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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科索夫斯基遇到了大麻煩,布良斯克方麵軍的地麵部隊因為他的錯誤判斷,失去了戰機,眼下隨著德軍快速後撤以及殿後部隊誓死阻擊,讓布良斯克方麵軍毫無辦法。


    當然,政治局和軍委都不會放過這個打翻身仗的機會,很快李曉峰的請求就被通過了,紅軍集中了強大的空中力量,準備用排山倒海一般的空中襲擊拖住坦克第一、第二集群。


    “敵人的空襲十分猛烈,”古德裏安在日記中寫道,“隻要天一亮,成群結隊的轟炸機和攻擊機就會在我的頭頂盤旋,並攻擊他們發現的一切目標。大到一輛坦克、一輛汽車,小到一個人一匹馬,所有暴露的目標都會遭到俄國空軍無情的打擊。迫於無奈之下我和克萊斯特隻能命令部隊晝伏夜出……”


    按理說德國人都晝伏夜出了,對於追擊中的紅軍地麵部隊而言,這該是個好消息吧?但沒有那麽簡單,因為殿後的德軍十分頑強,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阻擊,往往一個散兵坑一條戰壕都要反複易手數十次。


    麵對如鋼鐵一般頑強的德軍,連羅科索夫斯基都不得不感慨道:“我們所麵對的是一群意誌堅強不怕死亡的納粹匪徒,想要戰勝他們,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慘烈的阻擊戰持續了三天,直到德軍最後一輛坦克和最後一門反坦克炮被摧毀,防線才宣告崩潰,但是這三天卻給了古德裏安和克萊斯特逃生的可能,當紅軍的裝甲部隊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衝破阻礙時時,古德裏安和克萊斯特的主力早已逃到了波喬普。


    對此,不管是羅科索夫斯基還是阿爾克斯尼斯都顯得很遺憾,因為他們已經盡了全力,裝甲部隊不惜代價的猛打猛衝,而空軍更是傾其所有的投入空襲。可誰讓敵人頑強呢?


    無奈之下,他們也隻能對波喬普想辦法了。如果能摧毀波喬普市區的幾座關鍵橋梁,也是可以爭取到一定時間的。於是乎空軍又一次開始了瘋狂的空隙,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波喬普市的鐵路橋,如果能摧毀這座大橋。就意味著掐斷了德軍最重要的逃生路線。從一開始,空軍就將鐵路橋當成了重點目標。


    當然,德國人也知道這座鐵路橋的重要性,所以在這座橋梁周圍布置了強大的防空火力,簡直就是一個火刺蝟!而肩負摧毀這個火刺蝟任務的是波爾賓的第150團。


    在介紹該團的英勇事跡之前。必須先提一提波爾賓其人。1905年1月27日,波爾賓出生在監獄裏。是的,他的母親被認為是革命者而被投入家鄉伏爾加河中遊城市辛比爾斯克的大牢。


    說來也怪,這個地地道道的俄羅斯農夫的兒子很早就迷戀上了飛行,哪怕他成年後所從事的工作基本上與機械和航空完全不沾邊(波爾賓勉強跟機械沾邊的就是曾經在一條窄軌鐵路上打過幾個月的零工)。


    不過在22歲時,波爾賓開始將夢想變為現實,他先是於1927年加入蘇共,緊接著又加入了紅軍。在軍隊中,他向上級表明希望成為飛行員的願望,但是他沒有受過良好的基礎教育。而且身子骨也顯得不那麽結實,為此付出了整整兩年的努力,他才獲準前往航空學院。


    在航校中,波爾賓的表現異常的出色,在1932年畢業時,他是少數幾個因為素質出眾直接被留校擔任教官的人。一開始波爾賓駕駛的是tb-3,並在32歲那年成為了轟炸機中隊的中隊長。


