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孫亞坐在椅子奮力編程。突然肚子一陣叫。餓了，找吃的去。
拎起外套，下樓。從車庫搬出一輛自行車，駛出別墅區。
把車在柯娜的西餐廳前停好，孫亞推門進去。
轉眼間，迴國差不多也有一年多了。
孫亞看看咖啡店對麵的廣告牌，一年了，阮王子的事業還真的如日中天。
大概是因為阮王子天生的娃娃臉，27歲的人，跟五年前幾乎看不出什麽變化。
孫亞歎口氣，自己也27歲了……不過萬幸已經嫁出去了。
柯娜的西餐廳24小時營業，這女人也算厲害，一年就把欠她老公的錢還了。
“小亞姐，你來了？”從櫃台後麵傳出一個女生的聲音。
孫亞一看，是小芸。
她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周末的時候會來咖啡店上夜班。長的很幹淨，人也很好相處。
孫亞笑笑，“你這夜貓，在做什麽？”
“小亞姐，你自己才是隻骨灰級的夜貓吧？”小芸說著轉身去了廚房，沒一會就端著餐盤出來了。
“今天又是什麽？”孫亞早就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等著了。
“經理下班前親手煮的粥，說讓你先潤潤胃。”小芸說著又把粥放下，道：“先喝了再吃別的。”
孫亞失笑：“柯娜煮的粥？她做的也能吃？”
話雖這麽說，柯娜這從不下廚房的女人為了自己去熬粥，這麽大的麵子，這粥怎麽能不喝。
小芸走到櫃台邊，拿出一疊紙跟筆，放到了孫亞坐的桌子上。
孫亞一笑，拿過紙筆開始塗塗畫畫，想想編程的邏輯。
小芸看了看孫亞，退迴櫃台，心裏還是忍不住對這個女人好奇。
你問為什麽？能讓經理那種女人親自下廚煮粥的女人，還不夠好奇的？
想起第一天上夜班的時候，經理特別把自己叫到了辦公室。
“小芸是嗎？”經理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做事從不露神色，跟皇太後似的。
柯娜：什麽評價這是，我有那麽老嗎？！
“是。”小芸暗暗奇怪，我才剛來上班，沒犯什麽錯啊……
“大概在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會有個女人來店裏吃東西。廚房裏有我讓人準備的食物，熱一下端給她。然後給她一疊紙和一隻筆，就在櫃台下麵。”
小芸看著經理皺眉思考的表情，開口問：“可是……我怎麽才能知道你說的女人是哪個啊？”
經理一愣，笑了，“很好認，穿著睡衣披著外套很沒形象的那個就是她了。叫孫亞。”
小芸不信，哪有女人會淩晨兩三還出門？哪有女人會穿著睡衣去西餐廳？
雖然不信，小芸還是點點頭。
離開辦公室前，經理補充說：“對了，她在紙上劃東西的時候，別跟她說話。”
淩晨，小芸放下手裏的小說，望向入口處。真的會有那樣的女人來店裏？
淩晨2點45分，門被推開。小芸抬頭。
來人看了看小芸道：“咦，換人了？”然後笑了笑，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芸呆呆迴答：“小芸……”這個人……怎麽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哦……”來人抓了抓頭，重複道：“小芸。我叫孫亞。”
小芸一驚，她就是孫亞？
仔細一看，果然穿著睡衣。因為還是二月份，天氣很涼。所以她的睡衣毛絨絨的，但一看就是又軟又暖的那種。
頭發很長，鬆鬆的綁在腦後，外套是一件長長的羽絨衣。不施脂粉，皮膚有些蒼白。
奇怪了，一眼看到的時候明明覺得很漂亮的，走近了怎麽覺得好像也就是這樣一張臉呢……
孫亞有些鬱悶，這孩子這麽看自己是幹什麽？
“哦，孫小姐，我馬上幫你拿吃的，你先坐下。”小芸反應過來，急忙往廚房趕。
等她吃完了，小芸上去收餐盤，然後很沒腦子的告訴她總共是328塊錢。
孫亞一愣，尷尬的笑了，“可是我沒帶錢……”
小芸心直口快，“哪有不帶錢來吃飯的？你想吃……”
最後那個“霸王餐”三個字被小芸咽下了喉嚨，經理親自給準備的食物，一看就知道關係不一般。這麽照顧難道還會收她錢？
“對不起！”反應過來的小芸急忙道歉。
孫亞還是很不好意思，原來要328塊錢啊？那我吃掉柯娜多少錢了啊……
不過柯娜也夠黑心的，賣這麽貴……
