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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上李爾文的自然是軍情六處了,在港島這塊英國的殖民地,軍情六處的勢力還是比較大的,在李爾文抵達港島不久,他們就發現了這位傳奇女間諜的蹤跡。


    “可以確定是李爾文嗎?”軍情六處港島站負責人艾伯特問道。


    “不是特別確定,但是此人的嫌疑很大。我們初步判定她是女性,但您看到了,她化妝成了男子。根據上級的情報,李爾文很善於這樣偽裝自己,所以我判斷她就是李爾文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


    艾伯特點點頭,八成的可能性已經很高了,再說這裏是港島,就算抓錯了人,又怎麽樣?所以他很快就命令道:“立刻集合全部人手,一定要活捉李爾文!”


    為什麽艾伯特如此重視李爾文呢?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是因為上頭已經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擒獲李爾文,第二個原因就是他跟李爾文可是有舊怨的。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軍情六處的情報工作重點是蘇聯,蘇聯情報站屬於重中之重。


    當時李爾文是蘇聯站的負責人,而他艾伯特則是副手。英國傳統男士的所謂紳士風度也就是說著好聽而已,實際上在工作中,沒有哪個英國紳士願意給女流之輩打下手。


    艾伯特同樣也不樂意,當時他可是跟李爾文鬥得很厲害,簡直就是水火不容的那種。一番撕逼大戰之後,李爾文坐穩了蘇聯站站長的位置,而雄心勃勃的艾伯特卻被擠走了,隻能到港島這個情報工作的荒漠開展工作。


    這一次李爾文好死不死的闖進了他的地頭,以艾伯特睚眥必報的脾氣,自然要好好的招待這位老上司了。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抽調走了軍情六處港島站的所有的力量,結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準備將李爾文一網打盡。


    對這一切李爾文還一無所知,有時候她就是太過於自信,過於輕視對手了。她也知道港島是大英帝國的地頭。在這裏活動務必多加小心,但是她卻看不起艾伯特,很鄙視這個家夥的能力,自然而然警惕性就很低了。


    “魚已經上鉤了嗎?”李曉峰好整以暇的問道。


    在他身後獨眼彼得畢恭畢敬地迴答道:“我已經將李爾文的行蹤泄露給軍情六處了。那幫蠢貨隻要不是豬頭,應該能一舉將那個女人擒獲的。”


    李曉峰微微一笑,是的,他早就知道李爾文墜在他屁股後麵,而且就是他故意要讓李爾文跟上來的。接下來的這場大戲裏,沒有李爾文的配合還真不行。


    “讓你的人做好準備,給軍情六處找點麻煩,不要讓他們輕易的抓住李爾文。”


    獨眼彼得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不過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卻追問,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這位主人是又敬又怕。他已經養成了不問為什麽執行命令的好習慣。


    可憐的李爾文,可憐的軍情六處,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開始就沒能翻出某仙人的五指山,在某人的掌控中。他們隻能按照某人製定好的劇本一幕一幕的往下演了!


    李爾文很小心,抵達港島之後,她已經換裝了兩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時有時無的危機感總是縈繞在她心頭。但她又找不到這股危機感的源頭,這種滋味讓她漸漸開始煩躁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返迴了藏身處,仔細檢查了出門時留下的各種記號,直到確定一切都完好如初時,才閃身進入了門內。不過進門之後,女間諜頓時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原因很簡單。離開時還空無一物的桌麵上,此時擺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李爾文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她離開的時候絕對沒有這個信封,而現在這個信封卻擺在這裏。隻能說明一種可能——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二話不說,李爾文撿起信封扭頭就走,真心是一點兒拖泥帶水的意思都沒有。她太清楚了,不管是誰找到了她,很快就會上門緝捕,留在原地越久就越危險。


    李爾文的感覺是正確的。在她離開房間不到十分鍾,艾伯特帶著軍情六處的眾多好手就衝了進去。而這一切就被又換了一副裝扮正在附近觀察的李爾文看得真真的。


    “艾伯特,軍情六處港島站!”


    李爾文念叨了一聲,然後叫了一輛黃包車,施施然的離開了現場。現在,她找到了第一個對手,雖然之前她就明了m絕對不會允許她私自行動,但還是抱有一線僥幸,也許m沒有那麽絕情呢?


    但現實告訴她,軍情六處永遠都是軍情六處,隻講利益不講感情,對軍情六處來說,所有的諜報人員都不是必不可缺的,在足夠的利益麵前都可以放棄。更何況李爾文很清楚,她從來都不被那些老爺欣賞,他們早就想做掉她了。


    不過李爾文並沒有把艾伯特和他的人馬放在眼裏,在俄國工作的時候,他就認為艾伯特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自以為是,自以為聰明,還大男子主義,實際上是一事無成。擺脫艾伯特太容易了,如果不是看在軍情六處的麵子上,李爾文完全可以故意設一個圈套讓那個蠢貨去鑽。


    當然,現在李爾文並沒有這個想法,因為艾伯特足夠蠢,而且還有一個未知的可怕敵人潛伏在暗處。李爾文並沒有拆開那個信封,她不確定這個信封是安全的,更不確信給她寫信的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麽。反正她可以排除信是艾伯特寫的,如果不是軍情六處,那還會有什麽人知道她來了港島呢?


