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晚摸著下巴,懷疑地看著梨晲,雖然她的話沒錯,讓靈堯去把請帖寫了就行,不過她覺得……


    畢竟上次,她補辦滿月宴這件事情上,她都沒有請花墨炎,那小心眼的男人,會不會也不願意?


    算了,這又不是他花墨炎的兒子滿月宴,是他妹妹的滿月宴!


    梨晲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這事情交給我來辦就好了,你啊,就安安心心地等著吧!”


    盛晚晚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完全是不相信她的話。


    她撐著下巴,眼底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這病,不好辦。


    是夜,深沉的夜晚中,無星無月。


    寂靜的夜色裏,盛晚晚的屋子窗戶被敲響了,聽見這咚咚的響聲,原本就沒有什麽睡意的她,緩緩坐起身來。


    “誰?”她皺眉。


    “我。”大長老突然出現在窗前。


    盛晚晚的眼中劃過了一抹警惕之色。


    “有事?”盛晚晚抱著手臂,也懶得去動。


    “我有話對你說。”大長老的表情,是認真而嚴肅!


    ……


    琅月,攝政王府。


    男人看著手中火紅的請帖,幾乎是立刻就準備揉碎。


    卻被一旁的葉寧給出聲製止了,“爺兒,說不定……”


    他抬眸來看向葉寧。


    “畢竟,這是炎曜皇帝親自派人送來的。”想他花墨炎,怎麽會好端端的,把信送到攝政王府,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嗯,準備一下。”軒轅逸寒忽然改了主意,將手中的請帖給安然的放好。


    葉寧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試探地問道:“爺兒,王妃的消息,如若依然還是沒有的話……該如何是好?”


    他的話音剛落,男人那冷然的目光就掃來,嚇得他迅速閉嘴。


    其實這王妃的屍體是假的,他家王爺一眼就看出來了。長老恐怕不知道,王妃的手臂上有玉蓮咬過的印記,更何況肩上還有“暗夜”的印記,這麽兩處都沒有,就想要混騙他們的眼睛,也真是……讓他都忍不住想要送個白眼。


    逢場作戲,不過也如此吧?


    不過,葉寧很佩服他家爺兒的演技,演的這麽傷心欲絕的樣子……


    雖然臉上不見一絲表情,可是那種絕望,還真是演的逼真到了讓他佩服地五體投地的地步了。


    葉寧的雙眸,炯亮地還落在他的身上,讓男人略微蹙了蹙眉,抬頭看葉寧。


    “還有事?”


    “屬下這就去辦!”葉寧一聽,迅速遁走。


    走到門外的時候,剛巧就撞上了閻澤。


    “你怎麽了,走的這麽匆匆忙忙的,逃命呢?”閻澤皺眉,瞧見葉寧這風風火火的樣子,都忍不住吐槽。


    葉寧瞪了他一眼,拉著他走至一旁,小聲地說道:“準備一下,我們要去炎曜。”


    三日後,炎曜的皇城比往常熱鬧萬分。


    一隊隊馬車自皇城外駛入,引得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翹首以盼。


    盛晚晚居住的客棧,剛巧就在靠近街道兩旁,是個極好的地段,一眼就能看見下麵的場景。


    這看來請了不少人,除了琅月的人,還有昭龍國的人。


    她幾乎是第一眼就能夠認出自己的男人的馬車,那輛馬車,最為樸素,卻又偏偏最好看。


    她捏著窗戶,手都不小心把窗紙都捅破了。


    “你男人來了!”一旁的梨晲,看著下麵熱鬧的場景,嘖嘖了兩聲,滿臉無奈地搖頭。


    盛晚晚瞪了她一眼,撇嘴說道:“來了又怎麽樣?”