    之後,波爾賓參加了諾門坎戰役和西班牙內戰,在此期間他發現sb-2所謂的快速轟炸沒什麽卵用,並及時指導部隊改變轟炸戰術。避免了損失,因為而獲得列寧勳章。


    在衛國戰爭爆發時,波爾賓已經成為第150航空轟炸團的團長,並且開始換裝蘇-2俯衝轟炸機。在戰鬥間隙。波爾賓一直在思考戰術問題,他發現早期型的蘇-2俯衝轟炸機存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那就是在飛行員在特定情況下做出側滾動作時,飛機經常會表現出強烈的向右連續滾轉的傾向。


    對於當時的紅軍菜鳥飛行員來說,這可是要命的問題,弄不好就會機毀人亡。而這個問題是如此普遍。以至於總裝備部都不得不派專員來核實這個問題。但是比較無語的是,衛國戰爭的突然爆發讓紅軍根本沒時間去糾正這個問題了,隻能警告所有裝備蘇-2的部隊:嚴禁飛行員在飛行中側滾,以避免飛機陷入危險的連續滾轉。


    實話實說,這種“解決”方案等同於沒有解決一樣,側滾可是很重要的機動動作,對於攻擊機來說十分重要,不側滾可以說等於限製了蘇-2三分之一的戰鬥力。


    麵對這一問題,大部分團長、師長選擇了老實執行上頭低級命令,而波爾賓卻不一樣。當獲知自己團裏的年輕飛行員違反了這一禁令之後,他並不像其他團長那樣拍桌子。罵人或者幹脆關禁閉。而是在問:“你小子是怎麽避免連續滾轉而活著站在老子麵前的?你是怎麽做的?飛行的反應又是怎樣的?接著你又是如何控製飛機的?”


    波爾賓一貫認為對症下藥比裝聾作啞強得多。事實上,波爾賓本人就帶頭不執行禁令,他多次故意在空中進入失速滾轉,然後想辦法重新控製住飛機。


    皇天不負苦心人,波爾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隻要不慌張,始終牢牢地控製住操作杆,飛機在進入連續滾轉之後會逐步的恢複正常。


    上級也注意到了波爾賓的發現,在德軍包圍基輔的時候,波爾賓被召迴莫斯科,前往空軍作戰部,參與研究如何充分的發揮蘇-2俯衝轟炸機戰鬥力的研究。而在那裏,波爾賓發明了一套後來被命名為“瓦圖什卡”的機動戰術。


    所謂的瓦圖什卡在俄語中的意思就是“輪轉”。整套機動由多架俯衝轟炸機聯手實施,它指3到4架俯衝轟炸機對目標實施不間斷的輪番俯衝轟炸戰術。


    各機以500到600米距離拉開相對位置,在同地麵呈70度角位置上實施俯衝。理想狀態是,當第一架俯衝轟炸機攻擊拉起時,第2架正唿嘯著快要撲向目標。而此時第3架剛剛由水平飛行改為俯衝。


    對戰鬥機怎麽保護俯衝轟炸機的問題,波爾賓也有建樹:護航戰鬥機被分為幾個小隊,某幾隊飛在高空或者側後方,另一隊為俯衝轟炸機提供側翼保護。而且波爾賓要求戰鬥機為俯衝轟炸機提供貼身保護。也就是說戰鬥機將和俯衝轟炸機一起俯衝。


    一開始上級並沒有想要讓波爾賓去對付那座該死的鐵路橋,空軍作戰部普遍認為這是大材小用了,認為其他俯衝轟炸機部隊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那座該死的橋,隻不過事實讓他們驚碎了眼鏡!


    第一個對鐵路橋發起攻擊的是拜利少校的第86航空轟炸團,在機場進行了簡短的動員之後。拜利少校就開始執行這個有些小兒科的任務了。帶著滿滿兩個編隊共20架蘇-1,拜利少校直撲波喬普,但是兩個小時後,少校迴來的時候,僅僅還剩下三架蘇-1,連少校本人也被擊傷。


    用拜利少校的話說:“那是一個火刺蝟,小夥子們同它進行了英勇的搏鬥,比如安德烈.特爾丘克中尉就架機直接撞向了敵人……”


    一天之後,拜利帶著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另外9架蘇-1再次發起了攻擊,結果不光再次無功而反。而且又送給了德軍三個戰果。


