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聲音,讓梨晲想出聲解釋,卻被花墨炎率先出聲打斷。


    “換個新的裝扮。”男人不動聲色的解釋,似是毫不在意。


    仿佛這就是他特地去換個發型似的隨意。


    這話讓周圍的人都是一怔,不免覺得皇帝陛下換發型換的好奇怪!


    梨晲抱著兒子,暗暗吐了吐舌頭,其實去她的世界,弄個大長發在人群裏走,實在太奇怪了。可現在,好像這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他為什麽急著解釋呢,是怕母後怪罪她嗎?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中頓時暖暖的。


    她側首看向花墨炎,唇邊笑意點點綻開。


    “都累了,迴去休息。”太後也不再多問,看著他們夫妻兩的深情對望,便輕笑著搖頭,推著兩人往宮中走去。


    “父皇呢?”花墨炎隨口問道。


    “你父皇啊,早就歇下了。”


    太後平日裏都是溫和慈祥,可是麵對靈堯的時候,似乎有點點不同。


    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梨晲也說不清楚。


    不過現在對她來說,過去的身世都已經成為過去,既然父母已經逝世了,那剩下的就隻有珍惜現在眼前的家人,她有了一個新的家,有了更值得她去珍惜的家人,其他的都不必再過多的計較。


    她的思緒想的有些遠,忽然手上一抹溫暖覆上,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詫異抬眸看他,眸中閃爍著幾分疑惑的光。


    “我們迴屋。”他輕輕說道。


    梨晲沒有瞧見男人的眸光中,隱藏的那點點綻放的光亮,她隻是輕輕點頭,抱著兒子往靈霄宮走去。


    ……


    靈霄宮殿門剛剛關上。


    花墨炎就將梨晲懷中已經熟睡的孩子抱走,交給了奶娘。


    奶娘輕輕垂眸,聽見花墨炎小聲吩咐說:“照顧好。”


    奶娘心尖顫了一下,隨即點頭稱是。


    畢竟是皇帝陛下的皇子,她又豈敢怠慢。她小心翼翼抱著皇子悄聲離開。


    殿門闔上。


    梨晲並沒有任何的懷疑,看著已經備好的熱水,走至了熱水桶前,正準備動手解開衣衫,這一路顛簸,讓她的身上黏膩膩的,極為不舒服。


    正解開第一顆扣子,驀地後背就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男人的手臂,從她的身後伸出,環住了她的身子,將她前襟的扣子,一顆顆解開,慢條斯理,漫不經心似的。


    可就是這樣的漫不經心,讓梨晲的心突突的跳著。


    雖然他們兩人早就不是熱戀的*了,而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不知怎麽的,現在就是緊張呢?


    “花花,你要不要……一起?”她弱弱的出聲詢問。


    “好。”他微熱的唿吸,就拂在了她的耳旁,輕輕說了一個好字。


    這樣的一個簡單的音節,繚繞在她的耳邊,把她的心神給整個迷惑了去。她驀地在男人的懷中打了一個轉,轉過身來,目光炯亮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她揚著頭,看著高大的男人,就在這麽貼近的地方。


    燭火搖曳著,忽明忽昧,投射在男人的臉頰上,將他的俊美臉龐鍍上一層妖冶的光。


    忽然抬起的頭,帶著一絲迷離的表情,讓男人的眸光微斂。


    長指指腹,伸出摩挲在她的臉頰上。


    “晲兒,你在*我?”他啞著聲音問道。


    “我什麽都沒有做啊。”梨晲一聽,滿臉無辜之色。


    她好端端的,怎麽就被他說成是*了?


