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兒……母後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太後輕歎。


    花墨炎上前了兩步,握住了太後的手,隨即說:“選妃便選妃,兒臣從一開始就並未說不同意,不過兒臣覺得,讓小梨子來替朕選更好。”


    “什麽?”梨晲在一旁本來想裝作小透明的,可是沒想到這莫名的,燙手山芋又來了。她驚唿了一聲,有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花墨炎,上次把他新選入宮的秀女都給趕跑了,今兒個又來,這男人是不是想用她來做擋箭牌,讓她把這些女人又趕跑一次。


    借刀殺人的手法,真是一次比一次用的嫻熟啊!


    她有些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牙齒磨著,恨不能撲上去把他給咬碎了去!


    “這……”太後愣了一下,目光也瞥向了梨晲。


    “母後,既然是在花家族地選,這麽多的姑娘,就選出一位就好,朕沒有這麽多的心思去看女人的鬥爭。”


    “好,好,都聽你的。”選一個也是選,橫豎都是選。


    “皇後之位,還是要留給胸口有紫藍色朱砂痣的女子。”花墨炎又說了一句。


    太後欣喜點頭,隻要花墨炎鬆口了,選一個選兩個都無所謂,她就期待著能抱個孫子而已。不過既然乾坤大師都說了,有如此朱砂痣的女子會給炎曜帶來盛世繁華,那肯定還是要將皇後之位空置才行。


    梨晲在一旁,想拒絕吧,然而,看著這母子兩上演一番親情大戲,她很不給麵子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小梨子。”花墨炎看向梨晲,幽邃的黑眸中閃過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好,好,就由小梨子來。”太後熱情頷首。


    梨晲扶額,虧她之前還對這小子改觀了,看來有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這丫的完全符合這句話啊!


    “陛下,太後,可否聽奴才一言?”


    “小梨子有何要說?”


    “陛下,這既然選貴妃,那必定是人中龍鳳,必定是姿色一流。除此之外啊,這女人啊,就必須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別說什麽皇宮之中有的是禦廚之類的,關鍵是這女人還得抓住陛下的胃才行啊,是不是?”


    花墨炎挑著眉梢,等她說完。


    太後一臉愣怔,滿臉不解看著她。


    “就是啊,咱們來個選美廚藝大賽,這樣最後勝出的美人必定就有資格成為貴妃的人選了,隻要陛下最後再過目一番就行了,是不是?”


    花墨炎一點都不在意,欣然同意。不管梨晲怎麽鬧,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一個人都不留,他都不在意這小太監要如何鬧。


    太後的心思反而有些複雜,她頗為疑惑地看著花墨炎,兒子的態度著實讓她猜不透。


    出了花園,梨晲看了一眼站在拱門前的嚴魄,對方落向她的目光,明顯帶著幾分毒辣。


    梨晲冷嗤了一聲,跟上了花墨炎的腳步,不爽地質問:“花墨炎,你是不是故意拿我當借口,不想要女人就直說嘛,你這麽欺騙自己的太後真的好嗎?你不就是喜歡男人而已嘛!”


    “噗……”驚雷隨在他們之後,聽見這話,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來。也不知道這小太監是怎麽看出來陛下喜歡男人的,不過也難怪,陛下二十五了,還孑然一身,關鍵是至今為止一個女人都近不得身,民間不早就傳聞陛下是個斷袖嗎?


    現在就連他這個做下屬的,都禁不住開始有了這種奇怪的懷疑。


    梨晲的話,讓前方的花墨炎驀地頓住了腳步。


    “喜歡男人?”花墨炎瞪著眼前這一臉理直氣壯的小太監,這太監當真是和盛晚晚驚人的氣死人不償命的能力。


    也不知道這小太監是從哪個方麵認知出他喜歡男人的?


    梨晲說完這話,又頗為同情起來了。她其實還想說,這丫的是不是喜歡不男不女的太監,不過還是不要說了,再說下去,最近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恐怕又要鬧毛了。


    “嗬嗬,你希望我怎麽做?”


