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吻落下,瞬間打亂了盛晚晚的思緒。


    她的眼睛瞪大了幾分,一時也忘記了門外的狀況。


    滿滿的都是他,她忽然覺得她的視線挪動不了分毫,就這麽被他那雙光華閃耀的紫眸拉扯著她的目光。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光彩,唯有這雙眼眸,吸引著她墮入無底深淵。


    輾轉,深允,熟悉地讓她留戀的耳鬢廝磨。


    “那男人是誰?”肖澈在門外問道,蹙眉。


    他對盛晚晚太了解了,按照盛晚晚的性子,絕對不會讓這麽一個陌生的男人入屋子,更不會讓這個男人在屋子裏待這麽長時間還沒有任何的反應,平日裏早就把這人給趕出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盛晚晚沒有趕人。


    梨晲抱著手臂,仰著頭看他,雖然兩人之間的高度差了點,可是也依然掩蓋不了她的氣勢,“肖澈,拜托你別再這麽執迷不悟了好不好,晚晚現在和誰都與你無關不是嗎?”


    “梨子,我是擔心有人對她圖謀不軌!”肖澈揉了揉眉心,覺得梨晲和盛晚晚一樣有了被他迫害妄想症了吧?他是真的擔心盛晚晚出事,可是這些人看來,他好似是故意要去破壞盛晚晚好事似的?


    “晚晚不會吃虧的,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迴去休息吧。”梨晲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也挺囉嗦的,她這麽說了吧,他怎麽還是這副表情?應該明白一些才對。


    肖澈有些不甘心地迴過頭來看她,奈何梨晲已經推著他往外走了。


    他輕歎一聲,看了屋子裏一眼,出聲道:“梨子,我們還差一步就能夠完成任務了。”


    梨晲輕歎,她知道肖澈的意思。不過在她看來,恐怕不好辦。


    畢竟……


    那顆玉石是在軒轅逸寒的手中。


    外麵的嘈雜聲漸漸消失,屋子裏靜謐極了,隻餘下了兩人紊亂的唿吸。


    盛晚晚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唿吸,覺得剛剛那簡直長達一個世紀的吻,要了她的老命去了。想到這裏,她抬頭的時候,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女子的唇瓣,嫣紅萬分。


    男人的紫眸,略微暗沉。


    “晚晚,我要當爹了是不是?”他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說話間,又輕啄了她一口。


    “是喲,當爹了,你要當爹了。”盛晚晚抓過他的大手,放置在她的腹部上,雖然現在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她靠在這個懷裏的時候,所有的不安都能被驅散。此刻,她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了,甚至還有些感動。


    他“死”的時候,她的內心充滿了彷徨,充滿了恐懼,悲傷可以隨時擊垮她。要不是她為了支撐最後的那點信念,她也真的要倒下了。


    “軒轅逸寒,你個混蛋。”她沒頭沒腦地罵了一聲。


    “是,我混蛋。”他也不去爭辯什麽,握緊了她的雙手,無奈地輕歎。看著她那微微紅了的眼眶,他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她的臉頰,熟悉的溫度,讓他流連忘返。


    “本來就是。”她嘟了嘟嘴巴,語氣似撒嬌,又不似撒嬌。


    一抬眸,就能對上男人那溫柔如水的眼眸,幾乎能立刻把她給融化了去。


    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她,那晶亮的雙眸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閃耀,美眸眨著,甚是動人。目光掃過了她的鼻尖,落在她的花瓣唇上。


    “晚晚。”他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很輕柔。


    盛晚晚嗯了一聲,結果他又喚了第二聲,第三聲,她很有耐心地輕輕嗯著。


    到他喚了第四聲的時候,盛晚晚忽然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臉拉下,“小寒寒,你是不是想我了啊?”叫的這麽溫柔,而且一聲比一聲溫柔,簡直是讓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拉下他的臉,很自覺地上前吧唧了兩口。


    “嗯,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唇角輕勾。


    昏迷時,無數的噩夢糾纏,他的所有希冀隻有她,盛晚晚是他唯一的支撐。


    盛晚晚垂眸,小手在他的胸膛前畫著圈圈,“小寒寒,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這種不自信的話一點都不像是她盛晚晚的作風。


    當失去的痛苦嚐過之後,她真的再也不想再失去。


    這種痛苦,比身體上的痛苦,更讓人無法接受。


    “不會。”他握住了她那作亂的小手,紫眸中也漸漸漾蕩開了一絲笑意。


    “哦,那日後,你要怎麽做呢?”盛晚晚沒抬頭看他,把他的大手抓過,隨便玩弄著。她問的雖然有些漫不經心,可是心中還是有些小小地興奮。


    軒轅逸寒現在還活著的消息,恐怕除了她和梨晲之外,再無人知道,既然這樣,這樣極好的機會,不利用一番豈不是有些可惜?


