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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日本航空母艦上熱火朝天的“奮鬥”場麵,不管是美國航空母艦還是蘇聯航空母艦上都顯得有些安靜,艦橋裏,掛著將星的指揮官屏氣斂息地豎著耳朵關注無電線裏的任何動靜,當然,此時無線電裏真心是沒有多少消息。


    不管是紅海軍還是美國海軍的艦載機都在路途中,除了偶爾幾句閑言碎語之外,一點兒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當然,這些閑言碎語全部都來自美國海軍的飛行員們,他們十分樂忠於交流在天空中的感覺。而紅海軍的飛行員們則保持著嚴格的無線電靜默,除非是有意外情況絕對不使用無線電。


    雙方對無線電的使用區別還不在飛行途中,在攻擊作戰中,雙方的也有天壤之別。美國飛行員總是在無線電頻道上大聲的嚷嚷著毫無意義的廢話,簡直就像三千隻鴨子在聚會。而這極大的占用了頻率,讓正常的指揮工作變得舉步維艱。


    紅海軍則不一樣,絕不會在頻道上嚷嚷著那些無意義的廢話,或者幹脆就是情不自禁的大唿小叫,之前在攻擊提爾皮茨的行動中,他們已經受過教訓了,寶貴的頻率決不能浪費在廢話上,必須傳達最重要的戰場指示。


    就在南雲忠一還在為攻擊哪個目標而傷神的時候,西邊的近藤信竹卻有了動作。和曆史上相比,近藤信竹的第二艦隊實力有了一定的變化,那就是水上飛機航母的艦載機從九五式水上偵察機變成了中島的二式水上戰鬥機。


    這個二式水上戰鬥機可是相當獨特的存在,在日軍的強風水戰服役前算是蠍子粑粑獨一份的怪胎。之前在侵華戰爭中,日軍的九五式水偵也參加了空戰,甚至還有擊落戰鬥機的戰例。而這個結果讓日本海軍萌生了研發一款水上戰鬥機的念頭。在1940年便指定川西公司研製十五式水上戰鬥機(也就是後來的強風n1k1)。不過就在川西公司積極的搞開發的時候,零戰優越的性能讓日本海軍相當的滿意,於是決定在強風搞定之前,先把零戰改造成水上戰鬥機湊合著用。


    由於川西公司在搞強風,三菱公司雖然是零戰的本家,但是改進和生產零戰的工作就忙不過來(此外還負責一式陸攻和後來的雷電)。於是拖到1941年日本海軍隻能將改造零戰的任務交給中島公司。


    原因也很簡單,首先九五式水偵就是中島公司的產品,搞水上飛機它有經驗,其次中島公司也是零戰的生產廠家。對零戰還算熟悉。


    於是中島公司的工程師三竹忍便開始零戰的水戰化改造,其原型就是零戰21型。主要的改造要點就是:拆除主起落架、尾輪、翼尖折疊機構和著艦尾鉤。此外還要在機身下裝一個九五式水偵的浮筒,並盡量減少支撐支架的空氣阻力,此外還要在翼尖下安裝單柱支撐的輔助浮筒,並將垂尾的方向舵延長到機尾下部並增設尾鰭。


    整個改造工作還是進行的相當快的。在1941年末就全部完成,而且這個二式水戰試飛的日子就是偷襲珍珠港的那一天。因為試飛結果良好,日本海軍很快就讓二式水戰服役。


    客觀上說二式水戰的武裝和動力與零戰21型完全一樣,增設的浮筒支架增重了大約兩百公斤,當然最主要的是阻力比較大,從而使二式水戰比零戰的最大速度、爬升率和航程均有下降,隻不過其盤旋性能依然同零戰21型基本相當,在水上戰鬥機中還是算不錯的。


