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倫皺了皺眉,神情不解道:“怎麽今個想起要去雲南那邊了?”

    四安腦子迅速轉動,把跟柏瑞討好的迴答的話全都翻出來,迴道:“我想去外邊看看,也想多學些東西,吃些苦。在宅子裏有太太和婆婆的照顧,我,我怕……”他越說越緊張,到後麵就完全忘記該怎麽說了。

    好在之前的那些話還是記得很熟,所以讓艾雅倫也聽懂了八九分意思。

    她笑吟吟道:“四安真是長大了,知道要去闖闖,想吃苦了。”她一邊一說一邊把四安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轉而又麵露難色,“想法是好的,可雲南已經不是我們沈家的了。如果現在讓你過去,不光我和你婆婆,就連海叔也不放心你。說實話,你這孩子太老實,都怕你吃虧。”

    四安一臉無辜不解地盯著艾雅倫,像是在聽到一個噩耗一樣。

    艾雅倫又解釋說:“這仗打了這麽久,家裏的生意已經越來越難做了。家裏的茶運不出去,外麵的商戶進不來,好幾家鋪子都快半年沒賺利……”

    他聽著太太那些聽著很據實的描述,腦子裏一片混亂,顯然這結果卻並非是他所預料的那樣。

    艾雅倫告訴四安,現在茶葉銷路被多方原因阻斷,大量的茶葉都積壓在庫房裏,或者廉價出售。雲南那邊的茶園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停產了,而且,基本上雲南所有沈家的產業都已經賣掉了。

    地給賣了!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突然,讓四安一時間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他知道,太太的言之鑿鑿絕非玩笑。但他卻不甘心自己心裏的那個夢之地就這樣幻滅了。

    在他麵前艾雅倫很敷衍地給了一些解釋和陳述,賣掉產業的真正卻並不是那些看上去成立的理由。

    當然,這些都不是四安所考慮的範圍,他不關心為什麽要變賣那些祖業,他隻在思考,如果去不了雲南,那他和柏瑞還能去哪兒?

    從房裏出來,默默走出艾雅倫的院壩。四安神不守舍,隻覺得頭重腳輕分不清天南地北了。他迷迷糊糊地到了茶坊裏,繼續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他首次在沒有收到信條的情況下去了義川中學。去的路上,他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對方去找了艾雅倫的結果。

    到了校門外,他遠遠地站在街邊,等著柏瑞和同學有說有笑地朝他走來。

    下課後的人群中忽然一個優美的倩影伴隨在柏瑞的右邊,兩人神情愉悅,談笑甚歡的樣子。

    那情景像是一股火焰一樣灌進了他眼中,直紮心裏,讓他感到不知所措。隻得一陣泛酸,然後默默無聲地迅速撤離了現場。

    目睹柏瑞和寇婉婷那一幕之後的幾天裏,四安都在恐懼再看到柏瑞讓翠娥捎來的信條。他不確信自己是不是在吃醋,或者說妒忌。他隻是有些沮喪,而且他沒有對柏瑞說什麽。那天他離開,是因為自己發現,沒有紙條通知他要見麵,所以他避開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這些的時候,沒等到柏瑞的信條,卻等來了一個農戶家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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