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盆大的洞口,足以讓她扔出炸彈,這種便攜型的炸彈都是她自己發明的。


    在暗夜中,盛晚晚被稱為“千麵”,而她被稱為“巧手”,各種武器發明專家。


    他們每個人都有適當的芯片功能,可是她的芯片功能並不是很突兀,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她對各種器械結構的記憶能力是最好的,隻要看過一遍就能夠記住。


    這會兒她扔出的炸彈,炸的外麵的人措手不及,“轟轟轟”的響聲,震得地麵都好像在震顫了。


    雖然是小型的,可是卻是威力十足。


    外麵烏煙瘴氣,灰色的煙飄散開來。


    隻聽見外麵慘烈的叫聲,梨晲卻沒有任何停歇的地方,把槍支架上,對上外麵的境況,聚焦,看著是否還有活口。


    當聚焦鏡瞧見了外麵的人還有活著的時候,她眯了眯眼眸。


    她的手,原本是扣動了扳機的,忽然從一旁躍出了一人,匆匆對著那還活著的領隊人說了什麽,領隊人的表情大變,迅速叫了一聲“撤”,活下來的人紛紛都退了出去。


    扣動扳機的手原本要扣動下去,忽然就瞧見了一群黑衣人突兀地出現。


    而她的動作僵硬住了。


    那玄袍的男人……


    “外麵怎麽樣了?”扶著梯子的桃花,有些急切地問。


    “花墨炎?”梨晲的表情,完全不是震驚可以形容的。


    可以瞧見,應當是因為花墨炎出現了,所以那些叛軍餘孽都撤退了,是迫於這炎曜皇帝的威嚴,還是恐懼這無花宮宮主的殺人如麻?


    不管是什麽吧,人都撤退了。


    “什麽?”桃花傻了,第一次聽人直言不諱說陛下的名字,一時半會兒都反應不過來。


    梨晲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那人自煙霧中走來後,那眼神好像看向了這個位置,就好像是看見了她一樣。她大驚,手上一鬆,這隻頗有幾分重量的槍支“啪”地一聲掉了下去。


    “哎喲!”桃花被結結實實挨了一記,捂著腦袋叫起來,頭上一會兒就腫了個大包,她怒吼,“小梨子!”


    梨晲爬下了梯子,笑著說:“抱歉抱歉,手誤手誤。”她一邊說著一邊撿起地上的槍收迴。


    “如何了?”上官煜眼睛一直注視著梨晲,他的眼中滿是驚歎和讚賞,而更多的卻是崇拜。這真是一個奇女子啊,這種奇特之處讓人頓升起一股欣賞和喜愛之情。


    這樣厲害的武器,若是哪一國拿到,恐怕要一統天下,這可真是易如反掌吧?


    然而,聽說一年前三國大戰後,琅月攝政王妃讓三國各自簽下的互不侵犯條約,致使三國如今相安無事。不過現在琅月和炎曜各有讓人生畏的人在,琅月有攝政王,炎曜有新皇,這兩人皆是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其他小國也沒有這個膽量來奪這武器攻打。


    他對梨晲已經由欣賞升級到了崇拜!


    “他們跑了。”梨晲將自己的道具收好,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隻覺得剛剛刹那她的反常太古怪了。


    花墨炎來了又怎麽樣呢?來了反倒是更方便她完成這求親之事,她慌個什麽勁呢?


    大家一聽,也鬆了一口氣。


    丞相當即吩咐:“趕緊開門。”


    “且慢,外麵當真沒有埋伏了?”國師不太相信。


    “國師且放心,炎曜陛下就在外麵,叛軍瞧見了陛下,皆撤退了。”梨晲撇了一眼殷夜雪,說道,“還希望女王陛下能夠說話算話。”


    殷夜雪此刻還大張著嘴巴,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此刻她的心境了!


    “這炎曜果然是人才輩出啊,這一個太監都能如此厲害,佩服佩服!”國師說的一臉崇拜。


    殷夜雪更是扶迴了自己的下巴,頗為感歎似的說:“沒想到炎曜這般有心,竟然派個求親使者都還要自帶武器,看來是早知幽海國內患,所以特地攜著武器而來,真是有心了!”


    女王陛下這麽說了,所有人都如此認為了,再結合一下之前梨晲那般有理有條地分析他們幽海國的情況,可見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炎曜的武器原來這麽先進,難怪啊!


