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雍抬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刺客出現得太及時,他知道隔壁院子的房主正賣房子,去戶部領銀子肯定來不及了,迴家取銀子先墊上再說。打定主意,腳步變得輕快,出了官塾,才發現宋清瞳的車輦已經開出去老遠,提起袍擺,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皇上,等等臣——”

    車輦行至皇宮門口,車外有人高聲稟告:“皇上,臣有事稟告。”

    宋清瞳撩開車簾看了一眼,車旁跪伏著一名身穿文官服的大臣,道:“你起來迴話。”

    那名大臣站起來,中等身材,麵容飽滿,年紀在三十出頭,宋清瞳認識,祝希之,翰林院學士,負責在金鑾殿上擬旨,不過,今天他沒有上朝。

    祝希之恭敬稟道:“皇上,臣受楚相所托,代為照顧梅姑娘,請皇上看在楚相的麵子上,念她無知饒了她,臣今後一定嚴加看管。”

    宋清瞳瞟一眼祝希之,很好,她正愁沒地方出氣,祝希之正好撞槍口上來,梅宛如她是不能怎麽樣,但是收拾你祝希之她是不會手軟的,勾起唇角:“將祝希之拿下!”

    祝希之沒感到意外,很配合地將手臂背在身後,被侍衛押到一邊。

    禦書房

    宋清瞳坐在龍書案前,梅宛如和祝希之並排跪在地上。

    宋清瞳居高臨下看一眼梅宛如,清冷的聲音說:“梅宛如,你上次行刺,朕看在相父的麵子上,沒治你的罪,這次你又跑來行刺,你選個死法吧。”即使不殺她,也得嚇嚇她。

    梅宛如雙手撐著地,仰起臉看向宋清瞳,冷哼一聲:“師兄待你恩深義重,到頭來卻被你……”話說了一半,貝齒緊緊咬住唇瓣,垂頭不語。

    宋清瞳挑起眉毛,她這話什麽意思?

    祝希之快速瞟一眼梅宛如,頭伏在地上:“皇上,臣有負楚相重托,臣願意代梅姑娘一死。”

    梅宛如聞聽柳眉豎起來,叫道:“姓祝的,不用你假仁假義,本姑娘還不知道你存什麽心思?你照師兄差遠了,天下男人死光了,本姑娘都不會看上你!”

    祝希之聞言麵上一黯,手撐著地直起身體,臉上沉凝如水,揚起巴掌,照梅宛如臉上就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梅宛如手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祝希之,眼中的淚水要落不落,模樣楚楚可憐。

    祝希之沉聲說:“這一巴掌,我是替楚相打你,楚相為國殫精竭慮,還要分心照顧你!你也活了二十多年,

    怎麽就如此不明事理!”

    祝希之說完垂下眼瞼,抬手照自己的臉上狠狠扇了兩巴掌,苦笑著說:“我最該打!明知道你的心在楚相身上,昨晚,你陪我飲酒,我還天真的以為你被我感化,哪知你是為了將我灌倒,跑出來行刺皇上!嗬嗬——”說完又是一陣苦笑。

    宋清瞳終於聽明白,祝希之喜歡梅宛如,而梅宛如不喜歡祝希之喜歡楚天墨,有意思,如果把梅宛如和祝希之配成一對,不就可以給楚天墨解掉一個大麻煩,嗯,她還沒做過紅娘呢。

    想到這兒,宋清瞳故意板起臉,沉聲道:“祝希之,你方才說願意代梅宛如一死,可是真的?”

    祝希之身體微微一震,臉上的表情變得莊重:“臣所言句句真心。”

    宋清瞳點點頭:“很好,朕可以成全你,來人,賜鳩酒--”目光看向福全。

    福全在一旁看得清楚,對宋清瞳的意思心領神會,領命後,不多時返迴禦書房,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酒杯,酒杯裏注滿乳白色的酒水。

    福全將酒遞到祝希之麵前,祝希之拿起酒杯,送到唇邊時,抬眸看向梅宛如,梅宛如此時如墜夢裏,感覺眼前發生的事很不真實,祝希之注視著梅宛如說:“梅姑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生命有限,姑娘何必將青春年華投入到一個不愛你的人身上?凡事不可強求,希望姑娘將來有一個好歸宿,希之言盡於此。”

    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梅宛如驚恐地盯著祝希之,隻見祝希之身體晃了晃,隨即倒在地上七孔流血!

