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恐怕你不知道吧,肖澈告訴我,我們身上的芯片統一設置了一個程序,我們不能在這個空間裏逗留。一旦任務完成,程序自動識別後,我們就隻能消失在這個世界。”


    盛晚晚一怔,看著梨晲那嚴肅萬分的表情。


    “我這話,隻是要提醒你一句,可想清楚了。”


    她不願意相信這些,甚至都不想去細細思考這些,很多時候她有想過這樣的可能,卻總是不願意往下深究細想。


    梨晲平靜地看著她,“肖澈為什麽這麽不怕死地完成任務,就是為了能夠讓我們盡快迴到22世紀現代去,為了阻止你和他在一起!”


    盛晚晚輕輕抿著薄唇,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往外走去。


    按照肖澈的話,她一旦消失,軒轅逸寒可能再也尋不到她的任何痕跡。


    若是隻單單尋找不到任何的痕跡都是好的,他甚至都想不起會有她這麽一個人存在過吧,遺忘往往也會是一種解脫。而她,她卻把一切都記住了,她才是那個最痛苦的!


    她握緊的拳頭,都微微顫抖著。


    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沒有退路。


    迴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她忽然很想見他。


    “葉寧,你家王爺呢?”她的語氣有些急迫。


    葉寧微微愣了一下,緩緩說道:“王爺已經睡下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最近特別愛睜眼說瞎話。


    “哦,那算了。”聽見他已經睡下了,盛晚晚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失落,很快消散在眼底。她無奈一笑,抬步走到自己的屋門前,看了一眼隔壁,果然是熄燈的。


    她第一次有了這樣重重的心事,今夜會不會無眠?


    想到這裏,她輕歎一聲,推開了門來。


    剛將門關上,光線漆黑,手臂卻是被人一扯,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有些懵,聽見黑暗中男人打了一個響指。


    屋內的黑暗頓時就被昏黃的燭光驅走,亮了幾分。


    她很詫異地看著眼前俊美無雙的男人,“你,你不是睡了?”


    “睡不著。”男人很淡定地迴答了她的話。


    這話讓她頓時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我想的茶不思飯不想了啊?哎喲,你啥時候變得這麽黏人了呀?”說著還頗為輕佻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他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低首輕啄了她的唇瓣一下。


    “晚晚。”他輕喚了她一聲。


    盛晚晚覺得今天晚上,這個男人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可是究竟哪裏不一樣,她說不上來。她應了一聲,剛應完就瞧見眼前的男人忽然一撩衣袍,單膝跪下了。


    她嚇了一跳,看著那高大的男人就這麽在眼前跪下了,心震顫地厲害。


    “小寒寒……”她伸手,撫上他的臉,手都有些抖了。


    媽呀,她很緊張,而且這種緊張很不符合她的風格。


    這陣仗,他不會真的是打算……


    “晚晚,嫁給我。”男人一字一頓,那雙紫眸中滿是認真。


    讓這麽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跪下求婚,這真是多少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盛晚晚甚至以為,按照他軒轅逸寒的作風,向來狂拽的性子,直接就押著她去拜堂成親,怎麽可能會真的跪下求婚?


    但是,他跪下了!


    她不知道怎麽的,她的眼眶有些微熱。


    她仰頭做出仰望四十五度看天的表情,上帝一定是聽見了她心中的禱告,所以派了這麽一個高且帥還多金的男人來向她求婚。容她自我陶醉一下……


    “不準備讓我起來?”


    盛晚晚被這道聲音給驚迴了神來,輕咳了一聲,以作掩飾,“小寒寒,我答應你,你快起來。”答應了,真的答應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就這麽答應了?


