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瑣呐盯著麵前的高大男人,沉聲問道。


    他不認識敖屠,也不曾在觀海台見到他出現.......賒刀人搜集的資料裏麵也沒有他的姓名。


    可是,就這樣一個無名無姓的家夥,竟然就悄無聲息的破了自己的《三清禁令》和護靈符咒?


    倘若《三清禁令》和護靈符是阿貓阿狗都能破的,還算得上是什麽奇門秘笈?


    “敖屠。”敖屠笑嗬嗬的說道。“你不認識我?我經常上頭條熱搜的.......”


    都是一些娛樂八卦明星緋聞之類的頭條......


    不過,因為他隱藏的更深,控製的更嚴,名氣遠遠不如娛樂圈紀檢委王公子。


    “........”


    菜根不看熱搜。


    更不看娛樂新聞。


    正在這時,又有一人突然間站在了敖屠的身邊。


    瑣呐敢打包票,他都沒有眨過眼睛。麵前莫名出現一個強大的敵人時,他怎麽敢眨眼睛?


    可是,那個人就那麽憑空出現......


    原本以為是一道光影,繼而那光影變實,然後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男人身穿一套白色西裝,身材高挑挺拔,鼻梁上架著一幅金框眼鏡。看起來陰柔俊美,像極了他在觀海台看到的那個叫做敖夜的家夥。


    不得不說,這群怪物的顏值還是很能夠激發男人骨子裏的自卑感的......


    一個個地如玉似玉的,看著就想讓人衝上去把他們揍一頓。


    “你又是誰?”瑣呐出聲問道。


    虱子多了不咬人,與他而言,來一個和來一群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反正他一個都打不過。


    至少他心裏是這麽認為的,他破不了同等修為境況下師兄弟們的《三清禁令》,別人卻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要比自己強悍的多。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敖牧。”敖牧輕聲說道。


    “小木木,你又來晚了。你可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敖屠一臉愛憐的看著敖牧,一臉委屈的說道。


    敖牧無視敖屠的油膩告白,眼神清洌的打量著麵前的瑣呐,問道:“他就是瑣呐?”


    “是的。沒想到吧?我派了十幾撥人出去滿世界的去找他,沒想到全部都落空了,連個鬼影子都找不著。我也懷疑過他會偷偷留在鏡海,畢竟,那些想要屠龍的傻叉.......”


    敖牧皺了皺眉,說道:“不要說髒話。”


    “好好好,聽小木木的。你這潔癖......越來越嚴重了啊?當然,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永遠都是我心中最惹人憐愛的小木木。”


    “......”瑣呐的視線在敖屠和敖牧的身上掃來掃去的,這兩個家夥有問題?


    “說正事。”敖牧說道。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想要屠龍的家夥像是蟑螂一樣的跑到鏡海,他能不近距離的盯著?萬一當真有人把咱們給屠了呢?那不得就著咱們的屍體喝上幾杯?”


    “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會放過,我派人把整個鏡海都給翻了一個底朝天。沒想到他們不在市區、也不在郊區,而是住進了別墅區......”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瑣呐好奇的問道。知已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


    雖然他已經沒有百戰的機會了。


    “是比較難找,但是也並不代表著就找不著。”敖屠笑嗬嗬的說道:“以前住在這裏的老先生得了糖尿病,每周都要去醫院檢查一次身體,並且配備一批胰島素.......你想想他有多久沒有去醫院了?儲存的胰島素又能夠使用多久?這麽嚴重的糖尿病病人,要是不能及時用藥會死人的......所以,我的人就將目光給鎖定了這裏......大數據分析,你懂不懂?”


    “......”瑣呐知道大數據分析,以前媒體不是整天炒作這個來著。


    但是他不懂,更不會用。


    “做人啊,要與時俱進。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種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年代了......你千裏殺一個,可能跑不到十步就被警察同誌給抓住了。到處都是監控,到處都是攝像頭,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大數據分析的參考數值.......一個人突然間改變生活習慣或者行動軌跡,是很容易出問題的......你不會覺得你每天躲避在這屋子裏,電話不打,信息不發,通過那個什麽陰符傳音,就覺得自己天衣無縫,神仙都找不著你了?”


    “.......”


    瑣呐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他確實是這麽想的。


    我他媽一年到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你是怎麽把我揪出來的?


    他覺得這比修行者擅長的術法還要更加魔幻。


    敖牧沒有敖屠那麽多廢話,隻是眼神如刀的盯著瑣呐,問道:“誰指使你的?”


    “沒有人指使我。”瑣呐硬聲說道:“你們殺我師父師伯,滅我雲夢山滿門,就連雲夢山主脈.......都被你們給毀了。身為雲夢山弟子,為師門報仇不是理所應當?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是菜根那樣的貪生怕死之徒?”


    “你比菜根愚蠢多了。菜根知道做出明智的選擇,你不會。”敖牧毫不留情的出聲說道:“這麽愚蠢的家夥,不可能想到這麽毒辣的辦法。再說,說我們是龍族......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編造出來的理由。”


    如果有人突然間在你耳朵邊說自己是龍族,你會信?


