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炎忽然冷笑了一聲。


    對這個女人,他的確是有最好的耐心,可,也有最容易粗暴的時候。


    他忽然朝著她走來。


    梨晲見他朝著她走近,卻故意挺了挺胸膛,一副坦然的樣子。


    誰知,這男人壓根沒有按常理出牌,他忽然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就朝著屋內走去。


    被這突然的動作給嚇住了,梨晲當即大叫起來:“啊啊,幹嘛?”


    她的一聲驚叫,把正在後院你儂我儂的驚雷和桃花給嚇得趕緊衝了出來。


    驚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陛下……”他輕輕喚了一聲,本來是想要阻止花墨炎的,可是看見花墨炎的眼底暈染著那股震人心魄的光,他所有要勸阻的話又吞咽了迴去,不敢再出聲。


    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誰說話誰就是找死。


    梨晲掙紮了一下,雙手雙腳並用。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她不懂這個男人的心思,越來越看不懂,而且每每都會突然跳出來影響她。


    門被花墨炎粗魯地踢開了去,男人用腳把門給帶上,隨即將她給扔向了*榻之上。


    他扔的並不是很用力。


    更何況,這柔軟的*榻,根本不會摔疼人。


    梨晲卻感覺身子被輕輕震了一下似的。


    “你想做什麽?”這個時候,她發現她問了一個極為白癡的問題。


    花墨炎冷冷一笑,上前身子覆上,將她壓下。


    “梨晲,我的耐心,並不是你所見的這麽好。”


    “……”她什麽時候誇過他耐心很好了?是不是他記錯了?


    可是他懸在她麵前的臉,陰鷙的眼神,黑沉萬分。


    那雙眸中,似有一隻張牙舞爪的手,正死死扼著她的脖子一般。


    梨晲失神了一般,盯著他眼底波動的光,久久沒法挪動開。


    “現在,我的耐心已經用盡。”他說完這話,低首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這軟軟的觸感,讓他尤為新奇,又讓他渾身都興奮了似的。


    隻是輕描淡寫,明顯不符合他的喜好。


    他又吻下。


    可是卻在快要碰觸到她的時候,被一樣東西抵住了胸口。


    “別再親下來,我警告你!”梨晲手中拿著22世紀的手槍,她知道,她一旦扣動扳機,那麽……


    她不可能真的開槍,不過是想要嚇唬他而已。


    花墨炎的臉黑了。


    “你就這麽討厭我?”他問了一個讓他很無奈的問題。


    他是皇帝,不管是過去的太子,還是炎曜天子,他又何須去在意別的人的想法?


    此刻已經腦子裏早已沒有理智存在。


    他的目光,幽暗,深邃,還有掠奪性!


    梨晲暗自咽口水,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扣動手中的扳機。


    她承認,她其實對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敢下手的。


    她對殺人這事情來說,其實也並不是多陌生。


    不過花墨炎對她的意義卻又非同一般。


    “我不是討厭你……你這樣,讓我很難……”她艱難地辯解。


    “很難什麽?承認一段感情,對你這麽難?”他咄咄逼人。


    “不是,不是,你真的是別誤會好不好,我剛剛做的事情,並不是為了你,我對人不對事,隻是單純討厭趙冰雪這個人罷了,並非因為你的關係。”


    好像這個解釋的確說的過去。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私心。


    花墨炎的心卻一點點冷卻下去,竟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梨晲手中拿出的武器,是他從未見過的武器。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當真敢這麽做。


    梨晲的手心,其實已經漸漸沁出了冷汗。


    她是不夠灑脫。


    她是不夠爽快。


    甚至,還會有些矯情。


    可這些都怪不得她。


    她這麽盯著眼前的男人,臉上帶著幾分她一貫的倔強。


    不過下一刻,男人就沒有給她機會,伸手點了她身上好幾處大穴。


    “你玩陰的?”梨晲的表情大變。


    “陰的?朕可不屑!朕隻會玩明的!”他說完這話,就劈手奪走了梨晲手中的槍支。


    這樣危險的工具,的確是不一般。


    他搶過她手中的槍,竟是來了幾分心思玩弄。


    “我倒是很好奇,你們的世界。”他看見了手中扣動扳機的地方。


    他的手指,輕輕按壓下去。


    “喂喂,那東西很危險的!”梨晲渾身動彈不得,這個該死的男人,還故意壓著她,這樣強大的重量,還真是讓她想罵人。


    奈何她現在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之前還一直誇讚這小子耿直而又單純,現在看來都是錯覺啊。


    哪個男人會單純?


