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傻眼的不能再傻眼。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釋芷凝看到她這模樣,就算再不喜歡她,至少應該表示一下難過,答應她的請求吧?


    可是聽聽,釋芷凝都說了些什麽!


    她竟然、竟然在勸她早點死,早點投胎,她到底是不是人!


    嶽芷婷看水琉璃這樣,就知道這是她的算計,根本不是臨時起意,更不可能會同情她,“姐姐,你就不能別再做妖嗎?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蒼王對你,最多也就是敬而遠之,還並沒有厭惡你到如此地步,可是現在呢,你為什麽不想想,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雖然她不太清楚夜逸雲跟水琉璃之間,一開始是什麽狀態,但至少他在看到她時,還能叫一聲“師姐”,也沒有要跟她不死不休。


    可在發生這麽多事之後,夜逸雲對水琉璃,已經徹底厭惡,甚至早就動了殺心。


    要不是嶽芷凝一直阻攔著,水琉璃能安然活到現在?


    “你……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憑什麽這麽說……”水琉璃喘息聲都時斷時續,哭著道,“無論我做了什麽,我、我都是因為喜歡師弟,想跟師弟在一起,我……”


    “我真的無能為力,”釋芷凝兩手一攤,“師姐,你與其花心思在這上麵,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活下去呢。我再說一遍,是嶽將軍堅持要讓你用丹藥,我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要想多活幾天,那丹藥最好是別吃,別的我沒什麽說的。”


    “師妹,你不能這樣……狠,”水琉璃見她又要走,急的差點從床上摔下來,“我、我知道你喜歡師弟,師弟也喜歡你,我、我不會破壞你們的,你、你還是師弟的正妃,我、我甘願做側妃……”


    若在以前,她從來沒想過要做側妃,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隻能先做側妃,以後再想辦法。


    “這怎麽好委屈師姐呢,”釋芷凝不走心地道,“你是嶽府嫡出,蓮華天的首席女弟子,哪能給人做側妃。”


    “我不在乎的!”水琉璃以為她鬆了口氣,驚喜萬分,“我、我隻要能跟師弟在一起,名分我不在乎,我……”


    “芷凝,”夜逸雲忽然黑著臉進來,“聽這些廢話做什麽,走。”


    他是得知釋芷凝迴了嶽府,自然高興,來找她一道出去逛逛,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買的。


    結果才進來,就聽到水琉璃說什麽側妃不側妃,他一聽就夠了好嗎?


    側妃?


    別說是水琉璃了,他這輩子就沒想再要第二個女人。


    “師弟,我……我真的不行了,”看到這個讓她愛不得、放不下的人,水琉璃是真的難受,痛哭道,“我知道,你、你一直都在怨我,可我、我也是為了能夠更好地跟你在一起,我如今……”


    “芷凝,走。”夜逸雲一個字都不想聽。


    “逸雲,她真的快死了,”釋芷凝提醒一句,“不知道什麽原因,但她現在這樣,我一時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治。”


    仙級、神級丹藥都是都有,可水琉璃現在情形,消受不起。


    所以說世人盲目追求丹藥,其實是完全入了歧途,丹藥再好,也並非適用於任何人、任何情況,有時候就算有丹藥,也隻能是幹瞪眼。


    “是嗎?”夜逸雲多少有點意外,“既然你治不得,那還多說什麽?走吧。”


    水琉璃等人,“……”


    蒼王比大姐還狠啊。


    嶽芷婷和嶽芷彤同時想。


    “好,我早就想走了。”釋芷凝沒有意見。


    三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師弟!”水琉璃哭的都快沒聲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我、我死前唯一的心願……”


    “與我何幹?”夜逸雲冷冷道。


    “我不奢求太多!”水琉璃知道他對自己有多絕,一味苦苦哀求,“我、我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側妃,妾室,哪怕隻有一天,我、我也心滿意足……”


    “癡人說夢。”


    夜逸雲留下四個字,帶著釋芷凝,絕然而去。


    嶽芷彤趕緊拽著嶽芷婷跑了出來。


    水琉璃嘶聲痛哭。


    不過因為她現在身體極為虛弱,故就算再痛苦,哭聲也並不大。


    嶽芷婷搖了搖頭,替她惋惜兩秒,接著問,“大姐,水琉璃到底怎麽了?真沒治了?”


    她還是覺得,水琉璃不可能這麽容易死,一定是用了什麽手段,使得她看起來像是快死了。


    “暫時不知道原因,不過從脈象和生命體征來看,她確實不行了,”釋芷凝忽然又笑了一下,“不過,她絕對不會就這麽死了的,你們不用擔心。”


    “為什麽呀?”嶽芷彤不知道水琉璃的這些手段,不解地問,“大姐說大姐……姐姐說大姐要死了,又說她不會死,這……”


    “如果她真的快要死了,還有心思跟逸雲做一夜夫妻?”釋芷凝瞥一眼身邊的夜逸雲,見他一副厭惡的表情,更加好笑,“她肯定是驚慌失措,恐懼萬分,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活下去,依她的性子,她是甘心隻跟逸雲做一夜夫妻的人嗎?”


    “不錯,大姐對水琉璃,真是從皮到骨的了解,”嶽芷婷終於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如果她真的要不行了,絕對不可能有心思說這些,這麽說,她自己有辦法?”


    “絕對有,”這點把握,釋芷凝還是有的,“你們等著看吧,她一準死不了。”


    “管她做什麽,走吧,上街,”夜逸雲招唿嶽芷婷一聲,“風白在老地方等你,嶽芷彤,你跟本王走。”


    嶽芷彤一下紅了臉,她從來沒想過,還可以跟蒼王這樣親近呢,“是,呃……我去做什麽?”


    姐姐跟蒼王去逛街,她跟著是不是不大合適。


    “聶宏在等你。”夜逸雲眼裏,有溫和的笑意。


    聶宏就是那個要娶嶽芷彤的侍衛。


    嶽芷彤頓時臊的,恨不能鑽地縫,“啊,我……”


    釋芷凝咯咯笑起來,“逸雲,你今兒出門,帶了聶宏啊?芷彤,用不著害臊,你倆就要成親了,多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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