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下,大有止不住的趨勢。


    盛晚晚迅速拿出止血藥,動作熟練的止血包紮,並沒有一點慌亂之色。


    不過……


    她的眼眸微沉,剛剛刺她的人,不太像是她男人呢?


    軒轅逸寒做事風格可不會是這樣,即便是真的恨她,要殺她,絕對不會被阿炎阻止。


    她搖了搖頭,有些混亂。


    媽蛋,她是不是剛剛被騙了?還傻傻地讓人家刺,她是不是傻了?


    她把自己給狠狠罵了一頓,起身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碰巧看見了似乎準備敲門的莫炎。


    “有人要殺你?”莫炎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滿是血漬的衣裳上。


    “沒什麽。”盛晚晚平靜迴答,“我要去帝宮。”肯定的五個字,帶著她固有的倔強。


    莫炎抱著手臂,涼涼地看著她,說:“想去便去,沒人攔著你,隻是沒人替你收屍罷了。”


    “用不著。”盛晚晚抿著唇瓣,冷冷反駁迴去。


    “剛剛那人,應該不是軒轅逸寒,若是真的軒轅逸寒,他若是真的要殺一人,沒必要閃閃躲躲,更不會失手。”


    “……”那又怎樣,現在告訴她這些,是想要表達她剛剛太傻了嗎?


    現在迴想起來,剛剛就應該多一分警惕才行。


    “若是沒錯的話,應該是那幾個長老,想要你的命,派人這麽做的,讓你毫無防備之心,這樣殺你才容易。”


    盛晚晚冷嗤了一聲,“簡直是!”


    休書替軒轅逸寒寫,殺妻這種事情也要替軒轅逸寒來做?


    “你現在入宮,完全是合他們的心思,他們若是真的想要殺你的話,你入宮,殺你易如反掌。”


    盛晚晚很詫異,他竟然會為了阻止她入宮,說了這麽長的話。她都不免要開始重新審視一番這個大叔了,畢竟之前對他恐怕是有些誤解了。


    莫炎這人,恐怕本性並不壞吧?


    他的這種冷漠下,其實還是麵具罷了?


    盛晚晚一邊想,一邊暗暗點頭,萬分讚同自己的想法。


    莫炎覺得這丫頭的眼神,古怪至極,竟是看得他老臉都有些扛不住似的。


    ……


    帝宮最高的宮殿。


    葉寧和閻澤瞧著那從遠處走來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怒火,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攔住了對方。


    阿炎陰鷙瞪了兩人一眼,怒聲道:“讓開!”


    不知道他怎麽了,但是這怒聲,讓葉寧還是平靜地出聲:“爺兒不見任何人。”


    “讓開!”還是那不變的兩個字,隻是這兩個字裏充斥的怒意,是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


    向來不怎麽會發火的人,突然發火,多多少少還是讓人覺得恐怖。


    “葉寧。”屋子裏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這兩個字,自帶命令效果,不需要他再多說一句話。


    葉寧和閻澤相互對視一眼,隻好讓開了來。


    雖然不知道阿炎這突然的怒火到底是怎麽迴事,不過瞧著他這神情,恐怕是要來找他們家主子來算賬的……


    阿炎直接就走入了屋子裏,“砰”地一聲,將手中的匕首重重砸在了書案上,那力道很大,聲音震得讓門外的葉寧和閻澤懷疑,這地是不是都要跟著顫一下才好?


    最重要的是,這兄弟兩,該不會想要打一架吧?


    “你是想殺她?”阿炎冷冷道。


    軒轅逸寒表情冷淡,目光卻一下子落在了那匕首上的血漬上,血漬已經幹涸地凝固在匕首上,他的目光微微一頓,“她?”


    “盛晚晚,這血是盛晚晚的,你要殺了她是不是?”


    這話,讓軒轅逸寒那平靜無波的雙眸中漸漸起了一絲波瀾,他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她人呢?”


