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女子張嘴還待說什麽,盛晚晚就已經無情地把門給關上了。她嘴角輕勾,聳了聳肩,轉過身就走了。


    眾宮女們皆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真的不太明白這個情況,看來這位姑娘是太後的情敵了?看起來這情敵還挺強勢的,日後太後該怎麽爭呀?


    門關上後,梨晲就從隔壁探出個腦袋來,見人走了,她這才緩步走到了隔壁,伸手輕輕敲了敲盛晚晚的屋門。


    “你不會一個人在屋子裏傷心流淚吧?”梨晲小聲問道,暗自猜測著屋子裏的某個女人一定是在暗自哭泣。思及此,她不免輕輕搖頭,頗為同情。


    陷入愛河的女人,都是這個樣兒。


    “嘎吱”一聲開了,盛晚晚忽然盯住了梨晲,“小梨子,幫我做件事。”


    梨晲懷疑地看著盛晚晚,那眼神在她的臉上環顧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定格在她的眼睛上,那眼睛並沒有想象中的紅通通。


    “你要做什麽?”她的語氣都帶著幾分懷疑和猜測。


    “幫我捉兩隻兔子,一公一母,或者其他的什麽動物,一公一母的就行了。”


    “……”梨晲趕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想要試探一番她是不是發燒了。


    “好了,我要去研究一下我的藥,待會兒弄好了,我給你瞧瞧我的成果。”


    看著關上的門,眾宮女和太監默默地想,太後要一公一母的畜生做什麽?這很容易讓人往某些方麵想去呀!


    梨晲還沒說什麽,這丫頭就關上了門,她盯著緊閉的門,半晌說不出話來,天知道,她因為盛晚晚的這句話,她竟然也莫名跟著興奮了。


    ……


    “爺兒,咳咳……您小姨去找了太後。”葉寧有股深深無奈,他頗為同情自家主子,攤上這麽一個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姨,那真是頭痛。


    軒轅逸寒挑眉,問道:“她去做什麽?”不用想,他也能猜出一些來。


    男人的臉上不顯一絲波瀾,語氣中還夾雜著一股饒有興致。


    葉寧暗自抹一把額際上的冷汗,“爺兒,這事情還真的說不清楚了,爺兒不該去哄一哄太後嗎?小姨謊稱說是您女人,讓太後氣的……”


    “她生氣了?”軒轅逸寒打斷了葉寧的囉嗦。


    “……是。”葉寧鄭重點頭,那神情格外嚴肅認真。


    “備車,去皇宮。”軒轅逸寒蹙眉,知道那女人來找他準不會有什麽好事。


    葉寧唉聲歎息,為什麽這種苦差事,最終都讓他來做了啊?


    ……


    盛晚晚的宮門前格外熱鬧,還未走入,遠遠就能夠聽見宮門口四處的動物叫聲,不管是狗吠,貓吠,還是雞鳴鴨叫,這聲音此起彼伏,在皇宮這樣莊嚴肅穆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葉寧瞧著這狀況,先是嘴角抽搐,緊接著就是眼角抽搐,再然後就是整張臉都抽起來了。太後用這麽多的畜生,想做什麽呢?看著這情況都覺得不太對。


    軒轅逸寒越過眾裝著動物的牢籠,抬步往宮殿內走去。


    瞧見攝政王來了,眾宮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咯咯咯……”院子裏一些從籠子中跳竄而出的雞從眼前仰著脖子走過,那雄赳赳氣揚揚的樣子,看上去頗為得意。


    滿院子的動物,這讓人震驚的狀況,讓眾人都不敢抬頭去看攝政王的表情。


    男人強大的氣場下,眾人皆屏住唿吸,沒有說話。


    軒轅逸寒的表情其實比較平靜,他走到了盛晚晚的屋門前,也沒有敲門就推開了去。


    屋子裏一股藥味彌漫開來,隻是這藥味呈現出一股甜味,沁鼻的甜味。


    “你在做什麽?”他已經走近,手很自然伸出,環住了她的腰際。


    熟悉的氣息迫近,微涼的胸膛貼上,盛晚晚的內心就是極度不爽快!她想起剛剛那女人的挑釁,那內心深處就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努力壓抑著,不想就此表現出來。


    她不著痕跡扯開了腰際的手,冷聲道:“別鬧,沒看我在忙嗎?”