    這讓空軍開始驚奇了,一口氣將第270轟炸航空兵師投入了進去,但是這場規模宏大的空襲卻變成了一場屠殺。吸取了上次被空襲額教訓,德軍在布良斯克方向布置了大量的戰鬥機。而第270師在編隊中又因為戰鬥機部隊搞錯了匯合點而赤果果的闖進了德軍的火網。兩個戰鬥機大隊幾乎將第270師一半以上的攻擊機和轟炸機擊落了。


    如此一來,鐵路橋就成了燙手的山芋,再也沒有人敢說能輕易拿下了,而引起重視的空軍上層,這迴也直接用牛刀殺雞,讓波爾賓出馬。


    那麽波爾賓本人對這次行動是什麽看法呢?這位傳奇飛行員如此迴憶道:“任務十分艱巨,航空照片顯示地麵上至少有一百門高射炮。而且德國人還布置了大量阻塞氣球,留給我們進入的通道十分狹窄。更可怕的是,這裏的德國空中力量也十分強大,白天的每一分鍾都有超過兩個戰鬥機大隊在波喬普上空巡邏獵殺。要想取得成功,我們必須首先解決敵人的空軍幹擾!”


    為了驅逐這些討厭的德國蒼蠅,紅軍直接投入了一個殲擊航空兵師,整整一個上午,雅克、拉格和bf-109、fw-190鬥得不可開交,雙方至少都損失了超過50架戰機。


    中午。在陽光最強烈也是光照最好的時候,波爾賓帶著他的小夥子們出發了,數量不大,一共12架蘇-2,不過每一個都是個中好手,哪怕是無線電員也獲得過列寧勳章。


    在24架雅克-3的掩護下,波爾賓的機隊抵達了波喬普上空,此時這座毗鄰俄羅斯邊境的小城已經是麵目全非,猛烈的空中打擊幾乎摧毀了城市裏的所有建築,濃煙和爆炸的閃光隨處可見,在天空中,波爾賓心情異常嚴重——曾幾何時,這座小城有的是歡聲笑語,而現在,這裏恐怕隻有淒厲的哭聲了。


    波爾賓很擔心,如果不能擊敗敵人,他的家鄉會不會也淪為這樣的地獄?他的妻子孩子會不是也是哭泣人群的一員?


    波爾賓打了個冷顫,然後緊緊的握著操縱杆,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摧毀那座該死的橋,絕不放走一個德國鬼子!


    不過波爾賓麵前的困難很大,很快,fw-190就陰魂不散的貼了上來,雅克-3立刻迎上去鬥作一團,雙方不斷地交換著彈雨,時不時就有帶著滾滾黑煙的戰機栽向地麵。


    不過波爾賓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空戰中,他相信自己的戰鬥機,駕駛雅克-3的都是好手,哪怕是他們犧牲了。也不會讓蘇-2受一點兒損傷,他相信這些戰友!


    波爾賓的注意力放在了地上,他睜大雙眼搜索目標,很快在一片阻塞氣球中間。他找到了那座鐵路橋。


    “各機組注意,準備進入!重複一遍,發現目標,準備進入攻擊航線!”


    波爾賓小心的撥正了航線,他的工作十分輕柔但也果斷。沒有一絲脫離帶水,迎著阻塞氣球的空隙,他鑽了過去。而跟在波爾賓身後的飛行員們也保持了相同的水準,德國人密布的阻塞氣球並沒有起到什麽卵用!


    不過這時,更大的考驗來臨了,地麵上不斷的出現閃光,看上去就像有調皮的孩子用鏡子進行反光一樣。但是這些閃光可不僅僅是晃眼,它將帶來致密奪命的彈雨。


    轟隆隆!轟隆隆!


    炮彈不斷地在空中爆炸,衝擊波震得波爾賓的座駕開始顫動,哪怕是被安全帶綁著。他的頭頂也不斷地碰到座艙蓋。


    “穩住!穩住!”