    “哎喲!你就裝吧你!其實你恨不能現在就衝下去看是不是?”梨晲見她一臉故作不在意的樣子,迅速撞了一下她,取笑道。


    她的話,倒是也完全沒錯。她是很想馬上衝下去,衝下去把人家的馬車給攔住,然後撲倒……


    但是現實告訴她,她不能這麽做。


    她無奈的扯了扯唇角,唇畔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


    “你的眼神,已經完全告訴了我實話!”梨晲的臉,忽然在盛晚晚的麵前無限放大,把盛晚晚的思緒一下子就拉了迴來。


    盛晚晚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棄之色,說道:“你能別擋著我視線嗎?”


    梨晲瞪圓了眼睛,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被這人給嫌棄了。她捂著胸口的位置,萬分無奈的歎息:“哎喲,我這是被人給嫌棄了,重色輕友啊!”


    盛晚晚不想聽她調侃,目光往樓下掃去,馬車已經緩緩往前駛去。


    正在這時候,那輛最為樸素的馬車窗簾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給挑開來,大街上有了一絲小小的轟動。


    簾子被挑開,露出一張俊美無鑄的臉,男人那雙攝魂的紫眸,有意無意地往街上的人群掃去。


    盛晚晚心跳地厲害,目送著他的馬車,緩緩往前而去,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剛剛刹那,她竟然莫名緊張是為什麽?這種緊張,還真是讓她無法言喻的……刺激!


    奇怪,她刺激個毛啊?


    “快準備準備了,穿的好看點,去皇宮了。”梨晲見她還傻兮兮地看著窗外,伸出手肘撞了撞她一下。


    被她的手肘撞了一下,盛晚晚暗自瞪了她一眼,梨晲這死丫頭,就不會察言觀色一下嗎?沒看她正在懷念嗎?


    “最好穿的驚豔一點。”梨晲一邊說,一邊轉身去把盛晚晚的儲物空間打開,開始在裏麵搜尋各種衣物。


    她翻了好久之後,忽然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可是摸著下巴,陷入沉思狀。


    盛晚晚走至她的身邊,不解地看著她,問:“小梨子,你在想什麽呢?”


    梨晲瞥了她一眼,緩緩搖頭說:“我在想啊,你今天晚上該穿什麽樣兒的呢?哎,對了,你們今晚上肯定會滾*單吧,你裏麵要穿的性感一點,最好衣裳一退,啊哈!”


    盛晚晚:“……”


    這個還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結過婚的女人,竟然比她還能輕而易舉說出這話,也真是……


    “小梨子,你這麽熱心,是為什麽?”盛晚晚抱著手臂,對梨晲這麽好心地為她打扮,還真的是抱有懷疑態度。


    梨晲的手微微頓住,迴頭來看她一眼,笑米米地說道:“沒有任務可做了,從今天開始,我的任務就是,為你們夫妻兩的感情事業做貢獻!”


    盛晚晚的嘴角抽搐著。


    “哎,這件怎麽樣,剛好也是紫色的啊,你男人鍾愛紫色!”梨晲迅速從這一堆衣裳中,迅速拿出了一件,舉在了盛晚晚的麵前晃蕩。


    “我看,我還是盡快催促教授,早點找出迴去的法子好了。”盛晚晚捂著額際,“你們啊,還是早點迴去的好。”


    梨晲微微眯細雙眸來,看著盛晚晚捂著頭做頭痛的樣子,很詭異。


    盛晚晚卻抓過了她手中的衣裳,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暗暗點點頭。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按照以往,盛晚晚怎麽會急著把她給趕走,巴不得她留下來,可是現在,盛晚晚的態度讓她持有很奇怪的態度。


    盛晚晚迴頭看一眼梨晲,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在想什麽,我有什麽瞞著你的?”


