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悲催,對梨晲來說,這真是天大的悲催!


    她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逃得了這個男人的手掌心,他有武功,竟然這般欺淩弱小,她要在書中狠狠暴露他這暴君的惡行!


    花墨炎接住了她的身子,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怒氣,隻是這股怒氣還夾雜著幾分冷意。


    驚雷瞧見了黑著臉的陛下,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驚不已。陛下的額際還紅了一塊,看上去好像是被什麽給撞的,撞得那額際都紅了一塊,哦不,梨晲的額際也紅了一塊,顯然是剛剛兩人撞了腦袋。


    大早上的,不會是撞了腦袋,所以兩人都神誌不清吧?


    梨晲顯然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剛要出聲,誰知這男人的氣息忽然壓迫,迅速碾壓在她的唇上。


    她的聲音,迅速被他的唇給堵截而住!


    驚雷驚得下巴快要掉地上了,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


    不敢相信似的張嘴。


    梨晲瞪得眼睛也是老圓的,被他強吻一次兩次三次,他***太過分了!


    這個吻,掠奪性十足,狠狠碾壓在她的唇上,把她心中那一道道防線給攻陷而下。


    男人似乎尤為不知足,伸手狠狠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狠狠輾轉。


    唿吸瞬間被奪取幹淨,直至窒息。


    驚雷愣的已經傻了,看著屋子裏的兩人親吻,隨即分開,然後他家陛下像是沒事人一般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花墨炎說道:“朕說過了,別再挑戰朕的耐心!”


    “你妹!”梨晲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嘴,感覺不管怎麽抹,他的氣息好像還在嘴上。其實剛剛刹那,她竟然還有那麽幾分……幾分沉醉?


    桃花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驚雷一臉傻掉的模樣,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有些疑惑地問道:“驚雷,你傻站在這裏做什麽呢?”


    驚雷嘴巴抖了抖,結結巴巴地說:“快,快,快掐我一把……”


    桃花疑惑地按照他的吩咐,狠狠擰了他一把。


    “啊——好痛!”驚雷驚叫了一聲,差點沒有飆出眼淚出來。


    痛就證明,這不是夢!天啊,他剛剛看見了最為驚悚的一幕,他家陛下,竟然吻了一個太監!


    隻感覺一道雷劈下,將他劈得外焦裏嫩。


    “你怎麽了?”桃花滿臉狐疑,循著他的視線往屋內一看,表情頓時僵硬住了。


    此刻桃花所能看到的隻是兩個貼的極近的人,而她家陛下的手,正牢牢抓著梨晲的腰際。這麽恍然看去,竟然讓她覺得,是一對璧人,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很快她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驚悚到了。


    這小太監怎麽可能和陛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太可怕了!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們!”桃花的臉上滿是堅定,撈起衣袖就往裏走。


    屋子裏的氣氛,好像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梨晲罵完後,就看見了突然走入的桃花,梨晲猛地抬頭看著與她貼的極近的花墨炎。


    深邃的黑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就不曾挪動分毫。


    “你發什麽神經,還不放開!”她說著硬是掰開了他的大手,語氣有些煩躁。


    “陛下……”桃花弱弱地開口,雖知道這個時候說話無異於是找死,可是再任由陛下和這小太監繼續這麽發展下去,她這個做丫鬟的在一旁尤為不甘心。


    花墨炎的目光落向她,帶著幾分陰鷙,問:“何事?”


    這兩個字,猶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意。


    可對於梨晲來說,卻是有了逃脫的理由。她忽然推開了他,還有腰間的大手,快步走至桃花的身後。


    “奴婢……奴婢是奉太後之命來招梨公公,太後說要梨公公前去伺候。”桃花弱弱地開口,心中其實還是害怕的。


    花墨炎渾身散發著一股欲怒不怒的黑氣,濃鬱地會讓人窒息。


    梨晲見桃花還傻愣著,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硬是扯著桃花往外走。


    花墨炎不發一言,沉默,陰冷,他的四周散發的這股氣,恐怕是無人敢再靠近。看著梨晲扯著桃花往外走,黑眸中的光越發陰鷙了幾分。


    “陛下……”驚雷咽了咽口水,隻覺得花墨炎的表情,好生詭異,“這梨公公……”其實他很想勸說一番,這梨公公是個太監啊,太監怎麽能夠……


    然而,男人一個眼神掃來,讓驚雷驚得當即閉嘴了。


    “你信他是太監?”花墨炎冷冷嗤了一聲。


    驚雷怔了一下,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陛下……若是梨公公不是太監,她扮成太監自然有她的苦衷吧?若是陛下……咳咳,當真是喜歡一個人,而且喜歡的這個人真的是梨公公的話,這也要替她考慮一番。”


