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5、典韋是負心漢!


    一個時辰後。


    暖陽愈發偏西。


    舉目四望——


    大地皆被白雪覆蓋,絲毫看不見半個人影。


    張遼看向徐晃,“公明兄,你我二人兵分兩路,發現情況及時聯係。”


    “好,文遠兄小心。”徐晃手中握韁繩,抱著開山斧作揖道。


    張遼同樣握戟抱拳,“小心!駕!!”


    旋即,兩人各自帶領一百兵馬,以扇形向萁關方向搜索。


    張遼與徐晃同齡,徐晃生辰偏大。


    可張遼是大王麾下第一武將,故而徐晃卻稱他為兄。


    二人此次前來洛陽,皆帶著精銳中的精銳軍卒,為了隻是向大王展示,各自麾下強勢。


    不料,二人卻用精銳尋找至今沒有歸來的典韋,以及不見了蹤影的陳到、甘寧。


    冬天,晝短夜長。


    不消半個時辰,天色愈發暗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軍卒忽然發現雪地上有打鬥過的痕跡,卻並未急著告知主將徐晃,而是唿喚同伴查看附近有無痕跡。


    不消盞茶,數位同伴並沒有發現打鬥過的痕跡,反而發現了早已凍冰的血跡。


    旋即,數位軍卒兵分兩路,一方麵繼續尋找,另一方麵則告知主將徐晃。


    當徐晃帶領麾下趕來之時,天色徹底暗下來,且,已然舉起火把。


    “將軍!”一位麵色凍得泛紅的軍卒,向騎在馬背上的主將拱手道:“是典君的人,至少已死半日。”


    “找,務必在短時間內找到其他人!”徐晃說著,不由得握緊手中開山斧。


    “諾。”頃刻間,五十餘位軍卒手執火把,策馬奔向八方。


    徐晃深知典韋的實力,可見敵方早有預謀,否則定不是典韋的對手!


    可是,徐晃很久沒有與大王劉辯一同作戰,一時間很難想到敵人會是何人。


    老話常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徐晃毫無頭緒,唯有無奈等待張遼的到來。


    不消兩刻鍾,張遼並沒有追上來,反而是前去尋找蹤跡的軍卒,折身而返。


    “稟將軍,二裏外發現情況,有軍卒……”


    不等軍卒把話說完,徐晃已然策馬直奔二裏之外。


    不消兩刻鍾,徐晃來到數位軍卒守護之地。


    在火把的照耀下,方圓數十丈內的雪地,皆被鮮血染紅。


    “將軍,還有一個人活著。”


    “休要廢話,速帶我去。”徐晃見此情景,不由得再度握緊手中斧柄。


    徐晃清楚,典韋帶出來的兵馬是負責守城的將士,即使個人戰力遠不如守衛王府的精銳,可也不至於如此的不堪一擊。


    很快,徐晃在軍卒的帶領下,來到奄奄一息的軍卒身邊。


    借助火把光亮,徐晃俯身看向對方,隻見幾乎凍僵的軍卒有些緩過來,卻礙於傷的極重,難以恢複正常。


    “典韋在何處?你們遇到了什麽人?快說!!”徐晃嗬問。


    “……典……君……在……”軍卒的身子極其虛弱,嘴巴一張一合,極難發出聲音。


    “典韋究竟在哪兒?”徐晃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襟,憤怒至極。


    同一秒,由於徐晃用力過猛,導致軍卒早已止血的患處,再度流出鮮血。


    那軍卒,正因為徐晃的動作,使得接連喘著粗氣,似乎極難唿吸。


    “將軍,不可!”一旁的軍卒清楚對方的情況,是以出聲提醒。


    隻是,不等徐晃的心頭怒氣消減,那軍卒的嘴巴反而變得極為緩慢的張合,甚至連唿吸都變得小了許多。


    不消三息,身受重傷的軍卒一動不動,徹底斷了氣息。


    “呃啊!!”徐晃見狀氣極,試圖揮動手中開山斧,一斧將那沒用的軍卒砍成稀巴爛。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開一連串細小的、密集的馬蹄聲。


    “噠噠噠……”


    “將軍,可能是張將軍他們到了。”軍卒拱手提示道。


    然而,徐晃沒有理會對方的話,反而看著死去的軍卒,終究沒有揮下開山斧。


    “可有敵軍的蹤跡?”徐晃問。


    “迴將軍,沒有。”軍卒答。


    “沒有?還不快去找!!”徐晃怒道。


    頃刻間,附近所有留守此地的軍卒,紛紛屈膝跪地。


    徐晃見狀不解,“做什麽?為何不去……”


    “將軍,此間全是典君的麾下,沒有一具敵軍屍體。”一位軍卒壯著膽子道。


    轟!!!


