卻是在算計著。


    他自然不懷疑顧唯一說的話,畢竟當年他剛到韓家的時候,沈眉不待見他,他那個父親做了錯事隻能一味的遷就她,助成她越發潑辣強勢的性格,顯得韓博青越發的軟弱無能,每次沈眉對他拳打腳踢發泄的時候,他都是立於一旁,冷眼旁觀,甚至不顧他滿身傷痕,去哄那個女人不要消氣。


    人賤如草芥大概說的就是他,他在韓家的生活連狗都不如。


    至於沈眉跟管家的風流韻事,他其實早就有些察覺。


    他開車將顧唯一送迴公寓,顧唯一跟他揮手告別,看著白色路虎融入黑夜才轉身準備拿鑰匙開門。


    剛把門打開,有腳步聲悄無聲息的在她身後出現,她剛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轉身,手臂被人握住,她失聲的尖叫,接著落下一片暗影,熟悉好聞的氣息落下,霸道繾婘的吻跟著落在她的唇瓣上,帶著他進入了屋內,門轟的一聲關上。


    濕濡的長舌長驅直入,勾動著女人的丁香小舌吮,吸著,顧唯一唿吸一窒,一下子沒做出反應,任由男人攻城略池,黑白分明的眼眸還帶著沒有散開的驚慌和錯愕,她怔怔的瞪著麵前突然憑空出現的男人。


    男人目光深邃幽深,在這不明亮的屋內漆黑如夜。


    等男人放開她將她摟在懷裏,輕咬著她唇瓣,嗓音低沉磁性,“這麽晚,去哪了?”


    顧唯一心跳如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蛋都是女人特有的嬌羞,咬著被男人親吻而變得紅潤的唇瓣輕聲問道,“你怎麽會過來?”


    看到這個男人,就讓她想到在一品居男人對她的熟視無睹,不是裝作不認識她的嗎?


    季耀北帶著她落入客廳的沙發上,將她禁錮在胸前,男人沙啞性感的嗓音自耳邊傳來,“生氣了?”


    “沒有。”她失聲否認,但是語調中明顯帶著嗔惱。


    男人親了親她的臉頰,也並沒有解釋,隻是一雙眼眸瞧著她素淨的臉蛋,低聲問道,“這麽晚去哪了?”


    “去了工地一趟。”她老實迴答。


    “果然,木源有顧經理這樣的員工是修來八輩子的福澤,連晚上都要加班巡查,嗯?”男人的語調低緩,顧唯一笑道,“等很久了嗎,怎麽不給我電話?”


    “沒打通。”


    顧唯一愣怔了一下,就去翻自己的手包,果然手機已經黑屏,“沒電了。”


    早上手機送過來的時候,就是自身帶的電量,她又急著去公司,剛才又拍了一段視頻,所以自動關機了。


    她瞧著男人英俊流暢的五官,高挺堅毅的鼻梁,低聲問道,“有一批建材出了問題,你應該知道吧?我想說這一切都是韓景跟他母親做的手腳,所以能不能再寬限點時間讓我們把事情查清楚?”


    季耀北倚在沙發裏,手臂圈著她柔軟的腰肢,臉上是波瀾不驚的輕笑,“所以,你去工地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嗯。”


    男人問道,“查到了什麽?”


    顧唯一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男人始終含笑瞧著她,最後等她一口氣說完,季耀北才出聲道,“所以呢?”


    “什麽所以?”顧唯一愣了下問道。


    修長的身軀靠近她,輕咬這她圓潤的耳垂,腰上的手也加重,嗓音沙啞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暗啞,“所以你是讓我寬限你們幾天,還是想讓我幫你那位青梅竹馬?”


    男人親昵的動作,還有噴出來氣息讓她忍不住顫抖,她瑟縮下腦袋,軟聲道,“你要是願意幫忙我當不拒絕,畢竟早點查清楚真相,那邊也可以早些投入開發,我想季先生你也不想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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