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男人的語調緩緩放慢,一字一頓,那雙眼眸中倒映的光,駭人無比。


    太醫的身子狠狠抖了兩下,他甚至都不敢抬頭去對視軒轅逸寒的那雙吃人的眼睛,更不敢去看對方的表情,該是多麽可怕。他低著頭,正考慮,這話要不要再繼續重複。


    “葉寧,送太醫。”軒轅逸寒緩緩闔眸,掩蓋眼底的情緒波動。


    這送太醫三個字,可把太醫給嚇得,臉色都禁不住白了幾分。他差點以為,這攝政王說的“送太醫”指的是要把他送上西天。


    葉寧微微點頭,上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王爺,要勸王妃少服一些這樣的藥物,會影響日後的……”


    “太醫,快走吧。”葉寧暗暗觀察了一下軒轅逸寒的臉色,那越來越黑的趨勢,簡直是讓人心驚膽戰。


    在葉寧的拉扯下,太醫不敢再囉嗦,趕忙退了出去。


    屋門伴隨著“嘎吱”的一聲響,在眼前關上了。


    軒轅逸寒的眸光,落向*榻上的人兒,深邃,暗沉,還有……冷芒!


    這一晚,盛晚晚睡得有些不安穩,翻個身發現,身邊是空的。等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外麵的風景,天還是蒙蒙亮,身邊卻沒有她男人的身影。


    她蹙了蹙眉,大概在迴憶,昨晚上軒轅逸寒到底之前在不在她的身側?


    歪著頭想了很久,她都沒有任何的印象,她唯一的印象隻停留在她躺下睡著的念頭上。揉了揉眉心,腦袋也不似昨天那般模糊,她爬起身,走到了梳妝台前梳頭發。


    門卻在身後忽然開了。


    進屋的男人逆著光而站,很自然就阻擋住了盛晚晚的光線。


    盛晚晚在鏡中看見了軒轅逸寒,隻是她並沒有細看他的表情。


    男人不動聲色走上前,伸手拿走她手中的木梳,輕輕給她梳著,磁性魔魅的嗓音,帶著惑人的吸引力,“今天怎麽醒的這麽早?”


    盛晚晚低低地哦了一聲,“我昨天睡得早,自然就醒得早。”


    她盯著鏡中的俊美男人看,緩緩問道:“昨晚上,你去了哪兒?”她還是清楚,昨晚上他肯定是沒有迴來休息,若是迴來休息的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剛剛靠近的刹那,一股酒氣逼來,讓她非常不適地皺了皺眉。


    這股酒氣,昭示著他昨晚上喝了酒,而且還喝的不少。


    這人向來很少碰酒,即便碰,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喝成這樣。軒轅逸寒是屬於那種千杯不醉的人,所以向來不會買醉。


    身子忽然被身後的男人轉過。


    那雙攝魂紫眸,凝視在她的臉上,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


    “喝酒。”兩個字,沒有任何的猶豫。


    喝一宿的酒?不太像他的作風啊?


    盛晚晚蹙了蹙眉,“有什麽煩心事嗎?如果有煩心事,可以說給我聽,我完全可以替你分擔。”


    他的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了一個弧度,隻是這個弧度很淡,仿佛是在下一刻就要平下去。他伸出手指,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的臉頰處,薄唇輕啟:“你。”


    這一個你字,讓盛晚晚微微一怔,她茫然抬頭看向軒轅逸寒。


    “我?”她指著自己,努力迴憶自己最近做的一切,好像並沒有太多讓人無法接受的吧?


    軒轅逸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伸手指忽然挑起她的下巴,那目光逼迫著盛晚晚退無可退,逃無可逃,“盛晚晚,為什麽?”


    “什……什麽?”他的神情,讓她實在琢磨不透。


    “就這麽不想為我生孩子?”他的語氣轉冷,刹那間,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冰霜。


    就這麽一句話,狠狠震了一下盛晚晚的心。她這才明白過來,他問的為什麽指的是什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去喝酒?昨晚上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並不是不想為你生孩子,我隻是現在還不能接受生孩子這樣的事情。小寒寒,我現在還小,我才十八,十八歲啊,在我們那個世界,這個年紀還是青春年華。你讓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來給你生孩子?”