    自然是不相信的。


    所以,也不會有人編造出這麽不入流的謊言。


    因為那不僅僅是在羞辱別人的智商,更像是在羞辱自己的智商。


    可是,瑣呐就編造出來了......


    他指著他們的臉爆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你們是龍族。


    在這顆星球上,知道他們是龍族的又能有幾人?


    瑣呐就算是丟一張藏寶圖出來,他們也會懷疑他身後有人指使.......


    他不相信瑣呐這樣的修為境界能夠看出他們的真身,窺破他們的本體。


    “我說過,沒有任何人能夠指使我。”瑣呐一臉傲氣的說道:“我們雲夢山弟子,不受任何人的操縱。我可不會像菜根一樣,成為你們這些怪物的走狗。”


    敖牧若有所思的看向瑣呐,問道:“你痛恨菜根?為什麽?”


    “欺師滅祖,背叛宗門,認賊做父......我恥於與這樣的人為伍,更痛恨自己竟然和這樣的人稱兄道弟那麽多年。”


    敖牧搖了搖頭,說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運道這種事情......還真是說不清楚。你愛也好,恨也好,都不重要了。”


    “死人沒有態度,有也沒人在乎。”敖屠笑嗬嗬地盯著瑣呐,威脅說道:“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讓我們自己從你腦子裏麵抽出來?倘若我們自己動手的話,你腦子裏麵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瑣呐說話的時候,手裏的瑣呐突然間朝著嘴上湊了過去。


    隻要讓他吹上一口氣,隻要讓瑣呐發出第一個聲。


    他就有把握能夠將這兩人困在音樂之中,成為驚魂曲中的亡魂。


    或許給他逃跑的機會......


    嗚-----


    音孔裏傳來高亢嘹亮的響聲。


    敖屠和敖牧沒有阻攔,任由他祭起法器吹奏樂曲。


    他們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雙手抱胸一幅你好好表現我們很期待的模樣。


    瑣呐突然間開心不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百鳥朝鳳》!


    這是一首經典名曲,也是學瑣呐的人必須要具備的基礎曲目。


    可是,越是基礎的,也越是最艱難的。


    有人能夠將清水白菜做成一朵花,你能夠將《百鳥朝鳳》給吹成一朵花嗎?


    瑣呐還真將這首《百鳥朝鳳》吹成了一朵花,當瑣呐裏麵的第一聲鳥鳴響起時,那縷音符竟然在半空之中幻化成為一隻彩色的鳥兒。每一聲鳥鳴出現,就有一種鳥兒出現在半空之中。


    “不錯。有幾把涮子......以真氣注入音符,以術法凝結成形,看起來還挺壯觀的.......”敖屠稱讚說道。


    “花拳繡腿,不堪一擊。”敖牧淡然說道。他不喜歡誇獎別人,因為別人都沒他們優秀。


    “小木木,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人類才能夠活幾年......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夠有這樣的修為境界,除了勤奮,還是有幾分天賦的......”


    “假如滿分是一百分的話,你得到30分或者50分有多大的區別?”敖牧反問。


    “........”


    敖屠呆滯片刻,輕輕歎息,說道:“小木木你說話風格越來越像陛下......太毒舌了.......”


    在倆人旁若無人的閑聊之時,瑣呐已經召集來成百上千隻鳥兒。


    這些鳥兒五顏六色,遮天蔽日。或在歌唱、或在搔尾、有的在揮動著翅膀,還有的在梳理著身上的羽毛。


    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看起來和真的鳥兒沒有任何的區別。


    瑣呐覺得自己的準備功夫做得差不多了,他鼓起腮幫,雙眼圓睜,雙眼血紅,吹出來的氣體變成了一團團的紅色火焰。


    這是體內真氣凝結成實質外現時的症狀,也是他全力輸出的表症。


    昂.......


    那瑣呐的聲音仿佛要響徹長空,直震九洲。


    頭頂上的那千百隻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鳥兒聽到這聲音,仿佛將士聽到了激昂的戰鼓。


    它們的眼睛瞬間血紅,唿嘯著、尖叫著,張牙舞爪的朝著敖屠和敖牧撲了過去。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它們要將那兩個圍困中間的男人給生撕活剝抓成碎片......


    嘩啦啦------


    千百隻鳥兒一個衝鋒,便將敖屠和敖牧的身體給包裹起來。


    “成了。”瑣呐心中大喜。


    這些人太驕傲了,竟然任由他吹奏了這首《百鳥朝鳳》。


    如果不是給他那麽多的準備時間,他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轟!


    強烈的爆炸聲音傳來。


    那些由音符化作的鳥兒突然間爆炸開來,強大的衝擊波朝著四周崩散。


    砰!


    瑣呐發現情況不對時,就已經急著向後逃跑。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噗!


    胸口被強大的衝擊波給擊中,人在空中之時就已經噴出了一大股的鮮血。


    哢嚓!


    他並不高大的身體撞擊在落地大窗的玻璃上麵,將落地大窗玻璃給撞擊的碎了一塊。


    敖屠和敖牧毫發無損的再次出現在瑣呐的麵前,敖牧的發型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


    “小木木說的對,確實是花拳繡腿。”敖屠看著躺在地上漚血的瑣呐,不無遺憾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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