    此時兩艘水上飛機母艦各搭載有18架二式水戰(另有兩架備份,此外還裝備有6架九五式水偵),也就是說這兩艘水上飛機母艦一共載有36架二式水戰。再加上瑞風號上9架零戰21型(備用三架)和18架97艦攻,此時第二艦隊的航空能力比曆史上還是強不少。哪怕是二式水戰戰鬥力不如零戰21型,但是足夠的數量還是相當可觀的。


    所以近藤信竹在獲知了所謂美國海軍特混艦隊的準確位置之後,決心發動一波攻擊。從瑞風上一口氣放飛了12架零戰21(將備用機也用上了)和18架97艦攻,準備抽冷子的給“美國人”一點顏色看看。至於為什麽出動的是零戰21而沒有用二式水戰,原因很簡單,不光是因為二式水戰性能跟零戰有差距,更重要的是其航程比零戰短了太多,用來護航不夠用,隻能用來艦隊防空。


    此時庫茲涅佐夫和蘇霍伊並不知道近藤信竹竟然搶先動手了。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特別在意,因為此時他們的艦隊依然保留了相當強大的防空作戰能力,九十六架雅克-3k戰鬥機除了三十架起飛為ro-2護航之外,還剩六十六架為艦隊保駕護航。近藤信竹這一波三十架飛機還夠紅海軍飛行員吃頓肉呢!


    當然,紅海軍也麵臨一定的不利情況,那就是之前正在為ro-2護航的雅克-3k正在返航,而且之前出動的24架支援中途島防空作戰的雅克-3k燃油也基本耗盡,正需要降落。


    如果是南雲忠一遇上了這種蛋疼的情況,那基本沒得選。隻能老老實實的先等戰鬥機降落,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但是蘇霍伊和庫茲涅佐夫卻不必如此,斜角甲板和蒸汽彈射器讓基輔號和明斯克號具備同時起降的能力!


    當空中唿嘯而下的雅克-3k剛剛掛上阻攔索,地勤人員就高速將其送上升降機收入機庫,而在降落的間隙,另一邊靠近艦橋的兩條蒸汽彈射器也趕緊地給即將起飛的雅克-3k掛上鋼纜進行彈射。


    說實話,紅海軍也是第一次在實戰中應用同時起降,一開始確實存在一些問題,空勤人員顯得手忙腳亂。好在雅克-3k是純粹的戰鬥機,隻需要加油和給機槍機炮裝彈,不需要像攻擊機那麽麻煩要裝掛架上炸彈或者魚雷,這個工作量小多了,所以進行得還算順利。


    當然也不是沒有問題,比如蘇霍伊就感歎道:“基輔號的噸位和甲板麵積還是偏小,限製了起降能力。我們現在等於是在刀尖上跳舞!”


    確實是在刀尖上跳舞,有好幾次就差那麽一點點,起降工作就要亂套,降落的戰機差一點就要和留在艦橋附近等待起飛的戰機“打架”。反正從這次在實戰中高密度地進行了同時起飛和降落作業之後。蘇霍伊是再也不敢在基輔號和明斯克號上這麽玩兒了。


    九點一刻的樣子,從瑞鳳號起飛的日本戰機大大咧咧地就闖進了紅海軍特混艦隊的防空網。部署在編隊西邊的阿爾漢格斯克號防空巡洋艦上的搜索雷達發現這批100公裏外的目標,很快通過敵我識別,阿爾漢格爾斯克號斷定這些是敵機並立刻向旗艦基輔號報警。而基輔號的防空指控中心立刻命令在艦隊上空巡邏的雅克-3k戰鬥機前往攔截。


    而這種高效的反應是日本人所料不到的,至少近藤信竹認為自己是搶先發動了襲擊斷然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實際上俄國人一點兒都沒亂。一邊有條不紊的收攏降落的戰鬥機,另一邊馬不停蹄的不斷放飛加滿油彈的雅克-3k。


    當然,日本的果斷攻擊也不是沒讓蘇霍伊和庫茲涅佐夫犯嘀咕,既然敵人的攻擊編隊從西邊來了,那也可以證明敵人在西邊確實有航母,這讓他們不得不再次考慮之前草莓九號和ro-2的偵察結果——難道敵人的主力真的在西邊?