    什麽?


    遍地屍體,全是典韋的人!?


    徐晃難以接受。


    即便守城士卒能力再差,也絕不可能殺不死一個敵軍!


    “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敵人!!”徐晃當真難以接受,是以發出歇斯底裏的唿喊。


    “發生了何事?”相距五丈外的張遼,滿心不解的發出疑惑。


    可是,不等徐晃以及麾下迴應,張遼已然在火把光亮之下,清楚的看見這遍地屍體。


    當即,張遼勒緊馬韁,翻身下馬,逐一查看就近的數具屍體,“劍傷?可有找到敵人?”


    劍傷?


    徐晃情緒激動,並沒有仔細查看軍卒們的傷勢,也沒有來的及聽麾下匯報。


    這會兒,徐晃反而迴過神,繼而與張遼一同查看軍卒們的傷勢。


    結果,一個驚人的發現——


    軍卒們的患處多數集中在後心,且,並未貫穿身體。


    “敵人全部使劍?”張遼不解,不由得看向徐晃。


    “可不可能是殺手?就和去年,張喜率領死士刺殺大王一樣。”徐晃道。


    “不是沒有可能。”張遼道:“隻可惜,褚英不在,否則還能在劍痕處猜測敵人的身份。”


    “沒錯。”徐晃疑惑道:“隻是,眼下已入夜,該往何處尋找典韋?”


    “典韋不在此地,說明多半追擊兇手,否則……”


    不等張遼把話說完,忽然自丈外傳來軍卒的聲音,“二位將軍,您看這個……”


    頃刻間,張遼、徐晃聞聲望去,在火把的光亮下,隻見軍卒手中拿著一塊巴掌大,青灰色的破碎麻布。


    “這是何物?”徐晃不解道。


    “應該是對方身上的衣服。”張遼接過破碎麻布,在火把下仔細查看。


    “何以見得?”徐晃仍舊不解。


    “你且仔細看看,地上軍卒們的衣服。”


    張遼話音落下,徐晃伴著不解,俯身查看。


    不多時,徐晃起身,目光再度落在張遼手中的碎布上,“青灰色?青灰色衣服?”


    就在徐晃眉頭緊鎖,通過已知的各種信息,篩選可疑人之際,張遼將碎布放在鼻子下輕嗅。


    然而,不消兩息,張遼迅速將碎布拿開,滿麵吃驚地說:“竟是個女人!”


    女人?


    徐晃聞言不由得一愣,不等發問,張遼反而將碎布放在他的鼻子下端。


    徐晃不明所以,帶著滿心疑惑,不由得輕嗅了一下。


    可刹那間,徐晃出於本能的後退一步,滿麵吃驚地說:“女殺手?衝著典韋來的?”


    “據我所知,女殺手著實不多見。”張遼嘴上喃喃。


    “如果是男子,倒還方便查找,女子……”


    刹那間,徐晃不由得挑眉,輕聲道:“該不會是典韋,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如今迴來報仇吧!?”


    “不會!”張遼正色道:“典韋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他絕非是那種人!不過,倘若對方當真是一個人,那劍術……”


    徐晃聞言,不由得感到脊背發涼。


    倘若當真是一個人,那對方得有多厲害!?


    就在兩人逐步推敲之際,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嘶,以及一連串沉悶的馬蹄聲。


    二人聞言,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這時,隻聽遠處傳來一道細微的對話——


    “是甘校尉!”


    “甘校尉,可有尋到典君?”


    “爾等是哪位將軍的麾下?”


    “我們是張將軍、徐將軍的麾下。”


    “二位將軍身在何處?”


    “就在一裏外,遠處的火把就是。”


    ……


    由於是冬天,導致夜晚很是靜謐。


    甘寧與軍卒的細微對話,剛好傳入張遼與徐晃的耳中。


    不多時,隨著張徐二人上前迎接,雙方很快便相遇。


    “興霸,可有尋到典韋?”張遼道。


    “見過文遠將軍,見過公明將軍!”


    甘寧翻身下馬,拱手作揖:“尋到了,賊人的身法很是詭異,典君唯恐大王派人來尋,命我前來轉告。”


    “那邊的情況如何?”徐晃問。


    “對方是個女子!可知是何來路?”張遼忙問。


    張遼怎麽知道對方是女子?


