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道聲音,梨晲對聲音的辨識能力還是極強的,這會兒她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哎,花花,這應該就是那天接待我們的村民。”梨晲扯了扯花墨炎。


    “嗯,走進去看看。”花墨炎輕輕嗯了一聲,拉著她的手臂,往甬道裏麵走。


    這金光閃閃的地麵,映照的整條甬道都亮眼萬分。


    果然,在甬道的盡頭,一個人蹲在甬道的盡頭,頭發亂七八糟不說,並且這臉上還髒兮兮的。


    衣衫襤褸,形容枯犒,甚至比他們當初見到時的樣子更為憔悴了。


    梨晲哎喲了一聲:“果然是你啊,大叔,你蹲在這裏做什麽啊?”


    聽見這聲音,村民抬起頭來,目光有些失焦,橫掃了一眼之後,就落在了梨晲的身上,目光中滿是鬱悶的情緒。


    “你們……原來是你們啊,我,我在這裏等你們等的頭發都要白了。”他哆嗦著他那幹涸的唇,說著,語氣中滿是埋怨之色。


    花墨炎眯眸看他,眼神中帶著幾分迫人之勢,盯著他的表情,一瞬不瞬。


    “你為何在這?”他淡聲問,可是語氣中的危險,卻不曾減少。


    他倒是很好奇,既然是被周羽軒給抓走了,又怎麽會在這裏?難道周羽軒會這麽好心,把這個人給放了?


    “嗬嗬,我自己逃出來了,他沒有發現我。”村民扶著牆壁,踉蹌了一下,差點要摔倒,可幸好他扶穩住了,“你們要入地宮,我帶你們進去。”


    梨晲疑惑的咦了一聲,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忙不迭的問道:“你為何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們可什麽都沒有說。”


    村民迴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花墨炎,卻什麽都不說,直直往裏走。


    梨晲下意識地看向花墨炎,目光有些疑惑。


    花墨炎卻沒有任何的猶豫,攬著梨晲的腰際,緩緩跟上。


    一股直覺告訴他,跟著這個村民準沒有錯。


    “你們要找什麽,告訴我,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四十年,可是了如指掌。”


    “四十多年?你在這地宮裏?”梨晲怔了一下。


    “不然你以為我吃什麽,外麵的村子裏人都跑光了,我這麽一個孤家寡人,不都得餓死,這裏的寶貝很多,隨便拿出去典當一個,就可以夠我吃個一年了,我也要求不高,就這樣過著也好。”


    什麽叫坐吃山空,還真是恰到好處的形容了這個人。


    不過這兒到處機關重重,就前麵的幻境,恐怕都可以困住無數人吧,可他,又是怎麽這麽旁若無人的走入?


    梨晲暗暗歎息,看來果然是經驗老道。


    “我們要找一味藥,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在何處。”梨晲說罷,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圖紙,呈現給了他看,表情略帶幾分認真。


    這圖紙上的藥,是無花宮的那位老大夫畫上去的,雖然畫的不是很好,可至少比起牆壁上的畫,不知道好多少了。


    村民的手上滿是泥土,抓住了這張圖紙,翻來覆去地觀察了一番,靜靜的凝視了好一會兒之後,表情凝重。


    “怎麽了?”梨晲見他一副凝重萬分的表情,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生怕這個大叔說一聲,這藥,沒見過,或者說這藥不見了。


    那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梨晲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臉,一瞬不瞬。


    “知道是知道,隻是這恐怕很難拿到。”村民驀地抬頭來,用一股奇怪的目光看著花墨炎,“需要一滴他們周朝人的血才行。”


    梨晲疑惑的看著他,這位村名還真是非常了解啊,都知道這裏的一切事情。


    不過想想也是,他說他這裏生活了四十多年,那麽也就是說他在這兒,看著周朝敗落的全過程,更是看著周朝的皇宮沉入海底的所有過程?


    想想還真是讓人驚詫。


    “這個不難辦到,隻要把周羽軒抓來,就好辦。”不過這是他的地盤,不知道他有多少人在此處。


    “嗯,是不難辦到,隻是這處不熟悉,要真正找到並不是那麽好找。”花墨炎輕聲點頭,雖然知道此處的情況可能複雜萬分,但沒想到這前朝的地宮布置的可真是足夠好。


    這樣的防護,讓他對自己的無花宮的機關設計都深深開始懷疑了。


    想起過去盛晚晚和軒轅逸寒一同闖入無花宮時,那般旁若無人的模樣,想想都可恨!