    軒轅逸寒看著她手中搗鼓著許多個藥瓶,桌案上還放置著一瓣破碎的花瓣,那鮮豔的紅色,在少女白希的手心中顯得格外惹眼。他的紫眸,盯住那被盛晚晚碾碎的花瓣,一瞬不瞬。


    大抵是感覺到身邊男人的目光實在太放肆,太熾熱,太不遮掩,讓盛晚晚一時之間也忘了怎麽做下麵的事情。


    “小寒寒,你能坐一旁看著嗎?”


    “你在做什麽?”他的目光從她的手上轉移至她的小臉上。


    看著盛晚晚那雙大而閃亮的黑眸,此刻眼眸深處的光也是閃爍不已。


    “讓你陽衰的藥……”盛晚晚頭也不迴地迴答,不過是為了氣他而已。


    軒轅逸寒捏住了那顆已經被盛晚晚製造好的一顆藥丸,聽見她的話,手微微使力,“哢”地一聲響,藥丸被他捏碎。


    “你要給我?”語氣略微轉陰森。


    盛晚晚對於他捏碎藥丸的動作,隻是輕輕聳肩,並不見任何的惱意,“聽過一句話叫以毒攻毒嗎?這陽衰隻要用來攻你這不舉的症狀,我這不都是為了你考慮嘛!”


    軒轅逸寒覺得手很癢,隱約也有一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而且啊……”盛晚晚還沒有把她這而且後麵的內容說完,身子忽然騰空被人抱起,她低唿了一聲,“軒轅逸寒,你丫的幹嘛?”


    軒轅逸寒沒理會她,抱著她往內室走去。


    盛晚晚的手中還拿著一顆還搗鼓著的藥丸,她握緊了手心,她想,可能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他。男人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尤其是這種關乎到身為一個男人尊嚴的事情!


    她被放置在了柔軟的被褥上,他的重量隨即覆上,俊美無鑄的臉俯下,一抬眸就能對上他那雙攝魂奪魄的紫眸。她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情緒頓時泄露無疑。


    “盛晚晚,需要我證明給你看?”男人的語氣帶著一股壓迫感,那瀲灩紫眸深處暗藏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光,那光仿佛可以吞噬人心一般,讓盛晚晚那內心既緊張又顯幾分焦灼。


    “需要,當,當當然需要。”盛晚晚覺得,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未經人事,她其實還是緊張的。


    現在這樣的姿態,她覺得很丟麵子,因為兩人的位置有些不對,和她所想的完全相反。


    聽她這說話都結結巴巴,男人輕笑一聲,又豈會看不出來她這緊張無比的神情。


    “晚晚,玩火的下場,你可有想過?”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覺震得盛晚晚的手臂一麻,她的手不自覺地攤開來。手心中靜靜躺著那顆被她捏的很緊的藥丸,修長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的手心,拿走了她的藥丸。


    這顆藥丸比剛剛他捏碎的那顆要大許多。


    “我又沒玩火,我在玩藥,你拿我的藥丸做什麽?”盛晚晚怒道,剛剛手腕一麻的感覺還停留在手腕上。


    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麽,伸手就把他給推開。


    軒轅逸寒猝不及防,被她推開的刹那,少女就驕傲地反客為主。


    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坐在他的腰際,氣勢洶洶,“好啊,軒轅逸寒,你丫的騙我?”