    三個字,讓阿炎愣了一下。


    他大抵沒想到,軒轅逸寒會問的是這麽一句話。他愣愣地竟然說不出話來。


    “再問一次,人呢?”軒轅逸寒皺眉,隱約不悅。眼中漸漸凝聚起一絲擔憂和不易察覺的冷意。


    就像是阿炎說的,這匕首上的血跡,是盛晚晚的,若是盛晚晚的……


    他抓過桌上的匕首,伸指輕輕摩挲著匕首上的血漬,眼中鋒芒畢露!


    門外的葉寧和閻澤一聽,心中暗暗道著不好。


    “這可怎麽辦?”葉寧問。


    “什麽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閻澤皺眉,這盛晚晚入了魔域的事情,恐怕是藏不住了。兩人都擔心,噬心蠱發作會帶來的痛苦,會折磨他們王爺很長一段時間。


    阿炎也在剛剛刹那意識到,軒轅逸寒的身上還有噬心蠱,不能知道盛晚晚的下落。他也在刹那間在恍悟,那傷了盛晚晚的人,不可能是他哥哥。


    “我,我不知道她人在哪兒。”阿炎恍惚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說謊。


    軒轅逸寒眯眸,本要說話,胸口的一股刺痛,讓他忍不住皺眉。


    他的胸腔有一股無法發泄的怒火,仿若是即將要衝破牢籠,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火焰!


    他那隱忍痛苦的表情,讓阿炎忽然覺得很擔心。


    “哥……”


    “她在哪?”軒轅逸寒又問了一遍,眼中漸漸布滿陰鷙。


    阿炎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都想扇自己兩巴掌了,怎麽這麽不經大腦,要是之前多想一下,也不會說出盛晚晚的事情了。


    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阿炎依然不說話。


    “阿炎。”軒轅逸寒漸漸失去了耐心,從阿炎的表情和態度來看,他已經完全確定,盛晚晚應該就是在魔域了。若是在魔域,他不知是喜是憂。


    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讓他馬上去見她,可是那股拉扯的疼痛又在提醒他,他若是見到她將承受的痛苦。


    “爺兒,不宜去……”葉寧也衝入了屋子裏,他其實也是知道盛晚晚在何處,可是他真的不想看王爺痛苦的樣子。不知道噬心蠱的痛苦到底是多痛,但是聽說很痛……


    軒轅逸寒抬眸來,那雙紫眸,攝魂奪魄,讓人閃躲不開,可是又害怕對視。


    葉寧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忽然覺得很心驚,慌忙低頭來。他這麽說,不就變相說了他知道盛晚晚的下落。


    阿炎看了一眼葉寧,忽然說道:“我看,我先走了,皇兄你好好養傷。”說著迅速轉身就走,腳步迅速。他真怕自己多留一分,都要被軒轅逸寒逼問,盛晚晚在何處。


    “葉寧。”阿炎走了,軒轅逸寒的目光落向葉寧。


    “屬下……屬下知道王妃已入魔域。”葉寧暗暗掃了一眼軒轅逸寒。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說:“本王的事情,不要告訴她,尤其是噬心蠱。”


    她若是知道這事情,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傻事。他不想讓她擔心,更何況……噬心蠱還沒有解蠱的法子。


    上次之所以避過,也是他早有預料,這一次,沒法避過是因為當時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重傷下的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擋。現在……傷口都未曾結痂。


    “是,屬下不會說。”葉寧頷首,可是又覺得,這事情不說給王妃聽,王妃都還蒙在鼓裏……


    那誰來替王爺疼?更何況王妃那一刀刺下去,簡直是讓人心驚肉跳,這麽疼的一刀,現在讓王妃什麽都不知道,強裝沒事,這樣太不公平了!雖然他是做下屬的,可是他也是站在王爺這一邊的。


    在這件事情上,其實他覺得,長老的方式的確是有些過於偏激了點,可是不讓他們兩人見麵確實是比較應該。


    盛晚晚說不定日後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想想都覺得可怕。


    ……


    客棧裏很安靜。


    盛晚晚在屋子裏來迴踱步,都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麽好。


    直到……


    她瞧見了莫炎。


    “你這拿著這麽多的草藥做什麽?”盛晚晚的目光一瞬間落在了他的手心中。


    莫炎掃視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你可還有什麽別的打算?”


