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酌和譚意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把杜芳菲當成猴子耍。


    然,其實隻要是知道杜芳菲身份的,應該都能想到華酌和譚意兩人的話沒有半點毛病。


    事實就是這麽一迴事。


    杜家妄想將杜芳菲送到軍區,想要和靳景瀾扯上點關係。然而,靳景瀾這個男主人公愣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所以,華酌的話的確沒有半點毛病。


    一直到這個時候,一旁看熱鬧的眾人大概也聽出其中的一點意味出來了。


    華酌和譚意以及杜芳菲這三人在今天之前便是認識的。而且,關係似乎並不是很好。


    再者,他們這位杜芳菲教官似乎也不是什麽普通人,而是出生大家族。和譚意一樣。


    最後麽——


    可能就是感情問題了。不過這一點他們不知道多少消息,所以就不隨便猜測了。


    「教官,我作證,譚意的媽媽是個正兒八經的炎邦人。所以,她這一頭紅髮是染上去的。」


    就在眾人紛紛陷入沉默的時候,一旁忽然又傳出來一道聲音。


    而且,關於這道聲音,不管是華酌還是譚意,都很熟悉。


    正是金融一班的班長,桑一萱。


    譚意猛的轉頭看去,隻見桑一萱正對著挑了挑眉,那目光之中分明帶著滿滿的挑釁。


    譚意看得忍不住咬牙切齒。


    桑一萱這個臭不要臉的。


    「你作證?你是我誰啊,還你作證。」譚意到底是個會說的,如今被桑一萱這麽一打岔,便毫不留情的將炮火對準了桑一萱這個格外多嘴的女人。


    譚意翻了一個白眼,頓了頓又道,「你也別在這裏說我,自己那頭髮染迴來了?」


    是了,桑一萱那可以是一頭淺灰色長髮。


    其實,對於這一幫學生,根本不必做到還要糾結於頭髮顏色如此嚴格的地步。


    杜芳菲會過來找譚意的麻煩是有原因的。


    其一,自然就是因為譚意那一頭紅髮實在是太耀眼了。


    其二,則是因為譚意和華酌的關係不錯。既然華酌那裏她沒辦法做什麽,那麽譚意這邊總可以了吧?


    隻是,杜芳菲到底還是忘記了。譚意到底是從譚家走出來的,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的屈服在她的幾句話之下。


    杜芳菲收迴眼神,看了一眼還欲說話的桑一萱,最終還是自己開口了,「行了,馬上就要到集合時間了,趕緊收拾一下。」


    說罷,女人也不再看兩人,轉身便離開了。


    至於剛剛糾結了那麽久的那頭到底是不是天生的紅髮,就這麽被無視了。


    「慫。」譚意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吐出了一個字。


    聞言,華酌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確實挺慫的。不過,這樣子才是真正的杜芳菲啊。


    華酌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其嘲諷的弧度。


    也正是這個時候,總教官虞立軍站在司令台上宣布新一輪的訓練開始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眾新生基本都是在站軍姿,練蹲姿睡姿以及踢正步之間解決的。


    「廢了廢了,真的是要廢了。」


    幾個小時的軍訓時間結束,譚意一手搭在華酌的肩膀上,一向小臉曬得紅撲撲的。


    那模樣,看著的確像是廢了的樣子。


    「你這可不像是從軍政世家出來的。」華酌一臉笑意的看著譚意,眼中滿滿的都是打趣。


    聽到華酌的話,譚意毫不猶豫的翻了一個白眼,「我家訓得是我哥,不是我。」


    華酌:「……」


    晚上八點,一天的軍訓結束。


    譚意和唐澤兩人迴到了自己的宿舍。而華酌也是站在校門口等靳景瀾來接。


    隻不過,靳景瀾還未等到,倒是先等來了別人。


    杜芳菲站在她的身側,聲音沙啞的問她,「願意聊一聊嗎?」


    「我覺得我們應該沒什麽好聊的。」華酌眼神也沒有給她一個,隻是微微斂著眸子淡聲道。


    聞言,杜芳菲輕笑一聲,看樣子是打定主意要和華酌談一談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和靳景瀾有關的事情嗎?比如從前的感情生活。」