    “怎麽?”看著她氣怒的神情,軒轅逸寒竟是愣神了一會兒。


    盛晚晚的小臉氣嘟嘟的,而且那雙大而閃亮的眼眸,因為他問的這句“什麽”而微微眯起,這神情讓軒轅逸寒覺得,她像一隻貓……一隻生氣的貓。


    “怎麽?”盛晚晚反問,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探脈,動作極快。


    他也沒有反抗,表情也平靜了幾分。


    “你根本沒有中毒,軒轅逸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


    他張口想解釋,盛晚晚卻從他的身上撤離,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帶著濃濃的憤怒。


    “軒轅逸寒,老混蛋!”她罵完轉身走。心中暗暗想著,老混蛋果然還是老混蛋,這本質就沒有變過。


    “晚晚。”他起身,還想叫她,結果那丫頭頭也不迴地走了。毫不猶豫地離開,讓他的眼底劃過了一抹略微的懊惱神色。剛剛也是被盛晚晚刺激到了,竟是用了內力。


    “砰”地一聲巨響,關門的聲音,驚迴了他的神。


    盛晚晚走出門來,看見了站在門邊的葉寧,想起葉寧也一同合夥他主子來騙她,連同著她看葉寧的表情都帶著一種怒意。


    “太後……”葉寧有些懵懂,被太後那一抹帶著殺氣的眼神掃視了一眼,隻覺得有股冷意竄出。


    “哼,告訴你家爺兒,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盛晚晚覺得這樣的話似乎好像沒有一點威脅作用,又補充道,“我要悔婚!”


    四個字,讓葉寧傻住了。他愣張著嘴,一時沒有跟上太後的節奏。


    盛晚晚說完就走,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她還未走兩步,就被男人給捉住了手臂。


    “晚晚,進屋說。”身後男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帶著無奈,可是讓一旁的葉寧隱約聽出了一絲焦灼。


    這能不焦灼嗎?這快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葉寧深知,悔婚二字,對他家王爺的刺激是多麽大,要是太後悔婚了,估計他家王爺都生無可戀了!


    “悔婚呀?悔婚好呀,悔婚的話,就給我可趁之機了呀!”另一道女音傳來,那神情,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軒轅逸寒狠狠瞪了那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黑袍女人一眼,這是親小姨嗎?簡直就隻會坑人!現在這情形本來就亂了,這死女人還出來搗亂。


    “軒轅逸寒,你拉著我做什麽?”盛晚晚心底更怒,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那股憤怒感衝掉了她所有的理智。


    小臉上是固執和怒火。


    “晚晚,你冷靜一點,聽我解釋。”他捉著她的手腕,就不肯放開。


    黑袍的女人抱著手臂,笑米米地看著他們吵鬧的神情,“阿寒,這女人這麽不識好歹,就別纏著她了,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閉嘴!”軒轅逸寒微慍,瞪了她一眼,看向盛晚晚,“晚晚,武功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他急切地想要解釋,也管不著現在四周都是他的下屬,以及一個小姨。


    黑袍的女人聽見軒轅逸寒的話,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她不敢相信地一次又一次的揉了眼睛,簡直是不願意相信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是他軒轅逸寒說出口的。


    盛晚晚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你哪裏不對?”


    “不該騙你。”


    就連一旁的葉寧聽著都不免覺得稀奇,他家王爺隱約有一種往妻奴的方向發展的趨勢了,雖然這眼前還沒有成夫妻,怎麽感覺和夫妻沒有什麽兩樣了?


    “這女人又是誰?”盛晚晚玉指指向那抱著手臂看好戲的女人,一想到這個女人的出現,對軒轅逸寒是特殊的存在,讓她的內心就產生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覺。


    她不想懷疑,更不想像個吃醋的小女人一樣,可是她就是……吃醋了!


    “晚晚,不能這麽指長輩。”軒轅逸寒輕歎,將她的手拉下,看了一眼黑袍的女人,“你對本王女人都說了什麽?”語氣帶著質問。


    雖然軒轅逸寒的語氣很不好,可是對方完全就沒有往心裏去,她故作可憐地癟嘴,“這是你對小姨的態度?”


    “姨……母?”盛晚晚嘴角抽了抽,她感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天知道,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愚蠢!


    小姨,就是母親的妹妹了,在現代應該叫姨媽。難怪眼前的這個女人會這麽美。他們家的血統可真是棒極了,不管男女老少都生的這麽美,而且這位小姨單從樣貌上看起來都才二十歲似的,這保養可真是太好了。


    她居然在和她家男人的姨媽爭風吃醋,丟臉丟到外太空了!最可怕的是,她竟然還想著去弄催情藥來給她家男人吃,就為了先獨占先機?都怪梨晲那小妮子,沒事瞎出主意!