想到這裏小芸一笑，幸好小亞姐很好相處，沒有追究。
她說她就住在這附近，這附近的公寓也就那一處，裏麵都是別墅，貴的很。
她說她白天休息，晚上工作，哪有人每天都這麽作息的？
再說，看她手上的婚戒，應該是結了婚才對。結了婚的女人怎麽可能這樣作息？
“小亞姐，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呀？”小芸耐不住好奇，還是在孫亞往紙上劃東西的時候開口問了。
孫亞放下筆，又笑笑，“編程，編完了好賣錢。”
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上迴胃出問題後，柯娜堅持把西餐廳改成24小時營業的，非讓自己餓了過來吃東西。
住的房子是嚴書孝的，吃的是柯娜的……真像個米蟲……
“那你跟經理是什麽關係啊？”問出口後小芸有些後悔了，她不會生氣吧？
孫亞把紙筆一推道：“朋友啊。”
“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小芸問。否則怎麽可能天天免費讓你吃。
孫亞點點頭，然後說：“我吃飽了。”
小芸一笑：“果然被經理猜中了。她就知道你喝完粥就吃不下別的了，所以讓我準備了餅幹，讓你帶迴去，餓了吃。”
孫亞笑了，柯娜這家夥結婚後倒真是越來越細心了。
小芸去了廚房，孫亞不自覺的把視線又移向馬路對麵的巨大廣告牌。
“請問……”門口穿來聲音，“還有什麽吃的嗎？”
孫亞抬頭，見一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站在門口問話。
“你問我？”孫亞指指自己。
“店裏還有別人麽？”那男人笑笑。
“對不起啊，我也是來這吃東西的……我想應該有吃的吧。”孫亞看向廚房的入口處。
“troy，我真的餓死了，有沒有吃的啊？”又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孫亞皺了皺眉，怎麽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喂，你怎麽從車上下來了？！”眼鏡男的聲音有些緊張。
“放心啦，都這個時間了，不會有人看見我的。”
孫亞還在想自己到底在哪聽過這個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抬手，摘下了頭上的鴨舌帽。
連臉都長的好像在哪看過一樣……
“啪！”剛走出廚房的小芸看著站在餐廳裏的男人，倒抽冷氣，然後手裏的餅幹籃就掉到了地上。
孫亞看著小芸，走神。
電視劇裏老情人相見的時候，不管手裏拿著什麽，總是會盯著對方的臉然後當掉，接著砸了手裏的東西。
不知道要是真見到阮王子，我會不會這樣……
“施楠！”小芸尖叫。
孫亞被小芸的高分貝叫聲刺激的迴過神來，施楠，怎麽連名字都耳熟？
哦，好像是那個最近很紅的歌手，怪不得名字跟臉看起來都有些熟悉。
“學姐……是孫亞學姐嗎？”施楠看著店裏唯一的客人問。
孫亞一愣，小楠同學？抬頭盯了對方半天，才把這張臉跟5年前的臉劃上等號。
施楠早就跑過來坐到了孫亞的對麵。
“小楠同學？”
“太好了，你還記得我。”施楠滿臉放光。“真的是你？天，原來最近很紅的那個施楠就是你啊。”
“什麽啊，學姐還是把我忘了……”施楠委屈。
“嗬嗬，跟上學的時候太不一樣了你。”
“怎麽不一樣？”施楠興致勃勃的發問。
孫亞上上下下又把施楠打量了一遍，道：“那時候你靦腆幹淨……現在……你那書生氣息都被你折騰光了啦。”
“學姐！”施楠氣憤的叫道，然後小聲問：“不好看麽？”
“好看，不過原來的你也很好看。”
施楠滿意的笑了。
眼鏡男終於向呆掉了的小芸要來了吃的，端了過來。
施楠一邊往嘴巴裏塞吃的，一邊含糊不清的問：“學姐……你也……不一樣了。”
“是嗎？哪裏？”
“你老了。”施楠咽下食物後無比清晰道。
孫亞一愣，本來要爆走，最後卻無奈的笑了笑，“我都27了，自然是老了。”
“我說的不是外貌，是心。你看起來很沒活力的樣子……”
“好歹我們也算久別重逢，你就非這麽貶我？”
“學姐，你迴來多久了？”施楠又問。
“有一年多了吧。”這孩子，轉移話題怎麽這麽快？我還想問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為什麽不去找青蛙？”