    所有人都把這所有的功勞都歸在了炎曜國上而非梨晲一人身上。


    不過,這也是梨晲所希望的,她並不希望這些人當真把她玄幻化,若是事情傳出去,也會讓她成為不安全的境地。


    “既然如此,就開門吧!”國師輕歎,吩咐。


    石門緩緩打開來,外麵當真是一片狼藉。


    灰色的厭惡還繚繞在外麵,遮擋了不少視線,被炸彈炸的屍體血肉橫飛,不少還濺在了石門上,讓人看了隻想作嘔。


    這血腥味夾雜著灰煙嗆鼻的氣味讓人咳嗽不已。


    而那抹玄色的身影卻早已不在了蹤影。


    梨晲沒瞧見花墨炎,皺了皺眉。


    “哪兒有陛下?”桃花走出門去,也發出了疑問。


    “是啊……”梨晲撓了撓頭,難不成是她自己的幻覺不成?


    但是也太沒道理了吧,她怎麽好端端地會想花墨炎,而且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想起他還出現了幻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算了,不想了。”她搖頭。


    “梨……公公,今日之事多謝梨公公,梨公公先迴屋休息壓壓驚,晚些再到朕的書房裏詳談聯姻之事如何?”殷夜雪的心中其實衡量了很久,可到了此時此刻,她哪裏還能再多想。


    剛剛她多希望上官煜能出手,她相信以上官煜的身份,肯定能夠讓那些人撤退,可是沒有。


    而直至此刻,她才徹底看清楚,她這個女王陛下當的很窩囊,幽海國也很弱,必須要靠外界的力量才能穩坐這女王的位置。和炎曜聯姻,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梨晲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分明該是個正值青春的年紀,偏偏擔起這樣的責任,挺憋屈的。


    她頗具同情地頷首說:“好。”


    ……


    梨晲迴到屋子裏,迅速脫了衣裳,準備把衣裳換上幹淨的。


    剛剛把外衫和中衣取下,她的兇口裹著厚厚的一層布。不過身上都是汗,剛準備要取下這層布的時候……


    卻聽見了一聲動靜。


    她心一驚,大喝了一聲:“誰?”


    她嗬斥完這聲後,卻不見一人。她動作迅速地把衣裳套上,心中警惕了幾分。


    媽呀,難道是有人在偷看?都怪她太心急,想著趕緊把身上髒兮兮的衣裳給換掉,早知道如此,就應該躲在了屏風後換。


    沒有聽見聲音,梨晲將身上的衣裳整理好,打開了門來。


    外麵沒人。


    她皺眉,暗罵一聲:“別讓我抓到!非挖了你的眼睛!”


    轉身,將門給關上,上鎖!


    她這次心中帶了幾分警惕之色,特地躲到了屏風後去把身上裹著的白布給取下。


    而門外,此刻驚雷守在院子外,瞧見了他家陛下走出,神情有些古怪。


    “陛下?”驚雷迎上前來。


    可是男人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似的,那雙黑眸中,有著幾分陰鷙的光。


    就好像是,雖然明明知道了答案,可是當答案就在眼前時,他又有些隱隱的怒意。


    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不過隻是看見了梨晲的背影,不見正麵,可是已經確定了那是女子。


    看著他似怒非怒,似惱非惱,似喜非喜的複雜表情,驚雷很驚奇地看著,不太明白他家陛下這表情是何意呢?


    “陛下?可有……可有不妥之處?”他奇怪地問道。


    “一個女人,裝成男人是為何?”花墨炎轉過頭來看向驚雷,有些絞盡腦汁地想,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驚雷愣了一下,因為花墨炎的問題,也微微認真而嚴肅思考起來,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屬下認為,女子扮男人一來是行事方便,二來是有不可說的難言之隱,三來,也可能還有一個原因。”


    “何原因?”花墨炎皺眉。


    “就是可能為了擺脫某些不喜歡的男人,所以故意扮成男人。”驚雷對自己的結論頗為滿意。


    可花墨炎卻表情陰沉了幾分。對於最後這個原因,讓他很不喜。


    “不過陛下,一般來說肯定是有難言之隱才會這麽做,所以若是真的為對方考慮的話,還是切勿輕易去揭穿,等她自願告訴您比較好。”


    話確實是如此,他一開始也如此想,可是一想到上官煜這麽一朵碩大的桃花就在梨晲的身邊,他又如何相信梨晲這女人會對他說實話?


