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晚覺得,她對這個人也沒做過什麽太過分的事情,現在他跑來扼著她的脖子是幾個意思?


    “阿炎,咱們無冤無仇,別濫殺無辜哦。”她說著,語氣卻是難得地平靜。


    脖子處的刀,再微微往裏幾分,就可真要割到她的肌膚了。


    她還是比較愛惜自己的脖子。


    “軒轅逸寒把耶律昊殺了,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這個女人,淡定地讓人懷疑。


    盛晚晚嗬嗬笑著,問道:“真的殺手哪有那麽多的廢話,直接就動手了,還會問這麽多嗎?你若是真心袒護耶律昊,當日軒轅逸寒殺他之時,你怎麽沒有動手反抗?唔,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可能是我家小寒寒的對手,不過再怎麽說,你也是算個高手吧!”


    “……”這個女人,一邊損他就一邊誇自己的男人。


    盛晚晚沒聽見他的反應,表情平靜地繼續補充道:“我覺得吧,你還是最好識時務一點了,否則我家小寒寒瞧見你,一定會弄死你的。你說這大好年華,非得把命葬送在我家小寒寒的手中,多麽可惜啊!”


    這女人,就不能說點讓人聽得下去的話嗎?


    阿炎深唿吸,這才緩緩道:“我隻問你幾個問題。”


    “哦,你問吧。”她眨了眨眼眸。


    她挺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更想知道他和軒轅逸寒之間的關係。


    “軒轅逸寒的事情,你告訴我,他四年前是不是為了奪龍炎令,殺了一家人。”


    “……”盛晚晚愣住了。


    因為之前聽葉寧說過,這個男人對軒轅逸寒動過手,而且殺氣過重,雖然這煞氣是被人所控製的,但是總歸還是因為心底有這個恨意存在,所以才會動手。


    對方靜靜地等著她說話。


    屋子裏安靜的,仿佛是隻餘下了唿吸聲。


    她看了一眼脖子處的刀刃,伸手不動聲色地推開,轉過頭來說道:“我說阿炎,你這種問題問我,我會知道嗎?這事情大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你問他。”阿炎想都不想就這麽說道。


    他的眼底,隱約有一種倔強的光閃爍著。


    瞧著這樣的眼神,盛晚晚覺得,他的內心其實也是不相信的吧?


    “阿炎,不管怎麽說,我跟你說,答案你直接問他不是更直接嗎?你就告訴我一個實話吧,你的這雙眼睛,到底是什麽顏色。”


    畢竟這個人認識莫炎,她不相信,那有色的隱形眼鏡真的隻是作為裝飾品而已,對於古人來說,近視的幾率並沒有現代的這麽多,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掩飾。


    她的目光掃視了一眼他的眼睛。


    被她的目光逼視,阿炎微微往後退了一步,瞪了盛晚晚一眼,語氣略微平靜了幾分。


    “我承認,我是紫眸。”


    一句話,讓盛晚晚驚訝住了。


    也讓門口傳來了響動。


    此刻門外的聲音驚動了屋子裏的阿炎,阿炎看了一眼盛晚晚,立刻躍窗而出。


    盛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緩步走至門邊開門來。


    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目光深邃地盯住了她。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雙眸。


    “小寒寒?”竟是沒想到他又迴來了。


    之前他分明說,他要去處理事情了,現在又迴來了,是擔心?


    軒轅逸寒看著她,沒有出聲。


    “你都聽見了吧?”盛晚晚率先發言,覺得這事情還是要主動點好,畢竟他一直在找弟弟,既然答案都在眼前了,又為什麽不好好說清楚來。


    說不定是莫炎蠱惑阿炎做這些事情的,這會兒不找些別的法子來把謎底解開,她還真的是不太舒服。


    軒轅逸寒輕輕嗯了一聲,挽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屋子裏拉去。


    “所以啊,不管如何,這事情,我會幫你查清楚的。”盛晚晚拍拍胸膛,“他明天還會再來,你信不信?”