孫亞被這問題生生堵的說不出話來。
“你把他也忘記了？”施楠亮閃閃的眼睛盯住孫亞。
“我……”孫亞張口無言。
“你要是也把他忘記了，不如做我老婆。”
孫亞瞪大眼睛，又被堵住。
“施楠，不要亂說話！”旁邊一直沒吭聲的眼鏡男叫道。
“小楠，我是老了，你別這麽刺激我。”孫亞緩過來，輕聲道。
“我是說真的，我見過那麽多女人，漂亮會做菜會唱歌，有分寸又不無趣的人，就你一個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趣麽？”
“我總有辦法逼的你爆走。”施楠漂亮的臉上顯出些孩子氣。
“別鬧了小楠。”孫亞伸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
好幾迴被嚴書孝他媽撞見沒戴婚戒，每次都被長篇大論說教一頓。
孫亞後來養成了不管出去幹什麽，踏出自己房門前先戴上戒指。
“你結婚了！”施楠的反應很大，跳了起來。“早知道當年就跟你說好，你要是不要青蛙了就考慮下我。”
孫亞看著施楠哭笑不得，“你隻要說一聲你要征婚，成千上萬的漂亮女生任你挑了。”
“哼。”施楠從鼻子裏出氣，重新坐下來吃東西。
“小楠過的不開心？”孫亞看了看埋頭大吃的施楠。
施楠不抬頭，也不答話，就是吃。
“那時候你最喜歡唱歌，隻要唱歌有人聽有人誇獎你就很高興。現在你的聲音，全世界都聽的到，那麽多人喜歡你，你反倒不開心了？”
施楠放下刀叉，“學姐……”
“下迴唱歌的時候，為自己唱一次吧。”
施楠不動，但最終還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那就現在，唱給我聽聽。”孫亞閑閑開口。
“現在？！”施楠抬起頭。
“你的車上應該有你的吉他吧，我跟小芸是你的歌迷，唱來給我們聽。”
“可是……可是……”
“可是！”孫亞打斷，“姐姐我五年沒見你，唱個歌你都不幹，果然是人心淡薄世風日下……”
“學姐……”施楠看著孫亞雙手叉腰站起來對這自己唾沫亂飛，“我隻是怕你說我唱的不好聽。”
“你放心，你唱跑了我也絕對不公布出去毀你形象。”孫亞保證。
“學姐，你才是唱歌跑調的那個啊。”
於是在淩晨，太陽快出來的時候。
柯娜的咖啡廳裏傳出施楠略微沙啞卻又清澈的聲音，很動聽。
拎起外套，下樓。從車庫搬出一輛自行車，駛出別墅區。
把車在柯娜的西餐廳前停好，孫亞推門進去。
轉眼間，迴國差不多也有一年多了。
孫亞看看咖啡店對麵的廣告牌，一年了，阮王子的事業還真的如日中天。
大概是因為阮王子天生的娃娃臉，27歲的人，跟五年前幾乎看不出什麽變化。
孫亞歎口氣，自己也27歲了……不過萬幸已經嫁出去了。
柯娜的西餐廳24小時營業，這女人也算厲害，一年就把欠她老公的錢還了。
“小亞姐，你來了？”從櫃台後麵傳出一個女生的聲音。
孫亞一看，是小芸。
她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周末的時候會來咖啡店上夜班。長的很幹淨，人也很好相處。
孫亞笑笑，“你這夜貓，在做什麽？”
“小亞姐，你自己才是隻骨灰級的夜貓吧？”小芸說著轉身去了廚房，沒一會就端著餐盤出來了。
“今天又是什麽？”孫亞早就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等著了。
“經理下班前親手煮的粥，說讓你先潤潤胃。”小芸說著又把粥放下，道：“先喝了再吃別的。”
孫亞失笑：“柯娜煮的粥？她做的也能吃？”
話雖這麽說，柯娜這從不下廚房的女人為了自己去熬粥，這麽大的麵子，這粥怎麽能不喝。
小芸走到櫃台邊，拿出一疊紙跟筆，放到了孫亞坐的桌子上。
孫亞一笑，拿過紙筆開始塗塗畫畫，想想編程的邏輯。
小芸看了看孫亞，退迴櫃台，心裏還是忍不住對這個女人好奇。
你問為什麽？能讓經理那種女人親自下廚煮粥的女人，還不夠好奇的？
想起第一天上夜班的時候，經理特別把自己叫到了辦公室。
“小芸是嗎？”經理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做事從不露神色，跟皇太後似的。
柯娜：什麽評價這是，我有那麽老嗎？！
“是。”小芸暗暗奇怪，我才剛來上班，沒犯什麽錯啊……
