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忍不住看了景藤一眼,心中有些疑慮,不過見她神色如常,應該隻是巧合罷了。


    “幹嘛這樣看我?”景藤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這是你本名?”祖安還是忍不住問道,難不成會碰上他鄉遇故知的戲碼?


    “當年我和那人在一起感情好的時候,他叫我小甜甜,後來得知我身份後就叫我藤妖了。”景藤話音中有一股冷意。


    秋紅淚忍不住說道:“你既然用這個充滿迴憶的名字,是不是還是對那人-大有情意?”


    景藤神色冰冷:“我隻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當初被背叛的痛楚。”


    眾人:“……”


    祖安也是鬆了一口氣,果然隻是個巧合啊。


    接著他詢問為何不說真名,景藤答道:“這個世界有很多鬼怪的能力能夠通過姓名施展,所以不知根底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報真名。”


    “幸虧有姑娘提醒。”祖安感慨道,如果不是有個本世界的“土著”在,自己一行人要走多少彎路。


    “公子言重了。”景藤微微點頭,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


    一旁的韋索眼神在兩人身上逡巡,然後又偷偷瞅了瞅秋紅淚,見她神色如常,不由暗暗佩服,老大不愧是老大,竟然帶著女朋友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的,關鍵是女朋友似乎還默許了……


    為什麽像我這麽專一純情的沒人喜歡,這特麽什麽世道!


    “我還要去四處巡邏,就不陪各位了,府上有


    人領你們進去。”那叫張勇的黑臉漢子拱了拱手說道。


    “客氣了,多謝張兄!”祖安衝他迴了一禮,然後注視著他們消失在遠處。


    這些人有些修為,但並不算高,連韋索都能碾壓他們,看來確實是一普通莊園了。


    接下來那個王叔親自帶他們進去,祖安不禁有些意外:“不必勞煩您了吧。”


    看他身份地位似乎是這裏的管家,親自帶路未免太殷勤了些,難不成是剛剛那些禮物的原因?


    “不麻煩不麻煩,現在人到得差不多了,估計也沒啥客人來了,我也沒啥事做。”那小老頭笑眯眯地說著,已經在前麵帶起路來了。


    幾人也不再推辭了,跟著走在後麵。


    宅院裏到處張燈結彩,一盞盞大紅燈籠掛在屋簷下,上麵貼著大大的囍字。


    祖安注意到秋紅淚盯著那些燈籠不轉眼,不禁悄悄問道:“怎麽了?”


    “總覺得這些燈籠有些奇怪,”秋紅淚指了指,“這些燈籠這麽大,理論上應該很亮才對,但整個燈籠似乎被什麽東西封印了一般,裏麵的光根本照不出來,無法照亮四周。”


    幾人一怔,這才注意到那些燈籠一個個紅得有些妖豔,但周圍卻一片漆黑,確實沒有被照亮。


    他們修為都很高,早已到了夜能視物的地步,所以一開始也沒注意到,而秋紅淚是光係修行者,對這些格外敏感。


    韋索不以為然:“也許是這種窮鄉僻野做麵子功夫吧,又想


    燈籠多點講排場,又擔心燈籠多了拿粗蠟燭在裏麵太浪費,所以用了一些小蠟燭才造成這種效果。”


    他對剛剛那老頭索要禮金一事還有些耿耿於懷。


    祖安沉聲道:“大家打起精神,小心為上。”


    這時秋紅淚對前麵那管家甜甜一笑:“王叔,你們家小姐叫什麽名字呀?”


    她本來就生得極美,又媚-術大成,一顰一笑展現了無盡的魅力,連景藤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那個王老頭看得一呆,麵色和藹地說道:“我們家小姐姓張,這裏是張家莊,至於小姐閨名隻有老爺夫人,還有內宅一些女眷知曉,也就是姑娘你問了,如果別的人一來就打聽小姐閨名,老王我絕對將人們轟出去。”


    祖安尋思看來這個世界風氣還比較保守,一般隻有父母和未來的丈夫才知道。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秋紅淚一臉歉意,當真是看著楚楚可憐。


    王老頭反倒不好意思嘞,反過來勸她不要放心上,秋紅淚則趁機打聽起這莊園的各種信息。


    從這管家口中得知了這張小姐是十裏八鄉聞名的美人兒,來求親的人絡繹不絕,甚至連城主的公子都很迷戀想娶她。


    隻不過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兩家以前是世交,隻不過男方家中出了變故,隻剩下他一人勉強為生,但張小姐也絲毫不嫌棄,反倒對他情有獨鍾。