    盛晚晚內心是淩亂的,仔仔細細地將眼前的女人給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不敢置信。


    “你們這兩個人,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更不會尊重老人,我千裏迢迢給你們送這還魂蠱,你們兩居然就這麽忘恩仇報?”


    還魂蠱……


    三個字,震得盛晚晚整個人都很恍惚,因為還魂蠱三個字,對她和軒轅逸寒意味著很多。


    她驀地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男人的紫眸中蘊含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很溫淡,可是又輕而易舉震動她的內心。盛晚晚已經說不上來這種感覺了。


    “你……我們……”她語無倫次中。


    “小姨,還魂蠱已經收到了,不是說還有重要事情要辦,葉寧派人送送小姨。”


    “小子,你怎麽能夠這麽對待我?再說了,你不是說,換魂蠱拿到,你就可以娶這小丫頭了,成親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叫我,你是找打嗎?”


    盛晚晚偷偷關注著兩人,忽然覺得,軒轅逸寒和這位小姨媽的關係很好。從他們說話的口氣可以猜測出。


    “成親必會請你。”軒轅逸寒伸手握住了盛晚晚的手。


    突然被他握住的手,帶著讓人安定的能力。她其實有無數次想象過成親的事情,可是這會兒,真的要成親的時候,她還真的恍若做夢。


    她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她都忘了。


    “好,我就在琅月皇城走走好了,小丫頭,作為我家外甥未來的準王妃,是不是該陪我四處走走。”


    “本王派人陪你。”軒轅逸寒蹙眉,覺得很不爽快。


    盛晚晚立刻狗腿甩開了軒轅逸寒的手,挽住了她的手臂,“小姨,我陪你。小寒寒太不懂事了,陪長輩這種事情怎麽能夠推卸?”


    看著這丫頭一臉討好的笑容,和昨日那囂張勁完全不同,這麽明顯的討好之意,還是讓黑袍的女人覺得有趣。


    “白瑤,別教壞本王的女人。”軒轅逸寒覺得他很頭痛,直唿對方的名字以示警告。


    白瑤不生氣,畢竟這小子從小到大,總是直唿她的名字,一點把她當做長輩的樣子都沒有。她抬了抬下巴,說道:“我怎麽會教壞她,我要教她怎麽馴夫,不然日後和你成親被你欺負了怎麽辦?”


    盛晚晚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暗自點頭,非常讚同白瑤的話。這位小姨深得她心啊!


    ……


    天色漸漸黑下。


    盛晚晚在門口徘徊了一番,屋子裏的狀況她不知道如何了。


    夜傾城能否複活,成敗在此一舉。


    梨晲和季晴語也跟著徘徊,兩人都沒有問盛晚晚,這換魂蠱是如何得到的,不管是何種方式得到,她們隻在乎最後的結果。


    “小梨子,你說,我家小寒寒會不會也有事呀?”


    梨晲斜眼,“你家男人看上去就是個用蠱高手。”


    對蠱毒和蠱蟲如此了解,顯然是再了解不過。不過最可怕的是,這魔域的東西,軒轅逸寒又是怎麽會這麽了解?梨晲和季晴語也不是傻的,隱約可以猜測出一些,軒轅逸寒應當是一半的魔域人。


    雖然如此,施蠱人和承受蠱蟲的人,雙方又會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讓盛晚晚的內心很糾結,胡思亂想著。


    她的腦子裏在這刹那間閃過了很多想法,思索間,漸漸傳來了腳步聲。


    聽見腳步聲,三人同時看了過去。


    “肖澈,你的傷好了?”季晴語的語氣略帶一絲喜色。


    瞧見肖澈,盛晚晚撇開了頭,不想看他。雖然軒轅逸寒故意騙她說中毒這事情讓她內心有一陣不爽快,可是轉念又覺得,軒轅逸寒那老混蛋也是幼稚,這種幼稚的事情做出來也不知道該誰看的。


    她可以生軒轅逸寒的氣,但是對肖澈的行為是絕對不會原諒。


    肖澈沉靜的眸子,看了一眼盛晚晚,她剛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冷漠疏遠,生生刺著他的心,“好了。”他是看著盛晚晚說這話的。


    “好了就好。”梨晲點點頭,“我們在等夜傾城複活。”