    他沒有迴答,盛晚晚卻已經抬頭,美眸微眯,“不如,你就暫時先做我的男*唄,你放心,吃香的喝辣的,我絕對少不了你!”


    他挑眉,看著她那翹起的嘴角,那笑意讓他的目光停留著沒有挪動分毫。


    “怎麽樣啊?幹嘛不說話?”盛晚晚推了推他,“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都聽你的。”軒轅逸寒低首,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處。


    盛晚晚愣了一下,就像是羽毛,輕輕劃過,又癢又麻,這完全就激起她內心的那股渴望感。


    “我們,先做個計劃表。”盛晚晚試圖讓自己正經一些,所以都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去對視上他的魔瞳,她怕自己這麽墜入下去,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嗯。”他隨口應著,清涼的唿吸灑在她的耳邊。


    “……先,先解決耀王,再解決四大家族,然後,然後……呀!”盛晚晚覺得她話都說不清楚了,這個人靠的這麽近,隨時都能夠擾亂她的思緒,讓她都沒法很認真地思考問題了。


    忽然,耳垂一痛,她怒目轉過頭來。


    這丫的,竟然咬她?


    他依然含笑,“男*該做的事情,不就是取悅太後?”


    “……”盛晚晚瞧見了他那雙魔瞳中燃著的兩團烈焰,熾烤著她的內心。


    “嗯?”他語氣微揚,“不是這樣?”


    盛晚晚握拳放置在唇邊,輕聲咳嗽了一聲,“雖然我現在挺想被你取悅的,不過,現在可不行哦!”她豎起食指,在他的眼前搖了搖,靈動萬分。


    身孕初期不能同房,她必須時刻小心。她終於是體會到了一個作為母親的心情,雖然她覺得她現在也還是個孩子。


    “好,換你取悅我。”他的話,讓盛晚晚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盛晚晚瞪圓了眼睛,思緒瞬間就想歪了……


    其實吧,古代的男人若是要解決某些需求,三妻四妾可以輪著換,但是她家男人,隻有她一個女人。想到這裏,她的內心其實還是挺容易滿足了。


    “我……我怎麽取悅你?”她眨巴著眼睛,竟然一時之間懵了。


    男人勾唇輕笑,刹那間,那雙瀲灩紫眸中光華萬千,俊顏迷人不已。


    盛晚晚一怔,被他的笑顏迷亂了雙眼,簡直是要把她的七魂六魄都勾走了。


    男人挑起了她的下巴,以唇覆上,“你的嘴。”


    ……


    翌日很早,盛晚晚起身的時候發現身邊的男人還閉著眼睛。


    她嘴角輕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湊到他的唇邊,輕吹了一口氣。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他以男寵的身份每日陪伴在她的身邊,可以和她出雙入對,她也不用擔心做他的王妃,又要做這太後的煩惱。她摸著下巴,暗暗沉思著,這真是好事情。


    而且……


    昨晚上的事情還是讓她羞紅了臉,她從來沒想過,她也會做這種事情……


    “醒了?”剛想到什麽,手忽然被一隻微涼的手握住,她一轉頭,就對上了睜開雙眸的男人。


    剛剛睡醒的男人,神情帶著一抹誘-人的慵懶,看上去格外迷人。他執起她的手,放至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嗯。”嗓音低沉而魅啞,卻又磁性無比!


    盛晚晚覺得,老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把一切完美的東西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簡直是讓人嫉妒發瘋呀!


    “快,陪我去上朝,我要向文武百官介紹,你是我盛晚晚,哦不,是琅月王朝當今太後的男人,男寵!”