    其實這個隱藏在幕後的人一點都不難猜,李爾文知道除了那個一直讓她很頭疼的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之外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實際上李爾文一直很奇怪,從符拉迪沃斯托克到北平再到上海、武漢和昆明,這一路很遠很曲折,以某仙人的能力完全可以擺脫她,但是她卻神乎其技的一直跟了下去。


    反正李爾文不相信某人的行蹤這麽好找,除非某人是故意讓她跟上來的,而現在某人又給她留了一封信,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李爾文恨不得立刻就拆開信封看個仔細,但是她又有一種感覺,這封信絕對不一般。不能貿然拆開。以某人一貫的作風,在她拆開信封之後,絕對要麵臨不一般的選擇。所以在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最好別拆信封。


    李爾文一直在找到了第二處還算安全的住所之後。才打開了信封,信封裏僅僅隻有一張紙條,上麵寫了一個地址以及一個時間。


    李爾文看了看表,信封裏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也就是說留給她的時間很少。不出意外,某仙人就是讓她在那個時間前往那個地址。


    “這是什麽意思?”李爾文嘟囔著皺起了眉頭。


    作為資深間諜,李爾文很清楚這個地址絕對是有問題的,說不定就是一個為她準備的陷阱,她必須考慮清楚並做好充分的準備。但是偏偏某人就沒給她考慮和做準備的時間。如果她要赴約,那麽就必須開始行動了。


    三秒鍾後,李爾文動了,她一直對李曉峰不服氣,她倒要看看某人究竟要耍什麽花樣!


    半個鍾頭之後,李爾文抵達了規定的地點。這是港島最好的餐廳,按照信上的指示,她進入餐廳到達了已經預定好的餐桌。


    李爾文坐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普通的食客,但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美食上,她仔細觀察著餐廳裏的每一個人,包括所有的食客和服務員,試圖從這些麵孔中找到那個最可惡的家夥。不過讓李爾文很失望的是,她並沒有找到那個最可惡的家夥,那個卑鄙猥瑣的家夥似乎還沒有出現。


    看了看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很近了,而李爾文的一顆心也愈發的緊張起來,每一秒鍾都像一年那麽漫長。終於當約定的時間到了的時候,李爾文快速地抬起頭。很警惕的四下張望,生怕一不留神就讓某人跑掉了。不過讓她失望的是,某人依然沒有出現!


    “被耍了!”


    這是李爾文心中的想法,就在她準備起身離開時,一名西裝革履的服務員走到了她麵前:“小姐,有您的電話!”


    “呃?”李爾文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快帶我去!”


    拿起聽筒貼在耳朵邊的時候,李曉峰的聲音冒了出來,某人似乎很輕鬆很愉快:“嘿!美女,等急了吧!”


    李爾文當然等急了,她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過李曉峰卻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這家餐廳是有後門的,等會兒你從後門出去,直走右拐,就能看到一個牛皮紙包,記住,千萬要注意拿。拿好之後,最好走快點,我建議你不要再搭乘黃包車了,步行比較方便……”


    “你究竟想說什麽?”李爾文怒了。


    對此,李曉峰隻是嘻嘻一笑,很戲謔地迴答道:“你現在扭頭往餐廳大門方向看!”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喂?喂!”李爾文真心是火冒三丈,不知道某人在搞什麽花樣,不過她還是乖乖的向餐廳大門方向看去,隻瞟了一眼,李爾文是丟下聽筒立馬開始逃跑。是的,艾伯特帶著軍情六處的一幹精英又追來了,此刻已經走到了大門邊。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李爾文一邊跑一邊罵,不過還是乖乖的按照某仙人的指示走後門然後取走了牛皮紙包。包裏是一頂假發,一套衣服,以及證件和錢幣,當然,最關鍵的是還有另一個信封。


    李爾文匆匆換好了假發和衣物之後,再也不像上一次那麽謹慎,而是一把就扯開了信封,這一次信封裏就沒有小紙條了,而是一張照片。


    這是一個東方麵孔,西裝革履顯得很洋氣,不過李爾文並不認識這個人,根本見都沒見過。反正她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某仙人這是什麽意思?不過李爾文也知道,這張照片絕對是線索,這是某仙人給她出的謎題,想要搞清楚某仙人來遠東的目的,她就必須解開這些謎題。


    “這不是一般的照片,”李爾文嘟嘟囔囔地說道,“看上去這像是偷拍,這個家夥似乎是在等人?”