    說實話,這種讓蘇霍伊和庫茲涅佐夫感到很無奈,戰場上各種亂七八糟自相矛盾的情報實在是太考驗人了,如果有一種辦法能剔除這些虛假情報該多好!


    不過在那個年代自然是做不到的,而這也是在科學技術水平越來越高的情況下彰顯出了人的作用。偵察探測手段越多。獲得的情報也就更多,而很有可能這些情報是雜亂無章和自相矛盾的,而作為戰場上的指揮決策者,“人”的判斷力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如果“人”的素質比較差,很有可能會被這些繁多的五花八門的情報搞暈頭,最後貽誤戰機和做出錯誤的決策。


    好在此時庫茲涅佐夫和蘇霍伊糾結歸糾結,但是辦法也不多,因為所有的攻擊機他們已經一股腦的全部派出去了,如今隻怕已經接近了預定攻擊目標,再想將他們召迴來是完全不可能。也就是說。就算西邊的才是日軍的主力,這兩位也是隻能幹瞪眼沒辦法。


    而這也避免了他們像南雲忠一一樣的窘境,是的,南雲桑此時還是猶猶豫豫。他差一點就準備下令將攻擊波分成兩部分,一波去東邊一波去南邊,這樣總有一邊能碰對吧?


    講心裏話,這是很扯淡的決策,本來攻擊機的數量就有限,還分成兩半使用。這怎麽看都像是削弱自身的攻擊力,用咱們華夏的老話說就是選擇了傷敵十指而不是斷其一指。很有可能這兩波攻擊都無法取得滿意的結果,最後導致對手能緩過氣來一拳打死你!


    好在南雲忠一準備這麽幹的時候,近藤信竹的電報拉了他一把,近藤信竹沒有說別的就是在電報裏講:“哥麽已經傾盡全力地去攻擊美畜了,你丫的好自為之!”


    近藤的本意是希望南雲忠一跟他一起攻擊紅海軍特混編隊,但是這封電報卻幫了南雲忠一,這位海軍中將覺得:“既然近藤那廝已經去攻擊南邊的‘敵人’人,那我就別湊這個熱鬧了,我還是去東邊看看吧!”


    南雲忠一就是覺得近藤已經做了他分兵想做的事兒,那就不用分兵了,直接去東邊的幹活吧!


    請注意,此時的準確時間是九點半,也就是說猶豫了一個小時之後,南雲才在近藤的幫助下定了決心。隻不過此時南雲的艦隊還不具備攻擊的能力,因為之前攻擊中途島的永友大尉的編隊正在降落,而且機庫裏的空勤人員還忙著拆高爆炸彈換魚雷。


    在九點半左右,中途島航母之間的交鋒終於爆發了,不過首先過招的並不是南雲忠一和斯普魯恩斯、弗萊徹,而是南邊的近藤信竹和蘇霍伊、庫茲涅佐夫。


    戈爾什科夫後來迴憶道:“刺耳的防空警報聲響個不停,所有的軍官和水兵都奔向了自己的戰位,呃,實際上他們早就已經在位置枕戈待旦了。我並沒有跟日本人打過交道,對他們了解是一片空白。除了在戰場識別手冊上一遍遍的溫習日艦和日機的外形之外,我終於可以看看它們的廬山真麵目了……”


    “基輔號和明斯克號頂風航行,將一架架雅克-3k飛快地彈射出去,這些飛機很快就消失在水天線下。而這時我才意識到可能我想看看真正的日本軍隊的願望要落空。現在的海戰已經不是戰列艦時代一字排開的對轟了,戰鬥將在上百公裏外展開,而很顯然我看不了這麽遠!”