    宋清瞳的身體不由前傾,怎麽會七孔流血?福全投來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宋清瞳的心這才放下,假的?也太逼真了吧!

    梅宛如怔愣了好一陣,尖叫一聲“希之!”淚如雨下,噌地從地上跳起來,沒等她說話,宋清瞳先說道:“梅宛如,祝希之還沒死,不信你探探他的鼻息。”她實在受不了這女人大喊大叫。

    梅宛如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宋清瞳,好一會兒,跪趴在地上,手指頭顫抖的置於祝希之的鼻子下,果然有氣息!心有餘悸地拉起祝希之的手嗚嗚哭泣起來,卻沒發現,祝希之眼睛半睜,看向自己。

    宋清瞳道:“梅宛如,朕這裏有解藥,祝希之能不能活全看你,你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說清楚。”

    梅宛如抽泣著說:“師兄自到膠州之後,時常咳血,如今已經臥床不起,大夫讓準備後事。”

    “什麽

    ?!”宋清瞳騰地站起身,完全沒料到梅宛如嘴裏會蹦出這樣的話,可還是無法相信,繃著臉問:“你遠在京城,怎麽會知道他在膠州的事情。”

    梅宛如抹了一把眼淚,冷冷看著宋清瞳說:“他身邊的人我都熟悉,是他的親隨給我傳信,我本來以為你對師兄有心,原來是我弄錯了,你看他沒有利用價值,就把他發配到膠州,讓他自生自滅!”

    宋清瞳聞言頭一陣陣眩暈,玉兒承影連忙上前扶住,禦書房裏的空氣令人窒息,宋清瞳一刻不想多待,邁步走出禦書房,身後,梅宛如正想叫住宋清瞳,解藥還沒給呢,冷不防祝希之反握住她的手,坐起身來……

    宋清瞳腦袋暈暈沉沉,漫無目的走進內廷,聯想到楚天墨之前麵色一直不好,後來療毒都要請上官瀲月代勞,又想起楚天墨臨去膠州那晚,說的話,“臣即使走——也放心了。”渾厚的聲音曆曆在耳,他說的走另有含義?難道他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

    眼前是景德宮,宋清瞳忽然想到,楚天墨請上官瀲月為自己療毒,上官瀲月一定知道隱情。

    邁步進入,寢殿裏傳來纏綿悱惻的琴聲,太監高聲通傳:“皇上駕到——”

    在令人迴味的琴聲裏,宋清瞳走進寢殿,上官瀲月雙目微合,廣袖寬袍席地而坐,麵前案上擺著一架古琴,宋清瞳站在琴案對麵,目光怔怔地注視著琴弦上靈巧翻動的大手。

    直到樂曲的最後一聲顫音在大殿裏消失,上官瀲月睜開雙眼站起身,瞥一眼宋清瞳:“皇上氣色不好,出什麽事了?”

    宋清瞳的視線落在上官瀲月身上,低聲說:“皇後,朕想問你,相父咳血是因為給朕療毒?”

    上官瀲月手攏著袍袖,緩步走到宋清瞳身旁,看來她知道了,“楚相體內真元耗盡,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跡,如今油盡燈枯——”

    宋清瞳聞聽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幾乎昏過去,上官瀲月連忙伸手扶住宋清瞳,扶著她靠在軟榻上,正要收迴手,宋清瞳一把抓住上官瀲月未及撤迴去的手臂,隨即站起身,嘴唇顫抖著問:“有法子救嗎?”

