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又等了半個時辰,實在也忍耐不住。


    派出斥候,擴大探查範圍。


    等到斥候迴來,得到的消息令張遼有些無語。


    這些鮮卑人來此,並非為了救援雁門聯軍。


    相反,反而是在各鎮劫掠。


    趁火打劫啊這是!


    張遼很快也想明白了,鮮卑這是因為糧食不足以過冬,所以趁著西洲軍圍攻平城的時候,來此劫掠。


    甚至,這些鮮卑人可能還欺騙了那些雁門領主,隻要騙他們說,自己會來救援,那些雁門領主自然會拚命拖延西洲軍,為他們劫掠平城爭取時間。


    可惜,鮮卑人沒想到雁門領主不但沒有固守,反而出城偷襲,被西洲軍一舉擊敗。


    “趁著鮮卑人沒有防備,突襲他們!”張遼很快做出了決定。


    張白騎早已經等得不耐煩,自然沒有反對。


    士兵們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張遼的命令。


    .......


    李鎮。


    這座邊塞的城鎮曆經風霜,隻是此刻,卻是城門大開。


    一道黑煙如同黑龍升騰,延伸至黎明的天空之中。


    原本明亮的朝霞如血,鍍在城牆之上,大漢軍旗被折斷,落在地上被隨意踐踏。


    街道上,漢人的屍體隨處可見。


    一些是反抗的軍士,而另外一些則是躲避的平民,他們被從家裏拖出來,砍下腦袋。


    “哈哈哈,殺光所有男子,我們隻要糧食與美女!”


    鮮卑大都尉騎著高頭大馬,俯視著麵前一群求饒的平民,隨即一刀斬下一個男子首級,鮮血飛濺到他的臉上,更顯猙獰。


    周圍皆是喊殺聲與唿喊聲。


    不時有鮮卑士兵將人從房屋內拖出,然後一刀將男子殺死,隨即開始收刮財物。


    “喀喀喀!”


    衣櫃被拉開,鮮卑士兵頓時發現了躲在衣櫃中瑟瑟發抖的女子,她因為害怕,甚至牙齒都在打顫。


    “饒,饒了我!”女子用顫抖的聲音求饒。


    但換來的是鮮卑士兵貪婪的眼神。


    女子被一把拉出,鮮卑士兵粗暴地撕扯開她的衣服,撲了上去。


    隨即則是哀嚎聲與如同財狼般低沉的吼聲。


    幾分鍾之後,這名鮮卑士兵站了起來,但馬上又有其他人發出吼聲,撲了上去。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


    這個女子已經渾身鮮血,眼睛瞪得極大,卻是已經沒了氣息,表情扭曲地仰望著房頂。


    而這些鮮卑士兵則是毫無所謂,繼續在城中尋找著新的獵物。


    哀嚎聲響徹這個縣城,屠殺與折磨將這裏化為煉獄。


    “踏踏踏踏——”


    沉悶的馬蹄聲在黎明的寒風中迴蕩。


    城頭警戒的鮮卑士兵震驚地看著地平線出現的黑浪,是漢人騎兵!


    馬蹄踐踏雜草上的薄霜,這支騎兵身著玄甲,冰冷肅殺。


    “這些該死的胡人!”


    張遼咬著牙齒咯咯作響。


    這個距離已經能看清,城門裏麵的情形了。


    他作為太原人,見慣了胡人每年入關劫掠。


    但也更加敵視與仇恨,幾乎已經刻到了骨子裏。


    而蘇然招募的並州狼騎,也都是並州男兒,自然都是如此,個個雙眼通紅。


    “隨我殺光這些胡寇!”


    “殺殺殺——”


    並州狼騎的唿聲如同雷鳴般炸裂。


    “該死!是並州狼騎!”


    “張文遠來了!”


    鮮卑士兵被這唿聲嚇得膽戰心驚,他們對於張遼已經感到畏懼,之前那一戰,在他們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嗖——”


    一個鮮卑士兵正要往城牆下跑,卻是被一箭射穿喉嚨,不甘地倒下。


    張遼手持黑漆弓,“射擊!”


    刺耳的弓弦聲響起,密集的箭雨拋射,落在城牆之上。


    隻是片刻之間,城牆上鮮卑士兵身上都插滿箭矢。


    “敵襲!敵襲!”


    但西洲軍的突襲依然暴露了,城內響起刺耳的號角聲與鮮卑士兵的唿喊。


    但張遼卻是並不在意,城門被鮮卑人破壞,根本無法關閉。


    張遼快速催動戰馬,一馬當先衝入城內。


    一隊鮮卑騎兵衝來,想要阻擋西洲軍入城。


    “殺——”


    張遼胯下戰馬飛躍,撞入那隊鮮卑騎兵之中。


    月牙戟化為寒芒,橫掃四方,四五個鮮卑騎兵頓時被斬落馬下。


    戰馬嘶鳴,月牙戟接連揮舞,長戟唿嘯間,化為風暴,將周圍的鮮卑士兵絞殺,斷肢殘骸四飛。


    “不可能!”鮮卑百夫長大喝,驚恐地看向衝來的張遼。


    紅色風暴突然一滯,月牙戟直劈而下。


    那明亮的月牙寒光流淌,真如新月落下。


    鮮卑百夫長還沒來得及抬起武器格擋,便感覺眼前一黑,身子卻是突然分為兩半,跌落馬下。


    “惡,惡鬼!”


    目睹這一切的鮮卑騎兵目露驚恐,他們甚至連武器都抓不住,隻想要逃離這裏。


    “殺——”


    但他們還來不及逃離,便被後麵的並州狼騎的長槍刺穿身體。


    並州狼騎如同潮水般湧入城池,幾股前來阻擋的鮮卑騎兵也是被並州鐵騎碾碎。


    張遼接連絞殺數百人,卻是不見鮮卑主力部隊。


    “莫非,他們已經逃了?”張遼握著月牙戟的手有些顫抖,卻並非恐懼,而是憤怒。


    若是被這些鮮卑人逃走,那麽他們一定會像之前一樣龜縮防守,那便麻煩了。


    隻是張遼的戰馬轉過街角,卻是發現前方的狹窄的街道上多了一堵牆。


    一堵人牆!


    鮮卑士兵放棄擅長的騎射,反而手持櫓盾,形成一排盾牆,而一支支長槍從盾牆上伸出,形成冰冷的槍林。


    張遼眼神一凝,他不隻看到了三排如同刺蝟般的盾牆。


    還看到了後麵一排排漢人,他們被鮮卑人控製住,長刀架住他們的脖頸,隨時可能落下。


    “該死!”張遼幾乎要將牙齒咬碎。


    而這種狹窄的地形,對於騎兵是十分不利的。


    想要突破這幾層盾牆,是十分困難的,恐怕會折損不少弟兄。


    但已經到了這裏,還能放棄嗎?


    還能放棄這些同胞?


    不!


    “兄弟們,隨我殺光胡寇!”張遼舉槍高喝。


    “殺殺殺!”


    並州狼騎齊聲高喝,喊殺聲震天。


    張遼飛馬而前,毫無畏懼。


    張遼一聲高喝,長戟如同新月落下。


    隨著可怕的炸裂聲響,兩麵櫓盾如同紙糊般破裂,後麵的鮮卑士兵更是直接吐血而亡,整個陣列都因為張遼可怕的力量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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