    盛晚晚想起軒轅逸寒說的話,“還魂蠱即便是入了身體,也不可能立刻讓人活過來,這需要一個過程。你們別太心急了。”


    “嗯,不急,等夜傾城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就去魔域找東西。”季晴語看了一眼盛晚晚,再看了一眼肖澈,輕歎,“這次任務耽誤地真是太久了,再耽擱下去,不知道還會出什麽意外。”


    盛晚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是到了嘴邊的話最終又咽了迴去。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不能告訴他們,她已經找到了那東西,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


    可是這麽拖著他們,是她太自私了。


    她多次想要聯係教授,可是多次都是失敗,應當是因為靈堯改變了她芯片電流的緣故。她很煩躁,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塊大石積壓在心中,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的眼眸閃爍著,逃不過肖澈的眼睛。


    肖澈想說話,可是看著盛晚晚那淡漠的神情,他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


    滿滿的尷尬在四周縈繞,這股尷尬之色,讓季晴語和梨晲都有一種不想逗留的感覺。


    門開了,盛晚晚心急迎上,一把抓住了軒轅逸寒的手檢查,那神情,心急如焚都不足以形容了。


    “我沒事。”看著她這般模樣,軒轅逸寒的語氣都放柔了幾分,“蠱已經施了,不出意外,明日她應當會醒來。”


    明日……


    肖澈眯眸,看向軒轅逸寒。


    兩個男人的對視刹那,那戰火一觸即發。


    “你不是說,她會昏迷一陣再清醒一陣嗎?”盛晚晚有些不解。


    “嗯,蠱蟲在身體裏需要一段時間與她身子融合,因此昏迷一陣再清醒一陣屬正常。”


    軒轅逸寒淡漠地掃了一眼肖澈,那一眼,帶著一抹輕蔑和嘲弄。此刻,他完全可以肯定,肖澈已經不足以做他的情敵了,完全沒有這個資格!


    那嘲弄的眼神,讓肖澈忍不住握拳,他悶不吭聲轉身就走。


    看著肖澈走了,季晴語輕歎,“我看,我們也別讓肖澈去了,我們兩人去魔域找東西吧?”


    “不可,肖澈的能力在我兩之上,少了他,我們必死無疑。”梨晲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的目光忽然掃向盛晚晚和軒轅逸寒,“今晚我們守著夜傾城就好,晚晚,你就去攝政王府吧?”


    “什麽?”盛晚晚愣了一下,看著梨晲使勁朝她眨眼,“小梨子,你是不是眼睛抽筋了?”


    “……”梨晲扶額歎息,真為這丫頭的智商捉急。她都表現地這麽明顯了,都給他們製造最好的機會了,這死丫頭怎麽還完全不在狀況中的樣子?


    “晚晚,跟我迴府。”軒轅逸寒出聲,直接給出了答複。男人說這話的語氣,並不是商量,而是半命令式。


    看著他那認真的神色,盛晚晚終是點頭了。她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那是儲存空間,裏麵放著她已經精心做好的藥丸,她在想,這藥丸待會兒是不是該喂給他吃呢?


    “好嘛,小梨子,這裏你們就看著哦。”


    “放心放心,我一定幫你看著。你啊,隻要……”梨晲彎唇,笑容很詭異。


    看著少女那詭異的笑容,盛晚晚哪裏會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這讓盛晚晚的內心又開始緊張了。


    ……


    攝政王府。


    白瑤翹著腳喝茶,聽見了腳步聲靠近,她挑眉,“葉寧,你家主子最近變了不少。”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是如何讓一個人改變成這樣的,這讓她很吃驚。


    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葉寧摸著下巴,點頭,“是啊,自從認識太後後,主子就變成了這樣。”


    兩人從他們眼前走過,並未往這邊走來,葉寧這才小聲地說道:“主子都讓洛祭司去算了一卦,還讓洛祭司選出個黃道吉日,準備成親,您說,今晚,他們會洞房嗎?”


    “哼,就我對那倔強小子的了解,他不到拜堂那天,他絕對不會!”