    花墨炎的視線下移,很自然的落在了她敞開的衣襟處。


    他的目光熾熱著,落在她的心口處,她低頭看著被他解開的衣扣,卻也懶得去拉攏,反正都是要洗的,要不要拉攏都無所謂。


    不過就是……


    這個男人就站在這兒,感覺他站在這裏,讓自己感覺到很危險。


    “花花,你先在外麵等我一下了,我洗好就出來。”她想到了什麽,立刻伸手想把他往外殿推出。


    可花墨炎完全不受她的推拒,身子站在那兒巋然不動。


    梨晲推了半天,發現這個男人根本推不動,有些鬱悶的嘟了嘟腮幫子。


    “一起。”他緩緩出聲,說了兩個字,卻是帶著帝王式的命令。


    梨晲撇嘴。


    “不是你說的,一起?”他眉尖輕挑,因為她撇嘴的動作,而略微不悅。


    他的話,讓梨晲心中一陣懊惱之色。她是說過,讓他和她一起洗,可是之前是沒有多想啊,現在突然想想,把這麽一頭餓狼,扔進浴桶裏,和她一起,那真是……


    說不定他們還會從浴桶中翻滾一番後,又轉移到*榻之上,再翻滾一番。


    仿佛猜出她的心思一般,花墨炎的眸中閃著幾絲笑意,他又靠近了她幾分。


    “你是害羞?”他的聲音,輕輕然的飄進了她的耳裏,帶著一股濃濃的笑意。


    梨晲眼眸瞪大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叫道:“我?開什麽玩笑,我好歹也是來自22世紀的女人,害羞什麽勁,再說了,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她傲然的仰著臉,小臉上帶著滿滿的倔強。


    看起來並不像是害羞。


    可在花墨炎的眼中,分明就是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


    梨晲正瞪著他,有一種要把他給瞪穿的想法,這個該死的男人,還在一個勁的笑,笑什麽笑呢,難道她現在的樣子很好笑嗎?


    可是她越是這麽瞪著,他眉目間的笑意反而越來越濃烈。


    下一刻,後腦勺忽然被他給穩固住。


    他的唿吸拂近,低首,唇就這麽毫不猶豫的覆上。


    她抬著頭,嘟著唇瓣,對男人來說,無一就是一種邀請,一種蠱惑。


    美味送上門,他又豈能就這麽放開?


    唿吸頓時被他奪取,不順暢了!


    她的手也開始揪著他的衣衫,硬是把他的西服襯衫給揪開了去,兩人的衣衫,都在雙方暴力的拉扯下,早已簌簌落地。


    沒有猶豫,沒有懈怠,更沒有任何的停頓。


    梨晲感覺身子一輕,就被他給抱入了池子中,熱氣升騰著,男人滾燙的身子便覆上,將她徹底籠罩在身下。


    梨晲的後背就抵在了池子邊緣,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眨了眨眼睛,這才緩緩閉上眼睛,任憑他的放肆和奮力。


    ……


    翌日。


    皇宮中挑選了幾匹駿馬。


    梨晲卻一早上都扶著腰際,有些鬱悶的皺眉。


    花墨炎卻已經開始檢查著眼前幾匹馬,微微頷首說道:“都不錯。”


    驚雷站在一旁,小聲問道:“隻是聽聞琅月此次也選了不少駿馬,若是就這麽幾匹,恐怕勝算不大。”畢竟是關係到各國的麵子的事情,萬一這次又讓琅月給贏了,他們炎曜這麵子也實在擱不住。


    而且他深深知道他們家皇帝陛下的脾氣,從小就把琅月攝政王作為對手的人,這會兒肯定抱著必贏的態度。


    然而……


    花墨炎卻隻是淡淡勾唇說道:“無所謂。”


    這麽三個字,讓驚雷當即愣在了當場。


    三個字,無所謂?


    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對花墨炎來說,確實已經無所謂了,畢竟勝敗都不重要了。


    梨晲看著遠處兩個男人在說話,她揉著自己的腰際,一想到昨晚上的慘烈,她又忍不住多瞪了幾眼花墨炎的背影。


    “皇後娘娘,您怎麽一早上就扶著腰際啊?是不是不舒服呢?”桃花頗為善解人意的出聲詢問。


    “沒什麽。”梨晲有些咬牙切齒,那瞪視的目光依然鍥而不舍的瞪著花墨炎,那眼神,恨不能將花墨炎的身子給戳出好幾個大洞來。


    前麵黑袍的男人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驀地迴過頭來。


    猝不及防,就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他眉梢輕輕挑了挑,緩緩靠近梨晲。


    “晲兒,你這麽看著朕,做什麽?”他說話時,已經大步走至她的麵前。


    “臣妾隻是深情款款注視著陛下罷了,怎麽,陛下不讓臣妾注視?若是不的話,那臣妾就不注視好了。”梨晲佯裝嬌羞的嗲聲說。


    這聲音,聽得身邊的桃花都禁不住惡寒了一陣。


    花墨炎卻難得的心情頗好,大笑了一聲,伸手環住了梨晲的腰際,“你這丫頭。”