    “信。”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帶任何的猶豫。


    盛晚晚滿意頷首,挽住了他的手臂,小聲問道:“今晚……你還走嗎?”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他不留下,她就跟著他一同離開;如果他留下,那就最好了。


    她的腦袋,靠著他的胸膛,輕輕歎息了一聲。


    還是在他的懷裏,最是穩定安全。


    “不走。”兩個字,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穩定。


    盛晚晚的心情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更為心安了。


    ……


    早朝時分,軒轅殿上一片安靜。


    坐在高位上的小皇帝,那雙小眼睛有意無意地掃向一旁的軒轅逸寒,帶著一種期盼,又帶著一種複雜。


    整個朝堂之上的人,似乎都在等待一人。


    垂簾後都是安靜的,太後遲遲不到,這早朝就沒法開始,即便攝政王在此,可是攝政王都說,太後不到,就不能開始。


    眾位大臣相互看著,默默地低著頭不言語。


    傅燁像往日一樣,一身白淨的素袍站在大臣之首,他的目光也有意無意地掃向了垂簾後。隻是一直期待著的人,卻遲遲不曾出現,讓他的心底終究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目光就這麽盯著,一瞬不瞬。


    感覺到那雙明顯的目光,軒轅逸寒微微蹙眉,欲要說話,這時候太監的一聲高唿瞬間就打斷了他欲要出口的話。


    男人的紫眸中,有股陰沉的光劃過,迅速消散在眼底。


    這麽瞧著,是正常的男人都會覺得不爽快了。


    “太後駕到。”


    今日四大家族的人都聚集在了朝中,不說夜家夜太傅,其他從不參與朝堂之上事情的三家人今日齊齊入了朝堂之上,這所有大臣麵麵相覷。


    伴隨著這聲音,那輕盈的腳步聲漸漸傳來,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穿著宮裝的女子,再也不似往日的活潑,今日多了一分端莊大氣,就連那平日裏靈動的雙眸,此刻也變得嚴肅不已。


    踏入軒轅殿的女子,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軒轅逸寒的身上。


    兩人的視線相撞,遙遙相望,卻又有一種外人無法插足的默契。


    她笑著上前,落座。


    “各位,早朝吧。”


    “太後,皇上,昨日攝政王下了命令要攻打大漠,這事情實在是魯莽啊!”其中一位大臣,被一旁的月老爺給推了一把,雖然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可還是說出了口。


    月家和蕭家的權利是很大,而且這攝政王即便權勢再滔天,也不可能大過所有人,壓製所有人。


    平日裏被攝政王壓製慣了,這會兒自然是想要反抗的。


    聽說打仗一事,簾紗後的盛晚晚緩緩抬頭來,目光不自覺地落向簾紗之外的人。那坐在小皇帝身邊的紫衣男人,不動聲色地挑眉,仿佛是沒有任何的觸動般。


    可是偏生這樣淡定的模樣,讓盛晚晚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瀾。


    打仗啊,而且這事情還來的太突然了。


    她從來沒想過要打仗這樣的事情。


    “楊大人,此事有何魯莽,楊大人給本王列舉一番。”那魔魅的嗓音中,分明沒有任何的不對,可是偏生還是讓人聽出了幾分涼意來。


    跪在殿中央的楊大人肩膀幾不可見地抖動了一下。


    他是害怕,畢竟……攝政王的手段可不是非一般地嚇人。


    一旁的月老爺冷嗤了一聲,似乎是因為他的反應和表現格外覺得唾棄,目光自然而然掃向高座上的軒轅逸寒和小皇帝。


    “陛下,攝政王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戰爭勞民傷財,受害的還是百姓們。”月老爺出聲,那語氣充斥著濃濃的質疑之聲。看著軒轅逸寒,他的心底一陣陣冷笑。


    在這樣的聲音下,倒是簾紗後的盛晚晚聽到覺得好笑了。


    “月老爺,你這話的意思是,等著我們在這兒挨打不成?你可知道,這事情若是等著挨打,會是什麽後果?”