    “這個結果讓我有些失望,我隻能前往作戰中心看看雷達顯示器上的信號,一大片密集的光點不斷地閃爍。我知道。這每一個光點就代表一架飛機,很快兩片密集的光點就重合了。而指控中心裏就隻能聽到基輔號和明斯克號上的引導員們此起彼伏的命令聲!”


    紅海軍的雅克-3k是嚴格按照指控引導員的指示前往攔截敵機,他們將按照指定的航線、指定的高度用指定的速度撲向目標!


    看上去這很死板,不過在那個年代這已經是很高科技了,當時的戰機可沒有雷達,超出目視範圍就是抓瞎,所以在防空攔截中必須嚴格遵照引導員的指示行動。引導員的職責是引導這些戰鬥機在目視範圍內發現敵機,然後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飛行員了。


    阿列克謝.瓦西裏耶維奇.阿列柳欣1938年參加紅軍,1939年畢業於契卡諾夫軍事航空學院,在1941年6月22日就在敖德薩駕駛伊-16應戰德國和羅馬尼亞侵略者。


    和大部分駕駛著伊-16在第一次空戰中就就被擊落的菜鳥不同。雖然當時阿列柳欣的經驗也不多,但是在殘酷的戰鬥中他卻生存了下來,甚至成為敖德薩方麵第一個獲得紅旗勳章的飛行員。


    在接下來的一年中,阿列柳欣升空作戰114次,擊落敵機26架,成為了無可爭議的空中王牌。1942年作為優秀飛行員,他進入了海軍航空兵服役,成為了基輔號航母上的一名中隊長。而在今天,他將帶領自己的中隊第一個應戰日本法西斯!


    “引導員的引導十分的成功,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敵機。此時他們正在我們下方一千米處平穩的飛著,當我帶著小夥子們從雲層裏殺出來時,哪怕隔得很遠,我也看到了日本飛行員震驚的表情。他們根本就沒有料到我們會來。這使戰鬥變得比較容易!”


    當時阿列柳欣第一個向著敵機開始俯衝並先發開火。隻用了三個短點射,為首的那架97艦攻就帶著一股子黑煙墜向了海麵。緊接著跟在阿列柳欣身後的小夥子們也紛紛猛烈開火,如下山的猛虎一樣驅散了日本97艦攻的編隊。如果不是零戰馬上趕到,阿列柳欣和他的小夥子將毫不費力的獵火雞。


    “零戰比較難纏。之前聽美國朋友說過,其盤旋性能相當的出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阿列柳欣笑著迴憶道。“當然這種出色是相對於美國朋友的野貓而言,對我們的雅克來說,這算不了什麽?”


    很快雅克-3k就跟零戰在3000米的空中開始捉對廝殺,一開始零戰飛行員企圖利用後發加入的優勢加速衝上去咬住雅克-3的尾巴,但是雅克-3並沒有像笨重的f2a和f4f一樣驚慌失措,反而利用自身優異的敏捷性能見招拆招。


    “我們在空中不斷地纏鬥,日本人總想繞暈我們,但是他們做不到。相反在不斷地的咬尾追逐中,速度更快更靈活的我們逐漸擺脫被動,開始反守為攻。我的僚機瓦西裏就抓住機會靈巧地通過小半徑盤旋切入一架敵機身後,隨著機頭火光一閃,那架零戰很快在海麵上摔得四分五裂。”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紅軍飛行員都喜歡陪日本人繞圈圈,有部分耐心不夠的飛行員直接用野蠻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麵對零戰的糾纏,直接拉杆開始爬升,利用超出一截的爬升率翻個筋鬥攻擊零戰。這種招數一般都管用,因為零戰這方麵的能力實在平庸。


    阿列柳欣最後說道:“講心裏話,對於零戰我是大失所望,我原以為這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準備來一次旗鼓相當的巔峰對決,但真正交手之後它卻給我一種見麵不如聞名的感覺……”(未完待續。)


    ps:鞠躬感謝寄生蟲之血吸蟲、川流華桂、光輝的憲章、南方流浪者和尤文圖斯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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