    下一刻,她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質地晶瑩的玉石,被一根極細的繩索從中穿過,仔細端詳,上麵有一隻龍的圖案困於其間。


    她的心很震撼。


    “這個……”她也真的無法言喻自己的心情了。


    “母妃給我,這個算定情之物。”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微涼而熟悉的懷抱,讓她深深眷戀。


    她緩緩握緊了這隻玉石,這就是她要找的玉石,但是……


    腦子裏還盤旋著梨晲的話,她不能,絕對不能告訴他們,玉石已經被她拿到手了。若是說出來,夜傾城也活過來了,她到時候即便真的不想走也沒有辦法抗拒。


    她輕輕咬住下唇,心中思緒萬千。


    手下意識地伸出,緊緊抱住了他。她順道還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讓她對這個懷抱產生了一種固有的歸屬感。


    “你為什麽給我啊?就不怕我拿著跑了嗎?”她抬頭,問道。


    他嘴角輕輕勾了勾,“有句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盛晚晚嘴角抽了抽,很詫異堂堂的攝政王殿下,居然會說這樣幽默的話,她撲哧一聲笑了。其實她也不知道笑點在何處,就是莫名讓她覺得好笑。


    “小寒寒,這石頭,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東西你幫我保管著吧。”說著她又把東西塞迴了他的手中,“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同伴們。”


    “想賴賬?”這死丫頭,又想要做什麽?


    盛晚晚笑著搖頭,“不會賴賬的,說嫁你可是認真的,比珍珠還真!”


    她恨不能豎起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其實她真的是認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她希望和他一直走下去,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樣和他在一起也挺不錯。


    “對了,小寒寒,你答應我一件事哦,我現在開始要在皇宮中煉藥,你要百分之百的支持我哦!”


    “好。”他答應地很幹脆。


    盛晚晚萬分滿意地點頭,看著軒轅逸寒的時候,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好好休息。”他輕輕在她的額際落下一吻,正要轉身離開,卻發現這丫頭還攥住她的衣袖。他挑眉。


    “那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盛晚晚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想扇自己兩巴掌的衝動。


    好吧,她承認,她是貪圖他的美色,更貪圖他身上的溫度,那涼颼颼的感覺,抱著就像是抱著一台空調似的,在這樣炎熱的夏季,那真正是一種涼爽啊!


    這話讓男人微微一怔,思緒很自然就飄向了別的地方。


    “晚晚……”他輕歎,一晚上抱著她,什麽事都不做,對他來說那是一種無盡的折磨,注定要讓他*無眠。


    可是……看著少女紅撲撲的小臉蛋,以及那晶亮充滿期待的雙眸,他忽然覺得,這種折磨真是讓他甘之如飴!


    ……


    夜傾城被梨晲放迴了儲物空間中,芯片被取下,也就沒有了生命機能。


    盛晚晚一邊搗鼓著手中的各種各樣藥罐,一邊說道:“把肖澈叫迴來吧,魔域的事情,就告訴他我們有法子了。”


    “已經通知了,他不願迴來。”梨晲站在一旁,撇嘴。


    盛晚晚的手驀地一頓,聽見這話,莫名覺得好笑。她想不通了,肖澈怎麽來到這裏後就沒有真的理智過了?這個時候是和她賭氣的時候嗎?


    “真是不可理喻。”盛晚晚暗自罵了一聲,一點都不想多問。


    梨晲扶額,也不想多說。


    肖澈的事情,成了盛晚晚的閉口不談。


    不過一會兒,盛晚晚又忽然想到了什麽,抬頭來看向梨晲,勾了勾手指,帶著一絲誘哄似的問道:“想不想出宮?”


    看著她這副神情,梨晲無奈歎息,“我說,你就沒有一點作為太後的自覺嗎?作為一名太後,你該有的職業操守呢?”


    “職業操守是什麽,能當飯吃?”盛晚晚想都不想就反駁了迴去,這話讓一旁的梨晲很無奈地朝天翻白眼,那神情帶著一絲?蔑視。


    “你男人呢?”梨晲挽起了一抹奇怪的笑意,湊到了盛晚晚的麵前,“自從你做迴太後後,他就沒有找過你。”


    盛晚晚淡淡睨她一眼,“這就是你不懂了,男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呀,作為女朋友,不要過問太多。”實際上她知道他的事情,他說了他母妃的事情後,她就知道,他必定是為了自己的母妃要做些什麽。他說他要去查母妃的事情,要離開一段時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也真想陪同他一起去。


    隻是讓她著實想不明白的是,查他母妃的事情為什麽還得去炎曜去?