    “太後一介女流,自然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關係到天下。倘若哪日,黎民百姓深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太後可想過,那將是一片生靈塗炭。”他說的激動,胡子都跟著跳了跳。


    盛晚晚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那老頭兒的灰色的胡子上,眼眸微微眯起。


    他說話這麽冠冕堂皇,讓她覺得格外不舒服。


    “過來。”她的目光落向一旁,桌案上一隻蠍子正奮力地卡擦著,這丫的每次見到它都在奮力剪東西。


    聽見主子召喚,蠍子立即頓悟,小步小步朝著盛晚晚而去。


    “去,把那老頭的胡子給我剪了,迴頭給你吃好吃的。”盛晚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指著簾紗外麵的月家人。


    今日這位月老爺,僅一人來此。


    月老爺出聲了,蕭家的人自然也按捺不住,當即也站出來出聲:“是的,月大人此話有理,陛下應當為天下蒼生考慮。”


    “我說,你們兩個,這麽一唱一和的,是不是一大早就串通好了來阻止的?攝政王殿下的話,誰敢違抗?”盛晚晚聽不下去了,越聽越覺得這兩人格外虛偽。


    “太後此言差矣,咱們就事論事,單說發動戰爭一事,是萬萬不可,還請皇上三思。”蕭家人說完後齊齊下跪。


    見幾人跪下,一旁的大臣相互對視了一眼,也紛紛跪下。


    盛晚晚蹙眉,佯怒道:“你們都反了是吧?”


    伴隨著太後的一聲嗬斥,四周頓時安靜異常。


    軒轅逸寒聽著盛晚晚的話,饒有興趣地挑眉,索性就不說話,微微抬了抬下巴,等著看盛晚晚要如何去反駁這朝堂之下的眾臣。


    他突然迴來,這些人早已方寸大亂了。


    如今靠著月家和蕭家,本以為日後可能要麵臨的是改朝換代,可是現如今,局勢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了。


    傅燁也特別安靜,目光掃了簾紗後的人一眼,便垂下眼簾,不再言語。


    有時候,既然都做好了準備,就不能再繼續仍憑自己癡迷下去。


    這會兒,突然的安靜,讓月家和蕭家人心中頗為得意,待會兒,就讓他們沒法再這麽囂張下去。


    軒轅逸寒還是沒出聲,不過那雙冷冽的寒眸,掃向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薄唇的弧度輕輕拉開了一抹冷豔的弧度。


    一股莫名的冷氣四溢,以至於讓殿內的人紛紛都狠狠打了一個冷戰。


    這明明是初秋,天氣還未徹底轉涼,卻讓人感覺一股冷意自腳底竄入全身四肢百骸。


    “太後請息怒,微臣隻是為發動戰爭一事表示憤懣,太後若是執意要做……這戰爭所花費的開支,我們月家是萬萬不會支持的。”


    “蕭家必定也不會。”


    丫的,這兩個老頭怎麽這麽討厭?


    盛晚晚的內心將他們兩人詛咒了一萬遍啊一萬遍,她緩緩望向軒轅逸寒,正巧就對上了他投來的目光,那目光中還帶著幾絲好奇和興趣。


    瞧著這眼神,盛晚晚基本是可以確定,這丫的是打算不插手,等著看她怎麽迴答了?


    她暗暗撇嘴,淡淡啟口:“月家和蕭家是有滔天權勢,可是若是哀家執意要把你們的權勢收迴,恐怕也沒人敢攔著吧?”


    太後的話說的沒錯,若是她執意要收迴,有軒轅逸寒在,這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前幾日聽說攝政王為了太後斬了耶律昊的人頭,這麽殘忍血腥的事情,他攝政王都做的出來,更別說隻是奪迴權利而已。


    大臣的臉上帶著幾分猶豫。


    “太後,別太過分了。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是何人,如今裝著太後的架勢,裝腔作勢,又是何意?”按耐不住的月老爺驀地從地上站起,語氣兇悍萬分。


    這突然的一句話,引來整個朝堂之上的人的側目。


    盛晚晚微微皺眉。


    “各位,可都看明白了,這太後就是盛晚晚,也就是他軒轅逸寒前不久娶的王妃!你們說,這攝政王是何居心?”