    “不,屬下認為,太後一定有法子讓王爺妥協。”葉寧對盛晚晚的崇敬之色,那真是如滔滔江水,無窮無盡。他深深堅信,太後一定會直接霸王硬上弓,直接就把他家爺兒撲倒!


    白瑤聽見這話,頗為詫異地側頭看了一眼這男人,不免對盛晚晚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看來這個小丫頭,真是某個男人的死穴,這讓她的眼眸深處劃過了一抹擔憂,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管怎麽說,都算是一樁喜事吧,軒轅逸寒這小子,終於是要娶妻了,她也好向她死去的姐姐交代。


    書房的門在身後關上。


    盛晚晚不知道軒轅逸寒要做什麽,神神秘秘,伴隨著男人打了一聲響指,眼前的燭火大亮,她瞧見了桌案上放置著好幾套火紅的嫁衣,她怔了一下。


    “試一試?”男人含笑看她,瞧著她呆愣的傻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盛晚晚說不出來內心的狂躁。


    對,就是狂躁!


    她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內心更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舉?


    “你,我現在試?”她試探地問。


    他挑眉,輕輕頷首。


    盛晚晚抬步走到了桌邊,伸手摸了摸嫁衣,簡直是讓她愛不釋手。


    男人走至她的身後,從身後環住她,“喜歡嗎?”低魅的嗓音,輕柔地擦過她的耳際,帶起一陣酥麻。


    讓盛晚晚縮了縮脖子,“都沒有量過我的尺寸,怎麽知道……”


    “試一試再看看合不合適。”


    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際說話,薄唇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耳際,讓她覺得他是故意的!


    這該死的男人,讓盛晚晚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句話——這磨人的小妖精!


    “小寒寒,成親定在哪一日?”


    軒轅逸寒提到這個,輕微蹙了蹙眉。


    想起洛玉澤的話,他的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戾氣,很快隱匿而去。


    “你可都想清楚了哦,我都特地給你算了一卦,這丫頭,真是你劫數,有朝一日,終會要了你的命。這是孽緣呀!”


    “你能別說廢話嗎?”


    “唉,我這不是作為兄弟提醒你。”


    “哪怕萬劫不複,本王娶定她盛晚晚!”


    洛玉澤被這話震了一下,再也不勸說了。從一開始他就告訴過軒轅逸寒,盛晚晚是他的劫數,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個丫頭下殺手,那就注定會有這樣的結局。


    盛晚晚沒聽見身後軒轅逸寒的迴答,隻感覺到有微涼的唇瓣落在她的頸項處,細細密密的吻落下,讓她的心咚咚狂跳。


    “你怎麽了?”她問道,覺得他好像有些反常。


    沒道理,她根本沒有給他吃下她特製的催情藥,嗯,她都把名字取好了,叫一展雄風。這霸氣的名字,當時告訴梨晲的時候,讓梨晲那小妮子笑了一天。


    “嗯,沒什麽。婚期定在十六,你若想改也可改。”


    盛晚晚搖頭,“不改呀,你不是特地讓洛玉澤那神棍算過了,既然算過了,萬一我改了日子,那天不是大吉而是大兇可怎麽辦嘛!”


    “好。”他輕輕應了一聲,側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晚晚。”


    她應了一聲,卻又沒有聽見他說話,她有些懵,因為今天的他,反常地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大抵是因為,他們就要成親了,情到深處,無法抑製了?


    ……


    “聽說沒,這攝政王這月十六就要娶妻了。”


    “真的假的?娶的誰啊?總不會是當今的太後吧?”


    “才不是呢,是那叫盛晚晚的姑娘!”


    一早,皇城的人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剛剛走下樓的肖澈,聽見這些議論,那握著樓梯扶手的手背上,隱隱有青筋跳出,他的目光略帶陰沉,隻因為這樣的話,讓他的心刺痛!


    “你們說,他們何時成親?”他走向前,問道。


    幾人聽見他的話,瞧見了肖澈,他的短發實在太容易認出,因為幾人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他是前不久太後的新*!


    “這……十六。”其中一人囁嚅著開口,也沒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那一臉陰沉的表情是為哪般,難道不該是感歎,攝政王終於要娶別的女人了,就沒人會霸占著太後了?