    梨晲驚唿了一聲,竟是被他給打橫抱起,然後就這麽眾目睽睽這下,被他給抱上了馬背上。


    “你,你帶我去哪裏啊?”被他抱上馬,隨即感覺到身後一股重量壓下,花墨炎坐在了她的身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際。


    “去逛逛。”他抱著她,隨口說道。


    看著皇帝陛下載著皇後揚長而去,桃花捂著胸口的位置,滿臉羨豔。


    “真是像神仙眷侶啊,有沒有覺得?”桃花轉首問向一旁的驚雷,語氣中的羨慕之意很濃重。


    但是驚雷有些小小的不高興,他輕哼了一聲說:“你要羨慕,我也可以帶你上馬去溜溜。”


    “真的?”桃花一聽,雙眸驀地大亮了起來。


    “自然是真的。”驚雷挑了挑眉,萬分認真。


    ……


    兩日後。


    琅月皇城。


    這個消息早已震驚天下,三國運動會,這樣的消息早已傳開了。


    今日的琅月皇城,更是熱火朝天,人潮湧動。


    街道上,被馬車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然而,就在這時,這堵塞的街道,忽然被一群官兵給清開了。


    從城門口緩緩駛入了一輛淡雅樸素的馬車。


    梨晲輕輕挑開車簾,看著外麵的街道,咂咂舌。


    “花花,瞧瞧人家琅月的皇城,多麽的寬敞啊。”


    “……”花墨炎淡淡瞥了一眼這街道,滿是人群的地方,這女人哪裏看得出來是寬敞?


    “咿咿呀呀!”坐在梨晲懷中的孩子,忽然揮舞起胖嘟嘟的小手,一副興奮的模樣。


    “這孩子,好像也很興奮呢。”梨晲看著懷中的孩子,勾唇一笑。


    花墨炎看著這母子兩,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無奈。


    馬車駛入皇宮後,琅月百官都站在宮門處迎接,自然也包括了那位少年皇帝。


    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率先映入眼簾。


    梨晲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見過這位小皇帝了,可如今的這位琅月的少年皇帝,卻多了一分成熟幹練,少了當年的幼稚。


    好像時間一直在朝著前跑,可她好像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改變。


    “小梨子。”忽然一道聲音響起,白影一晃,梨晲就被盛晚晚給抱住了。


    盛晚晚瞧見她就黏了上來,毫不顧忌。


    把兩個孩子丟給了身後紫袍的男人,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梨晲輕哼了一聲,感覺到那不遠處紫袍的男人,一雙深邃的紫眸正危險的掃來,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她可是相當清楚,盛晚晚的男人是個醋勁極大的男人,即便是和女人吃醋都有可能。


    “你想勒死我啊!”梨晲出聲小聲罵道。


    盛晚晚鬆開了她的脖子,轉首含笑看著花墨炎,目光落在花墨炎那一頭精簡的短發上,頗為滿意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發型,不錯。”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花墨炎的嘴角輕抽了一下,是該說軒轅逸寒太*這個女人了,還是該說這個女人壓根就是沒變,年齡都不知道長到了哪裏去了?


    盛晚晚拍完花墨炎的肩膀,隨即轉身迴到了軒轅逸寒的身邊,親昵的挽住了男人的手臂。


    兩人不知道在耳語什麽,但那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代表著濃烈的默契之感。


    梨晲的目光落在他們夫妻兩,晃神了一下。


    夫妻不過就是如此,可是像盛晚晚和軒轅逸寒這樣奇葩的夫妻,她也是很少見到。不過現在,她和花墨炎之間,儼然也是成了別人眼中的奇葩夫妻了吧?


    “炎曜陛下和皇後娘娘,這一路舟車勞頓,先行休息,明日再比試一番。”出聲的是小皇帝,他端著十足的皇帝架子,說的也是正經萬分。


    嚴肅的小模樣,看得還真是像那麽迴事。


    梨晲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撲哧了一聲笑出了聲來,完全是被這明明年紀還小,可偏要做出一副嚴肅之相的樣子給逗樂了。


    她的笑聲,引來一片注目。


    花墨炎聽見她的笑聲,側首看向她,她臉上的笑意猶自掛著,來不及收迴。男人的薄唇,輕輕勾起一抹淡笑。


    她頓覺有些尷尬,握拳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兒子交給了一旁的奶娘,麵容沉靜的說道:“也好,先休息一會兒吧!”