    “打算?什麽打算?”盛晚晚被他問的莫名其妙,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別的打算是何意。


    “萬一,你死了,你的女兒怎麽辦?”莫炎斜著眼睛看她,仿佛是在看白癡似的。


    盛晚晚微微抿住唇瓣,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說:“我死了,就把我女兒交給我男人啊,這本來就是他的女兒。而且,我覺得你應該和他無冤無仇,你不過就是想要迴到原來的世界找靈舜報仇罷了,若是如此,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啊,想別的法子啊,你拿魔域來說事,實在不太好。”


    莫炎皺眉看她,不曾再說一句話。


    “好了好了,當我什麽都沒有說,我還是迴去休息吧。”她走了兩步,又迴頭看了一眼莫炎,“我母親是在何處找到的,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這是靈舜的心結,說不定當他知道真相後,就會放手了。”


    她一直不肯相信,教授真的會這麽殘忍。可是事到如今,事實都已經擺在了眼前,容不得她信不信。


    她現在還能記得,那日刀刃沒入她最愛的男人身體裏的聲音,那鮮血飛濺在她的臉上,讓她甚至夜夜為此做噩夢。這是她最最害怕的事情。


    莫炎聳聳肩,抬步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對盛晚晚說:“哦,你剛剛說的話,我暫時可以考慮一下,我和軒轅逸寒確實無冤無仇,畢竟他也並未怎樣。不過我還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他身上的噬心蠱,會折磨他到死。你若是真的為他好,就離他越遠越好。”


    他的話,像是銀針紮在心口似的,刺刺的,疼疼的。


    盛晚晚緊緊攥住衣角,她知道莫炎的意思,見他要走,忍不住叫道:“難道,就沒有解蠱的辦法?”


    走了兩步的莫炎停下腳步,卻沒有迴頭,“對於蠱毒,我了解不深。若是能解蠱,他軒轅逸寒早就解了,恐怕是解不了,所以才會如此。”


    她輕輕咬住下唇,終於沒再說話,轉身將門給關上。


    是啊,若是能解,他又何必讓自己受那個痛苦?


    她低下頭,笑的有些無奈。


    她竟然第一次,覺得束手無策……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解蠱毒的法子,她有了一絲絲的想法。


    夜幕漸漸降臨,盛晚晚和衣躺下,盯著窗外的夜色糾結地看了好一會兒後,想著明日還是要易容入一趟帝宮。她需要確定一下,他身上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她既然答應阿炎了,她就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隻是去確定一下就好。


    這麽想著,她的思緒也漸漸飄飛了去。


    睡意襲來,屋子裏的動靜她也察覺不到。


    窗戶未關,窗紗輕輕拂動,有夜風不住吹入屋中。


    燭火被風熄滅,一抹黑影,緩緩靠近*榻。


    瀲灩的紫眸,定定凝視住榻上之人,他這才一步步走近。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每走近一步,心會疼一寸,那種被萬蟻齧咬的疼,猶如剜心之痛!


    眉間的折痕漸漸深了幾許,他的腳步卻不曾停留。


    紫眸中閃過的痛楚,迅速被隱忍所替代。


    盛晚晚迷迷糊糊的,這幾日心力交瘁,又加上這幾日趕路的疲憊,她睡得很沉。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逼上這樣的一條絕境,身後是萬丈懸崖,稍稍一推就可以摔得粉身碎骨。可是她別無選擇,從她一開始選擇愛上這個男人開始,她就該知道,摔入萬丈懸崖的結局,就是她一早就該預料到的才對。


    一隻微涼的大掌,帶著薄繭,撫上她的臉頰。


    她皺眉,覺得這隻是夢。


    男人輕輕而小心翼翼地撫著她的臉頰,發現她最近都瘦了。可是很快,心口的疼痛,讓他的手跟著抖了一下。


    “啪”地一聲響,是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盛晚晚驀地坐起身來,往四周看去,卻不曾瞧見屋子裏有任何的人影。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喃喃:“做夢了?”可是她好像好沒有真的睡熟啊,怎麽就做夢了?


