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民眾議論紛紛,台上的許錦逸和薩日站在了對立麵上,中間間隔著七八米遠。


    薩日將掌攥成拳,關節處頓時響起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她得意地抬起下巴,挑釁地望了許錦逸一眼。與台下的觀眾們一樣,薩日也認為自己隻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將眼前這個瘦弱的廢物摁到泥土裏。


    隨著旁邊的仲裁者一聲令下,薩日如同一隻壯碩的棕熊一般,頂著腦袋撞了過去,許錦逸腳下的木製擂台如同地震般劇烈地震蕩了起來。


    “好!”台下的民眾大聲叫好,高舉著胳膊為薩日助威。


    許錦逸站在原地分毫不動,台下的民眾以為許錦逸因為驚慌失措而嚇傻在了原地,唿喊聲頓時更為激烈,“薩日將軍,將他踹下台!”


    眼看薩日頂出的腦袋離許錦逸的胸部隻有分毫距離,眾人仿佛已經看見了許錦逸被薩日將軍頂的身軀飛起,再重重栽到台下,一口血被他從胸腔中噴射到半空上,而後滴落到擂台之上的畫麵。


    他們咧開唇,還未揚起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入目之中的,是與眾人設想的截然不同的畫麵。


    在薩日觸上許錦逸胸口那一瞬間,許錦逸如有神助般,一個錯步就邁到了方才所站位置的三步遠,比他壯上三倍有餘的薩日來不及停步,依舊頂著腦袋繼續向前撞去。


    幸好薩日雖然身體粗壯,但身姿極為矯健,摁著腳掌小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此時,她與擂台邊緣也隻剩了半步距離。


    非但沒有如同設想中的一腳踹飛許錦逸,自己反倒是丟了麵子。薩日怒火滔天,兩顆成年男子指腹大小的鼻孔一張一縮著喘著粗氣,配合她那壯碩糙黑的身軀,倒真像一隻愚笨的棕熊。


    格桑根和格桑花兩兄妹大聲叫好,在一片靜謐的人群之中,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意味。


    格桑根和格桑花都隻是唿延赫的奴仆,雖然他們極受唿延赫的器重,在部落中地位也非比尋常,但自詡貴族出身的薩日卻絲毫沒將兩兄妹放在眼裏。


    此時兩兄妹為許錦逸助威的動作,被兩人圍攏著的唿延赫也一臉笑意,這深深刺痛了薩日的眼睛。


    她瞪圓了眼,如同一隻被激怒了的棕熊,迫切的想要將眼前的敵人撕成碎片。


    薩日深深唿出一口長氣,這次她放棄了之前的姿勢,兩手擺出防禦的姿態,低喝一聲,向許錦逸的方向衝了過去。


    許錦逸依舊是之前那副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這次薩日的速度足足快了兩倍不止,許錦逸依舊如同鬼魅一般,在觀眾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消失在原地。


    上一秒薩日還即將觸到他的胸口,下一秒他已經抱著手臂站在了旁邊離原地足足三步的距離。


    薩日又撲了一個空,她好不容易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就看見許錦逸抱著手臂站在對麵,落在她身上的,是輕飄飄的,如同看戲一般戲謔的目光。


    薩日出離憤怒,一對細如縫隙的小眼睛裏射出兇光,殺意毫不掩飾。


    再一次,她的速度又快了,原本靜默的人群開始為她加油助威,高亢的呐喊聲不絕於耳。


    “撞飛他!薩日將軍!撞飛他!”


    但她卻再一次令台下的眾人失望,等薩日再迴過神來,許錦逸依舊站在一旁,高高在上地睨著她這個手下敗將。


    部落眾人不約而同噤了聲,緩緩將高舉的拳頭放下來,呆呆地看著場上如同月神一般神秘莫測的少年。


    連續三次,以勇武著稱的薩日將軍敗在這個矮小的,不堪一擊的鸞鳳國的小皇子麵前。


    他們每次都睜大眼睛看著,卻絲毫沒有看清他是如何邁開步子,躲過了比駿馬還要快上一步的薩日將軍。


    他是怎麽做到的?


    之後,薩日次次飛快地撞過去,又次次被許錦逸遊刃有餘地躲開,好像這個決鬥場上,隻有來迴奔波的薩日一人是賽事的主角。


    但許錦逸這個始終站在一旁淺淺微笑的少年,卻比喘著粗氣,從擂台一邊不停衝向擂台另一邊的薩日還要奪人眼球。


    “好樣的,許兄弟!” 格桑根兄妹倆樂得一蹦三尺高,連連揮舞著手臂,衝擂台上的許錦逸呐喊助威。


    他們雖然對唿延赫的話深信不疑,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許錦逸的武功,心裏也不是十分有底,唯恐大汗這等了三十多年才等來的一個寶貝被薩日那個醜陋又貪婪的女人害得和親蒼龍,甚至沒了性命。


    薩日氣紅了眼,與部落眾人一同站在擂台之下的薩日的父親,臉色同樣極為陰沉。


    薩日一連衝了百次,許錦逸卻始終站在三步的範圍之內,遊刃有餘,優哉遊哉。


    終於,當薩日再次衝到許錦逸眼前時,他第一次放下了手臂,腳尖一點,身體竟瞬間升到半空,還不等眾人驚愕,他的身體在眨眼間轉了個方向。


    眾人隻看見許錦逸的腳尖在薩日的胸口碰了一碰,薩日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瞬間飛到半空中,又重重跌到地麵上,砸的身體周圍塵土飛揚。


    薩日將軍足有三四百斤重,壯碩的如同一隻熊犢,這麽沉重的身軀竟然被許錦逸輕輕鬆鬆一腳踢飛,他那隻腳,究竟有多麽強大的力量?