    整個軒轅殿,仿佛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聲四起。


    小皇帝有些坐不住了,小身子在龍椅上想站起來,可是又被軒轅逸寒那一道冷厲的光給懾住,嚇得一屁股又坐了下去。他還是懼怕這個男人,而且這種懼怕,完全是因為長期被軒轅逸寒壓製的結果。


    “什麽?”夜太傅一臉不悅地出聲,“月老頭,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老夫的女兒豈是你能隨意栽贓陷害的?”


    “嗬嗬……不信?不信就問那高位上的太後,問問她到底是盛晚晚還是夜傾城。這太後和攝政王之間的關係匪淺,攝政王轉眼娶了別的女子作為王妃,太後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下麵因為她盛晚晚是假太後而淩亂了。


    議論聲四起。


    那叫的最厲害的就是這位月老爺,指著簾紗後的女子,語氣激動不已。


    手剛指著簾紗,一道“咻”地響聲,一隻杯盞飛了過來,砸在柱子上碎成片片之後,那碎片以極快地速度紮了過來。


    速度很快,迅速紮入了月老爺的身體裏。


    “噗——”一口鮮血就毫無征兆地噴了出來。


    眾人大驚失色,更多的大臣紛紛站起身來,臉上滿滿都是驚駭的神色。


    月老爺瞪大了眼睛,那驚詫之色不言而喻,因著這突然的襲擊,緩緩往下倒去。


    “砰”地一聲響,在整個軒轅殿內隻有恐懼彌漫著。


    盛晚晚也被驚住了,下意識地看向軒轅逸寒。


    男人低沉魔魅的嗓音緩緩響起:“就算是本王王妃又如何,本王說她是太後,誰有異議?”


    一句話,讓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話語,狂妄嗜血,還充斥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冷意。


    是一種抵抗不了的寒,慢慢浸入骨髓,簡直讓人惶恐不安。


    “誰若再多說一句,便和他一樣的下場!”此話一出,哪裏還有人再敢反駁。


    夜太傅的眼眸瞪大,因為這突然的事情發生,他的臉上呈現出一股不敢相信的神色來。


    “不……這難道不是我女兒嗎?”他不敢相信。


    一旁的一位大臣輕輕拉扯了一下他,讓他冷靜一下。


    聽見這話,盛晚晚的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內疚的,她一直裝成他的女兒騙他,所以他到現在才知道,一定心理覺得很不好受吧?


    ……


    朝堂散去,月老爺的屍體被人收拾了幹淨。


    盛晚晚走出簾子後,“小寒寒,你這麽做,不是逼著月家謀反嗎?”這樣的激將法,並不是最好的吧?


    “便就是逼著他們謀反。”軒轅逸寒淡淡勾唇,起身走至她的身前。


    小皇帝還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恐懼還是極快地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緒。他一直知道,這個叫軒轅逸寒的男人,可怕至極,殘忍到無法容忍的地步。


    可是偏偏,他卻漸漸對這樣的男人產生了崇拜。


    他發誓,日後必定要成為這樣的男人,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夠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守護住自己想要的人或事物。


    到了這一步,一切都由不得他。


    報仇的事情,顯然他做不到現在。


    “送陛下迴宮。”軒轅逸寒看了一眼小皇帝,給了一旁的太監一個眼神。


    小太監親眼目睹著月老爺是如何死的,此刻的內心無比地複雜,趕忙點頭,上前帶著皇上就走。


    生怕留下來多待一刻就會喪命。


    人一走,殿內的肅殺之氣頓時彌散而去。


    盛晚晚的話,讓男人一步步往前走來,目光定定地迎視著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


    感覺到他的眼神,就這麽堅定不移,她所有想問的問題,都一瞬間消散在了心底。


    “小寒寒?”她眨了眨眼眸。


    男人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晚晚,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這四個字,莫名讓人覺得心安,盛晚晚覺得,這一刻,無比地寧靜了。