    波爾賓一麵通過無線電告誡後麵的同誌,另一麵死死地握住操縱杆,不讓飛機哪怕偏離一點航線。隨著德軍的防空火力越來越猛烈,機身的顫動也愈發的強烈。


    波爾賓能感到雙手發麻,爆炸的衝擊波總要將他吹離航線,而他卻要死死地抵抗這股力量,努力地穩住。這場力量的交鋒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也許僅僅是幾分鍾的事,可是卻異常的激烈。用波爾賓自己的話說:“我的雙臂已經麻木了,最後的時刻。我幾乎是咬緊牙關在堅持!”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堅持到最後,期間不斷地有隨同跟進的戰鬥機和俯衝轟炸機被擊落,波爾賓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拉爾夫。團裏最年輕也最有潛力的小夥子。在接近目標的途中,他被擊中了,油箱熊熊燃燒,不過他和另外兩個戰友卻放棄了跳傘,在離橋梁幾公裏的位置,他對準敵人的高炮陣地衝了下去……”


    蘇-2墜毀的時候連續翻了幾個跟鬥。四散的零件飛出了幾百米遠,拉夫爾和其他三個戰友準確的摧毀了一門88炮和一門20毫米高炮,用身體化作武器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


    最後抵達鐵路橋上空的隻有8架蘇-2,另外的四架要麽被臨空打爆,要麽就是重傷之下選擇了拉夫爾一樣的策略。這也讓最後抵達目標上空的波爾賓壓力山大。


    他不能讓戰友白白犧牲,他必須摧毀那座該死的橋!


    瓦圖什卡開始了,8架戰機分成兩組,四架為一個波次發動了進攻。此時整片天空都密布著彈雨,在爆炸和濃煙當中,波爾賓們開始了俯衝。劇烈的尖嘯聲預示著最後的決鬥開始,蘇-2魚貫進入俯衝,將一枚又一枚fab-1000炸彈投向目標。


    此時,時間似乎都靜止了,波爾賓能看到唿嘯著飛過來的各式炮彈,他看得非常清楚,能看到它們爆炸,能看到破片橫飛,還能聽到機艙被彈片擊中的叮當聲。那種聲音整整持續了一分鍾!返航降落之後,地勤都被蘇-2機腹上篩子一樣的彈洞驚呆了。


    不過波爾賓沒工夫管這些炮彈,他始終睜大眼睛注視目標,直到投彈手大喊一聲:“投彈!”隨著機身一震,他立刻開始滾轉拉起,擦著他的翼尖,二號機也進入俯衝,很快也投下了炸彈,緊接著是三號機和四號機。


    波爾賓從來沒見過小夥子們完成過這麽完美的瓦圖什卡,這一次完全可以打十分!


    四枚一噸重的航彈幾乎是前腳挨後腳砸向地麵,你能看到地麵仿佛在顫抖,騰起的水柱和煙霧直衝天空。波爾賓仿佛聽到了橋麵開裂的聲音,那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第二波次的四架蘇-2動作也一樣完美,又是四枚航彈準確擊中目標,波爾賓能看到橋麵被炸飛,石塊亂飛的場景。那一刻他重重的籲了口氣,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安息吧,戰友們!”


    鐵路橋被摧毀了,或者說被整體炸碎了,哪怕是以德軍世界一流的工程機械能力,麵對這麽一座千瘡百孔的破爛,也隻能望洋興歎。


    “將軍,這座橋完全不具備短時間修複的可能,呃,實際上我根本不認為它還能被修複!”


    克萊斯特無語的看著那座破破爛爛的橋,然後又看了看身後的布良斯克方向,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嚴峻了,追兵在即,而去路被斷,難道這是老天爺也要讓他滅亡嗎?


    不同於愁眉不展的克萊斯特,羅科索夫斯基卻是一蹦三尺高,像個孩子一樣下達了命令:“機械化部隊要不惜一切代價向前突進,務必於24小時內追上敵軍主力!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必須抓住!”


    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嗎?恐怕另一位德軍將領古德裏安不會同意,鐵路橋被摧毀確實讓他很頭疼,但他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會輸,他也絕不認輸……(未完待續。)


    ps:鞠躬感謝飛欣、懶惰的讀者和尤文圖斯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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