    看著盛晚晚那一臉沉思不已的表情,梨晲又湊近了幾分,“你明明知道他去哪兒,你也想去是吧?”


    盛晚晚猛地抬頭,忙搖頭,否認道:“不想去,我才不想去。”


    “他什麽時候走的啊?要不要去給他一個驚喜呀?”梨晲循循善誘的,臉湊得更近了一分。


    盛晚晚隱約覺得梨晲這樣問有些不懷好意,她微微眯細了雙眸來,“小梨子,你是不是別有居心?”


    “可不是嘛,你也懂的啊,夜傾城要去阻止傅丞相娶夜婉雲,季姐姐對傅丞相又有那麽一點意思,你說,我要是不去撮合一下,怎麽行?所以啊,你必須要離開傅丞相的視線。”


    “感情你就為了支開我去牽紅線啊?”盛晚晚嘴角抽動了兩下,真想送她一個大暴栗。這丫頭,永遠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急急忙忙要完成任務,隨著時間久了,她倒是越來越喜歡各種八卦了。


    “好不好啊?給你十天,十天時間出去遊玩,這還不好嗎?”


    盛晚晚再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上上下下把眼前的少女給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終輕輕點頭。


    “看在你為季姐姐這麽用心良苦的份上,我就暫時離開好了,你才把夜傾城身上的芯片取下,你又想上迴去?”


    “噓,小聲點行不行,夜傾城反正都是要阻止的,早阻止晚阻止不都一樣,你們趕緊想辦法給夜傾城複活。”


    盛晚晚懷疑地看著這死丫頭,她的動機真的非常非常不純潔,讓她無比懷疑。


    隻是她現在一心想著,追上軒轅逸寒,他好像午時就準備走了,她也沒多想,起身就去準備收拾東西。


    ……


    攝政王府的門口。


    馬車一切都備好了,葉寧和閻澤發現王爺站在馬車邊,就沒有要走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不免恍然大悟。


    “爺兒肯定是在等太後。”葉寧一副早已看透的神情。


    “……”閻澤無語,他有眼睛,他也看得出來,他家王爺在等太後。


    隻是這麽等下去的話,看這趨勢太後是不會來了,哪怕等到天黑可能都不會出現了。


    閻澤還想開口勸說一番,正要開口,忽然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


    “啊呀,都在等我一個人了嗎?”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歡喜。


    葉寧和閻澤都看了過去,發現盛晚晚小跑著直接就鑽入了馬車裏,不顧眾人的驚愕。


    兩人同時看向一旁平靜的王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波瀾。心想,難道是王爺同意的?


    盛晚晚已經坐上了馬車,見人都沒動,不禁鑽出個腦袋來問道:“小寒寒,你不走嗎?”


    軒轅逸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是上了馬車。


    “你沒什麽要問我的?”見他不說話,盛晚晚覺得不太對勁,因為他太平靜了,平靜地都不太符合他的風格了。


    “需要問什麽呢?”他勾唇,捏了捏她的臉蛋。


    盛晚晚隱約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等著她上馬車的,不然早就走了。她雙眸圓睜,“好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等在這裏的啊?靠!”腹黑的家夥,早就想把她一起帶著走的吧?


    聽見她這好似突然恍然大悟的語氣,男人的眼底也漾開了笑,“晚晚,本不想帶你去,你既然要去,我也拿你沒辦法。”


    這故作無奈的語氣是什麽鬼?


    分明就是一早就挖了一個坑,等著她來跳吧?


    “軒轅逸寒,你丫的就裝吧,哼!”她想到了什麽,忽然抓住了軒轅逸寒的衣領,“我問你,你是不是收買了小梨子,讓她來蠱惑我,讓我來追你的?”