    她剛說完,屋子裏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軒轅逸寒的目光很冷,寒徹入骨!


    他就這麽看著她,也不去反駁,就隻是這麽盯著她的眼睛看!


    盛晚晚也不覺得有什麽,抬著頭,倔強地和他對視,“而且,生不生孩子,不是能夠由你一個人做決定的,我做母親,生不生的權利在我的手上!”


    她感覺到那股冷意不但是在四周開始蔓延,他握著她下巴的手指頭也是冰涼一片,這樣的寒意,順著下巴,開始往她的四肢百骸竄去,用冷入骨髓來形容都完全沒錯。


    性格倔強如她,她又會低頭。她就這麽抬著頭,對視著他的眸光。


    “很好。”男人的薄唇溢出一聲冷笑,“盛晚晚,你做什麽我沒權利,我想做什麽你也沒有權利!”


    這話,讓盛晚晚愣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身子一輕,男人就把她粗魯抱起往軟榻上走去。盛晚晚掙紮了一會兒,“你發什麽瘋?我靠!軒轅逸寒!”


    她越是掙紮,軒轅逸寒的肚子裏的那股火氣就越大,他恨不能現在馬上,立刻將她給徹底撕碎吞入腹中!


    高大的身影將她重重壓入了被褥上,低首兇猛地攫住了她的雙唇。


    他本來以為他可以理智,在酒精的催促下,他的那顆心,無法平靜。紫眸中充斥的烈焰,閃爍地嚇人,就要把人給燃燒殆盡了去!


    她一抬眸,就能望進他的眼睛裏。


    她有很多無數念頭在腦海裏劃過,可是全部被湮沒在他的一吻中。


    身上忽然一涼,他竟然動手把她的衣裳撕了個粉碎!


    “你是不是瘋了!”她一腳蹬過去,結果那人的腿更快地壓製住她的,讓她動彈不得。


    “我是瘋了。”他盯著她,一字一頓,低首再吻住她。狠狠輾轉。


    隻是這樣的相貼,似乎還不足以平息他內心的怒火。


    酒,口鼻裏都是酒味。


    盛晚晚皺眉,在想著這個時候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停下,腦子裏想了無數個念頭的刹那,他忽然停下了。


    微微支起身,男人瀲灩的紫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兩人紊亂的氣息交織在一塊,卻讓他的俊眉蹙了一下。


    這樣靠近,這樣相貼,可是盛晚晚覺得,前所未有地遙遠。她甚至都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現在看著她的眼神到底是何意。她讀不懂。


    那眼眸中倒影的都是她的表情,她這張易容的臉。


    隻是看著這張俊美的臉,這張臉上還夾雜著一絲將醒微醒的醉意,讓人微醺。


    “你怎麽了?”盛晚晚出聲打破他的沉默。


    他猛地起身,再也不看她一眼,抬步就走了出去。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盛晚晚的耳膜都有些疼。


    盛晚晚抬頭看著天花板,久久沒有平息下內心的那股蔓延開來的不適感。服藥之前,她就有猜過,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怎樣?她心知,必定會惹他生氣,卻不想他會生這麽大的氣,這完全可以用滔天的怒火來形容了。


    她闔眸,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門外的葉寧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家王爺出門來,而且那覆著一層冰霜的臉,讓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聽說昨晚上王爺喝了一晚上的酒,這讓葉寧非常震驚。


    葉寧深知他家王爺的性子,一般不會這樣……


    門再次開了,盛晚晚已經把自己整理好,就對上了葉寧的眼神,那眼神帶著試探之意。盛晚晚瞥了他一眼,“葉寧,你家王爺往哪兒去了?”