    聽見驚雷的話,花墨炎的表情略微怔忪了一下。


    他沒喜歡過人,可驚雷的話,讓他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漣漪。


    ……


    “桃花姐姐啊,你是不是傻啊,剛剛還站在那兒不怕他動手殺人嗎?”對於暴君來說,殺人是一件家常便飯。


    桃花聽她這麽說,身子禁不住抖了抖。


    “是太後喚你來叫我的?”梨晲問。


    “太後說,有事與你說。”桃花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想想剛剛都覺得後怕。


    “哦,太後昨晚上到底是出什麽事情了,你打聽過了沒?”梨晲對八卦是天生的嗅覺靈敏。


    “這事情……昨晚上,平陽王和嚴魄嚴公公被陛下給一招斃命,我也是聽驚雷說的呢,估計是惹火了陛下。今日恐怕就要迴宮了,這會兒,迴宮後就會定罪,平陽王和嚴公公恐怕是要受萬人唾棄了。”


    “死了?”梨晲驚呆了。


    可是轉念想一想,按照花墨炎這種性子,殺人壓根不需要理由,這麽不定罪就殺人的,就這麽一個皇帝了吧?


    想想都覺得可怕。


    梨晲咂舌搖頭,驚覺,她應該盡量避開花墨炎。


    她不是怕他下了殺心,她隻是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她可能就會*而下,在這個世界,她是不被允許有任何的感情波動。生為特工最大的忌諱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感情用事。


    前麵已經有活生生的例子在了,盛晚晚和季晴語都為了感情留在了這個世界,而她絕對不能。


    那個男人就像是一個無止境的深淵,她若是再靠近,隻有下墜,掙紮,還有彷徨。


    直至走到了太後的屋子裏,她的思緒還在拉扯著。


    “小梨子,你來了啊。”太後的聲音帶著幾分笑音。


    這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梨晲的思緒,她驀地抬頭來看向那坐在屋內的人,她尷尬地笑了笑,抬步走至太後的麵前,“參見太後。”


    “免禮了,坐吧!”太後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桃花看了一眼屋內笑的格外和藹可親的太後,暗暗撇嘴。她不明白這個太監的來頭到底是什麽,竟是讓皇上和太後都如此不一般,讓她這個小宮女瞧著格外嫉妒。


    剛坐下,屋門就被掩上了。


    “昨夜的事情,你恐怕已經聽說了吧,嚴公公已經繩之以法,死了便罷了,罪名已經擺在那兒了,這大內總管一職如今已經空置了。”


    梨晲驀地抬頭,頗為驚訝地看著太後。


    這話中之意是說,可能會把這大內總管之位給她?不然太後為何單獨找她說這話?


    “太後的意思是……”她試探性問。


    “小梨子,哀家對你,尤為喜愛。昨日,哀家得知了一個消息,族長告訴哀家說,這幽海國的女王陛下,正是乾坤大師說的人,胸口一顆紫藍色朱砂痣的人,哀家希望你能替陛下去求親,這事情辦成了,這大內總管之位,必定給你。”


    “……”啥?這話聽著怎麽有些不對勁。


    幽海國,她有所耳聞,是靠近炎曜的一個極小的國家,這個國家女尊男卑,女性至上,男人的地位極地。他們的女王陛下,更是傲嬌型,如今年紀才剛剛十六,很少有人願意向幽海國的女王陛下提親,願意就是這尊女王很難娶迴家,最多就是入贅至他們幽海國。


    但,炎曜就不同,炎曜貴為大國,自然是不一般。


    這女王陛下怎麽就有了一顆藍紫色的朱砂痣的?


    而且還是族長說的,族長分明就知道該是她才對啊!