    試想,他丫的是什麽人,軒轅逸寒,琅月王朝的攝政王,還是魔域魔帝,這麽牛逼哄哄的身份掛在這兒,可卻是她盛晚晚一人的男寵,盛晚晚瞬間覺得,她也是這麽地牛逼哄哄了!


    他坐起身來,含笑看她,也不多說,動手給她更衣。


    “晚晚。”他忽然喚了她一聲。


    盛晚晚啊了一聲,抬頭,“怎麽了?”


    “我忽然後悔了。”他的聲音低低的。


    “後悔什麽?”盛晚晚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後悔讓你懷孩子。”他的語氣竟是有些懊惱。


    盛晚晚愣了一下,很詫異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之前為了她服避子藥的事情,他可是生了挺大的氣呀,現在卻說,他後悔讓她懷上?


    “小寒寒,你不喜歡孩子?”


    “不。隻是不喜歡因為他,霸占了我和你的時間。”


    “……”這是理由嗎?其實他丫的是想,因為她有孩子了,所以她和他不能翻雲覆雨?這才是他最鬱悶的地方吧!


    小樣兒,她一眼就看透了他。


    朝堂之上,小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了簾紗後的人。


    雖有簾紗遮擋,可是簾紗後還是隱約可見兩個人的身影,甚至還能瞧見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


    這種傷風敗俗的動作,也真是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麽這麽恬不知恥地做出來的?


    不少大臣在心中早已暗自罵著,太後實在是太荒誕了!


    簾紗後,盛晚晚確實是坐在她家男人的腿上,手撐著下巴,正帶著幾分深意地看著外麵,她能夠把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寒寒,他們一定是在想,你是個禍水,竟然把我這麽一位偉大的太後給迷住了!”


    “偉大的太後?”男人聽著她這厚臉皮的話,頗有幾分好笑。伸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以此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殿內的大臣們安靜了好一會兒。


    忽然一人,從群臣中站出,跪在了殿中央,“太後,最近太後做的事情實在荒誕,這讓百姓們如何想?”


    他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擲地有聲。


    一句話,讓一雙雙目光紛紛落向他。


    “哦?陸大人對哀家的感情也挺關心的呀?”簾後的女子出聲,清脆的嗓音,卻分明帶著十足的壓迫性,“哀家的感情,還輪不到陸大人來議論。”


    四周因為盛晚晚的話,而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伴隨著一人跪下,群臣也紛紛跪下,“求太後檢點!”


    “噗——”盛晚晚一口茶就噴了出去。


    啥玩意兒,求太後檢點?這是不是在說她不知廉恥呢?


    媽蛋,這些人沒有了軒轅逸寒在,所以現在對她的態度都特別的……不好!


    她剛噴完茶,抱著他的男人卻是怡然自得地伸出帕子來,輕輕擦拭著她嘴角的茶漬,“茶水這麽燙,不是讓你小心一些?”


    “……”茶水燙?盛晚晚掃了一眼這桌上的茶盞,抖了抖嘴角,這茶水可是一點都不燙。


    “太後,您要找男人,下官並無意阻止,可也該為皇家留點顏麵啊,畢竟這事情傳出去,可真是不好。”


    “是啊,更何況太後還以身孕為由來招男人入宮,這……這像話嗎?”


    “夜太傅這教女也實在無方啊,這般行徑著實丟人!”說著說著,眾人的矛頭瞬間就對上了夜太傅身上。


    夜太傅老臉也扛不住,夜傾城素來胡鬧,可是自從軒轅逸寒死後,這丫頭胡鬧地更厲害了。他其實挺心疼自己的女兒的,畢竟他深知女兒對那攝政王是動了真情,可是那攝政王先是娶了王妃,後是死了,這般打擊下,也難怪她會做出這些荒唐的事情了。


    一時間,夜太傅也因為護女心切,立刻挺了挺背脊,反駁迴去:“各位大人,太後的私事又豈能輪得到各位來議論?”


    “夜太傅,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不能因為她是你女兒,你就要護著。”


    “放肆!怎麽跟哀家爹說話的?”盛晚晚一聲低喝聲,瞬間喝住了殿內的議論。


    “哀家這的確是喜脈,既然哀家有喜了,難道還不準找個男人照顧嗎?再說了,你們這些男人不都是這副德性,吃了不認賬。”


    “喜脈?”這兩個字,簡直是劈得殿內的人外焦裏嫩的!


