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這佛像到底邪在哪裏?”花世歡火了,姓寧的這個傻缺迴過味來了,居然開始反咬自己了。


    “都說了是感覺,你前天還用性命擔保我家的畫是唐伯虎的真跡呢,我感覺感覺都不行啊?!”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一個人性情老實不代表他是笨蛋!


    花世歡白臉被嗆成了紅色,連連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下怒火,“好好好,就請同行顧先生和這個從我店裏買走壽禮的林高人給個最後的評判!”


    見顧牽羊隻是抬頭看著天花板,林星知道他鐵了心不會再說什麽。


    於是,他低頭歎了口氣,突然抬起頭,直視花世歡大聲叫道:“簡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說誰呢?”花世歡猛然一愣,隨即麵現怒容,“你把話說清楚!”


    林星耷拉著眼皮看著佛像,不鹹不淡道:“你傻啊?我當然是在點評佛像了,不然你以為我在說誰?”


    賓客中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海棠斜了他一眼,也是繃起了嘴,看上去想笑卻不敢當著爺爺的麵笑出來。


    花世歡為之氣結,剛想開口,卻見花家桌上站起一名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快步來到場中,“世歡,別沒大沒小的,當著你海爺爺的麵,不許耍小孩子脾氣!”


    “爸,我……”


    “行啦,不許再多說了!”中年人擺手製止了他,轉向顧牽羊和林星分別抱了抱拳,“世歡不懂事,兩位千萬別往心裏去。給我花子衝個麵子,咱們先評判這佛中佛的價值如何?”


    花子衝?敢情和花子墨是一個係列的!花樓這塊五花肉要叫花子墨二叔,他不就是花家老大的兒子,是花世歡的堂哥?


    林星心中了然,再不給花世歡留麵子,指著玉佛大聲道:“兩位花先生,你們覺得這尊佛像值多少錢?”


    花子衝微微一愕,隨即淡然道:“黃金有價玉無價,更何況這白玉佛中暗藏冰種翡翠觀世音。但是,即便它價值連城,也比不上我花家對海老爺子的一片心意。”


    顧牽羊終於垂下眼皮,斜向他看了一眼,又轉動眼珠看向林星,抬了抬下巴,然後又把腦袋揚了起來。


    “花先生,你這麽說讓我實在很難做,不如咱們誰都別再在意所謂的氤氳之氣,就讓它好好呆著吧。”林星冷冷道:“隻不過這玩意兒不吉利,我怕有損海老爺子的健康,你們家把它拿迴去吧!”


    話一出口,花子衝霍然變色。


    海東升陡然起身,快步來到跟前,輕輕推了林星一把,“年紀輕輕的你在爺爺麵前耍什麽愣?快閉嘴吧!”


    說著,他向林星眨了眨眼睛,轉向花子衝抱拳拱手道:“花兄弟,阿星年少氣盛,和你家世歡一樣的不懂事,你賣我海東升個麵子,千萬別往心裏去。昨天晚上咱們兄弟幾人不還喝得好好的嘛,千萬別因為小孩子鬥氣傷了和氣。”


    海棠見父親突然起身過來斥責林星,不禁嚇了一跳,等到父親把話說完,麵色倏然冷了下來。原來父親昨天喝的毒酒,就是拜這花家所賜!


    林星哪兒能聽不出海東升話裏的意思,揉了揉鼻頭,上前拱手道:“不好意思,花先生,我前一陣子正準備和棠棠生寶寶,戒了好一陣子酒了,昨天晚上跟朱老爺子喝了點,剛才又喝了不少,出言莽撞,你別往心裏去。”


    花子衝見他向自己道歉,擺手道:“算了算了,年輕人酒後氣性大也算正常,以後少喝點。”


    “謝謝花先生大度,不過,我和棠棠全力以赴準備造人,不想寶寶看不見太外公,所以,如果您不能給這佛像毛估一個價格的話,還是勞煩你們把這佛中佛抬迴去吧。要不然,假如我等會兒把這佛像砸碎了,萬一要是發現沒問題,那就不知道該賠你們多少了。”


    廳中賓客聞言皆是一愣,這小子想砸佛中佛!!!


    朱鴻羽也是微微一愕,隨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可真夠邪性的,不過老子喜歡。哈哈,如果真想砸你就砸了唄,就算真是毀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你老子砸鍋賣鐵也會幫你撐腰!”


    海老爺子早就聽了兒子的匯報,知道林星是朱飛鵬的結拜兄弟,朱鐵蛋更把他當成義子幹兒。


    他本意絕不想自己的七十壽宴出什麽紕漏,隻是長子海東升昨天半夜來敲自己的房門,說出的話令他大感震怒。


    爺兩個都是一般的雙麵人,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他媽敢用毒酒害我兒子,老子就賭上一把,讓你們花家顏麵掃地!”


    當然,朱鴻羽對林星是無償的支持,是性情所致;海老頭卻是察言觀色,覺得這個孫女婿雖有點裝瘋賣傻,實際上卻是信心滿懷的扮豬吃老虎。


    基於這兩點,他才朗聲大笑著站起來解決問題,“哈哈哈,阿星就快是我孫女婿了,子衝,子宣,他們小孩子既然要鬥氣,咱們又何必摻和,區區一尊佛像,想砸就砸吧,真要是錯毀寶貨,我海坤做主,我替阿星賠給你們!”


    一個白胖肥碩的中年人從花家的桌旁站了起來,朗聲笑道:“海老爺子,是子宣失算,原本想讓世歡陪漢臣一起獻禮,沒想到惹得您老不高興了,真是汗顏慚愧。佛中佛隻是咱家的一片心意,如果您老有所顧慮,那麽想砸盡管砸,即便是價值不菲,又怎麽能比得上咱兩家的交情!”


    林星暗暗點頭,心說還真是父子相像,花子宣跟他兒子花樓一樣,也是塊五花肉。隻是花樓還有點肌肉,他老子卻是滿身肥膘。


    顧牽羊終於放下了裝蒜的頭,正眼看向林星,揚了揚下巴。沒想到林星卻向自己做出一個‘你來’的手勢。


    顧牽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再次背過臉去,開始新一輪的裝蒜。


    林星無奈,走過去拉住海棠的小手,帶著她來到佛像前,轉向海東升道:“嶽父大人,介不介意我們倆夫妻同心、共同砸了這寶貝啊?”


    海東升沒想到他會拉上海棠,眼皮一垂,隨即又張開,朗聲道:“你們小兩口能共同進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海辛,去幫忙拿把鐵錘來!”


    “不用了,嶽父大人,你女婿可是習武之人,隨身帶著家夥呢!”


    一句話說完,林星左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丁零當啷’掏出一串東西。


    在場眾人一聽要砸毀佛中奇佛,忍不住全都站了起來。


    再看林星從口袋裏掏出來的,竟然是一把把巴掌大、似新月般的小小彎刀。


    刀刃黯淡無光,刀柄的末尾卻各自有一個孔洞。九把刀刀尖扣著刀柄,連成一串,看上去古怪之極!


    林星右手一扳海棠肩膀,讓她麵向自己。右手與她左手相握;左手卻和她右手共同握住刀鞭;刀鞭輕輕甩起,悄無聲息的砸向了內藏氤氳的佛中奇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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