    “如何選,看你。最後看不看得上,朕說了算。”花墨炎輕哼了一聲,瞟了她一眼。


    梨晲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幫他把好前麵幾關就可以了,至於後麵的問題,就交給他自己解決就行了。她暗暗在心中罵著這個男人的無恥。


    她終究還是被當做了擋箭牌來。


    唯有一臉茫然的驚雷,竟然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竟然是如此深奧,他聽不懂!


    ……


    選美廚藝大賽這事情迅速傳開了,在花城人人都對此議論萬分。


    而此刻,花家祭祖也如期舉行。


    作為花家的外人都不得入內。


    梨晲也站在花家神廟外,抱著手臂,嘖嘖著說:“驚雷,你有沒有發現四周來了很多百姓。”


    “嗯。”驚雷覺得這事情很沒有新鮮感,每年都要陪陛下迴花家祭祖,每年都有如此多的人圍觀,這又有什麽稀奇的?


    “那你沒發現,他們看著你的目光,很奇怪嗎?”梨晲又好心提醒。


    驚雷咦了一聲,也開始看向人群,發現大家對著他指指點點,還一臉可惜萬分的樣子。


    梨晲略帶幾分同情似的看了一眼驚雷,說:“你要不去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呀?”


    驚雷覺得這事情的確是要好好問一問,索性便點點頭,往前走去。


    然而,驚雷在人群裏詢問了一番之後,迴來的時候臉色黑沉萬分。


    “怎麽了?”梨晲覺得他的表情很奇怪。


    “又是這個梨花樹下,竟然說我待在陛下身邊勤勤懇懇為陛下付出,可陛下卻仍然不能光明正大娶我,這都是什麽荒謬的東西!”他憤憤然,一臉憂鬱。


    梨晲沒想到竟是因為這事情,差點沒有噴笑。


    她都忘記了這事,她已經忘記自己寫到《陛下情史》第幾本了,壓根忘了這事情。本來現在也準備著手黑大內總管嚴魄,之前寫過的內容早已被她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忍著笑,整張臉都抽著,大概是真的忍得很辛苦,隻好背過身去笑。


    驚雷看她背過身去,肩頭也隨之一抖一抖的,也猜到她在大笑,表情越發鬱悶了。


    “有刺客,快,護駕!”忽然院內傳來了一聲驚唿之聲。


    這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語氣滿是驚恐之色,顯然是真的慌張了。


    梨晲的笑容都還來不及斂去,就被這突然傳來的一道驚唿聲給驚住了,在這守衛這麽森嚴的地方,忽然傳來有刺客,讓她也有些不能理解。


    驚雷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梨公公,在門外守候。”


    “啊,哦。”梨晲頷首,就見驚雷一陣風似的往裏衝去,大概是急著去護著某人。


    她顯然被他們當成是一位弱勢群體,需要保護的對象。


    她偷瞄了一眼四周,發現剛剛還在不遠處的嚴魄,此刻已經沒有了蹤影,顯然不知道去了何處。她一開始瞧著這位總管公公就覺得不對勁,如今越發佐證了她的想法。


    她觀察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人看她,便躲在了暗處,拿出了隱形衣穿上,混了進去。


    她現在需要尋找嚴魄的身影,若是這事情和嚴魄脫不了幹係的話,那這弑君的最名一旦坐實了,那就完全沒有辦法扭轉了。


    要讓一個人徹底跌下爬不起來,那就隻有把他往死裏逼。


    廟宇裏早已亂成了一團,突然出現在廟中的黑衣人,看這數量應該有十幾號人,手上的刀劍滿滿都是鮮血,顯然都是頂級的殺手,被人所雇用而來弑君。


    花城之地,本是守衛森嚴之處,廟裏並未有太多的人守候。


    梨晲卻沒有找到花墨炎所在之處,眼神環繞了幾圈之後,都未曾找到,她便往廟宇深處走去,因為穿著隱形衣,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這座廟占地極廣,經過一間小屋的時候,她聽見了談話之聲。


    “皇上呢?”這道聲音極容易辨識,屬於太監的尖細嗓音,正是嚴魄。


    “陛下並未找到,派出去的殺手都在四處尋找。”


    “太後呢?”