    盛晚晚在簾子後攤攤手,“可不是嘛,還不是某王爺惹的禍。”說話間,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軒轅逸寒,對上男人含笑的眼眸,盛晚晚的內心忽然覺得還是挺甜的。


    “對了,剛剛是誰說哀家不知檢點?來人,拖出去斬了!”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一聽,眾人的臉色都煞白了幾分。


    誰也不敢再過問盛晚晚和她的新男寵之間的那點事情了。


    自此,太後多了一名新*,而且聽聞此人是和太後雙雙出入,形影不離,都未曾分開過,哪怕是上朝時,此人都伴在太後的左右。


    “宮主可知此人是何來頭?”軒轅俊耀輕輕問道,語氣中顯示出了一絲焦灼之氣。


    他最近的日子,覺得過得實在太痛苦了,最近盛晚晚的手段越來越厲害了,把他逼得有些沉不住氣了。好像就是從盛晚晚多了一名男*開始,盛晚晚出的招數,那是招招逼他犯險。


    軒轅俊耀,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指點她盛晚晚!


    花墨炎輕鬆地玩弄著杯盞,瞟了一眼對麵有些著急的男人,妖冶的薄唇挽起了好看的弧度,“耀王覺得,是這麽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給太後出的主意?”


    “難道不是?”軒轅俊耀俊眉微皺,顯得有些不安。


    花墨炎放下茶盞,心中忍不住冷嗤了一聲,“耀王若對此人有顧忌,殺了便是。”


    一個被盛晚晚用來玩弄的男人,還能夠成什麽多大的氣候?更何況,他也並不打算真的要幫軒轅俊耀這樣的人,幫耀王,還不如幫盛晚晚。


    “宮主此意……”軒轅俊耀一怔,驀地抬頭來。


    花墨炎黑瞳微沉,“本宮一直覺得耀王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本王明白了。”軒轅俊耀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臉上也漸漸閃過了一抹笑意。


    既然覺得礙事,殺了便沒事了?


    ……


    盛晚晚最近心情頗好,決定趁著這樣美好的天氣,去遊湖。


    “瞧這天氣,應當是要轉涼了。”一旁的小葉子伺候在旁,小聲地囑咐著,“太後可要帶件衣裳?”


    “給太後備著。”盛晚晚都還沒有說話,另一道魔魅的嗓音傳來,已然替盛晚晚做了決定。


    小葉子聽見這樣的語氣,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他沒有任何的質疑,他趕忙點頭入屋去拿,等入屋拿外衣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真是奇怪,他怎麽就這麽聽話呢?剛剛那人不過就是一個太後的男寵而已,論身份的話,比他這太監的身份還低了不知道多少等,可是為什麽他就這麽乖乖聽話了?


    剛剛那聲音,讓他恍然覺得是攝政王……


    盛晚晚轉過身來,看著步出的高大男人,她抬著頭,笑米米地看著他,“小寒寒,陪我去遊湖唄,整天待在皇宮裏好無聊,這樣對養胎不好。”


    軒轅逸寒*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語氣溫柔無比。


    這要是在旁人看來,隻覺得這兩人是如此地登對,猶如夫妻一般。


    實際上,他們本就是夫妻,隻是奇怪的是,軒轅逸寒死後,卻沒人過問盛晚晚這個人的下落。


    不過民間已經把盛晚晚的名聲給傳的很臭了,不過再臭也比夜傾城這個太後的名聲好。


    湖邊的船隻都已經被租完了,今日大抵是因為天氣極好,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出來遊湖了。


    “主子,船都被租下了,恐怕……”小葉子去與老板交涉了半天,這才慌慌張張走迴來,語氣帶著一絲絲的小小的愧疚。早知道這樣,早該派人出門來給太後訂好的。


    盛晚晚剛想說什麽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可真巧。”三個字,來自隔壁的船上。


    盛晚晚一抬頭,就看見了隔壁的船隻上探出的軒轅俊耀的臉,臉上還漾著溫淡的笑意。


    “嗬嗬,耀王,可真是巧。”盛晚晚臉上的笑容斂去了幾分。本來還挺好的心情,瞧見軒轅俊耀後,心情就沒了。


    軒轅俊耀並不在意盛晚晚那副嫌棄的神色,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了盛晚晚身邊那陌生的男人,隻是他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那迫人的視線,讓他的內心震動了一下,這個男人的眼眸,竟然是紫色的!