    更何況……


    他母後還等著他娶媳婦,這女人若是不抓住,她很有可能會跑。


    聽他家老頭說過,迴到原來的世界,並不是多難的事情。他們的世界,他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他們一旦離開,比生離死別更讓人覺得驚恐萬分!


    花墨炎忽然就沉靜了幾分。


    陛下的表情,特別古怪。


    驚雷越發肯定,他家陛下陷入愛河了,隻是這對象是誰?是陛下口中說的女扮男裝的女子,還是那小太監?他真切地希望是前者!


    ……


    天色漸漸灰暗下來。


    梨晲來到了殷夜雪的書房。


    國師守在門口,見她來,禮貌頷首。


    經過今日一事,整個幽海國皇宮的人,見到梨晲無不是恭恭敬敬,崇拜萬分。


    梨晲對幽海國的防衛報以非常懷疑的態度,尤其是今日白天的事情,她們遇到危險隻想著躲起來,人家都攻到家門口了,還這麽不知所措,真是……


    她收迴了思緒,走入了書房之中。


    “梨公公來了,請坐。”殷夜雪指著前方的椅子客氣說道。


    梨晲也不客氣,便撩起衣袍坐下了,感覺到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完全不屬於一個少女的笑容,顯然更像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關於此次聯姻,我也是滿心願意的,不過梨公公,眾所周知,這幽海國重女輕男,然而在炎曜國男尊女卑,女子在炎曜國的地位極低。”


    梨晲抱著手臂,也不接話,等著她把話給說完。


    “而據我所了解的,這炎曜至今連一名女官都不肯用,人家琅月好歹已經執行了新政,允許女子入朝為官,可炎曜還如此拘於女卑的觀念,讓我心中尚存的那點意願也被消磨殆盡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梨晲挑眉。


    “這樣吧,隻要炎曜拿出一點像樣的誠意來,我便嫁過去。首先就從選女官這件事情上來開始吧!”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位女王陛下,年紀小小,這算盤打得可真好。


    顯然這話意思是,如果不改變這種現狀,不讓女子入朝為官,那麽就絕對不會嫁過去,這種事情顯然炎曜的皇帝和眾臣是不會答應的,因為這有悖常理。


    其實梨晲覺得,用女子並沒有什麽不妥,可是這些古代人的思想可迂腐地很,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不了。


    不過轉念想想,應該會有不同吧?


    梨晲頷首說:“若是陛下有此意便好,還請陛下寫下公文還讓我帶迴去交差。”這樣說來,她的事情也是完成了,至於這後麵的事情,就是炎曜自己的事情,哦不,更確切的說,是花墨炎自己的事情。


    “好。”殷夜雪也頗為滿意地點頭,覺得這事情拖一日就是一日,她一點都不想嫁過去。雖然今日上官煜並沒有出手,可是她的心底多多少少還是對上官煜存在幾分念想和希冀的。


    ……


    明日就可啟程迴去了。


    梨晲卻躺在*榻之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心知,迴去後斷不能繼續待在花墨炎的身邊,太危險了,一來是被極有可能被他發現女子身份,二來也是她的心存在了幾分動搖之色。


    她不能有任何的動搖,絕對不能!


    又一次翻轉身子,睡意渾然沒有。


    這時候外麵有人輕聲而溫柔地喚了一聲:“小梨子。”


    梨晲聽見這上官煜的聲音,皺眉,沒有搭理。


    “小梨子,你睡了嗎?唉,隻可惜我一人想著你白日的美麗,竟是夜不能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隻能在此訴說心事……”


    梨晲嘴角抖了抖,不知道外麵的男人是抽的哪門子的風,更不明白,作為昭龍國的第一公子,這種讓人惡寒的話也說的出來。


    她決定不理會。


    可忽然,外麵又傳來了上官煜的驚唿聲。


    “誰,是誰暗算本公子?”


    “……”不知道外麵怎麽了,很快就聽見了一聲聲劈啪的響聲,好像是打架的聲音。


    “原來是你!怎麽,花墨炎,你偷偷摸摸出現在這裏,做什麽?”