    不過讓李爾文鬱悶的是。她對港島不熟悉,看不出照片上的地點,而且身後的追兵也逼得很緊,她必須先擺脫那些討厭的尾巴。才能思考下一步的動作。


    “遊戲開始了嗎?”李曉峰笑吟吟地向雅科夫問道。


    “已經開始了,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李曉峰點點頭,迴答道:“那就陪那個女人好好玩玩。”


    雅科夫笑了笑就當做迴答,此時機場上一架客機正緩緩地向他們靠近,很顯然李曉峰這是準備離開港島了。在登機之前。他最後一次交代道:“這個遊戲決不能玩砸了!你明白的!”


    雅科夫重重地點點頭,然後目送李曉峰登上了飛往上海客機,當飛機消失在跑道盡頭時,他深吸了口氣對左右吩咐道:“你們都聽見了,老板的意思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李曉峰走了,他將前往上海同日本人繼續談判,而港島不過是他甩掉李爾文的幌子而已,當然這個幌子也不簡單,還有更深層次的作用。


    不過這一切李爾文就不會知道了,她很忙。忙著破解各種謎題,忙著躲避軍情六處的追殺,好幾次她都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才逃出生天。但越是這樣李爾文就越迷惑,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某仙人安排好的,她不過是棋盤上的卒子,隻是亦步亦趨而已。更讓她感到迷惑的是,她發現的那些線索說明了日本人似乎在東南亞有不一般的動作。但是李爾文想不明白,某人為什麽會讓她看到這些線索。


    按照當前的世界局勢,日本人如果選擇南下,那對蘇聯是大為有利的。某仙人應該將日本的企圖掩蓋起來才對,怎麽會主動向她披露呢?


    李爾文實在是想不明白,因為這根本就說不通,除非這些線索都是假的。都是偽造的,都是某人特意製造出來誤導她的。但是隨著李爾文對各種線索的深入追蹤,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些線索都是言之有物的,日本人確實對東南亞尤其是對爪哇的油田有別樣的野心!


    李爾文最大的缺點也就在這裏了,她確實對情報非常敏感。每每能抓住關鍵的變化,但是這位女間諜的分析和綜合判斷能力卻是有問題的,對於那些前後矛盾模棱兩可的情報,她的判斷就要差不少。而這也是她老是會輸給李曉峰的最關鍵原因。


    比如,此時李爾文的腦子就很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她一個人腦子亂,比她還要抓狂的是艾伯特,整整一個星期了,他都在陪李爾文捉迷藏,好幾次他差點就要抓住李爾文了,但每每又會功虧一簣,這給他氣的,腦血栓都要發作了。


    “都是一群廢物,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要你們有什麽用?我告訴你你們,m已經知道了,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m命令我,隻能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內還抓不到李爾文,你們統統都得卷鋪蓋滾蛋!”


    當然,m的原話肯定不是這麽說的,實際上m的火氣更多的是對艾伯特去的,m認為艾伯特能力有問題,放了狠話,三天之內抓不到李爾文,就撤了艾伯特的職。


    而另一邊雅科夫那邊卻是輕鬆愜意,他所需要的隻是掌握好節奏,在蘇聯和日本的談判沒有取得結果之前,盡可能的拖住李爾文和軍情六處,這也是為什麽李爾文一直有驚無險的關鍵原因。


    說實話,雅科夫對李曉峰也有些佩服,某人一早就料到了李爾文會跳出來搗亂,所以用了這特別的手段將李爾文留在港島,用某仙人的話說:“那個女人是屬狗的,就屬她鼻子靈敏,我們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動她,到時候就不好辦了。想要完美的瞞過她是不可能的,還不如給她找點事做,泄露給她一部分不太重要的情報,轉移她的注意力好了!”


    這就是李曉峰的安排,看上去簡單,但實施起來不容易,畢竟李爾文的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僅僅丟給她部分線索是不行的,她會舉一反三,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所以必須限製她追查的速度,讓軍情六處不斷地給她找麻煩就是個好辦法。當然,也不能讓李爾文被軍情六處抓到他,那麽李爾文很快就會向軍情六處高層反應日本的異動,那樣一切都得歇菜。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不斷地玩捉迷藏,等一切塵埃落定了,他們想要翻盤都不可能了。


    可憐的李爾文,可憐的軍情六處,就這麽被某仙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真心是個悲劇。當然,被李曉峰玩弄的又何止是李爾文,何止是軍情六處,鬼子一樣是被他耍得夠嗆……(未完待續。)


    ps:鞠躬感謝騎王、瓜地裏的地瓜、尤文圖斯、米糕一大車、ds135、胡德海軍上將、麻神**、醉酒無楓和hzwangdd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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