    因為這雙瞳眸,越發讓他確定要把這人給殺了。


    “若是太後不介意,可與本王一同遊湖。”軒轅俊耀微笑著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動作,那神態,仿佛是萬分確定盛晚晚會入船艙。


    盛晚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再傻的人不會傻到在這裏對她動心思,這麽多人都瞧著。


    但是,她分明在軒轅俊耀的眼眸中瞧出了殺氣。


    盛晚晚沒說什麽,挽住了軒轅逸寒的手臂,挑眉,不動聲色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坐耀王的船也無妨,自家人,不用客氣。”


    “自家人?”身邊的男人古怪地重複著盛晚晚這三個字。


    這語氣帶著一抹讓人意味不明的危險,盛晚晚歪著頭看他,臉上出現了一絲懵懂的神色來,“我說的錯了嗎?”


    “……”莫名的,這個紫眸的陌生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極為迫人。震懾著軒轅俊耀,讓軒轅俊耀恨不能馬上搖頭反駁,他和太後什麽關係都沒有,比珍珠還真!


    轉念一想又不太對,他怕這麽一個男寵做什麽?


    盛晚晚眨了眨眼眸,卻沒有再多言,挽住了軒轅逸寒的手臂入了船艙裏,看了一眼這頗為寬敞的船。


    軒轅俊耀這丫的,看上去像是提前備有一手,故意在這裏等待著。


    四周的船隻,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軒轅俊耀的人。


    盛晚晚已經猜測出了幾分,看了軒轅逸寒那平靜的側臉,似乎沒有一絲波動起伏。她是不是該放心下來?畢竟他都沒有反應,那說明他肯定是有安排的?


    “這位公子,似乎不愛說話。”軒轅俊耀語氣帶著試探。


    “你幹嘛,看上哀家的男人?”盛晚晚一個目光逼來,壓迫性十足,“哀家可告訴你哦,別想打哀家男人的主意,哀家的男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軒轅俊耀的嘴角抽動了兩下,盛晚晚的腦子裏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嗬嗬……幾位客官,今日的北城名妓已經到了,爺兒可要開始?”一旁的下屬,低聲地說道。


    軒轅俊耀輕輕頷首,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了軒轅逸寒。他不信,這男人不會因為這樣的美人無動於衷。


    讓這男人死在溫柔鄉裏,也算是他仁慈了。


    “開始。”軒轅俊耀若無其事地頷首,給了這下屬一個眼神。


    盛晚晚根本沒注意軒轅俊耀,低垂下眼簾時,拿過她男人的手玩弄,結果發現,他的手掌心有一些細碎的口子,看上去是最近新添的。


    昨晚上,光線太黯淡,她都沒有在意到他的手。此刻,她的目光落向他的手心,驀地抬頭來看他。


    “這是怎麽弄的?”


    軒轅逸寒看著靜靜躺在手心中的小手,他的眼眸漾蕩著溫柔的光,驀地將她的小手收住,“不小心而已。”


    那日捏碎杯盞後,碎瓷紮入手心,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


    他承認,他留戀此刻的溫暖,留戀她眼眸深處那抹為他心疼的光。


    他們兩人之間飄散地和諧氣氛,讓軒轅俊耀覺得,他在這兒竟然是多餘的?


    “呃……”他剛剛開口,想說什麽吧,忽然船身動蕩了一下。


    軒轅逸寒驀地抬眸來,眼中一抹淩厲萬分的光劃過。


    “怎麽了?”盛晚晚也微微有些驚訝,抬頭來看向船艙外。


    軒轅逸寒意味深長的眸光,掃向軒轅俊耀。


    被這樣的眼神掃視著,軒轅俊耀莫名覺得駭然,“不是本王,你這麽瞧著本王是何意?”可是嘴上卻還要倔強地辯解一番。


    “最好不是。”軒轅逸寒的語氣頗冷,橫掃了他一眼。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聲打鬥的聲音,刹那間,無數黑衣人忽然從四周的船隻中躍出,陣陣殺氣襲來,直逼這邊的船艙。


    “我靠!”盛晚晚大罵一聲,瞬間就意識到,此刻四周埋伏的人這麽不打一聲招唿就動手了。


    船艙瞬間被一股劍氣劈開,盛晚晚被人環著腰際,躍離!