    畢竟夜傾城和盛晚晚是兩個人。


    肖澈握住拳頭,他的表情很恐怖,讓幾人都不敢再說什麽。


    ……


    盛晚晚剛剛從攝政王府的門走出,經過一條小巷,忽然被一隻手扯住,那人的力氣極大,她整個人都被抵在了牆壁上。


    高大的男人隱在小巷黑暗的光線中,看不清楚表情。


    “肖澈,你神經病啊!”看清楚來人的樣貌後,盛晚晚破口大罵。


    肖澈沒有說話,二話不說就俯下頭來,朝著她的唇壓下。


    盛晚晚情急,手被他鉗製住,一腳朝著他的小腹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過去,又快又狠,讓肖澈沒親到猛地捂住了肚子蹲下。


    “你有病了啊!”盛晚晚罵道。


    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盛晚晚覺得,若是這個男人再對她做出更過分的動作,她真的會把他揍成一頭豬!


    “嗬嗬……”肖澈低低地笑著,那笑音還夾雜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


    盛晚晚蹙眉,手中已經捏住了毒藥,生怕這個男人再做出別的動作。她對他,再也不能像過去那般,毫無防備了!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那往常明亮異常的黑瞳,此刻卻透著一股陰沉,“你要嫁給他?你想過會是什麽後果嗎?”


    “後果?我能有什麽後果?難道我連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盛晚晚冷聲問道,“我承認,我現在的行為算是背叛了暗夜,可是我從不後悔。”


    “盛晚晚!”肖澈怒喝了她一聲,“他到底有什麽好,好到讓你甘願這樣?你知道作為暗夜的叛徒,會是什麽下場?”


    “嗬嗬,最多不過就是芯片被毀,我就死了是嗎?”盛晚晚平淡地說出這話。


    肖澈本欲要說出這話,卻被她給搶先說了,愣了一下。


    “我又不是傻子,我怎麽會不知道。芯片是幫助我們的工具,也是他用來控製我們的工具,教授把這秘密告訴了你,顯然是打算讓你做他的繼承人吧?我們都是替他賣命的工具罷了。”盛晚晚輕歎,“我並不是沒心沒肺,我都看得見。”


    盛晚晚見他不說話,伸手將他推開,“我先迴宮看看夜傾城,聽說她醒來了,你好自為之。”


    肖澈看著她離開,握住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來。他闔眸,阻止不了,一點都阻止不了……


    距離十六還有五天時間,這日太皇太後得到消息,快馬加鞭趕迴皇城。


    她得知軒轅逸寒娶妻子,她其實很高興,但是一聽娶的是盛晚晚這個丫頭時,她的內心很複雜。她希望軒轅逸寒娶的是四大家族的人,哪怕是朝中重臣的女兒也好,這個叫盛晚晚的丫頭來曆不明,而且還從未以真麵目示人過,根本配不上攝政王。


    一迴宮,太皇太後就招了軒轅逸寒。


    “母後有何事?”軒轅逸寒淡淡問道。男人自踏入殿內,那強大的壓迫感就極強,這氣場足以壓製住太皇太後的那股欲怒不怒。


    太皇太後隱忍了一下內心的怒火,這才好言相勸道:“寒兒,這盛晚晚來曆不明,配不上你。母後再給你安排幾位姑娘可好?月家也有不少優秀的姑娘,你可瞧瞧……”


    “母後,本王請你迴來,是喝喜酒,並不是來對本王的決定評頭論足。”男人冷淡地打斷她的話,“本王主意已定,母後若還想要皇上安然坐這位置,該知道怎麽做。”


    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讓太皇太後的內心被震了一下。


    這個男人竟然敢威脅她!


    身長玉立的男人站在殿宇中,負手而立,明明他在殿中,她坐在高位上,可是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蔑視和居高臨下。


    “如若母後無事,本王先告退。”他轉身就走。


    “軒轅逸寒,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籌碼在哀家手中!”身後的太皇太後急著就喝道,為了讓他不娶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她隻能用她最後的一個籌碼。


    這話,讓剛剛邁出一隻腳的男人頓住了腳步。


    “嗬,怎麽,不想知道這個籌碼是什麽嗎?哀家想,你若是知道,一定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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