    甘寧心頭不解,卻仍舊作揖道:“迴二位將軍,典君已經和陳校尉去追了,似乎,典君認識對方。”


    “我說什麽來著,一定有問題!”徐晃打趣道。


    然,張遼沒有搭理難得八卦的徐晃,卻道:“公明,唯恐大王那邊著急,你且先迴去,我隨興霸去尋典韋。”


    徐晃清楚事態不簡單,便沒有繼續打趣,是以拱手道:“好,切記小心,子時若沒有迴城,我與高順率領陷陣營去尋你們。”


    “不妥!”


    張遼道:“我們相繼出城,恐怕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為了不給大王惹麻煩,一定要征得大王的同意。”


    “可你們……”徐晃欲言又止,深知張遼話中之意,更加清楚他的為人,“好,等你迴來喝酒!”


    張遼嘴角微揚,沒有言語,便翻身上馬,率領麾下,在甘寧的指引下,去尋典韋。


    不多時,徐晃率領麾下返迴洛陽城。


    ……


    話分兩頭。


    半彎殘月懸掛天際。


    也,漆黑似墨,伸手不見五指。


    噠噠噠……


    一連串急促、繚亂的馬蹄聲,在覆蓋著白雪的地上,顯得很是沉悶。


    兩匹一前一後的駿馬,在月下長時間奔襲,導致喘出來的氣息,在短時間內變得冰冷,消散在空氣中。


    駿馬之上,各有一人。


    為首之人身形魁梧,麵色鐵青,左側鬢角沾染的血跡,早已凍成血色的冰,左手握緊韁繩,右手執有火把,背上則背著兩杆大戟。


    後麵一人身形精悍,滿臉桀驁不馴,左手握著一杆寒槍與韁繩,右手持有火把,一再催促胯下棗紅駿馬。


    然而,與前者陰沉的麵容相比,後者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絲毫不見憤怒之色。


    殊不知,這一前一後的二人,正是月下追擊女刺客的典韋、陳到。


    “哎,我說,你倒是迴我句話啊!?”陳到再次發問。


    心急如焚的典韋仍舊不言語,隻顧著連連催馬,一味的追擊前方時隱時現的女刺客。


    是的,他們二人並非盲目的追擊,而是對方每每雙腳落地,必將展現身形,身子淩空而起之後,瞬間隱去身形,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到察覺典韋仍舊不迴話,是以望向前方,剛剛隱去身形的女刺客。


    旋即,陳到說:“雖說是那女子先動的手,你理應殺了她報仇,但你這般窮追不舍,她又不願意被抓到,


    是不是有些徒勞無功?還是說,她是在有意耍你?你倆之間,該不會有什麽……”


    “閉嘴!!”典韋突然開口。


    然而,陳到聞言反而來了興致,“被我料中了?你與這女子果然有問題!


    一定是你辜負了人家,如今前來尋仇,導致你惱羞成怒,意圖殺人滅口!


    嘖嘖嘖……典韋啊典韋,我陳到真是沒看出來,你竟是那種人!!”


    殊不知,典韋隻想抓到對方,根本不想聽陳到囉嗦。


    如果不是看在陳到的槍技還湊合的份上,根本不會讓他留下追蹤!


    “那刺客是張魯的妹妹!!!”典韋徹底無語,不想再聽他囉嗦。


    可是,典韋錯了——


    陳到吃驚,“你說什麽?她是漢中張魯的妹妹?原來你……


    大王當真偏心,出門不帶我,否則這等好事豈會輪到你?”


    唏律律!!!


    典韋實在難以忍受他的羅裏吧嗦,是以不得不勒緊馬韁。


    “典韋你……負心漢!!”陳到怒道。


    典韋強忍怒氣,道:“大王不僅殺了張魯,還一把火燒了初雲觀,初雲觀是他們母親的道觀,她突然出現是來報仇的!


    當初大王悄悄離開益州,就是為了不被她發現,否則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明白了?”


    “你、大王……?


    那你怎麽不早說?


    不殺了這惡女人,大王豈不是有危險?”陳到恍然大悟。


    然而,典韋聞言,恨不得舉起雙戟,砸他一個滿臉桃花開!


    “還愣著作甚?還不快追,人都不見了。”陳到意識辦砸了事,連忙夾緊馬腹,策馬衝進濃密的夜色。


    典韋對此很是無奈,也跟著夾緊馬腹,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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