    就花墨炎這種禁欲型的男人,真的發起狠來,怎麽可能會單純?


    是她太傻了!


    梨晲的表情帶著幾分鬱悶之色。


    誰知,這時“砰”地一聲響,花墨炎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子彈一聲悶響衝了出去,在牆壁上打出了一個洞眼。


    瞧著這威力十足的槍,花墨炎的眸光閃動。


    “看來是個不錯的東西。”他暗自讚歎。


    梨晲聽他這麽說,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你能不能解開我的穴位?我們有話好商量。”


    “可不行。”他緩緩將這把槍給收起,再次俯身而下,壓住了她。


    那微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身。


    那熟悉的味道,好像就是這樣龍檀香中又夾雜著淡淡的花香之味,讓她為之迷醉。


    柔軟的唇貼上,不給她一點思考的機會。


    他摩挲在她的唇上,一點點加深,輾轉,極具*之意。


    “……我……唔?”她剛剛發聲,他那輕柔的試探,就變成了強勢的攻擊,迅速淹沒她的聲音。


    她其實很容易就淪陷,很輕而易舉就被他給攻陷而下。


    她明明知道必須要保持理智才行,可偏偏,隻是聞著他縈繞的氣息,就已經有一種無法擺脫的醉意。


    這男人,真是太折磨人了!


    還不如幹脆就把她給就地正法了好,現在吊著她,讓她要崩潰!


    她已經要被逼瘋了!


    “梨晲,做我的女人可好?”他忽然離開了她的唇,陣地又遊弋至了她的耳邊。


    沙啞的聲音,最是能夠蠱惑人心。


    梨晲的心砰砰直跳。


    她是不是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是,在求婚?哦不不,是在表白?


    她的小心髒啊,真的有些受不了啊!


    她很喜歡這個男人!


    是了,她非常喜歡!


    在不知不覺中就對這個男人動了心。


    然而,做他的女人?那真是有些好笑了!


    她並不想做他的女人,他是一國天子,日後必定要有一人母儀天下不說,更需要三宮六院來填充他無趣的晚上生活。


    她可不想做他後宮的女人之一,每天等著他來翻她的牌子。


    她好歹是22世紀的女人,也絕對不能屈服在這樣的古代封建社會製度下!


    “不!”她的紅唇,溢出了一個拒絕的字。


    隻是很快,他的唇又迅速覆上,將她的聲音全數覆滅在唇間。


    沒有任何給她拒絕的餘地。


    其實她拒絕是他意料到的事情,偏生他又無法接受她的拒絕。


    “晲兒,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隻有一個選擇。”


    “花墨炎,別發瘋了!解開我的穴道!我,是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感情。咱們就直接把話說清楚吧,我呢,對你最多就是有那麽點好感,說起好感啊,我對很多男人都有好感啊,你不過隻是其中之一而已。我現在為了要完成任務,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就別再擾亂我了好不好?”


    她一口氣說完了!


    她卻並沒有覺得有任何輕鬆。


    反而在心中漸漸凝聚起了一股濃濃的無奈之感。


    這是謊話,平日裏說拒絕的話本該是得心應手才對,偏偏拒絕他……


    他忽然支起了身子,目光盯著她。


    他應該強迫她成為他的女人的,可是他不忍心。


    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如果還要用強迫的方式,那太……


    暫且不說他逼得急了,萬一她倉皇地跑迴了自己原來的世界,他到時候又能到何處尋找她?想想都覺得後怕。


    她若是離開,他恐怕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她?