    “小梨子?”久久沒有聽見梨晲的迴答,太後輕聲喚了梨晲一聲。


    “好好,奴才自當願意去求親。”其實也是好事吧,若是把花墨炎這磨人的家夥甩出去,那才是極好的事情,至少不會糾纏她了吧。


    可為什麽,心底漸漸湧出的那股失落感是怎麽迴事?


    “我們今日就迴宮了,你先收拾收拾,哀家派了兩名隨從與你一同去。”


    梨晲也正是想,最好今天就啟程走人。


    她承認,她有些逃避的意思在裏麵,畢竟……她和花墨炎這關係,古怪地厲害,動不動就來個強吻,她的心理承受力有限,而且真的害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


    她不能動心,一次次警告了自己無數次。


    她微微頷首:“好,奴才這就迴去收拾收拾。”


    ……


    用過午膳後,皇家一行人便迴宮了。


    在馬車邊等了好一會兒後,花墨炎有些煩悶地皺眉。


    他該不會是把那小太監給嚇跑了吧?


    “陛下,太後說,讓小梨子動身去幽海國提親去了。”


    “提親?”花墨炎皺眉。


    這兩個字跳出,讓他的心底一股鬱悶感油然而生。


    他當然記得這事情,昨日聽說幽海國那小女王有如此特征時,母後那興奮的神色,比他當真娶到了媳婦還高興。


    他皺眉,臉色陰沉了幾許。


    驚雷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花墨炎的表情,心底頓覺更加不安了。


    花墨炎上了馬車,不發一言。


    “陛下,要去把人追迴來嗎?應該還沒有走多遠。”驚雷小心問道。


    馬車內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男人才幽幽出聲:“不必,過兩日再追。”


    他當然是明白,她這分明是在逃跑。端著光明正大的理由逃跑,其實不過是掩飾心虛罷了。


    若是梨晲坦然,他或許還真的不會懷疑,可現在他越發肯定,這小太監是女子身份了。


    想想盛晚晚一個女人,留一個太監在身邊,而且兩人的關係如此密切,軒轅逸寒難道不會反感?像軒轅逸寒那麽醋勁大的男人,又怎麽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和一個不男不女的貼的這麽近?


    驚雷因為皇帝陛下的話,又被活生生驚了一下。


    過兩日再追,所以在陛下的心裏,就有這股要追的想法?


    ……


    馬車顛簸中,梨晲和桃花大眼瞪小眼。


    桃花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鬱悶地說:“為什麽我又是和你在一起?”那語氣,明顯帶著幾分嫌棄之色。


    梨晲瞪了她一眼,語氣也滿滿嫌棄,說:“你以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跟個沒腦子的宮女去提親,是不是太好笑了。


    不過聽聞幽海國那邊有位負責接應的外交官,周禦史,他人雖然已經過去了,不過聽說那邊的女王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嫁給炎曜國的皇帝陛下,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竟是不想這位小女王陛下竟然拒絕了,而且還是毫不猶豫。


    梨晲卻非常可以理解,在幽海國,她是女王,到了炎曜她就要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地方,這種落差,驕傲的女王陛下又怎麽願意?


    “這女王陛下美不美?”馬車裏隻餘下一片靜默,桃花顯然是不願意和她多說話。


    之前在陛下和太後麵前,她不得不假裝和梨晲和和氣氣,可是現在私下裏,她沒必要再假裝。


    梨晲沒見她說話,聳聳肩,挑開了車簾往外看。


    “幽海國的女王陛下,雖然年紀尚幼,卻也是生的花容月貌,總之,很美。”桃花抬了抬下巴,好像是為了刺激梨晲似的。


    瞧著桃花的神情,梨晲頗為同情地睨了她一眼。


    “雖然說事情我不知道是怎樣的,可是桃花姐姐,你再喜歡陛下,陛下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呢!如今這幽海國的女王陛下要真是娶迴去了,可就不好說了,迴去還不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受氣。”


    桃花的表情有了幾分動容。


    梨晲的話確實沒錯,她心知自己是個丫鬟,可是丫鬟又怎麽了,難道麻雀還不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嗎?