    花墨炎的眸中,驀地迸射出了一簇火焰。


    梨晲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看著他眼中漸漸染上的薄怒,伸出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際,問道:“你怎麽了?”


    “無事,先帶路,要找人,他周羽軒恐怕會主動送上門。”花墨炎淡淡啟口,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這村民。


    雖然這麽說,可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位村民,自然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你們若是要走,我便給你們帶路。”村民也不含糊,表情萬分鄭重。


    “那就多謝了。”梨晲頷首,又看了一眼花墨炎,發現她男人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這對麵的村民,那目光如炬,亮的奇怪。


    她伸出手肘捅了捅他的腰際,疑惑地看著他,壓低聲音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無事。”他收迴視線,迴握住她的手。


    村民似乎沒有聽見他們說話似的,緩緩往甬道的盡頭走去,邊走邊歎息說:“其實這事情,說來說去都是奇怪,這藥名稱本就是無名,因此才取名叫做‘無名’,不過你們要找這藥是做什麽的啊?”


    “當然治病用。”


    這村民說話的口氣,和當初見到時的有些不同。


    難不成當初都是假裝的?也極有可能!


    “你們餓不餓,這路還有很遠,你們要不歇下喝口水,吃點東西。”他在前麵帶路,手負在身後,一邊走一邊搖頭晃腦。


    “……”梨晲覺得古怪,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古怪,可看身邊的花墨炎,並沒有說任何的話語表達他的情緒,她也就保持著沉默了。


    這個時候,什麽都不必多想。


    ……


    走了將近有幾盞茶的功夫,他們才走到了甬道的最後麵。


    前方的殿門驀地呈現在眼前,殿門上刻著一隻複雜的龍圖案。


    隻是這條龍,依然還是這麽醜。


    “不知道這裏的設計師是誰,牆壁上的刻畫這麽醜也就算了,連這本該氣勢恢宏的殿門都刻的這麽醜,真是丟人。”


    “咳……”聽見梨晲的話,那頭的村民,握著拳頭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那臉上,分明帶著幾分尷尬之色。


    梨晲收迴視線,撇嘴:“大叔,你咳嗽做什麽,總不可能這是你刻的吧?”


    這話,讓這村民咳嗽的更厲害了:“咳咳咳!”


    顯然這咳嗽都是假裝的,用來打斷梨晲的話語。


    梨晲對他咳嗽的樣子越發懷疑了,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這樣?


    “這道殿門,需要周朝人的血,才能打開,隻需要一滴血。”


    聽他這麽說,花墨炎的眸中劃過了一抹極亮的光,盯住了村民,薄唇緩緩往上揚起了一抹弧度。


    “你說的,周朝人的血?”他緩緩出聲,聲音磁性中又帶著幾分優雅。


    貴族之氣盡顯。


    可卻讓梨晲摸不透,忙不迭地問道:“花花,這是怎麽了?”


    “嗯,我隻是好奇,這周朝人的血,不知道他可不可以。”


    “他?誰?”梨晲剛問完,豈料花墨炎忽然鬆開了她的手,緩緩朝著那位村民走去。


    村民驚駭的瞪大了眼睛了,驚恐的看著花墨炎靠近,顫著聲音說:“你想做什麽,你別忘了,我對你們有恩!”不管是之前的事情,還是現在的事情,怎麽說他對他們都有恩在前。


    聽見他的話,花墨炎冷冷一笑,“這不是你引我們來此的目的?”他的手忽然伸出,提起了村民的衣襟。


    村民的身高本身就比花墨炎矮了一個半頭,忽然被這麽提起來,氣勢上頓時弱下去了幾分。


    “花花,你要做什麽?”梨晲愣怔了一下,壓根沒有從眼前的狀況中迴過神來,根本不知道情況。她突然出聲,把他叫住。


    “你別過問。”花墨炎淡聲說,目光落向村民,“現在,開殿門。”最後三個字,咬的頗重,帶著一抹嗜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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