    “呃……”葉寧愣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出聲道,“王妃,屬下現在是負責保護您的。”


    “去,把你家王爺找迴來。”盛晚晚想,還是說清楚的好。


    他們兩人才新婚多久啊,就這麽鬧別扭,著實不太好吧?更何況,夜傾城人也不在了,若是找不到夜傾城,日後她和軒轅逸寒真正光明正大做夫妻的時間不多了……


    額,這話怎麽這麽奇怪。


    總之,盛晚晚需要和那人平心靜氣地談一談。


    “額,王妃,王爺好像生很大的氣,屬下看待過些時日,等王爺的氣消了後,王妃再去和王爺說?”


    盛晚晚撇嘴,她覺得現在不說清楚,日後還會要麵對這樣的事情。


    “王妃,其實屬下能夠猜測到一些。昨日王爺見王妃冒虛汗,麵色蒼白,便猜測王妃這必定是生病了,請太醫來給王妃診脈,卻不想……”


    盛晚晚輕輕嗯了一聲,“他知道我故意服用這藥,所以非常生氣。隻是,葉寧你說說吧,我還這麽年輕,我就要生孩子,我接受不了。”


    “……”葉寧無語望天,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他說好了。即便是讓他來評理,他也完全會站在王爺的角度去評理,覺得這次王妃做的確實欠妥。


    沒聽到迴答,盛晚晚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失落感。她垂下眼眸,轉身迴到了屋子裏。


    走至鏡前,微微扯開了一下衣領,看著那顯而易見的印記,全部都是剛剛那男人留下的。


    ……


    “女人,女人!”玉蓮蹦到了盛晚晚的身邊,看著盛晚晚撐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狀,也微微想要學她動作,結果小爪子太短,沒法模仿。


    “你家主人呢?”盛晚晚前不久讓這家夥去找軒轅逸寒,結果這丫的,就自己蹦迴來了?


    “主人,主人,主人休息了。”玉蓮眨了眨豆大的眼睛。


    盛晚晚掩不住眼底的失落,她知道他應當是喝多了,所以現在睡下了。隻是睡下了也不會房間睡,而是去別的房間睡,是幾個意思?是故意的吧?


    越想,她的內心就越狂躁。


    “媽蛋!”她忽然起身,“我去看他。”抬步就走了出去。


    “嗷嗷,小爺也去!”玉蓮雖心智不全,可是它知道,這會兒肯定是主人和這個女人鬧了別扭,一副要去看熱鬧的樣子,蹦躂著跟著盛晚晚就走。那小樣子,氣勢洶洶的!


    “走,走,去找主人,算賬,算賬去!”它發現它最近人話說的越來越溜了,它甚至還覺得,它越來越有人範兒了!


    盛晚晚覺得這家夥很煩,一腳把它踹開了,“去,哪兒涼快待哪兒去。”她還沒有這種心情去和一隻*物鬧,平日裏心情好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和玉蓮鬧一下倒是無所謂,這會兒她可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抬步就推開了就近的一間屋子。


    軒轅逸寒的屋子很好認,畢竟閻澤就站在門口。


    “呃……王妃?”閻澤忽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盛晚晚蹙眉,“幹什麽?不想見我?讓開!”


    “讓開,讓開,讓開!”玉蓮迅速地蹦到了盛晚晚的肩頭,學著盛晚晚的口氣叫著。它平日裏都被軒轅逸寒罵著沒用的東西,這會兒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它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放過!


    閻澤狠狠瞪了一眼這吃裏扒外的東西,真想現在把這小家夥給拎起狠狠*一頓。


    “王妃,王爺現在已經睡下了。”


    “閻澤,你是不是覺得,你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盛晚晚見狀,直接用威脅的語句。


    閻澤語塞,他忽然想到,若是這個時候明著和王妃對著幹,日後他的日子可能真的非常不好過?他想著,王爺隻是說不要讓其他人進屋打擾,卻並沒有說這個其他人包括她盛晚晚。


    思及此,閻澤還是乖乖地側身讓開了。


    盛晚晚輕輕點頭,算是暫時原諒他了。


    站在盛晚晚肩頭的玉蓮更是從那圓溜溜的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嘴裏還罵著:“沒用的東西!”