    “太後應當與陛下在一起。陛下武功高強,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更何況驚雷也在。”


    梨晲偷偷拿出了錄音筆,將他們說的話錄下,隻是這樣錄下聲音並不能算是十足的證據。


    “找,今日如此好的機會,若是不殺了他,枉費咱家的一番辛苦!小心平陽王知道此事怪罪下來,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原來這老太監是受平陽王所指使,難怪會有這麽大的膽子來刺殺皇帝,可是平陽王又給了他什麽好處,以至於他可以在各自權衡利弊的情況下,選擇和平陽王合作而非揭發平陽王謀反?


    門在這時候打開了來,此人往四處張望了一番,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梨晲記得此人,昨日來這兒的時候,這人和族長一同來迎接,這事情該不會還要牽扯到族長吧?


    她迅速往別處奔去,總算是在擺滿了靈位的地方找到了人,地上躺滿了殺手的屍體,血跡染滿了地麵。


    她褪下身上的隱形衣,奔了進去。


    屋子裏隻有花墨炎和太後二人,驚雷在外麵對付殺手,大概也是看著今日祭拜,不允許外人進入,因此趁著這大好的機會,特地派了殺手潛伏。


    “你在這裏做什麽?”花墨炎瞧見了梨晲,皺眉。


    “奴才是來護駕。”梨晲說的是麵不改色,這種厚顏無恥的話,她也說的是認真萬分。她不過是覺得,這是唯一能夠用來解釋她衝入屋內的理由。


    花墨炎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意外之色,很快斂去。


    “母後,可有受傷?”


    “並未,炎兒你手受傷了,還是盡快包紮為好。”


    聽見花墨炎受傷,梨晲的表情微微怔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他的袖炮上,然而袖炮是黑色,根本看不見血跡。


    不是向來都武功高強嗎,怎麽會受傷的?


    “無大礙,小傷而已。”


    “你這孩子,我聽驚雷說,你最近走火入魔了,動用內力就會傷及自身,不是讓你……”


    “小梨子。”花墨炎沒給自己母後繼續說話的機會,喚了一聲梨晲,“送母後出廟迴去休息。”


    他預估著,前院的殺手應當被驚雷解決地差不多了,後院的這些也已經被解決了,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


    梨晲輕輕哦了一聲,又看了一眼他的手,然而手隱在袖炮之中,根本捕捉不到情況。


    她很快就發現,她竟然開始關心這個男人了,她是不是腦子被門給夾了,竟然會去關心這個男人?她猛地搖了搖頭,扶住了太後往外走。


    “炎兒,你去做什麽?”太後滿臉憂愁。


    “小梨子,送母後迴去。”花墨炎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明顯不想多做迴答。


    梨晲不想插手這件事情,更何況這是他花墨炎自己鬧出來的事情,誰也管不著。


    ……


    待出了廟宇,梨晲這才鬆開了扶住太後的手。


    “小梨子,炎兒他不會有事吧?”太後的臉上滿是憂愁之色。


    “太後還請放心,陛下武功蓋世,又豈是幾個殺手能對付的?”


    “不,你不知道,炎兒這孩子也真是,急於求成,非得去練那邪功,當初他父皇就勸他放棄正正經經練功才好,他非但不聽,非要拜無邪子為師,這可是好,這種功夫,反噬可是極大的,聽聞最近還走火入魔了。若是再繼續走火入魔下去,恐怕就連我這個母後都不認識了。”她越說越傷心,越說眼眶都紅了幾分。


    梨晲暗暗翻白眼,對於別人的事情,她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


    難怪花墨炎的武功每次出手時,總會伴有黑氣,那黑氣看著就不是什麽正派的武功。雖然她一個來自未來的人,根本不懂這些東西,可是那黑氣著實有些不對勁。


    不管如何吧,現在先把這太後給安頓下來,剩下的事情再說了。


    “太後,還是先行離開吧,這兒確實不安全,萬一半路遇到什麽匪徒之類的多不好,雖說是在花城之中,可是難說有不安分的人潛入城中。”