    花墨炎輕掃她一眼,嘴角輕輕勾勒起了幾分笑意,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


    第二日。


    這宮廷中的運動,主要是以射箭,賽馬,蹴鞠為主。


    當然,還有比武。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第一場為賽馬,不過賽馬的要求是,參賽的人必須要在中途的時候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找到,然後抱上馬衝到終點去,誰先衝到誰就獲勝了。


    這樣的比賽規則,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盛晚晚想出來的。


    梨晲站在馬邊,看著已經換好了勁裝的花墨炎,翻身上馬背,動作瀟灑帥氣,陽光折射在男人柔軟的黑發上,使得男人越發的英氣俊逸妖冶,她揚著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花花,這次可不能輸。”梨晲小聲的說道。


    “嗯?”花墨炎停頓了一下,轉首看向不遠處的紫衣的男人,薄唇輕勾。


    “聽見沒啊,你嗯毛線呢?”梨晲見他還一副淡定如常的模樣,暗暗擰了一把他的大腿,小聲的警告說。


    雖然第一場可能遇不見軒轅逸寒他們,但是最後論勝負的時候,必定是他們兩人了。


    被擰了一把大腿,花墨炎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瞪了一眼梨晲,這個女人還是這麽的不分場合,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場,她都絲毫不在意。


    “晲兒,待會兒等我。”他低低的說道,“自然會贏。”


    自然會贏?


    他說的這麽輕鬆和篤定,反倒是讓梨晲抱著幾分懷疑了。


    梨晲眨著眼眸,還待說什麽的時候,盛晚晚忽然走來了。


    “小梨子,你還在磨蹭什麽啊,走,跟我去換裝去,哈哈,花小弟,你到時候可別把自己的媳婦認錯了!”盛晚晚邊說邊抓著梨晲走。


    梨晲舍不得似的,一步一迴頭,那眼神,定定的落在花墨炎的臉上。


    盛晚晚有些沒耐心了,直接粗魯的提著梨晲的衣領就走,“這麽深情款款的看什麽呢,又不是把你的男人給拐跑了,你這女人啊,這麽瞎操心。”


    “晚晚……”可梨晲的目光輕輕一瞥,就瞧見了不遠處的軒轅逸寒。


    “幹嘛?”盛晚晚沒好氣的問道,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男人那邊的狀況。


    “好多的女人圍著你的男人啊。”梨晲小聲的說道,那語氣中不帶一絲擔憂之色,反倒是濃濃的幸災樂禍。


    盛晚晚一聽,猛地停住了腳步,迴頭去看,果不其然,在軒轅逸寒的馬邊圍著好多的女人,一個個獻殷勤的樣子,看得盛晚晚的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梨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著盛晚晚發飆。


    什麽叫損友,大概指的就是她們兩個了,明明都希望對方過的好好的,可是又總是掛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看著對方過日子。


    正等待著盛晚晚這火山爆發,豈料,盛晚晚隻是輕輕哼哧了一聲。


    “由他,他要是這麽點定力都沒有,就不配做我的男人了。”


    梨晲愣怔了一下,因為盛晚晚的話,而差點沒有因為一個趔趄摔地上去。


    盛晚晚輕瞥了一眼那方,紫衣的男人仿佛感受到她的視線一般,那波光瀲灩的紫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即便是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他都能夠準確萬分的捕捉到了她所站的位置。


    這種默契,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和動作,隻是一個淡淡的眼神。


    盛晚晚伸手輕輕揮了揮,仿佛是在迴應他的視線。


    男人完美的薄唇,輕輕向上挽起一抹弧度,一揚馬韁,竟是往前奔了過去。


    把圍上去的女人們給嚇的紛紛往後退去。


    看著那方軒轅逸寒擺脫了女人的方法,梨晲暗自咂舌,感歎著,男人的處事方式不同,連對待糾纏的女人的態度也不同。


    “走吧,跟我去換裝。”盛晚晚收迴目光,拉著梨晲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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