“大概在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會有個女人來店裏吃東西。廚房裏有我讓人準備的食物，熱一下端給她。然後給她一疊紙和一隻筆，就在櫃台下麵。”
小芸看著經理皺眉思考的表情，開口問：“可是……我怎麽才能知道你說的女人是哪個啊？”
經理一愣，笑了，“很好認，穿著睡衣披著外套很沒形象的那個就是她了。叫孫亞。”
小芸不信，哪有女人會淩晨兩三還出門？哪有女人會穿著睡衣去西餐廳？
雖然不信，小芸還是點點頭。
離開辦公室前，經理補充說：“對了，她在紙上劃東西的時候，別跟她說話。”
淩晨，小芸放下手裏的小說，望向入口處。真的會有那樣的女人來店裏？
淩晨2點45分，門被推開。小芸抬頭。
來人看了看小芸道：“咦，換人了？”然後笑了笑，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芸呆呆迴答：“小芸……”這個人……怎麽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哦……”來人抓了抓頭，重複道：“小芸。我叫孫亞。”
小芸一驚，她就是孫亞？
仔細一看，果然穿著睡衣。因為還是二月份，天氣很涼。所以她的睡衣毛絨絨的，但一看就是又軟又暖的那種。
頭發很長，鬆鬆的綁在腦後，外套是一件長長的羽絨衣。不施脂粉，皮膚有些蒼白。
奇怪了，一眼看到的時候明明覺得很漂亮的，走近了怎麽覺得好像也就是這樣一張臉呢……
孫亞有些鬱悶，這孩子這麽看自己是幹什麽？
“哦，孫小姐，我馬上幫你拿吃的，你先坐下。”小芸反應過來，急忙往廚房趕。
等她吃完了，小芸上去收餐盤，然後很沒腦子的告訴她總共是328塊錢。
孫亞一愣，尷尬的笑了，“可是我沒帶錢……”
小芸心直口快，“哪有不帶錢來吃飯的？你想吃……”
最後那個“霸王餐”三個字被小芸咽下了喉嚨，經理親自給準備的食物，一看就知道關係不一般。這麽照顧難道還會收她錢？
“對不起！”反應過來的小芸急忙道歉。
孫亞還是很不好意思，原來要328塊錢啊？那我吃掉柯娜多少錢了啊……
不過柯娜也夠黑心的，賣這麽貴……
想到這裏小芸一笑，幸好小亞姐很好相處，沒有追究。
她說她就住在這附近，這附近的公寓也就那一處，裏麵都是別墅，貴的很。
她說她白天休息，晚上工作，哪有人每天都這麽作息的？
再說，看她手上的婚戒，應該是結了婚才對。結了婚的女人怎麽可能這樣作息？
“小亞姐，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呀？”小芸耐不住好奇，還是在孫亞往紙上劃東西的時候開口問了。
孫亞放下筆，又笑笑，“編程，編完了好賣錢。”
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上迴胃出問題後，柯娜堅持把西餐廳改成24小時營業的，非讓自己餓了過來吃東西。
住的房子是嚴書孝的，吃的是柯娜的……真像個米蟲……
“那你跟經理是什麽關係啊？”問出口後小芸有些後悔了，她不會生氣吧？
孫亞把紙筆一推道：“朋友啊。”
“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小芸問。否則怎麽可能天天免費讓你吃。
孫亞點點頭，然後說：“我吃飽了。”
小芸一笑：“果然被經理猜中了。她就知道你喝完粥就吃不下別的了，所以讓我準備了餅幹，讓你帶迴去，餓了吃。”
孫亞笑了，柯娜這家夥結婚後倒真是越來越細心了。
小芸去了廚房，孫亞不自覺的把視線又移向馬路對麵的巨大廣告牌。
“請問……”門口穿來聲音，“還有什麽吃的嗎？”
孫亞抬頭，見一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站在門口問話。
“你問我？”孫亞指指自己。
“店裏還有別人麽？”那男人笑笑。
“對不起啊，我也是來這吃東西的……我想應該有吃的吧。”孫亞看向廚房的入口處。
“troy，我真的餓死了，有沒有吃的啊？”又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孫亞皺了皺眉，怎麽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喂，你怎麽從車上下來了？！”眼鏡男的聲音有些緊張。
“放心啦，都這個時間了，不會有人看見我的。”
