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華酌意味不明的道了一聲,眼底染上了一分譏諷的笑意。


    兩人一邊說著話,白玉璽上前一步,直接推開了大門。


    宴會大廳此刻有很多人,而大門開啟這聲響卻也稱不上輕。至少將此刻處於宴會大廳中的大部分的人的視線全部吸引了過來。


    今天出現在這裏的本來都是有權有勢之人,這些人的眼力勁可不差。雖然認不得華酌,但是卻能夠認得站在華酌邊上那個男人穿的衣服。


    銀黑色的軍裝啊,燕京市軍區的人。而且肩膀上這東西已經很明顯的在告訴現場眾人他的身份。


    一個年紀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上校?


    雖然比不上靳景瀾宮譯等人,但卻也是足夠厲害的一個人了。


    果真是後生可畏啊!


    隻是,此時此刻,這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這裏幹什麽?


    而且站在他身邊的少年,一身如此休閑的打扮,似乎不太好吧?畢竟現在可是杜家唯一的閨女出嫁地日子啊——


    這不會是來搞事情的吧?


    這樣的想法剛剛落下,下一刻眾人便聽到一聲充滿疑惑和震驚的叫聲。


    「華酌?你沒死!」


    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啊——


    可不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嗎?


    隻是,眼前這個華酌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讓新娘子在如此嚴肅且重要的環境之下大驚失色?


    眾人不由得覺得十分好奇。


    然而想著想著,卻發現了好像哪裏有一點不對勁!


    等等!


    這個華酌的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啊!好像不久之前杜國強就提及到過這幾個字是吧?


    而且——


    按照杜國強當時的意思,好像這個華酌還是靳家的兒媳婦?盡管她是一個男人。


    唔。


    聽說這個華酌此刻應該陷入了牢獄之災才是。隻是——


    她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眾人的心中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一樣,癢癢的,可就是找不到可以止癢的辦法!


    華酌和白玉璽自然是不會理會現場這麽多人那充滿疑惑和好奇的眼神的。隻是,兩人在聽到杜芳菲那一聲充滿驚疑不定的情緒的時候,兩人的神色才有了些許變化。


    華酌還是那般淡定的模樣,身子懶洋洋的站著,抱起雙臂,微微歪了歪腦袋,然後迎上杜芳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驚慌的眼神,微微一笑。


    雖然那笑容看著好像十分溫和的模樣,但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笑很冷。


    而且,那雙如此漂亮的桃花眸再看向杜芳菲的時候,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而此刻站在華酌身邊的白玉璽扯了扯嘴角,倒是率先開口了,「杜上尉,好歹我們曾經也是一個隊的戰友,今天既然是你的大婚之日,怎麽沒叫我們啊?」


    白玉璽的一番話落下,現場眾人對於白玉璽的身份頓時有了幾分了解。然而杜芳菲卻是猛地蒼白了一張臉。


    如果此刻隻是一個白玉璽站在這裏說出這樣的話,杜芳菲倒是覺得沒什麽。但是,白玉璽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華酌。


    白玉璽的一番話仿佛就是在提醒她當初做出來的齷齪事兒。


    「杜上尉什麽時候成你戰友了?」聽聞白玉璽的一番話,華酌直接毫不客氣的拆台,「聽說杜上尉原本應該升級的。結果卻因為私人問題害的自個兒隊長死了。這樣的人,你還把她當戰友?腦子沒毛病吧?」


    華酌的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毫不客氣。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而杜芳菲的臉色已然變得十分精彩起來。


    同時,站在她身旁的白玉璽聞言,倒是也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笑意盈盈的道,「說的也是。要是繼續當戰友。哪一天不小心死在戰場上,不是因為敵人死的,結果是因為自己同伴死的。那就相當尷尬了。」


    華酌和白玉璽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似在開玩笑。但是現場也沒有一個傻子,自然能夠體會的出兩人話之外的意思——


    敢情這兩人就是來搞事情的嘛!


    聽聽,這話裏話外全是對今天的新娘子的嘲諷啊!


    眾人聽得不由得咋舌。


    被眾人視線包圍的杜芳菲臉都氣紅了,她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忍不住開口,「胡說!你們這分明就是汙衊!」


    「汙衊?」華酌意味不明的念叨了一下這兩個字,然後冷笑一聲,「我去你媽的汙衊。全軍區都知道的事情是汙衊?要不是因為你的腦袋上頂著一個杜家,要不是你老子杜國強是個中將,你他媽的還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穿上這一身婚紗?」


    華酌這會子是真的沒打算忍著。


    「杜芳菲,這麽久了,你晚上睡覺的時候真的不會做夢夢到顧灼華嗎?」華酌目光冷淡的看著她,「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率先穿上這身婚紗的是她。」


    少年的一番話頓時讓現場的人大吃一驚。


    當然,這其中自然是有當初參加了杜國強六十歲生辰宴會的人在。當初他們看到的是顧家那位長子質問杜芳菲。現在,換了一個人了——


    他們自是不會懷疑眼前這少年話語之中的真實性。


    畢竟當初杜芳菲變了臉色這事兒他們也是知道的。


    於是,當注意到旁邊有人傳來疑惑的眼神的時候,他們還十分好心的將之前的事情告知了旁人。


    有那麽一瞬間,眾人看向杜芳菲的眼神變得無比奇怪。


    軍人之所以稱為軍人,無非就是對百姓忠誠,對國家忠誠。


    而你杜芳菲身為一個軍人,連對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都忠誠不了,更不用談對百姓和國家忠誠了。不可能的!


    杜芳菲的作為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有違一個軍人的身份。


    「華酌!你別在這裏造謠!當初顧灼華是怎麽死的。你比我更清楚才是!」杜芳菲陰沉著一張臉道。


    而此刻,原本應該站在她邊上的於子瑜也不知道是什麽心理,竟然往邊上挪了挪,讓出了一個十分對於他自己來說十分安全的距離,正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這一場鬧劇,。


    仿佛這一場婚宴變成這樣,在他的心裏半點感覺都沒有。


    或者應該說,因為不在意,所以沒有感覺。


    現在的於子瑜看著眼前這一幕場景,就是在看一場別開生麵的大戲而已。


    這邊於子瑜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感受,自然是無人關注的。此時此刻,他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杜芳菲和華酌的身上。


    很顯然,今天華酌就是來討債的。


    聽到杜芳菲的一番話,華酌頓時便笑了。


    華酌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一雙桃花眸微微上挑,別一番風情。但是此時此刻,她的笑在旁人看來,卻透著一絲絲陰沉和森冷。


    華酌抱著雙臂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正是因為更清楚,所以現在是該討債了。」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一笑,「和扶桑人勾結殺死帝國少將,杜芳菲,你真的挺厲害的。」


    華酌如此一句話,使得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如果說之前旁人還覺得華酌和杜芳菲之間隻能算是小打小鬧的話,那麽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這勾結扶桑人的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他媽就是叛國啊!


    身為一個軍人叛國?你他媽的仿佛在逗他們玩呢!


    但是看著眼前幾人的神色,他們卻又覺得這並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是真的嗎?


    眾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而也正是這個時候,一旁忽然傳來一道勃然大怒的渾厚的嗓音,「毛頭小兒,你在說什麽鬼話!知不知道汙衊軍人是可以定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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