    古代人就是厲害,會輕功,飛簷走壁就是輕鬆。


    待瞧見那人施展輕功把盛晚晚一同帶離船艙,軒轅俊耀的眸中寒光閃耀。千算萬算,竟是沒算出來這個男人會武功!而且剛剛瞧著他施展的輕功,顯然是個厲害的高手。


    咬牙,軒轅俊耀終於是抽出了一旁放置的長劍,一躍而上,朝著軒轅逸寒的背後刺去。


    盛晚晚迴頭,暗罵一聲:“媽蛋,小寒寒,小心!”


    環著她的男人仿似沒在意,那把長劍刺來,卻見他微微側身了一下,長劍刺空。


    “耀王,看來是不想活命?”盛晚晚皺眉,剛剛那一會兒,還真是嚇得她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軒轅俊耀冷哼了一聲:“夜傾城,怪隻怪你最近一直與本王作對,既然如此,本王就沒必要留你一命了!”


    “嗬!”環著盛晚晚的男人薄唇溢出了一聲冷笑,“耀王要有這本事。”


    話音剛落,四周的黑衣人紛紛圍困上來,將他們死死包圍在船艙之上。


    此刻這艘船已經被劈成了兩半,軒轅逸寒環著盛晚晚的腰際站在一邊,而軒轅俊耀則站在另一邊,兩人對峙著。


    黑衣人湧上,將兩人紛紛給圍困住。


    盛晚晚卻瞧見了這些人的裝扮,分明都是戴著麵具的黑袍男人,全是無花宮的人!


    花墨炎那丫的,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敢夥同耀王來殺她?


    正腹誹著,這群黑衣人忽然轉了方向,紛紛將軒轅俊耀給圍困住了!


    “你們,你們什麽意思?”軒轅俊耀表情大變,怒吼道。


    “耀王,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其中一人說完,長劍一出,劍氣如虹!


    盛晚晚怔了一下,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讓她還沒有適應過來。


    身邊的男人的眸中卻無一絲波瀾起伏,好似對眼前的情況見怪不怪,環著她的腰際落地。


    “這……怎麽迴事?”盛晚晚沒想到,事情轉的這麽快。


    “本王的人。”軒轅逸寒掃了她一眼懵懂的表情,平靜地解釋。


    盛晚晚啊了一聲,很詫異地抬頭。


    軒轅逸寒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際,看著她傻愣愣的表情,莫名覺得有趣,“我的人,埋伏在此。”


    “呃……也就是說,之前花墨炎埋伏在這兒的人,都……”


    “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話沒聽過?”


    “……”好殲詐腹黑啊!


    盛晚晚都可以想象,花墨炎若是知道此事後,表情一定是氣炸了。


    “你身邊的小葉子,不能留。”軒轅逸寒輕聲警告,語氣漸冷。


    他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盛晚晚可以確定了,自己今日的行蹤全是那小太監暗中告訴給軒轅俊耀的,並且軒轅俊耀一開始和花墨炎暗中勾結在一起,花墨炎把無花宮的人埋伏在此處,卻不想軒轅逸寒的人也埋伏在此處……


    “小寒寒,你怎麽可以想的這麽遠?哎呀,真是帥呆了!”她忍不住犯花癡了。


    “傻氣。”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語氣軟而*溺。


    他伸手挽住她的肩膀,“迴宮吧。”


    “嗯!”她認真點頭,一種叫做心安的東西,在心中漸漸擴散,讓她覺得,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她伸手撫了撫腹部,心中暖流緩緩淌過。


    剛走了兩步,忽然葉寧匆匆走來,眼神輕輕看了一眼盛晚晚,那眼神似乎帶著一絲猶豫。


    “何事?”軒轅逸寒蹙眉,葉寧那般嚴肅的表情,顯然是有事情發生了。


    葉寧看著盛晚晚,自然是不方便說。


    盛晚晚看出他眼神中帶著的那股為難的神色,揮了揮小手道:“小寒寒,你們說吧,我站遠一點。”