    難怪梨晲那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好故意拿出季姐姐來當作幌子。


    “沒有。”聽她這話,軒轅逸寒輕輕蹙了蹙眉,“我隻是在等你送我。”


    一直等著沒走,就是為了等著見她一麵,僅此而已。


    盛晚晚聽見這話,心頭忽然軟了幾分,“多大的男人了啊,這麽幼稚?”話雖然這麽說,可是她卻莫名喜歡這樣幼稚的他呀!都說每個男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孩子,果不其然,即便是不可一世狂霸拽的男人也一樣。


    “葉寧,走吧。”軒轅逸寒淡淡吩咐。


    ……


    炎曜的皇城,盛晚晚第一次踏入,不免與琅月對比了一番。


    客棧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但是讓盛晚晚鬱悶的是,隻有一間。


    她的表情不太高興,“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隻有一間?”至於這麽摳門嗎?


    “葉寧定下的時候,掌櫃說客棧已經住滿。”某男麵不改色,平靜地解釋道。


    這種解釋誰會相信?


    盛晚晚警惕地將他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這人一看就知道圖謀不軌,既然圖謀不軌,她還是要小心為好。


    “葉寧,去,給我再弄一間房來。”她才不要和這個男人睡在一塊兒呢!晚上抱在一起,孤男寡女,很有可能會擦槍走火,雖然他兩已經純潔的同塌而眠有那麽幾個晚上了。


    葉寧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自家王爺,他用眼神在問:爺兒,這要如何是好?


    軒轅逸寒輕輕頷首。瞧著王爺點頭,葉寧相當苦逼地想,日後這種事情還是讓閻澤那家夥來幹好了,王爺也真是的,明明是把整間客棧都包下來了,還故意說隻有一間了,這腹真是黑的啊!


    盛晚晚將他們主仆二人的“眉來眼去”完全看在了眼裏,從鼻孔裏輕哼了一聲,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等著葉寧過來迴話。


    不過一會兒,葉寧抓著掌櫃一起過來了。


    “呃,嗬嗬,這位姑娘,小店確實隻有這麽一間房了,二位暫且就委屈委屈吧?”


    盛晚晚看著老板為難的樣子,也想著人家是做小本生意的,不能這麽鬧著。而且這掌櫃的肯定是屈於某男的淫威下,才會不得不說這樣的話。


    她輕輕哼了一聲:“算了,就這麽一間沒辦法。”


    說罷,目光有些懷疑地將一旁站著的軒轅逸寒再次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她在心中衡量著,到底是她吃虧還是他吃虧,這麽看了一番,再想想某男的手感,她承認她又開始亂想了,還腦補了一番某男的肌肉。


    葉寧暗自抹了一把額際上的汗水,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軒轅逸寒的時候,壓低聲音,小聲道:“爺兒,趁著這麽好的時機,幹脆就把太後給……”


    “葉寧,很閑?”軒轅逸寒涼涼的打斷他的話。


    葉寧握拳置於唇邊輕咳一聲掩飾。


    “別出餿主意。”男人淡淡瞥他一眼,邁著優雅的步子入了屋子。


    葉寧歪著頭想,他這是算歪主意嗎?他分明是在為主子的身心健康著想,還格外用心地出謀劃策啊,他這麽用心良苦的下屬可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屋門在身後關上。


    盛晚晚沒迴頭,將屋子裏的一切都打量了一番。


    這房間的空間挺大,不過屋子裏很簡單,一張*榻,一張桌,四張凳子,還有一個梳妝台。


    第一次住這古代的客棧,還真是奇特的體驗。


    “小寒寒,你來這裏找誰呢?”她走到了*榻邊,掀開被褥和枕頭探查了一番,一邊動手一邊問道。


    男人眼眸微閃,輕輕道:“靈堯。”


    “啊?”盛晚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找他做什麽?”


    “信是他寄送過來,自然是問他。”他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抱住。


    自然而然的動作,盛晚晚的背脊貼著他微涼的胸膛,嘴角輕輕挽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男人的臂彎仿佛就締造了一個安全的空間,將她圈在懷中,讓她安心。


    “那神經質大叔?他能知道什麽?”盛晚晚撇嘴,忽然覺得靈堯這人很奇怪,怎麽好似什麽都知道似的。


    “被譽為武癡的炎曜陛下,並不單單隻是武癡。”


    “哦?”盛晚晚越發好奇了,靈堯這人很奇怪,不管是哪裏都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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