    上官瀲月本想說“藥石無醫”,但是,眼見著宋清瞳的眼中閃動著期待的光芒,著實不忍心見那雙眸子變得黯淡。心如明鏡,寒冰穀至寶冰雪蓮可以恢複真元,是世間靈藥,自然可以令楚天墨起死迴生,但是,那是留給她恢複玄陽功進而化解體內陰毒的,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用冰雪蓮去救楚天墨,以她對楚天墨的情意,很有這

    個可能,那樣一來,她便無救了,所以,他不會告訴她。

    “若要救楚相,隻有將體內真氣悉數導入,但是那樣一來,施救者真元耗盡難逃一死,而且此法對施救者的內功修為要求極高。”

    宋清瞳聞聽,心頭頓時一黯,以命換命啊,還不是誰都能救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宋清瞳仍不死心,雙手依然緊緊攥住上官瀲月的手臂。

    盛滿期盼的臉龐近在咫尺,上官瀲月心頭一疼,他不想看到她絕望的樣子,可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訴她,微微側過臉,硬著心腸道:“沒有別的辦法。”忽覺手臂一鬆,在看向宋清瞳,明黃色的身影搖搖走向殿門外。

    寢宮裏,宋清瞳不知道在椅子裏坐了多久,無數想法如同氣泡一樣浮出水麵,又一個一個破碎,心越來越冷,逐漸凝結成冰,她沒有辦法!

    耳邊疾風劃過,魚腸湛盧躬身站在麵前,魚腸道:“皇上,今日屬下監視林況,散朝後,林況沒有出宮,而是上了鴿子樓,同鴿子樓裏的一名侍衛,說了幾句話,才匆匆離開,然後去了刑部。”

    宋清瞳一陣沉思,鴿子樓樓高百尺,上麵飼養了大量信鴿,是專門用來傳送緊急情報的,一向由專人看管,林況作為丞相上鴿子樓沒什麽不合情理之處,但是,謹慎起見,還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湛盧,從今晚起,你去監視鴿子樓裏的那名侍衛,魚腸繼續監視林況。”

    二人領命退下,玉兒進來掌燈,承影等宮女端上來晚膳,擺了滿滿一桌,玉兒扶著宋清瞳在桌前坐下,又忙著為宋清瞳布菜,宋清瞳手握著筷子,感覺筷子仿佛千斤重,壓得她的手抬不起來,玉兒見宋清瞳鬱鬱不樂,為了讓她開心,笑著說:“皇上,剛才奴婢們去端菜時,在禦膳房看見了熙王爺!”

    宋清瞳心頭一動,宋昭夜迴來了?“皇叔在禦膳房做什麽?他什麽時候迴來的?”

    玉兒迴答:“熙王爺迴來時,皇上正在早朝。剛才,奴婢看見他在指揮禦廚做菜呢,又叫又嚷的,最後幹脆把禦廚撲棱到一邊,自己挽起袖子親自掌勺。”

    宋清瞳一陣好笑,宋昭夜親自下廚真是聞所未聞,不過他做出來的菜能吃嗎?正想著,門口響起腳步聲,高揚清亮的聲音傳進來:“瞳瞳,看孤給你帶什麽來了!”

    宋清瞳抬目看向殿門,宋昭夜身穿純黑色金絲繡蟒袍,手托著玉碗出現在殿門口,步履輕捷,很快走到宋清瞳近前,將玉碗放

    在桌子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去,同時翹起二郎腿。

    宋清瞳掃了一眼正冒著熱氣的玉碗,一股清芬之氣直達五內,聞起來不錯,可是——碗裏的湯汁黑如鍋底,這是什麽東西?後背不由自主往後靠,不要告訴她,那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她肯定不吃噢!

    “皇叔才迴來,此去寒冰穀一定玩得開心吧?”

    宋昭夜麵色微微一變,旋即哈哈大笑,這笑聲在宋清瞳聽來怎麽都覺得有點外強中幹,宋昭夜笑了一陣,晶亮的眼睛看向宋清瞳:“瞳瞳想孤了?這碗雪蓮湯是孤特意為你熬製的,一會兒,你別忘記喝了。”

    宋清瞳的後背幾乎嵌進椅背裏,果不出所料,這黑乎乎東西真是給她預備的,還叫什麽什麽雪蓮湯,雪在哪呢?蓮在哪呢?隻有墨水一樣的湯汁,這是給人喝的嗎,豬都不會喝的!

