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


    漢天子劉宏得知張寶伏誅,酸棗一萬黃巾覆滅,高興的一宿都沒有睡。


    小黃門蹇碩上前稟道:“啟稟陛下,如今張寶伏誅,剿滅黃巾之亂,指日可待。”


    “天助我大漢!”


    劉宏詢問道:“蹇公,張峰有功於社稷,為振奮軍心,該如何行賞?”


    “以臣之見,可加封張峰為典軍中郎將,統兵三千,以示皇恩。”


    劉宏點了點頭。


    蹇碩又抬頭望了一眼張讓,心領神會道:“陛下,雖張寶伏誅,但冀州黃巾卻日益猖獗,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其根本就是中郎將盧植推諉不進,所以臣請奏陛下,罷免盧植。”


    “河東郡太守董卓驍勇善戰,手下更兼有虎狼之士,可令董卓為北中郎將將,典軍中郎將張峰為輔,接管北大營,以圖早日平定賊寇。”


    劉宏臉色一沉,厲聲唿道:“盧植豈敢如此?”


    張讓從旁諫言道:“陛下,若是盧植沒有私心,為何遲遲不見動靜,反而縱容張寶南下,危害社稷,想必其中定有不臣之心!”


    劉宏本就對張讓的話,言聽計從,又見張讓分析的條條是道,心下頓生惡氣,大罵道:“賊子安敢欺君罔上,來人,即刻擬旨,罷免盧植,交由廷尉衙門。”


    “老奴遵旨。”


    百官汗顏,臨陣換帥,可是兵家大忌,大將軍何進、太尉袁隗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正欲諫言。


    忽然百官中閃出一人,出列稟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此人乃是郎中張鈞。


    張鈞進諫道:“陛下,盧植品德高尚,為人剛正不阿,且督戰冀州以來,雖未獲得大勝,但是已經有效控製住了冀州黃巾,何罪之有?”


    “這……”


    劉宏頓言,一時之間,竟無從迴答。


    張鈞又指著張讓罵道:“張讓,你迷惑陛下,陷害忠良,居心何在!”


    張鈞早已看不順十常侍的所作所為,結怨已久。


    張讓冷眉橫掃,連忙跪伏於地,訴說道:“陛下,此定是張郎中與盧植朋黨為奸,故意替他開脫,老奴隻希望天下太平,陛下功耀千秋,不敢有私心。”


    劉宏連忙扶起張讓,寬慰道:“張公之心,朕如何不知,快快請起!”


    “此事已定,盧植有沒有罪,待廷尉審理之後,再行定奪。”


    張鈞苦諫道:“陛下何故親小人,而遠賢臣!”


    張讓起身迴應道:“張郎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黃巾賊寇,替黃巾賊寇說情,如你所言,盧植沒有罪,這誅殺黃巾賊寇張寶的張峰反而是小人?”


    “你……你血口噴人!”


    張鈞氣不過,大聲喝道:“十常侍朋黨為懷,禍國亂民,大漢危亦!”


    劉宏聞聽此言,頓時火冒三丈,厲聲訓斥道:“張鈞,你不思報效皇恩,反而勾結外戚,實在是罪不可赦。”


    “來人,將張鈞送入廷尉審判!”


    “陛下……”


    可任憑張鈞如何唿喊,劉宏也沒有半點猶豫,怪隻能怪張鈞太過直言,觸怒了龍顏,進了廷尉衙門,隻怕是沒有活命之機。


    朝議不歡而散,劉宏臉色不悅的下了早朝,留下滿堂文武百官。


    大將軍府。


    何進心事重重的對著袁隗道:“袁公,張讓等小人越發得誌,若是讓他們的人接管了北大營,怕是以後禍害人間。”


    袁隗拂了拂長須,搖頭道:“何大將軍,如今陛下寵幸張讓等人,已經越發深厚,隻怕我等的言語,陛下也未必會聽。”


    一旁的袁紹奮然而起,拱手道:“大將軍,叔父,小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講!”


    “這裏又沒有外人,直說便是!”