    太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抽噎了一下,緩緩點頭。


    梨晲將她扶上了馬車,看了四周一眼。


    因為殺手出現,四周的老百姓早已跑遠了,人影兒都沒有了。


    整個花城的人都是姓花,不過也分卑賤,雖然才幾百號人,可是他們在這兒過的也是相當滋潤。再普通的人,過的也是極為舒暢,畢竟是姓花。


    將太後塞上了馬車,梨晲也跟著跳上了馬車準備往住處趕去,然而馬車剛剛行了不遠就被一群突然從屋頂飛下的黑衣人給攔住了去路。


    “真是背啊!”梨晲暗罵了一聲,速度極快地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了武器。


    要說對付這些人的武器,她是絕對不缺的。


    剛掏出來,馬車內的太後就掀開了簾子問道:“怎麽了……啊!”她一露臉,殺手們立刻就確定了目標,手中的毒飛鏢更是以極快的速度射了過來。


    梨晲手上的動作也快,扣動了手中的槍,“砰砰”的巨響,手中的槍發出的火力極大,迅速將射出的飛鏢給打落。此種槍支的好處就是,它的子彈是用極為特別的材料製作而成,可以無限次的循環利用,打出去的時候,利用空氣的強烈波動來重傷敵人。


    伴隨著火花擦出,幾名黑衣人迅速被打中,倒下。


    太後嚇得早已躲進了馬車裏,不知道情況,待馬車緩緩又開動的時候,嘴裏碎碎念起來:“死定了,死定了,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太後娘娘,到了!”梨晲的聲音突然響起,把她給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聽見這聲音,太後猛地掀開了車簾,看見已經到了族長的府邸門前,她頓時露出欲哭不哭的表情,“小梨子……”


    梨晲被她的表情給嚇到了,猛地往後退了兩步,可這太後卻更為激動,猛地跳下了馬車來朝著她的懷抱就奔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嗚嗚……”


    “……”梨晲的嘴角抽搐著,壓根不明白,這個都一把年紀的女人了,哭起來為什麽像個小孩。這,真的是花墨炎的母後?平日裏那端莊矜持早就不見了,如今隻有淚痕和惶恐遺留在臉上。


    “你,你今日做的好,哀家迴去重重賞你。”大概也是抱夠了,太後鬆開了梨晲,頗為感歎似的重重拍了拍梨晲的肩膀。


    “太後,我覺得您需要好生休息。”梨晲暗暗抹汗,此刻除了笑之外,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自此,太後對這位小太監是濃重的好感,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感之處了。


    ……


    天色漸漸暗下之後,梨晲在院子裏來迴踱步了好幾次,都不見花墨炎的消息,她的心情,莫名變得很急躁。


    在院子裏已經不知道踱步了多少次,直到……


    “母後如何了?”熟悉的嗓音響起,讓梨晲猛地精神一振,她從來沒有對暗夜之外的人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期待過。


    這人出現之前,她甚至還會感覺到一絲惶恐,萬一他真的死了可如何是好?


    甚至都沒有想過,這人死不死和她有毛線關係,隻是單純地希望他沒事。


    “呃,太後無事了。”她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收迴了那般故作疏遠冷淡的神情。她絕對不能讓花墨炎這小子知道,她剛剛是在擔心他。


    夜色有些暗,梨晲也捕捉不到他的表情,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步之遙,這人四周散發著一股,讓她熟悉的血腥味。


    她對這樣的味道還是相當敏銳,以前無數次完成任務時都會聞過。


    沉默在兩人之間橫亙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是往前走了兩步。


    梨晲見他動了,也迅速往前走了一步,以此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然而她剛往前走了一步,忽然麵前高大的男人就朝著她倒下去。


    “喂?喂喂?”


    可惜她阻止不了,這人壓下,她壓根承受不起他的重量,緊跟著身子也摔在了地上。


    男人的身子就這麽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滿臉無奈,很想罵人,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伸手往他身上摸,隻有一片濕潤。不知道這是血還是汗水。


    “喂?花墨炎,你不會死了吧?”她推了一把,推不動,有些欲哭無淚。


    她看著頭頂的黑夜,心中甚為無奈。她好端端的怎麽就腦子被撞,去當這麽個昏君的太監?是不是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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