    “額,謝謝皇叔一番美意,朕一會兒就喝。”宋清瞳幹笑著說,“皇叔還沒用飯吧,玉兒,添碗筷來。”

    宋昭夜臉上漾笑:“算你有良心,不枉費孤去寒冰穀那種鬼地方——”說到這裏,宋昭夜一捂嘴巴,警惕地四下張望,老妖婆不在!唉,他都被她嚇怕了,她竟然讓他——堂堂王爺去接她的班,當什麽第十七任寒冰穀穀主!為了得到冰雪蓮,他隻得用了一招緩兵之計,先把冰雪蓮騙到手再說!

    宋清瞳驚奇地望著宋昭夜,心說,皇叔這是什麽毛病?執起筷子為宋昭夜夾了一塊鴨肉。

    “你們退下去!”宋昭夜吩咐道,宮女們看一眼宋清瞳,全部退出寢殿。

    宋昭夜這才說:“瞳瞳,你別瞧不起這碗湯,實話跟你說,此湯由寒冰穀至寶冰雪蓮熬製而成,這碗藥喝下去保管你藥到病除,長命百歲!”

    宋清瞳震驚得瞪圓了眼睛:“真的?!”皇叔一向不著調,不會在哄她玩吧?

    宋昭夜也瞪圓了眼睛:“孤什麽時候騙過你!孤去寒冰穀可不是為了玩的,為了這寶貝孤費了多少心思!”

    看宋昭夜的樣子像真的,宋清瞳顫抖的手拿起玉碗,喝下雪蓮湯她就不用死了?簡直像在做夢!玉碗置於唇邊,宋昭夜眸光一閃,叫道:“等等!”

    宋清瞳的手猛地一抖,玉碗差點脫手而飛,眼睛看向宋昭夜。

    宋昭夜尷尬地扯了扯唇角,他這是怎麽了,已經下定決心救宋清瞳,為什麽心中總有一絲不甘,她還不知楚天墨不久於人世吧,算了,她不知道更好,想到這,宋昭夜一笑:“

    瞳瞳,這藥凝結了姬如意數十年的功力,喝下去後,身體承受不住兇猛的藥勁,所以需要找人瀉火。”末了怕宋清瞳不懂,壓低聲音補充,“就是一度**的意思。”

    宋清瞳眼珠轉了轉,這藥聽起來怎麽像春藥捏?後宮裏除了雲瑾沒有別的男人,冷君邪不在宮中,昨天東方瑞非要將他接進太傅府,水鏡更是蹤影全無,現在她有救了,該派人把他找迴來。

    吩咐:“接華貴君過來。”

    宋昭夜戲謔道:“瞳瞳,眼前有個現成的不用,還費事找別的男人,讓孤好傷心。”

    宋清瞳不由一笑,皇叔沒個正經的,他也老大不小了,等她身體好了之後,就為他尋一門好親事!手撫著碗沿,喃喃出言:“看不出這碗藥居然可以解毒。”

    宋昭夜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錯!冰雪蓮本身不能解毒,瞳瞳喝下它,可以助你體內重新恢複真元,武功被廢以前,你不是已經修煉到玄陽功第十式了?你武功恢複,自然可以化解體內陰毒。”

    宋清瞳這才如夢方醒,原來冰雪蓮是用來恢複真元的,心頭突突直跳,既然冰雪蓮可以恢複真元,那麽對楚天墨的病是不是有效?一定可以!可是上官瀲月為什麽不告訴自己?是因為他作為寒冰穀弟子不願穀中至寶用在她這個昏君頭上?估計是這樣。

    看一眼麵色微微泛紅的宋昭夜,他和楚天墨向來不對付,她若將他千辛萬苦得來的靈藥用在楚天墨身上,他肯定會阻止,她不能將她的想法告訴他,來個先斬後奏,然後讓他去寒冰穀給自己再一朵冰雪蓮,嗬嗬,就這麽辦。

    此時,雲瑾走進寢殿,瞟一眼宋昭夜,走到宋清瞳麵前,躬身行禮:“臣拜見皇上--”

    宋清瞳微微一笑,“曼卿免禮。”看一眼宋昭夜,宋昭夜大模大樣坐在椅子裏喝酒吃菜,一點沒有倒地方的自覺。

    宋清瞳眉頭蹙起來,執起酒壺,一笑:“朕為你皇叔滿酒。”不走就把你灌醉了!