    閻澤臉部抽動了兩下,一把就抓住了玉蓮那圓滾滾的東西。


    門在眼前“砰”地一聲關上了。


    “呀呀的,放開,小爺放開!”玉蓮短小的四肢開始掙紮。


    “玉蓮,你再鬧,小心不給你吃的!”


    這麽一句話,讓玉蓮癟了癟小嘴,“嗚嗚,小爺要,要告葉子聽,你欺負小爺!小爺,小爺要離家出走!”


    聽它這話,閻澤的嘴角抽動了兩下,真是無奈這小家夥的話。現在已經在外麵了,還想怎麽離家出走呀?


    外麵的吵鬧,被盛晚晚全部忽略了。


    她撩開一層層簾紗,緩緩往裏走去,最後站定在*畔前。盯著闔眸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這才喚了一聲:“小寒寒?”


    男人不知是沒反應,還是壓根沒打算理她。


    盛晚晚坐下,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寒寒?”


    他終於是沒忍住,輕輕嗯了一聲。


    “我們談談吧。”


    他沒有睜開眼睛,依然還是輕輕嗯了一聲。正待說什麽,忽然胸口枕上了一顆腦袋,這還是有一點重量。


    “我現在真的不想要孩子,你是不是喜歡孩子?”她靠在他胸上,問道。


    他靜默了一會兒,緩緩睜開了雙眸來,看著懷中靠著的丫頭,並沒有迴答。


    盛晚晚抬起頭來看他。


    “……不喜歡。”


    在盛晚晚以為他不會迴答的時候,他說了三個字。盛晚晚驀地雙眸亮了幾分,坐起了身子來,湊過去,“真的嗎?那你和我一樣啊!”其實她並不是不喜歡孩子,隻是現在她覺得她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她還是無法接受……


    軒轅逸寒輕歎,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晚晚,若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會不喜歡。”


    他的話讓盛晚晚的心裏一暖。她輕輕點頭,內心其實還是挺安慰的。


    “我,我需要一些時間,至少,至少現在不能……”盛晚晚想到什麽,臉色又微微紅了幾分,“而且……多了一個人,就要和我爭你。我才不要。”


    和自己未來的兒子或者女兒爭風吃醋,這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軒轅逸寒聽她這話,愣了好一會兒後,意識到她這話的意思,不得不說,還是被她給成功愉悅了心情。


    “晚晚,我生氣,隻是因為你不說。”


    盛晚晚眨了眨眼睛,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我,我隻是覺得,這種事情,可以不說。”


    “下次,別做這樣的傻事。這藥,太醫說了,不能多吃,你用的劑量這麽多,下次不許吃了。”


    盛晚晚摸了摸下巴,大抵是在盤算著,要是不吃避孕的藥,那下次怎麽避孕?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軒轅逸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乖乖聽話。”


    “好吧,下次就不吃藥避孕了,那就換個別的方式唄!”說罷,她居然真的低頭開始在自己的儲物空間了尋找東西起來。


    軒轅逸寒很疑惑,不免也好奇她要找什麽東西,目光落向她低著頭的樣子,他問道:“你做什麽?”


    “沒有?”盛晚晚找了半晌,愣是沒找到。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真心覺得很無奈。


    “晚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際,確定一下她有沒有燒壞了腦子。


    “哎呀,等我找到那東西的時候,就不用擔心了。”盛晚晚睨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說道。她起身往外走去,她決定,問其他人要。


    看著這丫頭,軒轅逸寒輕輕搖頭。隻是眼底的笑意漸漸蕩漾開來,很快就消散在眼底。他說不清楚他內心的情緒,有些複雜,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他其實,還是想要一個孩子,屬於他們的孩子……


    ……


    “晚晚,你來的正好啊,傅丞相有話跟你說呢。”


    盛晚晚剛準備找季晴語,就被季晴語給拉住了。


    盛晚晚張嘴還沒有說出口呢,季晴語就推了一把她,“快進去吧,他有急事。”