    好一會兒後,她也不再多想,緩緩躺下。


    客棧門外,葉寧瞧見了他家王爺。


    瞧見他家王爺在這漆黑的夜色中,那臉色也是蒼白的可怕,他的眼中是隱忍的疼痛,走近了還能瞧見他額際上漸漸浮上的冷汗。


    “爺兒!”葉寧驚唿,心中滿是擔憂。


    “……無礙。”他的兩個字,聽起來似乎有些牽強和艱辛。


    真的無礙嗎?葉寧滿滿的都是擔心。


    ……


    帝宮宮闕之上,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阿炎據理力爭。


    “過分?她盛晚晚刺陛下一刀,險些要了陛下的命就不過分了?”一旁的矮小少女迅速站起身來反駁,“我們這都是為陛下好,這個災星,難道還能再繼續待在陛下的身邊?”


    阿炎剛要說話,忽然從宮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一名宮人急忙奔入宮中,“大長老,大長老不好了,陛下好像,好像噬心蠱發作地厲害!”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宮殿內的所有人都不再爭吵了,紛紛忙著去看情況。


    “怎麽迴事?”大長老嚴厲的問道,他的腳步比往日要著急幾分。


    “奴才也不知,隻知陛下迴來後就這樣了。”


    “迴來後?”大長老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憂心。


    他大抵是明白這話中之意了,軒轅逸寒那小子出宮做什麽,都讓他在宮中好好養傷,顯然是出宮見那丫頭去了!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氣惱。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想著去見那女人!


    宮門打開來,一群人都跟著入了宮內。


    閻澤適時出現阻斷了所有人的去路。


    “爺兒隻見大長老。”


    大家的確都是擔心,可是這會兒既然陛下都說了,隻見大長老一人,那他們都紛紛停住了腳步。


    大長老一甩衣袖,入了宮內。


    “是不是去見了盛晚晚?”他問向帶路的閻澤。


    “是。”閻澤也不想說謊,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王爺何曾會這般痛苦過,就連當初中了冰寒之毒,都能這般撐過來,可是現在這麽一個噬心蠱,竟然會這樣!


    大長老冷哼了一聲,渾身四溢開濃烈的冷氣,語氣森冷說:“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許透露盛晚晚的消息?”


    閻澤輕歎:“是阿炎,說了王妃……盛晚晚的下落。”他說王妃二字的時候,就遭到大長老一個可怕的眼神掃來,他趕緊改口。


    “記住了,她已經不再是王妃,更不配做這帝後之位,休書已給,一個下堂被休棄的女人,就不該再出現在這裏了!”


    閻澤沉默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個下堂的女人?休書代寫的也能作數?


    入了屋內,軒轅逸寒的麵色依然還是很蒼白,隻是他身上散發的冷意,讓人不敢再多靠近他一步。


    “都出去。”他緩緩出聲,冷冽的紫眸掃向大長老。


    葉寧和閻澤對視一眼,緩緩走了出去。


    “蠱毒發作可壓製住了?”大長老輕歎,走至榻邊問道。


    “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男人嘲弄出聲,語氣冰涼。


    “阿寒,知道你會怪我,你要怪我就怪我罷,我也不會說什麽。不過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她盛晚晚,和你是絕對不會再有在一起的機會。”


    軒轅逸寒不出聲,目光依然冷冽。


    “你若是執意再去見她,那麽,我也可以在她的身上下噬心蠱,你覺得,這種滋味會如何?”


    “你!”軒轅逸寒的目光中顯露了殺氣。


    “我也不想做到這一步,都是為你們好。她身上隻要還有那張芯片,就絕對不能靠近你分毫,這麽危險的人存在,我是絕對不會允許。更何況她還把莫炎帶來了魔域,這樣下去,你知道魔域將會遭受什麽?”