    何進心神不定的應了一句。


    袁紹錚然道:“如今亂世之際,不如趁著宦官手中兵權空虛之際,誅殺宦官,以正君策。”


    袁隗連忙起身阻止道:“本初不得無故放矢,小心禍連三族。”


    何進眉心閃爍,片刻之後,眼中精光四射,沉聲道:“此事也不是不可行,隻是宦官根基已深,萬不能走漏風聲,需從長計議。”


    袁紹拜叩道:“大將軍明鑒!”


    “孟德賢侄,你意如何?”


    何進右手的曹操小眼精光一閃,連忙起身迴道:“大將軍,曹操隨時聽候吩咐!”


    “好!好!”


    何進又道:“明日我便保奏孟德與本初,一道與我去剿滅京畿一帶的賊寇。”


    袁隗拍手道:“大將軍英明,如此一來,宦官手中兵力削弱,到時候剿滅宦官,更加得心應手。”


    ……


    洛陽城的風風雨雨,張峰是無暇顧及,也不想去操那些空心,因為現在自己還隻是一隻小蝦米,上不了那麽大的台麵。


    酸棗城內,早已經人滿為患,張峰不得已隻能向老爹張邈求救,把安排不了的流寇和貧民送到陳留去了。


    以張峰自己手中的物資,最多隻能養活兩千多官兵,李秀寧的三千義軍,可以作為預備營,農忙的時候種地,作戰的時候守城,能自給自足,不用張峰操心。


    並且,兵貴在精,而不在多。


    經此一戰,張峰是嚐到了騎兵的甜頭,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將徹底改變戰爭的走向。


    組建一支正規的騎兵營,成了張峰迫切的大事。


    而馬蹄鐵和馬蹬這兩件騎兵神器,張峰可是早就心癢難耐。


    “霍雷,跟我去一趟城東鐵匠鋪。”


    霍雷歡快的迴應道:“好的少爺。”


    城東鐵匠鋪,爐火燒的正旺,鋪裏熱浪襲人,一名鐵匠袒胸露腹、滿頭大汗,時而鼓風箱,時而鍛打,也時而添加爐火的,忙的不宜樂乎,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個不停。


    張峰神情凝然,目不轉晴的看著。


    “滋!”


    鐵匠用火鉗將一枚“u”形鐵塊浸入水中,隻聽一陣滋響,水裏騰起一股熱氣,然後平靜的水麵就翻騰起了水泡。


    張峰身後,霍雷滿臉困惑地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問道:“少爺,這麽興師動眾,就為了鼓搗這鐵疙瘩?這玩意既不能當暗器使,又不能當兵器耍,整它管啥用呀?”


    張峰眉頭一皺,冷然道:“你懂個屁!”


    這可是騎兵成神的利器,劃時代的產物,即便這個時代最有學問最有見識的人來了,怕也不懂得這鐵疙瘩的妙用。


    這鐵疙瘩看似不起眼,卻能極大地改善戰馬的耐久力與負重能力,因為——它就是馬蹄鐵!


    正是由於馬蹄鐵和馬蹬的出現,才使騎兵的戰鬥力有了質的飛躍,從而使騎兵從戰場的輔助兵種逐漸演變成主力兵種。


    馬蹄鐵和馬蹬的出現,不但促成了重裝騎兵的出現,而且還使騎兵的遠距離連續奔襲成為可能。


    三國時期的西涼騎兵雖然厲害,卻隻能在局部戰場發揮威力,也缺乏連續突刺的能力,遠不能跟後世縱橫天下的蒙古鐵騎相提並論!


    鐵匠把冷卻後的四塊“u”形鐵疙瘩呈送張峰麵前,恭敬地說道:“將軍,您要的馬蹄鐵打好了。”


    張峰把手一揮,冷然道:“好,釘馬掌!”


    鐵匠鋪外早已經豎起四根柱子,霍雷牽來自己的戰馬,早有四名護衛上前將馬匹的四肢牢牢地綁在柱子上,鐵匠將戰馬的一隻前掌彎轉過來,手中鋒利的匕首運用如飛,頃刻間已將馬掌腳底的角質削得又平又滑。


    鐵匠又拿過馬掌和打造好的鐵釘,將馬掌貼在馬蹄下,將鐵釘一一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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