    盛晚晚輕輕哦了一聲,狐疑地看了一眼季晴語,也沒有再懷疑,推開了門往裏走去。屋子裏的光線此刻有些刺眼,她緩緩靠近*榻,這才看見了傅燁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麽。


    “傅丞相。”她出聲。


    “王妃,請坐。”他禮貌頷首,指著前方的椅子。


    盛晚晚也不和他客氣,便坐下。


    “今日,是有一件事情跟王妃說。前不久,攝政王暗暗讓我去查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關於攝政王的弟弟的事情。我有這人的下落了。”


    盛晚晚猛地抬眸,看向傅燁,“然後呢?”她更好奇的是,既然是軒轅逸寒交代的事情,他為什麽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而不是告訴軒轅逸寒?


    “這事情,不能告訴攝政王。”


    “為什麽?”


    “聽說一位毒人,二十二年前救下的這個孩子,此人常年泡在毒藥的池水中,要想查看下落,隻能從這人的身上下手。”


    盛晚晚眯眸,“不能告訴我家小寒寒的原因是什麽?”


    傅燁靜靜地看向盛晚晚,那眼神帶著特有的沉重,“王妃恐怕有所不知。這人是楊錦兒的師父。”


    盛晚晚啊了一聲,倒也真的是被驚住了。


    “楊錦兒的所有絕學都是在這人的身上學來的,就連楊錦兒當年用來對付攝政王的冰寒之毒,也是他出的主意。攝政王若知道,必定會親自去,我隻是本著對琅月未來的江山社稷考慮,希望這事情不要告訴他。”


    盛晚晚抱著手臂,“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希望我自己單獨去?畢竟他是毒人,我是百毒不侵,對不對?”她聽懂他的話了,因為現在放眼望去,所有人裏就隻有她這個人比較適合。


    她百毒不侵,所以其他人去了隻有送死。


    傅燁輕輕頷首,“若是你擔心,我陪你去。”他也不想讓她去冒險,可是若不是因為關乎到軒轅逸寒弟弟的事情,他也不會告訴盛晚晚了。


    他在這之前掙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讓盛晚晚知道這件事情。他把所有可以去的人都思索了一番,發現,也隻有盛晚晚可以。


    聽他說陪她去的時候,盛晚晚嚇了一跳,隻是淡笑著搖頭。


    “不必了,多謝了。你這麽為他考慮,其實你還是想和他繼續做迴兄弟的對不對?”


    傅燁沒吭聲。


    盛晚晚沒聽到他的迴答,聳聳肩,剛準備轉身出去,就聽見了傅燁那平靜的聲音。


    “我,隻是覺得虧欠了他很多年。當年楊錦兒的事情,若是我提前告訴他,或許他就不必承受這四年的並寒之毒的痛苦。”


    盛晚晚了然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傅燁,沒關係,知道你拉不下麵子來承認,不過我都知道的。至於小寒寒這件事情,我們是夫妻,我還是會說清楚的。”


    傅燁驀地抬頭,想說什麽,卻見她已經轉身走了。看著少女的背影,他無奈地扯開了一抹苦笑。


    門外的季晴語見身後的門開了,轉身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麽?”


    “問我,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盛晚晚隨口胡謅。


    “啊?”季晴語的臉紅了。


    “嘻嘻,我告訴他了,我說你喜歡像他那樣的男人。”


    “……”季晴語現在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季姐姐,我問你啊,你儲物空間裏有那東西沒?”盛晚晚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道。


    看著盛晚晚這奇怪的表情,季晴語懵懂了一下,問道:“那東西?什麽東西?”她怎麽有些沒有看懂這丫頭的神情呢?


    盛晚晚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口,隻是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什麽?”季晴語根本沒有看懂盛晚晚的口型。


    盛晚晚急的剁腳,很想掐死她,這個時候,她怎麽這麽遲鈍啊?


    “就是,就是用來避孕的套tao!”盛晚晚一急,也顧不上丟不丟人,就直接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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