    第一次,梨晲覺得上官煜的聲音格外讓人討厭,她聽見了花墨炎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從榻上彈跳而起,把外衣披上就衝了出去開門。


    這會兒外麵夜色朦朧,沒有一縷月光。


    夜風陣陣拂近,光線雖然黯淡,她卻是很快適應了這黑暗的光線,一眼就瞧見了遠處的玄袍男人。


    顯然剛剛是兩人打架的聲音。


    她開門的刹那,兩個男人同時停住了手。


    “小梨子,你醒來了啊!”上官煜頗為興奮地叫了一聲,“我帶你去賞花燈要不要?河邊有很多的花燈。”


    梨晲嘴角抽了抽。


    花墨炎滿臉都是不悅,冷聲說:“上官煜,朕才知道原來你這麽娘們!”


    “你說誰娘們?”上官煜白希的臉,黑沉一片。


    梨晲頗為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境況,這還就像是兩個男人為了她爭風吃醋似的……然而這個想法在心底一閃而過,她就被驚住了。


    上官煜是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萬一隨口說出什麽來,那她豈不是很慘?


    “上官公子,今天我沒空了,明晚再說吧!”她隨口答應著,隻是因為明天她就要離開了,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這話,讓花墨炎又是不悅地皺眉。


    “也好也好,那明晚我再來。”上官煜頗為失望,可臉上還是扯開了一抹溫淡的笑容,轉身走了。


    白色的衣袂輕輕翻飛在風中。


    梨晲忽然覺得這麽答應,明天卻見不到她的人,會不會不太好?


    但是上官煜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她又何必去在乎這個男人的感受如何?


    思緒亂飛間,那玄袍的男人緩步向她靠近。


    熟悉的氣息拂近,梨晲驀地抬頭。


    “想不到,出個門也能碰見桃花。”花墨炎語氣略帶幾分嘲弄。


    可不遠處的驚雷分明在這話語中聽出了幾分酸意,聽聽這語氣,他家陛下分明是有些吃醋了啊!


    梨晲也不傻,也聽出來了。她知道這個男人可能對她有了意思,即便是在她是太監的情況下,他還能對她有意思,她顯然是察覺得到。


    可……單說她不會讓自己動搖,他也不能對她有感覺吧,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太監。


    “嗬嗬……花墨炎,你在這裏做什麽?”她的笑容,好像有幾分牽強。


    花墨炎忍了又忍,一股怒氣積聚在心中,便說出口道:“朕來提親。”說出這四個字後,氣氛凝住了。


    就連驚雷,聽得差點沒有一個跟頭摔下去。


    陛下啊陛下,這個時候,不說實話就算了吧,竟然還說這樣的話,這……


    梨晲怔了一下,那心底蔓延開來的那股失落感還真是道不清理不順,她點點頭:“哦,也是,陛下若是不拿出點誠意來,這幽海國陛下恐怕都不願意。不過現在呢,事情已經搞定了,她說了,若是炎曜能夠拿出點誠意來,她就願意嫁,隻要陛下廣納賢士,讓女子入朝為官,這樣的小事應當能做到吧?”


    他的目光幽深了幾分,看著她,問:“你就這麽希望朕娶她為後?”


    這個突然的問題,問的梨晲是滿臉問號。


    她好像沒有這種立場說希望或者不希望吧?而且這娶皇後一事,難道不是大勢所趨嗎?


    她有些聽不懂,疑惑地問道:“花墨炎,你娶或者不娶,我一個太監能做主?”


    聽她這話,顯然是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心底湧上一股怒火,可是這怒火又沒法發泄,他忽然躍過她往裏走去。


    “喂?你幹嘛?”見他突然往裏走去,而且還堂而皇之地朝著她的*榻上走去,鞋都不脫就躺了上去!


    “就寢。”男人冷漠地吐出了兩個字,自此再也不說話。


    梨晲覺得這人是有病,上前就怒吼:“你妹啊,你沒別的地方可以住嗎?非得睡我這小破*榻,你是不是有病?”


    花墨炎就沒理會她。


    梨晲氣得就幹脆脫了鞋子爬上了榻坐上了他的腰上,扯過了他的衣襟怒道:“給我起來!”渾然忘記了自己現在和他之間的行為是多麽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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