    不能逼她。


    他猛地起身,臉色陰沉。


    “喂,幫我解穴啊!”梨晲見他起身了,知道他應該不會再繼續強迫她了。


    可這該死的,竟然轉身就走了。


    這突然開了的門,讓門口的桃花和驚雷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後退裝傻狀。


    可他們的皇帝陛下這一臉陰沉的模樣,顯然是被屋內的梨晲給氣到的。


    但是這裏可是陛下的寢宮,陛下竟然抱著梨晲進了寢宮,而且還把人給扔在*榻之上。


    這意味著什麽?


    驚雷偷偷探出了一個腦袋。


    走了幾步的花墨炎忽然頓住了腳步說:“驚雷。”


    被點到名的驚雷,仿若是驚弓之鳥,迅速站直,表情嚴肅,“是!”


    “不許任何人給她解穴。”


    “……是。”驚雷被驚住了。陛下這是怎麽了?


    屋內的梨晲更是無語,很想操家夥出去揍人。


    花墨炎這個男人,之前她還在想,他是不是突然正常了,現在她要完全收迴這樣的話,他壓根就沒有正常過。


    “驚雷,過來給我解穴!”梨晲沒法看外麵的一切情況,隻能低聲嗬斥了一聲。


    門外的驚雷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走遠的花墨炎,奈何皇帝陛下沒有一點表示。


    “這,梨公公,實在對不住了,陛下吩咐過了,不允許任何解穴,我……不想掉腦袋。”他還等著娶媳婦,生孩子,繼續幸福下去呢。


    梨晲感覺身子早就麻木了,隱約想罵人。


    “媽的!花墨炎,別讓我能動,有本事一輩子這麽點著我的穴道!”她咬牙切齒地罵著。


    驚雷抹了一把額際的冷汗,暗自歎息:“這兩人,太會折騰人了。”


    他悄悄地替梨晲把門給關上,以免被什麽人瞧見,又要出去開始胡說八道。


    桃花輕輕伸出手肘捅了捅驚雷,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小梨子可能是個女人?”


    “為何這麽說?”驚雷驚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之前陛下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那麽,陛下其實早就知道了梨晲是個女人了?


    桃花摸著下巴,“不然還有別的解釋方式嗎?”別看她平日裏比較糊塗,可是這個時候,她還是比較清醒的。


    花墨炎的態度,顯然已經昭示梨晲是個女人。


    陛下能夠這麽堂而皇之地對一個太監動手動腳,大庭廣眾之下,毫不掩飾,都不用去多想太後是否會大怒,難道不是因為是女人,又是因為什麽?


    “這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


    梨晲感覺身子已經麻木了,心中暗惱。


    想用芯片聯係一下暗夜的人,她才猛然發現她已經很久未曾使用芯片聯係任何一個暗夜之中的人。


    但,在快要發出信息的時候,又停住了。


    她若是這麽發出去信息,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是被這麽一個男人給困住了。


    這好像還不是最讓她覺得丟臉的,最丟臉的還是她是被壓在下麵的那個……


    她閉上眼睛,想想,睡一覺算了。


    ……


    模模糊糊的,梨晲感覺似乎有雙手,似乎正輕輕撫弄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撫弄著。


    梨晲都不知道這種觸感到底是怎麽迴事,想要翻身揮走這討厭的東西。


    在她的印象中,這簡直就是一隻討厭的蚊子,一下子試探她的臉,一下又低頭輕啄她……


    她動手揮舞了一下。


    忽然意識就清醒了,她好像能動了!


    她猛地睜開了雙眸。


    俊美的男人臉,在眼前放大了無數倍。


    他們兩人的臉,湊得極近,近到他的氣息全部噴在她的臉上。


    “你又想做什麽?”梨晲沒好氣地問道。


    “看看你睡的如何了。”他麵不改色地解釋。


    其實分明是吃人家豆腐。


    梨晲輕輕哦了一聲,以極快的速度猛地推開了他,然後飛快地竄了出去。


    得了自由,她又不是傻的,肯定不會再逗留在原地了。


    被突然推開,花墨炎有些猝不及防,然而看著那丫頭飛也似的逃走了,他的唇畔,漸漸染上了幾分笑意。


    這個女人的味道,讓他喜歡。


    他伸手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讓他迴味的味道。


    ……


    翌日很早,梨晲的門就被敲響了。


    梨晲昨晚上根本沒有睡好,聽見了敲門的聲音,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赤著腳下榻來開門。


    門開了,門外的是桃花。


    有些讓她出乎意料。


    “怎麽了?”她揉了揉眼睛。


    “小梨子,陛下說,從今日開始,你不必再在他的身邊伺候他了。你就做好你的大內總管一職便好,陛下讓我來跟你說這些。”


    睡意,因著她這話,迅速飛散而去。


    梨晲那原本迷糊的心思,瞬間飛走了。


    “你……說他不要我伺候了?”若是以前,她早就燒香拜佛,感恩戴德了。不過現在,她的心底那股失落感,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的?


