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顆心髒被交由喻封沉保管。


    在是否吸收心髒內的能量的問題上,江孑冷和喻封沉幾乎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聽從了虞幸的意見。


    因為虞幸雖然很明顯是後天改造,從本源上和喻封沉有著相當不同的表現形式,但目前看來,虞幸和鬼沉樹的接觸更多,了解的也更全麵, 他的建議總不會害人,這種時候聽就完事兒了。


    隻是虞幸得到最終結果的時候,看到江孑冷臉上突然浮現出的似有若無的笑意,總覺得對方是不是故意提出讓喻封沉來吸收心髒,以此達到試探他的目的。


    這小孩還真是不能小瞧, 別看臉上沒什麽表情, 其實心眼多著呢。


    之後的夜晚, 虞幸迴屋補覺,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今晚該做的事兒也做完了,他很期待明天地下之城又會產生怎樣的鬧騰。


    江孑冷代替了喻封沉下來,所以喻封沉是不能在信徒麵前露麵的,而每一個新信徒剛來的時候,所有的信徒都會去祭壇目睹這一幕,所以想要假裝是信徒中的人也不容易。


    地下之城本身就是一個小村子,隻有兩百多個人在,實話實說,其實越是這樣人少的村子越排外,一定範圍內部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多少隱私,所以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


    要是貿然多出來一個人,恐怕不到半天就會被揪出來。


    好在,喻封沉和鬼沉樹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他在白天的時候可以隱蔽在地下之城周邊的那些巨大枝條之間,就像遊蕩的鬼物一樣, 晚上再來。


    陰都心髒交給他帶走,自然在安全性上需要喻封沉多費點心思, 不要再鬼沉樹的枝椏之間被其他鬼物發現,但是好歹,一旦安貝爾·布拉德利體內心髒被調換的事情被發現了,要挨個屋子搜索,虞幸和江孑冷都會絕對安全。


    信息對接完畢,虞幸的壓力也小了不少,既然江孑冷那個小孩很聰明,喻封沉本身也不笨,那他相信這兩個人的到來一定會讓之後的計劃更加順利。


    虞幸進入地下之城的第三天。


    由於晚上得到了充足的睡眠,一大早,也就是沉沒之陽剛剛亮起的時候,虞幸就醒了過來。


    他側耳傾聽一番,安貝爾·布拉德利的屋子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應該是已經死掉了的嗓子漏氣的男人那邊也沒有被立刻發現,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平安無事的感覺。


    就像“天亮了,昨夜是平安夜”的那種感覺。


    他翻身下床,準備去有水的地方洗漱一下,接引區的木桶是所有人隨時都能用的,平時這些信徒要換衣服,也可以直接去接引區去拿新的。


    剛走出門,一旁的屋子的門也很巧合地打開了。


    安貝爾?


    虞幸用餘光往屋門上瞄,不知道這位在地下過得十分快樂的聖女在經曆了昨夜差點被“謀殺”之後會不會有什麽變化呢。


    “羅伊先生!”


    安貝爾·布拉德利顯然也看見了他,高聲打了個招唿,快速往他這邊跑過來。


    “怎麽了安貝爾?”虞幸的表演恰到好處,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有種對她今天反常態度的詫異。


    “謝天謝地,你還沒事,我差點以為……”安貝爾·布拉德利的聲音遲疑了一瞬,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試探著問,“昨天晚上你的房間有沒有進人?”


    “進人?”虞幸疑惑了,“晚上的房門不是完全被封死的嗎?怎麽進人。”


    “那就是針對我來的……”安貝爾秀麗的眉毛緊緊地蹙起,這帶動了她額頭上的皮膚,那塊撕裂一樣的刀疤突然就顯得非常猙獰。


    虞幸立刻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什麽叫針對你?你問的這個問題……莫非昨天晚上,有人進入了你的房間!”


    “是的,沒錯,哦我的木神大人呀,是木神大人庇佑我,我才能活著站在這裏和你說話。”安貝爾搖了搖頭,旁邊一些其他的信徒也陸陸續續的起床,出門看到這一幕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算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羅伊先生,你能陪我去找克勞斯嗎?”安貝爾似乎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所以她緊緊地拽住了虞幸的袖子。


    “當然沒問題,你不要著急。”虞幸柔聲安撫她,將耐心凸顯到了極致。


    他就帶著這樣溫和的、令人安心的笑容,陪著安貝爾·布拉德利前往了大胡子克勞斯的房間,身為整個地下之城的話事人,大胡子克勞斯起的比他們還要早,此時已經在工作台前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了。


    “克勞斯先生!”


    一進門,安貝爾就衝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克勞斯,然後流出了眼淚:“天哪!克勞斯先生,請你一定要查明真相!”


    克勞斯被他這麽一抱搞得有點懵,信徒們是很少會哭的,他們的淚腺並不發達,安貝爾此時的哭泣並不像是恐懼或是悲傷,完完全全就是一種立場上的宣告。


    ——你看我都哭了,這事兒一定很嚴重,你現在立刻馬上停止手上的做的所有事情,聽我說。


    克勞斯察覺到了這樣的態度,好不容易才把安貝爾扒拉開,又看了一眼跟著進來的虞幸,悄悄遞給虞幸一個詢問的眼神。


    虞幸隻能聳聳肩,一副他什麽也不知道,隻是順道被薅過來的樣子。


    “克勞斯先生,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刺殺!”


    安貝爾對克勞斯哭訴:“就在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覺,有人潛入了我的房間,將我的喉嚨割開了!”


    克勞斯大驚失色。


    別的不說,這可是地下之城的聖女,地位僅次於樹巫的人,萬一真的出了事那還了得,不僅僅是安全方麵的懈怠,更是對木神大人顏麵的挑釁。


    “你不要著急,好好跟我說說,究竟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更多的呀!”安貝爾想起這個也是有點氣憤,“動手的人捂住了我的眼睛,也沒有說話,我什麽都沒看到沒聽到,被割開喉嚨之後,我以為我要死了,失去了一段時間的意識,沒想到今天早上還能正常醒來。”


    “我把羅伊先生帶過來了,我覺得,不論怎樣,羅伊先生應該可以聽見一些動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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