    宋昭夜斜瞟一眼宋清瞳,勾起唇:“瞳瞳是想把孤灌醉了?唉,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嗬嗬,孤不擾你們的興致了。”

    說完,搖搖晃晃站起身,宋清瞳道:“皇叔小心,來人,扶著點皇叔,將酒菜送去皇叔宮裏。”

    待宋昭夜走了之後,宋清瞳命玉兒取來一隻小巧的水囊,將雪蓮湯悉數灌進去,塞好塞子,喚出赤霄,命他準備擅跑的戰馬,這才想起來,雲瑾還在寢殿裏,轉過身對雲瑾說:“曼卿,

    今晚你歇在朕的寢宮,朕有事出去一趟,明日一早就迴來。”

    雲瑾長目一閃:“皇上,臣會騎馬,你要去哪?臣可以帶你去。”

    沒等宋清瞳迴絕,雲瑾已經翩然走到宋清瞳麵前,輕輕將她抱在懷裏,嘴唇挨近她的耳畔,吐氣如蘭:“臣不放心皇上,請皇上允臣同往。”

    宋清瞳想推開雲瑾,怎奈雲瑾手臂上看似不著力,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皇上——”雲瑾的手托起宋清瞳的後腦,嘴唇移至宋清瞳唇邊,深沉火熱的喘息噴灑在她的麵頰上,宋清瞳臉上發燙,大腦不受控製一般,說了一聲“好——”猛然警醒,這小子又在給她用美男計!

    反手去推,不料雲瑾正好放開手,宋清瞳腳跟不穩,身體快速向後栽倒,雲瑾的身體緊隨著宋清瞳向前傾倒,伸手將宋清瞳撈在懷裏,腿上一用勁,身體轉過一百八十度,趕在宋清瞳倒地的瞬間,和宋清瞳調換了位置。

    宋清瞳趴在雲瑾身上,心髒砰砰亂跳,怒目看向雲瑾,雲瑾一臉擔憂地問:“皇上摔疼了嗎?”

    宋清瞳差點氣樂了,也不答話,手腳並用從雲瑾身上爬起來,整了整衣袍,看一眼站起身來的雲瑾,“曼卿執意前往,朕不攔著你,但是,你若跟不上,朕立刻派人送你迴宮!”看他那副文弱的模樣,騎馬?遛馬還差不多!

    “是——”雲瑾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滿含寵溺。

    皇宮門口,整肅站立十匹輕騎,赤霄牽過來一匹棗紅色高頭駿馬,此時,宋清瞳已經換上騎裝,在赤霄的幫助下跳上馬背,赤霄剛想上馬,雲瑾目光一閃,飛身掠上戰馬,宋清瞳心頭一驚,雲瑾已經拉住馬韁繩,低頭說了句:“皇上坐穩了!”

    雙腿一夾馬腹,駿馬一聲長嘶,四蹄揚起箭一般衝出去,宋清瞳緊緊抱住馬脖子,耳邊風聲嘯過,轉眼間出了城門!

    雲瑾看一眼渾身緊繃的宋清瞳,赤霄他們被落出去老遠,現在她不會質疑他的騎術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皇上,我們去哪?”

    宋清瞳喘著氣說:“膠州!子時必須趕到膠州!”看來她小瞧了他。

    雲瑾的笑容在臉上僵住,眸光明滅不定,她這麽晚去膠州做什麽?宋昭夜從寒冰穀歸來,她將湯汁倒入皮囊,他隱隱聞到蓮的清芬香氣,就是現在,湯汁密封在皮囊裏,他也能聞到那縷揮之不散的清香,心頭一動,難道是冰雪蓮?不可能,那是寒冰穀鎮穀之物,姬如

    意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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