    “我如果能幫忙,就跟我說好不好?”她不勉強,畢竟權利爭鬥之下,她可能會被殃及,現在她的所有心思都隻在肚子裏的孩子上。隻要孩子沒事,其他的都好說。


    他微微頷首,算是迴答。


    “那好吧,看在這個份上,我就不計較這些了。”她一瞬間心情大好,拉著他的手不免都緊了緊。


    他也順勢環住她,將她帶著往外走。


    有些事情,他不想她參與,也是希望這所有的明爭暗鬥都能夠讓她忽略。


    “那打仗……不需要你親自去吧?”盛晚晚擔心的隻有這個。


    “不必。”


    “哦,那就好,若是要你親自去,我這不是又要和你分離了嗎?你也知道啊,這一日不見愛你如隔三秋,這一寸一相思,可讓我怎麽過啊?”她嘟了嘟嘴。


    她的話,成功讓男人的心情飛揚。


    那薄唇,輕輕勾勒出一抹弧度,邪魅惑人。


    他抬起她的下巴,道:“晚晚,打大漠這樣的事情不需本王親自動手。”


    也對,這屬於小仗,若是大仗可就不一樣了。


    趁著現在耶律昊剛死,漠北國現在一定非常混亂,若是如此,她覺得這是最好的機會動手。她一邊想著一邊點頭,心中不免還開始讚歎她家男人真是機智可愛。


    ……


    天色漸漸黑下來。


    盛晚晚今日特地讓軒轅逸寒不要入宮內來。


    她等著那叫阿炎的人再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人的聲音,不免一直將目光往外看去,心中有些小小的煩躁。


    這人到底還來不來呢?她的陷阱都準備好了。


    門這時候被咚咚敲響了。


    盛晚晚知道,這麽光明正大敲門的人必定不是她家男人,她起身開門。


    “季姐姐?”瞧見門口的人,盛晚晚有些驚訝。


    季晴語掃了一眼屋子裏,確定沒有別人,這才緩緩抬步走入,輕聲說道:“肖澈他們去找莫炎了。”


    “這事情我知道啊。”她有些疑惑。


    “我聽說天魔令牌這東西很不一般,莫炎此人拿著天魔令牌,不但能夠號令整個魔域,魔域中的靈物都會聽命於他。”


    “不是吧……”盛晚晚眼眸微微瞪大。


    “這都不是重點,教授要殺莫炎和靈堯,我覺得他簡直是故意要弄死我們。我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盛晚晚點點頭,覺得季晴語說的完全沒錯。


    “我是想問你……可知道怎麽改變芯片,我,我也不想離開了。”季晴語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話給吐出來。


    為了一個男人,留下,女人最會做蠢事。


    但是,偏生她覺得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盛晚晚幸福的樣子,她也開始憧憬。


    盛晚晚一怔,因為她的話,心中掀起了小小的波瀾。做暗夜的叛徒,應該不是件好事吧?


    “我這電流是靈堯改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改,我派人去查一下靈堯的位置。”


    “好。”季晴語點點頭,“我先迴去了,你好好休息。”


    盛晚晚點點頭。


    見季晴語往外走,忽然叫住了她,“季姐姐。”


    這突然的叫喚,讓走在前方的季晴語驀地頓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盛晚晚。


    “雖然……我覺得問這個問題有些突兀,不過你真的答應嫁給他了嗎?”


    不用問,也該知道是傅燁。


    季晴語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笑容在臉上漸漸綻開,那笑容溫暖動人。


    看著季晴語的表情,盛晚晚的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情緒,該是為她高興的,也有些擔心她若是知道傅燁對自己的心思,自己夾在中間還真的不好做。


    “我先走了。”季晴語說完,抬步往外走。


    盛晚晚上前了兩步想關上門,忽然聽見了剛剛走出去兩步的季晴語發出了一聲驚叫。


    這突然的一聲驚叫,讓她猛地打開門來,瞳孔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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