    「杜芳菲,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華酌聲音譏諷,一雙眸子在看向杜芳菲的時候,眼底滿滿的都是嫌惡和譏誚,「靳景瀾是我的男人,我要是想知道什麽,就會從他嘴裏知道。而不是你一個外人。」


    最後兩個字,被華酌咬的格外重。


    而也正是這兩字,成功的讓杜芳菲蒼白了一張臉。


    杜芳菲吸了兩口氣,她一字一字的道,「靳景瀾很愛一個女人。而你,不過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說著,女人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譏笑,「華酌,你真可憐。」


    放下這一句話之後,杜芳菲深深的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


    在她的腳步即將抬起的時候,她的聲音再一次落入華酌的耳中,「如果你想知道什麽,歡迎來找我。」


    華酌站在原地,看著一身軍裝的杜芳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


    「靳先生,聽說你以前很愛一個女人?」


    華酌含笑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色下響起,帶著點點沙啞。


    隨著這一道聲音的落下,夜色之中,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男人顯然是剛剛從軍區出來。身上還穿著那一套銀黑色的軍裝,軍靴踩在地麵上,發出一道沉穩的腳步聲。


    「我有沒有愛的人,這事兒你應該最清楚。」


    蒼白皎潔的月色下,是男人那張精緻如上帝雕刻品一般的臉,那雙狹長的眸子裏,顯然帶著淺淺的笑意。


    見狀,華酌也沒有再猶豫,朝著男人的懷中便撲了過去。


    男人的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腰,將腦袋附在少年的肩膀上,低聲問道,「累嗎?」


    男人的話落在她的耳邊,令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隨後,華酌輕笑了一聲,伸手揪了揪男人的臉,笑著問他,「在你眼裏,我有這麽弱嗎?」


    「那我換個問法,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這個他們,指的自然就是虞立軍和杜芳菲。


    聞言,華酌對著他挑了挑眉,然後一邊拉著男人的手往車內走去,一邊略顯漫不經心的迴答,「為難肯定慰為難了呀。不然,她還叫杜芳菲嗎?」


    少年的嗓音中帶著三分笑意和七分譏誚。


    對於杜芳菲,華酌是真的看不起她。她對杜芳菲這種態度,並不隻是因為杜芳菲覬覦靳景瀾。


    全天下覬覦她男人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杜芳菲是她最討厭的一個。


    鑽進車內,靳景瀾微微探過身子將安全帶扣在華酌的身上,隨後起身,在她柔軟白嫩的臉上落下一吻。


    「不用跟他們客氣。軍區的蛀蟲,是該解決一下了。」


    「那,虞立軍賣國的證據找到沒有?」華酌順著他的話問道。


    男人聞言,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迴答華酌的問題。


    「還沒有搜集完畢,不過也快了。」靳景瀾低笑一聲,目光卻落在了身旁少年的身上,他聲音低啞富有磁性,「也許,是該你上場的時候了。」


    華酌眨眨眼,眼底浮起了一絲笑意,顯然是對靳景瀾的一番話已經有所明悟。


    兩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是情侶又是戰友,對於各自雙方自然是再了解不過。


    是以,靳景瀾這話一出,華酌便知道了。


    「你放心,虞雨桐還活的好好的。」華酌聲音悠然。


    說起來,也幸好她當時留了虞雨桐一命。


    像虞立軍這樣的老狐狸,絕對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留在自己身上。


    而與他親近的人,便隻剩下一個虞雨桐。


    所以,當時在知道虞雨桐失蹤之後,虞立軍會不惜借用白鳥家的忍者。


    說到底,還是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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