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城監獄的大鐵門緩緩打開,喬天和許錦逸被大隊長親自送了出來。


    兩塊鐵門的縫隙間剛顯露出喬天的身影,幾個人就大步跑了過來,嘴裏大聲唿喊著“三爺出來了!”


    外麵一聲聲欣喜的問好聲由遠而近。


    “三爺,您可出來了,兄弟們沒了您就跟沒了主心骨似的,這些日子過的忒沒意思。”


    “三爺,您在裏麵受苦了,我和老三幾個在禦龍席開了幾桌,給您接風。”


    “三爺。”


    “三爺。”


    無論在監獄內還是在監獄外,喬天始終非常嚴肅,但現在他的臉上卻罕見地帶著三分笑意,對各位屬下的問好也頗為耐心地點頭頷首。


    幾位手下喜不自勝,爭先恐後湊到喬天身邊。


    在喬天進監獄前一直跟在他身邊,最得喬天器重的陸虎頗有眼色,看了看喬天身邊的許錦逸,笑著衝他點頭問好,然後轉向喬天,“三爺,這位是?”


    喬天並未說些什麽,隻攥緊了許錦逸的手腕,親密姿態一覽無遺。


    眾人紛紛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幾秒鍾內又努力將麵部表情變為正常模樣,幹巴巴的擠出了笑。


    陸虎也麵露驚訝,不過他在片刻已經迴過神來,十分鄭重的衝許錦逸彎了彎腰,“您好。”


    “您好。”那幾個麵色幹硬的屬下見狀也紛紛衝許錦逸問好。


    雖然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三爺進了一次監獄,怎麽會領迴來一個媳婦兒,這個媳婦兒還是男的?但三爺就是三爺,是他們無權置喙的老大,無論男女,都是三爺的媳婦他們尊敬的大嫂!


    喬天對他們的態度十分滿意,低下頭衝許錦逸笑,“禦龍席的菜還算入口,現在也到飯店了,先吃個飯,下午去看弟弟?”


    眾人沒看過喬天這樣溫柔的樣子,也沒見過喬天好聲好氣提建議的樣子,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笑不由自主帶了三分錯愕出來。


    愛人還是十分貼心,許錦逸抬起下巴,唇瓣微彎,“好。”


    眾位屬下此時終於看見了許錦逸的真麵目,一張素淨清麗的臉蛋,五官怎麽瞧怎麽透出一股子古代瓷器般的精致來,看看這人真麵目的第一眼,他們心中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人合該被人捧著。


    “我們敬三爺一杯。” 一個穿綠衣服的,身體十分肥胖的青年男子站起來,大家連忙端起酒杯,喬天也順勢倒了酒,還給許錦逸倒了一杯,與大家一起幹了。


    看到喬天麵色和緩,一些人也膽大起來,“三爺,您可終於出來了,要我說,在那裏麵呆著有什麽意思?要啥沒啥,活受罪嘛不是?”


    “行了老三,三爺有三爺的打算。”陸虎瞪他一眼,又笑眯眯地衝著喬天笑,“不過這次三爺能早早出來,大家都放心了,那裏麵確實不適合長久待著,大家夥兒都擔心三爺受苦呢。”


    喬天笑笑,“知道大家夥兒的心意,我喬天有你們這幫兄弟,這輩子值了!”


    凡是在這個酒桌上的,有的是和喬天一塊長大的,有的是喬天掌權時就跟在他身邊的,總而言之,這些人跟在喬天身邊的日子長有二十多年,短也不下七八年。


    但喬天本性嚴肅剛硬,這群人跟在喬天身邊這麽些年,一次也沒見過喬天說過這樣的軟和話。


    眾人雖然尊敬他,敬仰他,忠誠於他,卻與他並不親近,也並不敢與他親近,喬天這句話說出來,有好幾個人眼裏都含了淚花。


    老三眨了眨眼,唿出一口長氣,“三爺,你這話說的,說的——啥話不說了,三爺我幹了!”說著,老三倒滿整整一杯,仰著脖子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眾人又是一輪敬酒。


    喬天勢力大,與政府的關係也不錯,這次進監獄是他主動進的,出監獄也不過是與他關係還算不錯的監區長一句話的事兒。


    楊翰林的罪名是醉酒駕駛,因為沒有傷亡,事情不算多大,監獄裏也並不是沒有以數額換刑期的先例,再加上喬天的路子,出監獄也隻是分分鍾的事兒。


    前天晚上喬天從吳勇吳強口中知道竇世榮的事兒就氣怒非常,立馬著手下安排,和許錦逸一起出了獄。


    楊翰林的的拘役期限原本是四個月,如今不到一個月,他已經“刑滿釋放”了。


    十一點就出了監獄,吃吃飯喝喝酒到了兩點,眾人散了,許錦逸和喬天洗了澡換了衣服,立刻去了楊書林所在的護理機構。


    許錦逸在監獄裏時刻注意著呢,這個護理機構的護士們對昏迷著的楊書林並不算多麽上心,卻也算安守本分,按時查看楊書林的情況,按時給楊書林按摩身體,做到了護理機構曾經承諾過的事項。