    見軒轅逸寒不說話,大長老輕歎,“你好好休息吧,不許再靠近那丫頭。我說話算話,你若是再去見她,我就讓她也嚐一嚐這剜心之痛!”


    “長老!”他抿緊薄唇,冷氣四溢。


    “我的話就說到這裏,我現在要急著解決莫炎。你也盡快好起來,莫炎畢竟對你有殺母之仇,這仇你不報了嗎?”


    軒轅逸寒聽罷,手不自覺地攥住了一旁的被褥的一角。


    大長老輕輕要吐,轉身走了出去。


    他看著大長老離開,掌心微微攤開來,手心卻是被褥的碎片。


    ……


    “阿炎,你肯帶我進去了?”盛晚晚小聲問道。


    阿炎瞥了她一眼,輕歎著點頭,“不帶你進去,你自己也會溜進去,若是你自己溜進去出了事,我哥非得殺了我。”


    “說的什麽話。”盛晚晚撇嘴,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高興。


    阿炎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千萬不可以讓他察覺到你的存在,切記!昨日他噬心蠱就發作了。”


    “什麽?”盛晚晚聽到這裏,心中大驚了一下。


    一聽到噬心蠱發作,她的心很疼,她很想去代替他痛,可是又束手無策。她忽然想起以前肖澈給她引走蠱毒的做法,她忽然有了幾分主意。


    蠱蟲本身也是寄生類物種,但是若是在一個對他們不利的環境下,肯定也沒法存活了,而她盛晚晚的血,就是最讓這些毒物厭惡的良品。


    迴頭來跟莫炎說說好了……


    “沒事了,你放心,這噬心蠱發作確實很痛苦。聽說噬心蠱這東西發作的次數太頻繁的話,真的會有可能喪命。你,千萬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阿炎已經叮囑了三四次了,可是又怕盛晚晚真的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衝出去,他就真的會被長老給掐死,甚至他也想罵死自己。


    盛晚晚白了他一眼,非常認真地點頭,甚至還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來對天發誓:“我盛晚晚,絕對不泄露半點自己的身份,如有泄露,天打雷劈,這樣可好?”


    “你別發這麽毒的誓,萬一你真的被天打雷劈,我這罪過可就大了。”阿炎小聲咕噥了一聲,卻已經下了馬車來。


    盛晚晚此刻早已易容好,垂眸跟在他的身後。


    她身上是小廝的裝扮,也是易容成了男人的模樣,這般往前走去,心裏其實有些緊張。


    “他……噬心蠱發作,是不是很疼?”盛晚晚壓低嗓音,在他的身邊小聲問道。


    “肯定疼。”阿炎暗自咂舌,輕輕說道。


    盛晚晚也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看來她必須加快速度。


    “阿炎,你想不想他安然無恙?”


    阿炎走了兩步,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她,覺得她這話說的格外詭異……


    “你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而且還說的這麽認真,好像是知道了法子似的,可是噬心蠱這東西,以他這樣長期在魔域生活,用蠱也相當嫻熟的人來說,他都不知道這種蠱毒如何解。


    軒轅逸寒用蠱高超,在他之上,他自己都不會解,盛晚晚這話,好生奇怪。


    盛晚晚掃視了四周一眼,說道:“我想到了一個法子,若是把他身上的蠱蟲引到我的身上,他就應當沒事了。”


    “……你瘋了?”阿炎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覺得盛晚晚當真是瘋了。


    “阿炎,這是什麽人?”忽然一名矮小的女子從前方走來,她一身黑袍,顯眼萬分。她的腳步歡快著往前蹦跳,臉上閃著笑容。


    而她的身後,是紫色華袍的高貴男人……


    他的臉色似乎要蒼白一些,那雙攝魂的紫眸,此刻平靜無波。


    他跟著那少女,緩緩向他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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