    梨晲歪著頭,覺得盛晚晚的話也的確沒錯。的確是,她盛晚晚瞞誰都不會隱瞞她。


    ……


    滿月宴主要是晚宴。


    筵席上人滿為患,因為此次宴請的人都是大國中有頭有臉的人,所有人都以極為重視的表情來對待。


    不過總會有那麽幾個遲到的。


    “陛下,太上皇還未到。”一直守候在花墨炎身邊的太監,將所有人都點了一遍,最終確定,還差靈堯。


    這個不靠譜的老頭,向來都是如此。


    花墨炎完全不在意,揮了揮手說:“不管他。”


    “不管……他?”小太監傻兮兮地重複著,可是又礙於怕被皇上罵太蠢,趕緊點頭離開。


    花墨炎蹙了蹙眉,目光落向了一旁座位上淡定的男人,那一身紫色華袍的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剛剛喪偶的表情。他略微挑了挑眉,恍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白絕塵坐在他的身側,見花墨炎正看向平靜喝酒的軒轅逸寒,不解問道:“陛下,今日盛晚晚會來嗎?”


    花墨炎嘴角輕挑,語氣帶著幾分篤定:“會。”


    白絕塵滿臉懷疑,甚至都覺得詭異,陛下什麽時候喜歡多管閑事了?而且這事情還是別人的家務事,最重要的是,人家夫妻聽說都和離了。


    不過……他作為一個看客,也挺好奇的。


    等了好一會兒之後,遠處傳來了太監尖細的聲音:“太上皇駕到!”


    這一句話,讓左下角坐著的華貴紫袍的男人,舉著酒盞的手頓住,他抬眸看過去,目光微微深沉了幾分。


    站在他身後的葉寧忍不住張望,畢竟來之前,他家爺兒萬分篤定地說:“晚晚會來。”就憑著這樣篤定的四個字,葉寧萬分佩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門口,靈堯的身後走入了一名女子,格外惹眼。


    女子的容貌清絕張揚,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身著一件淺淡的紫色彩繪芙蓉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裙擺曳地,美不勝收。朱唇輕點,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著幾分淺笑,眉眼如畫,美眸中都盛著淡淡的笑意。


    她身上的紫色衣裙,在場中顯得格外惹眼,與眾不同,但是乍然一看,和那左方坐著的攝政王,儼然就成了一對情侶裝。


    大家的目光下意識地就晃到了攝政王的身上。


    “這不是盛晚晚嗎?不是前不久才說她死了嗎?”


    “你看,攝政王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說不定是他們夫妻兩搞的鬼呢!”


    “我看著也覺得像!不過聽說他們不是都和離了嗎?”


    “這種話你也信?”


    四周早已議論起來,隻是這些議論聲已經完全被摒棄在外了。


    盛晚晚一入內,隻感覺無數雙眼睛,全數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自從踏入,就迫不及待追尋那人的身影。


    不用多找,她就能在第一時間瞧見了他,那麽顯眼。


    天地之間,都能為之失色,絕世無雙的男人!


    他今天依然還是那一身華貴的紫色,高貴的男人,連喝酒的姿態,都是那般優雅。單單隻是看著,就是賞心悅目的一幅畫。


    見盛晚晚盯著男人,那眼神一瞬不瞬,梨晲都覺得看不下去了。


    “去唄!”梨晲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上前。


    顯然所有人都已經認出了盛晚晚,也在八卦著這兩人,都在等著看熱鬧,所有人都在猜測,盛晚晚是否會走向軒轅逸寒。


    大家的眼神,徘徊在盛晚晚和軒轅逸寒的身上,徘徊來徘徊去,就是不見兩人有任何的動作和反應,就開口說一句話,都變得這麽吝嗇!


    盛晚晚不動,攝政王該會有反應吧?畢竟聽說當初盛晚晚的棺材抬迴琅月的時候,外麵都傳,攝政王可是消極了好一陣子的,甚至被傅丞相揍了一拳,都不還手。


    然而……


    軒轅逸寒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隻是淡淡掃了盛晚晚一眼,不驚不怒,沒有一絲表情波動。他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仿似渾然不在意。


    那般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一眾人都看得懵逼了!