    之前楊翰林沒多少錢,給楊書林辦理的病房也談不上多好,後來許錦逸在網上買了幾次小軟件,掙到了第一筆錢立刻打到這兒給楊書林換了個設備更加完善的病房。


    楊書林的家人已經很久沒來,護理機構的人確定了好幾項才給放行,許錦逸推門而進,楊書林還是植物人狀態,如同睡著了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許錦逸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又在他腦袋上撫了一圈。


    人的大腦是人身體上最精細的部位,這兒稍微有一點兒問題就有可能躺下起不來,幸運的是許錦逸從脈搏中並未查到什麽嚴重問題,楊書林之所以醒不過來,很大原因是楊書林腦子裏還有著淤血沒有散開。


    許錦逸找到楊書林的護理醫生,從他那裏要來楊書林的腦ct,果然,在楊書林的後腦處,有一塊黑色的不規則形狀的異物,正是顱內淤血。


    淤血位置十分危險,醫院說手術成功率不到三成,楊母和楊翰林不敢做開顱手術,隻能盼望著楊書林的大腦能將那塊淤血自行吸收。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如果昏迷時間過長,即使以後淤血吸收完了,楊書林也醒不過來了。


    喬天走過來攬上許錦逸的肩膀,“寶兒,別擔心,我已經讓他們幾個去找腦科有名望的醫生了,咱們國內不行就國外,總能把弟弟治好。”


    看著寶兒摸著弟弟,眉毛蹙起,不知在想著什麽的模樣,喬天心裏仿佛開了個口子,一股股心疼和憐惜往外冒。


    許錦逸搖搖頭,“我要把書林接到家裏親自照顧。”


    “行,我這就讓人去收拾,今天可能來不及了,明天早上搬。”


    “嗯。”許錦逸眉眼彎彎看他一眼,低頭將手覆在楊書林腦袋上那一塊淤血堵塞的地方,用內力在哪塊淤血上小心溫養著,以便它能慢慢化開。


    他之所以要將楊書林接迴家,是相信自己的醫術不遜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腦科醫生,更何況他還有內力在,用內力小心的化開淤血要比用器械吸出淤血安全的多,楊書林醒來的幾率也要大的多。


    喬天名下有好幾處房產,為了便於楊書林養傷,特地選了一處寂靜的別墅。


    第二天許錦逸給楊書林辦理了出院手續,等救護車將楊書林送進這個別墅,許錦逸推門而進,房間裏大大小小的醫學儀器比護理機構的病房還要充足。


    許錦逸覆上喬天腰側的手。


    能有這樣一個愛人相伴,他真的無憾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錦逸整日陪在楊書林身邊,為他梳理淤血。


    喬天則盯上了竇世榮。


    直到現在,喬天才知道楊書林如何成了植物人,他的寶兒又為什麽在監獄裏還得費心賺錢養弟弟。


    欺人太甚!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喬天又有著這樣的生意,不是沒見過比許錦逸一家還要悲慘的。


    但那個人可是他的寶兒,被他捧在心上的心肝疙瘩肉,楊母是他寶兒的媽,楊書林是他寶兒的弟弟!


    誰欺負了這些人,是在他剜他喬天的逆鱗!


    喬天一頁頁翻著手下找來的,關於竇家父子如何欺辱楊家的資料,臉色陰沉如墨,站在他旁邊的陸虎不敢發出一言,唯恐惹怒這個正在壓製怒火的老虎。


    別說剛升任楊家女婿的三爺,就連他看了這些資料都是心下一突。他們這大嫂一家真是被竇世榮和竇永長那兩個王八蛋禍害的家破人亡!


    他大嫂也是一個狠的,撞上去的時候當真是不要命了,撞竇永長的那輛車當場報廢,竇永長那輛性能強大的某名牌車都被撞的變了形。


    隻能說是造化弄人,大嫂平平安安,竇永長那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也一點事沒有。


    想到這段時間竇世榮依舊風光無限地遊走在上層社會,每夜在幾個情婦那裏醉生夢死,竇永長雖然被竇世榮送出了國,但因為手裏有錢,生活的更是滋潤,對毒品的審美都上了一個層次,陸虎牙關緊咬。


    害了他們大嫂一家家破人亡,完全是沒將他們老大放在眼裏!個龜兒子,前些日子還對他笑成了一朵花,求著見他們老大一麵談談合作呢。


    合作?我們老大為了給媳婦兒報仇,不弄死你個龜孫子!


    喬天攥緊手裏的資料,眼裏猩紅,“陸虎,去查竇世榮和竇永長!”


    “是,三爺!”三爺這是要收拾竇家父子了?陸虎神色一正,退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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