    桃花萬分鄭重地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別擔心,陛下可能是看你最近累,讓你休息一下。”


    “……”皇帝又不是多有良心的老板,給她放假。梨晲深知,那男人的性子。


    她輕輕哦了一聲,轉身又拖著迷糊的思緒迴到屋子裏,然後將門給關上。


    看著突然關上的門,桃花撓了撓頭,萬分無奈。


    靠著門,梨晲暗暗想著,這應該是個極好的事情才對。


    花墨炎不需要她伺候了,就沒有那個心情再來折騰她了,她是不是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她還是失落。


    不過她對花墨炎這小子的了解甚深,他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來找她的吧?


    她抱著這種心態,開始專注自己的小黃書。


    第二日,沒有人,屋子裏安靜極了。


    第三日,又沒有人來,她在屋子裏已經有些無趣了。


    第四日,終於有人來了,敲響了她的屋門。


    她迅速起身,激動地去開門。


    “趙姑娘,你私闖靈霄宮?”梨晲瞧見門外的人,心情頓時就跌落了好幾度。


    “嗬!梨公公不必太緊張,我自然是經過陛下的同意,才會進入。”趙冰雪抱著手臂,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竟是帶著幾分驕傲之色。


    梨晲也想不明白,她是有和驕傲的地方?


    “我呢,身為史官,自然要時刻陪在陛下的身邊,替陛下記載史實,記載陛下對炎曜的豐功偉績。我不過是順道來看你一眼看看。”


    “……”梨晲的腦子裏很快閃過了這麽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


    “好了,人也看好了,我先告辭了。”趙冰雪聳聳肩,轉身就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梨晲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輕歎息說:“真可惜,聽聞這女官不過是個擺設,這些有識之士真是可惜。”


    趙冰雪停下了腳步。


    “哎呀,對了,還有一件事,過不了多久,這幽海國的女王陛下就要來了,應該會來考察一番。你這個史官,可得做好些。”


    趙冰雪轉過身,冷嗤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嘲弄的笑意:“不必梨公公擔心,我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自然竭盡全力去做。”


    梨晲抱著手臂:“那最好不過了。”


    “你一個太監,難不成還肖想皇上?”趙冰雪看梨晲的時候,帶著嘲弄。


    “噗!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趙冰雪,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別肖想一下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我啊,身為大內總管,對後宮之事,自然要哦多加關心一番。”梨晲冷嗤了一聲。


    “哼!”趙冰雪冷凝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來,朝著梨晲的這個方向而來。


    這個女人突然靠近,恐怕是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


    梨晲冷眼看她。


    忽然她就把身上的衣衫全部撕碎了,當著梨晲的麵!


    梨晲瞪大了眼睛,說不出的內心震驚。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的瘋狂程度。


    “你發什麽瘋?”


    然而,趙冰雪根本沒有給梨晲一點消化這眼前刺激的一幕,衣衫全數退盡後,她忽然扯著嗓子叫起來:“救命啊,梨公公非禮了!啊!”


    這聲音尖利到足以穿破耳膜。


    梨晲的眼睛瞪得老圓,一副見鬼的神情。


    她一個女人,有必要去非禮眼前這朵白蓮花嗎?哦不,應該是綠茶婊!


    要非禮要該是找個帥哥才對!


    “趙冰雪!”她有些無語。


    趙冰雪以為她是害怕,叫的更加大聲了。


    梨晲冷冷一笑,好心提醒她:“你要想清楚,你這番做,清白毀在了我這麽一個太監的手中,日後說不定就要我娶你了。在炎曜,太監娶妻這種事情,也並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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