孫亞還在想自己到底在哪聽過這個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抬手，摘下了頭上的鴨舌帽。
連臉都長的好像在哪看過一樣……
“啪！”剛走出廚房的小芸看著站在餐廳裏的男人，倒抽冷氣，然後手裏的餅幹籃就掉到了地上。
孫亞看著小芸，走神。
電視劇裏老情人相見的時候，不管手裏拿著什麽，總是會盯著對方的臉然後當掉，接著砸了手裏的東西。
不知道要是真見到阮王子，我會不會這樣……
“施楠！”小芸尖叫。
孫亞被小芸的高分貝叫聲刺激的迴過神來，施楠，怎麽連名字都耳熟？
哦，好像是那個最近很紅的歌手，怪不得名字跟臉看起來都有些熟悉。
“學姐……是孫亞學姐嗎？”施楠看著店裏唯一的客人問。
孫亞一愣，小楠同學？抬頭盯了對方半天，才把這張臉跟5年前的臉劃上等號。
施楠早就跑過來坐到了孫亞的對麵。
“小楠同學？”
“太好了，你還記得我。”施楠滿臉放光。“真的是你？天，原來最近很紅的那個施楠就是你啊。”
“什麽啊，學姐還是把我忘了……”施楠委屈。
“嗬嗬，跟上學的時候太不一樣了你。”
“怎麽不一樣？”施楠興致勃勃的發問。
孫亞上上下下又把施楠打量了一遍，道：“那時候你靦腆幹淨……現在……你那書生氣息都被你折騰光了啦。”
“學姐！”施楠氣憤的叫道，然後小聲問：“不好看麽？”
“好看，不過原來的你也很好看。”
施楠滿意的笑了。
眼鏡男終於向呆掉了的小芸要來了吃的，端了過來。
施楠一邊往嘴巴裏塞吃的，一邊含糊不清的問：“學姐……你也……不一樣了。”
“是嗎？哪裏？”
“你老了。”施楠咽下食物後無比清晰道。
孫亞一愣，本來要爆走，最後卻無奈的笑了笑，“我都27了，自然是老了。”
“我說的不是外貌，是心。你看起來很沒活力的樣子……”
“好歹我們也算久別重逢，你就非這麽貶我？”
“學姐，你迴來多久了？”施楠又問。
“有一年多了吧。”這孩子，轉移話題怎麽這麽快？我還想問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為什麽不去找青蛙？”
孫亞被這問題生生堵的說不出話來。
“你把他也忘記了？”施楠亮閃閃的眼睛盯住孫亞。
“我……”孫亞張口無言。
“你要是也把他忘記了，不如做我老婆。”
孫亞瞪大眼睛，又被堵住。
“施楠，不要亂說話！”旁邊一直沒吭聲的眼鏡男叫道。
“小楠，我是老了，你別這麽刺激我。”孫亞緩過來，輕聲道。
“我是說真的，我見過那麽多女人，漂亮會做菜會唱歌，有分寸又不無趣的人，就你一個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趣麽？”
“我總有辦法逼的你爆走。”施楠漂亮的臉上顯出些孩子氣。
“別鬧了小楠。”孫亞伸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
好幾迴被嚴書孝他媽撞見沒戴婚戒，每次都被長篇大論說教一頓。
孫亞後來養成了不管出去幹什麽，踏出自己房門前先戴上戒指。
“你結婚了！”施楠的反應很大，跳了起來。“早知道當年就跟你說好，你要是不要青蛙了就考慮下我。”
孫亞看著施楠哭笑不得，“你隻要說一聲你要征婚，成千上萬的漂亮女生任你挑了。”
“哼。”施楠從鼻子裏出氣，重新坐下來吃東西。
“小楠過的不開心？”孫亞看了看埋頭大吃的施楠。
施楠不抬頭，也不答話，就是吃。
“那時候你最喜歡唱歌，隻要唱歌有人聽有人誇獎你就很高興。現在你的聲音，全世界都聽的到，那麽多人喜歡你，你反倒不開心了？”
施楠放下刀叉，“學姐……”
“下迴唱歌的時候，為自己唱一次吧。”
施楠不動，但最終還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那就現在，唱給我聽聽。”孫亞閑閑開口。
“現在？！”施楠抬起頭。
“你的車上應該有你的吉他吧，我跟小芸是你的歌迷，唱來給我們聽。”
“可是……可是……”
“可是！”孫亞打斷，“姐姐我五年沒見你，唱個歌你都不幹，果然是人心淡薄世風日下……”
“學姐……”施楠看著孫亞雙手叉腰站起來對這自己唾沫亂飛，“我隻是怕你說我唱的不好聽。”
“你放心，你唱跑了我也絕對不公布出去毀你形象。”孫亞保證。
“學姐，你才是唱歌跑調的那個啊。”
於是在淩晨，太陽快出來的時候。
柯娜的咖啡廳裏傳出施楠略微沙啞卻又清澈的聲音，很動聽。