    老爺夫人本來有些不情願,但看到女兒如此喜


    歡,再加上對方也是老朋友之子,最後也就同意了,不過條件是招對方入贅。


    如今兩家差距極大,再加上美貌的青梅竹馬,那少年自然不會拒絕。


    今天就是雙方大喜的日子。


    連秋紅淚都被其中的喜慶所感染,情不自禁摟著祖安胳膊,幻想著兩人成親的模樣。


    也許是因為秋紅淚魅力的緣故,原本祖安這些陌生人的座位是在最外麵角落的,結果現在帶著他們走到前麵一桌。


    “各位就坐這裏吧,婚禮還沒開始,大家先看看戲消遣消遣,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王叔笑眯眯地衝幾人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祖安幾人這才注意到前麵有一個寬闊的戲台,上麵一群戲子正在咿咿呀呀地唱戲,周圍其他桌的紛紛叫好,氣氛好不熱烈。


    祖安等人趕了一天的路,此時坐下來也覺得輕鬆了很多,韋索更是抓起桌上準備的瓜果糕點往嘴裏塞了起來。


    “你這麽餓麽?”景藤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剛剛給了禮金,多吃點賺迴來,”韋索含糊不清地答道,“更何況剛剛吐了太多,現在餓得慌。”


    景藤和秋紅淚摸摸收迴了去拿瓜子的手,顯然是被他給惡心到了。


    這時一場戲了,又開始演了一場新的戲,原本心不在焉的眾人都被這場戲所吸引。


    原來是一個千金小姐和兩情相悅的戀人各種花前月下,景藤和秋紅淚看得滿臉姨母笑


    ,顯然這種情情愛愛的故事很戳她們的內心。


    不過很快畫風突變,跑來一個豪門公子看上了那千金小姐,各種花手段追求。


    隻不過那千金小姐對情郎專一無比,對那豪門公子絲毫不假辭色,豪門公子隻能失望離去。


    接下來則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成親舉行婚禮。


    秋紅淚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一定是個歡喜的結局,畢竟這是婚宴哎。”


    景藤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不過兩女臉色忽然僵住了,因為劇情開始往某種詭異的方向發展。


    那豪門公子也出現在婚禮上,將新郎灌醉過後,扶著他到了洞房,趁機強暴了新娘。


    莫說兩女,就連祖安都看得目瞪口呆,這都日本小電影裏的情節吧。


    這時新娘父母聞訊趕來,被上了頭的豪門公子打死,公子也害怕離去。


    那新娘哭成個淚人,原本想第二天去報官為父母報仇,誰知道官府連夜趕來了,說新郎酒醉後見色起意,忽然跑到小-姨子床上去了。


    看到這一幕祖安有一種既視感,當初自己剛來這個世界似乎也是被陷害跑到小招床上去了。


    台上戲繼續著,官府說新郎施暴之時,嶽父母聞訊趕來大罵他禽獸,結果被新郎失手殺死,而新娘暴斃丈夫,也同樣被收監了,最後兩人被判刑,一同浸了豬籠。


    秋紅淚看得一臉怒意:“真是豈有此理,這狗官真是沒有良心。”


    景藤則相對鎮定些:


    “這個世界的官員都是這樣,見多了就不奇怪了。”


    祖安則是目光四周掃了掃,附近那些觀眾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癡。


    他心中疑惑,這大喜的日子演這樣的戲合適麽?


    這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他起身和附近那張桌子的客人搭訕,想從他們口中得知一點情報,誰知道那些人一個個臉上都是些詭異的笑容,根本沒有迴應他,隻是全神貫注盯著戲台上。


    祖安心中一凜,迴到桌上,小聲提醒眾人:“有些不對勁!”


    秋紅淚和景藤也紛紛點了點頭,她們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妥。


    這時韋索一邊剝著花生往嘴裏送,一邊指著戲台之上:“你們快看!”


    這時戲台上又有了轉機,王宮一位欽差路過衝審此案,還了那對情侶一個清白,將那豪門公子,以及他收買的幾個官員一並處以極刑。


    幾個官員腰斬的腰斬,砍頭的砍頭,甚至還有被淩遲處死的。


    這不是關鍵,畢竟都是戲。


    可在祖安等人眼中,扮演那些人物的戲子直接被按在刑具上,手起刀落,鮮血直流,未免太逼真了些。


    一顆人頭骨碌碌地滾落到了他們麵前,兩隻眼球凸出,血淚從眼眶中滲透了出來,那絕不是道具,而是真的人頭!


    “住手!”祖安大喝一聲,這莊園到底在搞什麽鬼,又或者是誰在借著演戲之便謀殺麽?


    這時忽然傳來秋紅淚一聲驚唿,祖安急忙迴頭望去,隻見他


    們各自杯中的茶水都變得殷紅如血,滿盤的瓜果糕點盡數變成了蛆蟲老鼠。


    原本吃得正香的韋索看到這一幕瞬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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