    盛晚晚還站的比較遠,不過感覺那男人隻是輕輕掃了她一眼,卻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莫名的,有些小小的失落,這樣的情緒,開始在她的心裏撓著撓著,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過去啊,還愣著做什麽?”梨晲見狀,都忍不住替他們兩個急了。


    瞧瞧,這攝政王渾然沒有一點震驚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盛晚晚是活著似的?再反觀盛晚晚,還站在原地,就是不往前走,這樣讓她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著急了。


    盛晚晚被她給推了一下,卻又看見男人根本都沒有再看她,心中漸漸有些難受。她……到底還是有些無能為力。


    其實今天,就隻是想來看看他而已……


    她收迴目光,臉上還是那般淡然。


    “不過去!”她說了三個字,跟著靈堯就往右邊的位置走。


    大家的目光幾乎都追隨著盛晚晚,甚至還有人小聲的議論,這盛晚晚會不會走到攝政王的麵前,卻不想,盛晚晚跟著靈堯走向了右邊的刹那,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葉寧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王妃就這麽……往右邊走去了?


    這是正常的反應嗎?這太不正常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瞄向他家王爺,他家王爺沒有任何的動靜,平靜的樣子,讓他這個做下屬的都跟著著急了。


    天呐,他這個下屬看著都覺得糾結了!


    不止葉寧一個人,這下,所有人都是懵的。


    不知道,這對過去一直秀恩愛的夫妻,到如今,是怎麽迴事?


    就連抱著孩子的靈婭桑,忍不住用目光看了看左邊,再看了看右邊,表情有些微迷惑不解。


    “嗬嗬……攝政王妃怎麽……”她忍不住出聲,畢竟她也曾經特別喜歡過軒轅逸寒,後來好不容易放手了,可是到了如今,這個叫盛晚晚的女人,卻不好好珍惜,豈能不讓她有幾分憤怒?


    “公主還請注意措辭,我與攝政王都已經和離了。休書還在我的手中,哪裏來的攝政王妃。”盛晚晚迅速打斷靈婭桑的話,那語氣,平淡的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


    此話一出,讓一眾吃瓜群眾呆住了!


    這是什麽節奏?畫風完全不對啊!


    一旁的梨晲一聽,迅速掐了她的大腿一下。


    “啊!”她吃痛,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梨晲,覺得這死丫頭,簡直是膽兒肥了!


    “幹嘛?”盛晚晚問道,語氣不善。


    梨晲覺得,盛晚晚簡直是沒救了!


    “你怎麽能夠這樣說話,你都沒看見嗎,你家男人,在這裏是多少女人盯著的肥肉?”


    盛晚晚撇嘴,小聲道:“若是真的能被別的女人搞定,就不是我盛晚晚的男人。”


    梨晲嘖了一聲,又撞了撞她的腰際,問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怎麽見到你一點都不驚訝啊?是不是他根本就知道你的行蹤?”


    盛晚晚一開始也挺懷疑的,因為他的反應,讓她的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以為,至少能夠看見他略微有些震驚的反應,甚至有欣喜若狂,失而複得喜悅之色吧?可是該死的是,他這樣淡定的樣子,是什麽反應啊?


    不過轉念想,也對,他軒轅逸寒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就被長老被蒙蔽了?


    “晚晚,說不定他一早就知道那長老弄得屍體是你的假屍體,也就是想要就著大長老的意思演戲罷了。”梨晲摸著下巴,得出了這麽一個極為靠譜的結論。


    “是啊,以他這麽賊精賊精的性子來說,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吧?”盛晚晚輕嗤了一聲,那語氣中也是帶著幾分肯定。


    她對軒轅逸寒的了解,相信那廝完全就是如此。


    這小子,對她的身子再了解,她肩上的暗夜標誌,手上被玉蓮咬過的標誌,別人恐怕不知道,可是他軒轅逸寒怎麽會不知道?大長老恐怕不知道這些,所以屍體上並沒有這些,可是這也讓他軒轅逸寒瞬間就認出來了吧?