    她冷哼一聲,撇開了頭。


    梨晲頓覺無趣,便沒有再發聲了,目光落向馬車之外。


    這離幽海國路途不算太遠,可行至邊境還是需要些時間。


    其實一年前三國大戰之後,周邊的小國早就吞滅的差不多了,幽海國還能獨立存活下來,和他們所在的位置有關係。聽聞幽海國所處一個極大的島嶼上,與外界隔閡之後,這很難波及到他們。


    炎曜有一麵臨海,因此氣候要比琅月的稍稍濕潤而炎熱一些。


    ……


    兩日後。


    他們到達了邊境,炎曜邊境邊靠海岸的位置也有不少酒家店鋪客棧,來這兒的人,也多是生意人。


    此刻客棧已經安排好了,梨晲和桃花入了客棧就瞧見了正站在門口的禦史大人。


    梨晲最近都跟著花墨炎去上朝,對朝堂之上的官員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認識的。


    這會兒瞧見人出現,周禦史挽著笑意往前走,抱拳說道:“梨公公。”


    他看著梨晲的時候,笑容帶著幾絲討好。他前後收到了兩封信,前一封是太後的信,讓他好好照看這位太監,後一封是皇帝陛下的,也讓他好生看著這位太監,可見這小太監的身份不一般。


    桃花雖然再遲鈍,也看得出來,這禦史大人對梨晲的討好之意。


    “周大人不必客氣,進屋說吧。”梨晲還是端著有模有樣的口氣。


    此刻他們一行人入了客棧,二樓處,珠簾後的男人目光澄亮的盯著樓下。


    銀質的麵具遮了半張臉,唯有麵具之外的唇瓣,輕輕勾起的弧度引人遐想,看著樓下走入的人兒,他伸出食指輕輕敲打在了桌麵上。


    上次一見,他驚為天人,從此,心底便不由得有了一絲牽掛。


    手,下意識地扶住腰際,上次落下的傷疤可還在。


    此刻,一股涼風拂過。


    “主子。”一抹黑衣的男人立在了他的身邊。


    “查的如何了?”他緩緩問道。


    “這小太監身份不祥,好像聽說是突然就出現在宮中,而且這花墨炎對這小太監還頗為看重,外人都道這太監深得帝王寵愛。”


    “嗬嗬……”花墨炎如此在意一個太監,這可能嗎?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太監,就是個女人。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說罷,站起身來,挑開了珠簾往樓下走。


    梨晲此刻已經走入酒樓裏,樓中星星散散坐著幾桌人。


    “聽聞大人已經去過一次了,不知道對方怎麽迴答的?”她坐下後,非常客氣地給這位禦史大人倒了一盞茶。


    “唉,說來慚愧。這女王陛下說了,她絕對不會嫁到炎曜去,除非炎曜拿出點誠意來,畢竟啊,這派個禦史去提親,未免太沒有誠意了,除非是陛下親自去。”


    梨晲嘖嘖了兩聲,這女王病可真重,和花墨炎可當真是絕配。


    花墨炎這皇帝病也是很重的,一個女王病一個皇帝病,配在一起不是正好?大家都有病,這樣互相傷害最好了!


    幽海國的女王陛下殷夜雪,別看她年紀尚小,可她獨自一人能把幽海國給撐起來,那能力肯定是不能小覷的。這麽一個有能力有容貌有身份的人,做炎曜皇後,恐怕也是最好的人選了吧?


    可,她總還是覺得心底梗得厲害,總覺得不舒服。


    大概是,被那該死的男人親過了,所以她心底有了別的想法?


    “這位女王陛下,看來也是個難對付的主。那我們該怎麽辦?”桃花眼見自己插不上話,好不容易能夠說上一句,然而卻沒有得到禦史的理會。


    “先入了幽海國去再說,見到這位女王才知道具體情況。”梨晲說到這裏,忽然目光落向了那二樓處。


    她剛剛喝了一口水,目光就被那處吸引了。


    此刻四周有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上官公子。”是幾個小姑娘的驚叫聲。


    那從二樓樓梯緩步而下的挺拔男人,以銀色麵具遮麵,一身銀袍加身,顯得貴氣十足。


    “噗——淫賊!”梨晲一口茶水噴了出去,指著那正緩步而下的男人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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