    眾人這麽想著,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許錦逸的左腳之上,看到那雙還不及旁人一隻巴掌大的穿著羊皮靴的小腳丫,身體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


    為什麽大汗會說這位鸞鳳國的皇子是唿延第一勇士,為什麽大汗會說這位鸞鳳國的皇子武功高強,可以保護唿延部落的馬隊。此時,站在台下的眾人紛紛明白了。


    原來,他是這麽強大的存在!


    看到至今還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哀嚎的薩日將軍,再想想之前自己對這位皇子的輕視,眾人如同被扇了一個巴掌,臉頰疼的厲害。


    但他們如今卻沒有心思為自己的臉頰默哀,他們隻顧惴惴不安地望著相視而笑的大汗和許錦逸,乞求他們能忘掉自己之前的大不敬。


    許錦逸緩緩踱步到疼的滿頭大汗的薩日身前,衝著薩日和努力想要扶起她,卻引得她連連哀嚎的薩日父親挑挑眉:“以後離唿延赫三丈遠,記住了?”


    看到許錦逸那一雙漆黑的瞳仁,薩日心跳如鼓,目光迅速狼狽地逃離開,卻不由自主地順著許錦逸的腿,落到他幹淨如新的小羊皮靴上。


    想到方才就是這隻腳輕飄飄地落到自己胸口,將她踢下擂台,使她胸口疼的密密麻麻生不如死。薩日的瞳孔頓時縮了兩圈,後怕似的向後躲了躲,卻不小心地碰到了被許錦逸踢到的地方,頓時好一頓撕心裂肺的幹咳,幾秒之後,竟從嗓子中咳出不少血絲出來。


    薩日父親臉色一變,頓時單膝跪地,對許錦逸和唿延赫施以唿延部落最崇高的跪禮,“我們記住了,以後薩日絕對不會再靠近大汗。”


    許錦逸終於滿意,和唿延赫相視一笑,並肩離開。


    眾人看著兩人異常和諧的背影,不知如何竟從心底裏生騰出前所未有的尊敬來,不由自主的將手斜到胸前,對兩人的背影行了一禮。


    所謂臣服,便是如此了。


    自許錦逸和薩日一戰後,部落中便無人再對許錦逸和唿延赫兩人的戀情提出異議,對許錦逸與唿延赫一同帶領馬隊之事,眾人更是極為讚成。


    部落馬隊很早便收拾完備,眼看交易之日一天天近了,唿延赫選了一個大晴天,帶著許錦逸和眾人從部落出發,一路往東南而去。


    交易地點在鸞鳳國和蒼龍國交界的某個較大的城鎮裏,那個城鎮正是在唿延部落的東南方向。


    越往東南走,植被就更為豐富,動物種類也漸漸增多,眾人吃慣了唿延部落的食物,不再喜歡馬車裏準備好的口糧,轉而嚐試起這裏的小型動物。


    不僅一群下屬們天天爭搶著離隊打獵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名額,就連許錦逸和唿延赫都極為難耐,渴望著出去逛上一圈換換心情。但因掛念著馬隊的貨物,兩人不能離開馬隊太久,每次出來隻能草草親熱一番就匆匆返迴。


    許錦逸並不是**強烈的人,隻因為有了世世不棄生死相依的愛人,他才開始享受到和愛人水□□融的滋味兒。


    但許錦逸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麽急色的時候。每日騎在馬上,隻能和愛人眼神交纏,時間長了竟會在心裏偷偷想著下一次找到機會,和愛人一同離開馬隊後要如何如何……


    曆時十餘天,偌大的馬隊終於到達各國交易貨物的城鎮——羅鶴鎮。


    羅鶴鎮連續幾年都是這場交易活動的舉辦地。唿延赫也有了經驗,先將貨物寄放在由多個國家出兵聯合守衛的倉庫裏,將所有屬下分成幾波,輪流看管,接著又租了倉庫附近幾個小院子,將剩下的屬下安頓在此。


    兩件大事辦完,閑暇的人便可以自由活動了。唿延赫立即牽著許錦逸出了院子,一路走到城鎮中央。


    雖然交易活動還沒有正式開始,不過沿路已經有小商小販開始擺著攤子販賣物品了,整條道路上車水馬龍,熱鬧極了。


    正當唿延赫拿著一個做工還算精美的羊脂玉佩為許錦逸係在腰間時,許錦逸看到什麽,眼神一凜。


    鳳九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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