    她暗暗鄙視地想,得,一切都是她想多了,這死男人其實一早就知道,故意抓走莫炎,不過就是為了引她出現?


    想到這裏,她心底還真的有些惱火。


    “呃……”靈婭桑被盛晚晚的話給噎得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來。


    盛晚晚也沒有再搭理靈婭桑,而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站起身來,緩緩走向了左邊軒轅逸寒坐的位置。


    梨晲也懶得再管她,反正他們夫妻兩的事情,她都不想再過問,便拿起桌上的筷子開吃。一邊吃,一邊用眼神掃向前方的盛晚晚,她倒要看看,盛晚晚這死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


    本來該是婭桑公主兒子的滿月宴,本來主角該是這位公主剛剛出生的孩子,可是不知道怎麽的,今日的主角,一下子就成了盛晚晚和琅月的攝政王。


    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的讓所有觀眾都忍不住好奇。


    實際上,自盛晚晚入宴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們,一群群等著看熱鬧的人,是最為八卦的存在。


    盛晚晚此刻已經舉著酒盞走到了他的麵前,輕聲咳嗽了一聲。


    軒轅逸寒抬眸看她,不急著說話。


    盛晚晚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盞,垂眸的刹那,就隻是想要掩飾自己眼底的情緒,說道:“攝政王,咱們也算是好聚好散,雖然咱們都和離了,不過日後也還是朋友是吧?幹了這一杯,怎麽也還是朋友!”


    她知道,這話,肯定會讓他……生氣!


    男人的眼中迸射出了冷光,卻遲遲不曾舉杯。


    這話,簡直是要讓他冒火。


    盛晚晚還舉著手中的酒杯,看著他。


    如果她不知道一切,不知道母親的死,更不知道自己的病的話,她或許會馬上撲到他的身邊……


    但是這一刻,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意識,就是……


    自從知道她母親的病,極有可能遺傳到了她的身上後,她其實有些惶恐的。


    她很無奈,也很彷徨。


    是留在他的身邊,和他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過下去呢?還是離開,一個人默默承受?


    倘若留下,他恐怕會很痛苦,他看著她病痛的樣子,會很痛苦!


    倘若離開,他會恨她吧?這種恨意,會讓他永遠記住她?


    但是顯然,此刻她的心,已經漸漸偏向了後者。她別無選擇,更何況那日和大長老的約定,算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交易了吧?


    手都舉酸了,可是這個男人卻遲遲沒有動靜。


    那雙攝魂的紫眸深處,有一種駭人的光,那種讓人膽寒的目光,凝視在盛晚晚的這張臉上,讓盛晚晚隱約覺得,這雙眼眸中似乎有一雙手,正要伸出來掐死她。


    盛晚晚渾然不懼,迎視著他的紫眸,臉上還掛著平靜的笑意,似乎完全不曾有任何的其他情緒。她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哪怕手已經舉著格外酸了。


    他終於是站起身來,也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酒盞。


    看著他的動作,卻狠狠撞擊在盛晚晚的心上。


    盛晚晚承認,這個時候的自己,簡直是做作,明明期待著他像往常一般霸道地將她拉走,然後再對她說一些霸道的話語,甚至衝她發脾氣都好,可是此刻,他卻是舉起了手中的酒盞,她的心底一股濃濃的失落感,讓她嘴角的笑意漸漸平息了下去。


    “這杯酒,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喝下,我便殺了莫炎。”他緩緩出聲,冷冽的聲線,迅速將四周的嘈雜碾壓下去。


    大眾都不明白攝政王此話的意思,但是盛晚晚卻清楚的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第二個選擇呢?”盛晚晚看著他,表情不曾有變化。她知道,到了現在,她好像,已經別無選擇了吧?


    “繼續做本王王妃。”簡單的一句話,讓四周的人,都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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