    軒轅逸寒不悅地想拉住她,結果盛晚晚已經掙脫他的手走遠。


    “別擔心我了,這裏都是你的人,不會有事的。”盛晚晚笑米米地抬了抬下巴,隨即轉身往前走。


    看著她站在不遠處,軒轅逸寒輕歎,目光落向葉寧,“說。”


    “嵐姑娘不見了,不知道是她自己逃出去的,還是被人救走的,神不知鬼不覺。負責看守嵐姑娘的人都不知道是在何時逃出的,不過下屬看見,有一處空洞,應當是通過這樣挖出的洞逃出。”


    軒轅逸寒眸光落向葉寧,帶著寒涼。


    “爺兒,嵐姑娘迴去若是告訴了長老,此事可就麻煩了!”葉寧其實不是軒轅逸寒,他擔心的是這些長老的目標會對準盛晚晚,若是這樣的話,想想都覺得可怕。


    盛晚晚雖然平日裏再囂張吧,可是在某些時候,也畢竟還是個女子,和那些老狐狸相比,終究也不是什麽對手。


    軒轅逸寒蹙眉,“城門封鎖了?”


    “是,已經封鎖了,不過嵐姑娘武功也是極高,要逃出去並不是多難。”更何況在地上挖個洞,這種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這位姑娘的想象力也是蠻豐富的。


    “抓,本王兩日之內必須見到她。抓不住,就殺!”不管怎麽說,這個女人迴去一定會告訴五位長老他的事情。


    現在盛晚晚懷有孩子,那五個老頭會怎麽做?


    “噗通”一聲,忽然聽見了一聲驚唿聲。


    正說話的兩人轉過身去看。


    “剛剛那姑娘怎麽就跳下去了?”


    “這湖水可是挺深的啊!”


    姑娘?


    軒轅逸寒的心一緊,四處沒有找到盛晚晚的蹤影,目光落向湖水中央,目光一沉。


    “那……那不是太後嗎?”葉寧眼神隻是撇到了湖水中的一個腦袋,但是看不見臉,隻能通過那衣裳和發飾來判斷,那應該就是太後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早已沒有了他家主子的身影。


    “爺兒?”葉寧急忙想叫住他家王爺,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軒轅逸寒急著躍入湖中救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湖中的人是不是盛晚晚!


    兩次為了這個太後躍入湖水中。


    隻是軒轅逸寒抓住了女子的手臂的時候,目光一沉!


    對方轉過頭來的時候,顯然不是盛晚晚!


    “嗬嗬……逸寒,你果然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這個女人轉過頭來,葉寧也瞧見了這個女人的樣貌,正是那位嵐姑娘。她逃出來後就沒有離開,而是……


    這女人是不是蠢呢?


    軒轅逸寒眼眸中戾氣加重,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臂,隻聽得骨頭“喀拉”一聲響,硬生生把女子的手臂給捏碎了去!


    “啊——”女人被這樣突如其來的痛苦給扭曲了臉上的笑容,痛苦地叫聲,響徹了這個天際似的。


    “人呢?”軒轅逸寒的眼眸陰鷙,手上的力道可不小。


    攝魂的紫眸,漸漸凝聚起了殺氣。


    對方渾然不懼,蒼白地笑著抬頭,對視著男人的眼眸,“我告訴你,你若是殺了我,你就一輩子都別想知道怎麽找到她!”


    話音剛落,她的表情巨變,感覺到脖子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扼住了脖子!


    男人沒有動手,但是那雙眼眸,駭人無比。


    她的眼睛帶著一絲驚恐,滿臉恐懼地看著俊美的男人,此刻卻猶如修羅一般。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的眼睛,也可以殺人!


    “說不說?”軒轅逸寒的耐心已經用盡,很可能在下一刻就會動手把這個女人給殺了!紫眸中有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光,讓人不敢直視。


    “爺兒,先上岸再說!”葉寧在一旁著急,真怕這個女人會不會從中鬧出什麽事情來。女人啊,有時候為了一些事情不擇手段的時候,可真是可怕至極。


    “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爺兒別太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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